19.屁股痛
作品:《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他生蛋》 迟郁紧绷的肌肉震了一下,脱力地跌坐回去。
他上身胡乱被套了皱巴巴的衬衫,胸口和脑袋上都打了绷带,刚刚折腾之下,伤口又裂开了,洇出了暗红色的血。
蒋胜宇不动声色把外套拉了上去。
“我们把这小保安也救出来了。这小孩也是福大命大没死,嗐,跟你一样在元宅打工的倒霉蛋……”
蒋胜宇对着驾驶位的军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哥估计是被炸到脑袋,有点脑震荡了。”
刘巡抖着手触了触自己肿起来的唇角,倒吸着气附和:“哎,对,哥你见谅见谅哈。我们野路子,平时就是这么打打闹闹的,玩呢。”
那人如鹰的视线将迟郁上下扫了个遍,转回去,再度发动了车。
车子开到最近的军区,门口的士兵将所有人身上都搜了一遍,几人换上OTBH来接人的车。
蒋得镖开的车,迟郁抱着元起在后座上,将他的头稍稍抬起一些靠在自己腿上。
车子开出军区监控范围,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靠,妈的,什么正规军,根本听不懂人话,懂个屁的配合战。”蒋得镖脸上也挨了揍,眼眶青紫了一片,想到昨晚的事,气得锤一把方向盘。
“他们人多装备先进,直接地毯式轰炸然后清理残局,根本不需要打配合。”刘巡气哼哼道。
迟郁一手轻轻护着元起,转过头望着蒋胜宇,似要他解释。
蒋胜宇搓了搓鼻尖。
“昨天刚开始你应该也听到了,政府军不听我们的,直接就开始突袭轰炸了……炸了得有足足半小时。”
“我们看你还有生命体征,最先摸进去的,找到了你和……”蒋胜宇视线下移,用下巴指了指,“元家小少爷。当时你俩都不省人事,政府军的人过来问,我直接就说这俩都是我们OTBH的线人。齐队看了一眼也没说话,我们把你俩送上了车。”
迟郁嗓音沙哑,问了句:“齐镇呢?”
“齐队他——”刘巡插了一嘴,一看到迟郁的脸,气不打一处来,闭嘴看向窗外。
蒋胜宇咳了咳。
“我们昨晚不是跟政府军起了点冲突么……齐队被总部约谈了。”
迟郁想起通讯器里的声音,默了下来。
蒋得镖从后视镜里望了眼迟郁,龇了龇牙,颇有几分不解道。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蒋胜宇踹一脚椅背,“什么怎么处理,迟哥的人,当然是让迟哥带回家!”
蒋得镖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
“但是万一军方那边发现元家小少爷没在里面……”
“放屁!就我们森蚺队的五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发现?”蒋胜宇抱着臂,“谁他妈不是第一次见到龙?你上动物园都不一定能分清公老虎母老虎,还分上哪条龙了。扯淡!大蒋,你不会想着出卖迟哥吧。”
蒋得镖闻言一下气得脖子都红了:“你他妈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出卖过兄弟!”
蒋胜宇乐了:“哟,这时候承认迟哥是兄弟,不想着取而代之了?”
“老子没承认。”
“哦,那昨天是谁第一个挑头挥拳揍人的?”
蒋得镖硬汉的脸一霎憋得通红,蒋胜宇见好就收,怀疑的视线又飘向刘巡:“你不会气迟哥公报私仇吧?”
刘巡挥了挥自己的左手,也飙了粗话。
“你忘了老子当年卧底被抓,指甲里插了四十多根针都没供出你们?”
他气哼哼瞥一眼迟郁,“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蒋胜宇一噎,噤声了。
车子安静地驶进有人烟的地方。
迟郁又开了口,哑得可怕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他们一共抓到几条龙。”
“两条活的,直升机打下来的。楼里地毯式搜刮了,有五六条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军方的法医和专家在那拼吧拼吧好几个小时,我去看了眼,丑不拉几跟森蚺似的……我不是说咱森蚺丑啊!它、它就不太像龙。”
“就两条?什么颜色?”
“一条黑的一条金灿灿的,他们认定了金色的是元家少爷了。”
庄克和元宝。
元季禹不知所踪。
迟郁蓦地松了口气。
“政府军的人还在那骂呢,说就这么两条轰炸了那么久,人家交恒疗养院那边的抓了得有二百多条,连护士都是龙,那才是大丰收。”
想到昨晚的景象,蒋胜宇感慨万分地直摇头,“迟哥,你说龙长这么大个,怎么这么弱啊。”
他忌惮的看了一眼迟郁腿上的人,声音放低了些:“之前我们猎老虎都差点吃大亏,一个猛冲掀翻一辆军用皮卡。这龙怎么也有老虎几十倍大了,那不是分分钟横扫千军吗。”
“是太温驯了吗?这么温驯的大型猛兽在这个时代可活不下去,嘶,那他们这么多年怎么活下来的?”蒋胜宇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自己在元宅短暂的一天,“对了,我还去副楼找了下那个吃我鸡蛋的小孩,那边炸的地板都掀起来了,他……”
他叹了一声,话止于此,车里彻底安静下来。
迟郁深重地呼出一口带铁锈味的气,想起那些面貌丑陋的园丁保姆保洁。他这人冷惯了,在元宅这段时间,注意力都在搜查证据和元起身上,这些人也像是透明人默默做自己的工作,细细想来,这阵子几乎日日见到的人,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旁的蒋胜宇戳点了下迟郁的胳膊,他回过神来。
小蒋对着生闷气的刘巡扬了扬下巴,迟郁没再说话。
蒋胜宇“嘶”了一声,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后脑勺的短发。
下了车,迟郁抱着元起,怀中的人睡得安详,他拉高外套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二蒋和刘巡跟着他进了院。
迟郁的房子是郊区别墅中最隐蔽的一栋,周围绿化极好,远远看去像是森林里独自拔地而起的世外桃源。
到了房子门口,刘巡别扭着不肯进去,被蒋胜宇一把扯了进去。
迟郁先进卧室把元起安置在床上,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他挂了满墙的勋章、纪念武器、战利品的墙前争论得热火朝天。
迟郁脱掉衬衫扔进脏衣篓里:“看上哪个就拿吧。”
蒋胜宇立刻一脸兴奋地回头:“真的吗迟哥?那多不好意思啊?”
话虽这么说,手却已经摸上了高处的狼头。
蒋得镖那张硬汉的脸上罕见地拘束,他挠了挠后脑勺,装作淡然转头,手抑制不住颤抖地摸上今年协会刚给迟郁发的X92瞬发消音枪。
上面有烫金的赏猎标识,全世界只此一把。
刘巡肿着半边脸像面包小狗,原本正兴奋地摸来摸去,一看迟郁出来,立刻别开脸,抱着臂装不感兴趣。
迟郁靠过来挑了挑眉,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可以多挑几样。”
刘巡眼睛一下子亮了,但还是绷着脸,语气里蓄着不悦:“前天差点拿刀杀我,今天醒来就揍了我,道歉!别以为一点东西就能收买我……”
蒋胜宇抱着个大狼头既羡慕又满足,闻言拿狼嘴杵了杵他,打圆场道:“啧,你傻呀,迟哥这性子,都让你随便挑了,那不是‘对不起’写脸上了?你到时候上协会里嘚瑟一嘴,别人都得觉得迟哥有什么要命的把柄攥你手里了。”
刘巡脸上有些松动,抬眼瞥迟郁一眼,迟郁挑了挑眉:“谢谢。”
三人登时像见了鬼一样。
送走人,迟郁拧了打了盆水,拎了条毛巾进卧室,给元起擦拭身体。
折腾了一夜,他体内的药效应该是代谢出去了。
此刻体温烫的吓人。
他剥掉元起身上脏兮兮的衬衫和长裤,将他全身都擦拭了一遍,那体温不减反增。
迟郁有些头疼地望着少年白皙的脸庞,浓黑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层阴影。
迟郁自己都分不清为什么当时非要带走元起。
起初只是想告个别。
但是接到齐镇轰炸元宅的通知,在摸到元起过低的体温,想到他被下药的遭遇,听到他的声音的那刻……突然就无法置之不理了。
迟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擎住少年的下巴。
“你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好看了点,好看的人我见多了。”
这么好看的倒是头一个。
迟郁掰着他的脸左看看又看看,像是蹂躏一只睡着的小猫:“温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动不动就让放开,腿都动不了,当时就该给你扔泥坑里让你长长记性……”
元起轻轻哼了一声,好看的眉间轻轻蹙起,无力挣扎着他大掌的束缚,迟郁登时僵住了,动都不敢动,望着他安静的睡颜想到什么:“你最好别化形啊,我这房子可容不下——”
话音未落,床上的人发出小动物般的哼哼声,伸了个舒张的懒腰,极速膨胀成白色的龙。
欧式的大床轰然塌下去,放在床头柜上的水盆被掀到天花板,又落下来,砰的扣在迟郁头上。
迟郁被挤到门口,衣柜也炸了,柜门砸到肩膀,他单只缓缓抬起灰色的盆,偏头吐掉口中的水,望着满满当当睡满了一屋子的龙,良久才长叹一声。
元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的夕阳隔着轻薄的灰色纱帘找进来,暖黄迷蒙。
浑身都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拆卸重组过一样,元起缓缓撑着坐起身,眼前只能感受到朦胧的光晕,意识缓缓回笼,身上的薄毯顺着滑下,元起这才意识到自己赤.裸裸光溜溜的。
陌生又熟悉的气味里混进一丝饭菜的香味,元起饿了一天一夜,味蕾几乎是瞬间被勾了起来。
有脚步声穿过走廊到了门口,元起倏地拉起薄毯,戒备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迟郁端着温热的瘦肉粥,看了眼已经恢复人形还醒了的元起怔了一下,才要继续迈步,就被床上……地上的人喝止了。
“别过来。”
迟郁管他这个,嗤笑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下意识往床头柜放粥,这才想起怕磕碰到他,屋内撞碎的家具摆设全都清空了。
迟郁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元起拉着薄毯,白嫩的耳尖红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衣服呢……我为什么……”
浑身痛,腰痛,屁股也痛。
元起有些难以启齿,只愤愤地望着迟郁的方向。
迟郁随意翻搅了两下粥,毫不理会他的控诉:“张嘴。”
“……我不吃。”
元起攥着薄被,另一只手轻轻向下摸了摸腰和屁股,他下半身已经很久没什么直觉了,能让他觉得痛,一定被很粗暴的蹂躏过。
迟郁挑了挑眉,一把把碗放在地板上,砰的一声。
元起吓了一跳。
迟郁问:“很痛吗?”
元起登时愤愤然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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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事呗。”迟郁抱着臂,笃定了逗他的心思,视线移到他被遮住的下腹,“啧”了一声,“说不定过阵子都显怀了,你想给元季禹生龙蛋,等下一胎吧。”
元起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眼睛霎时瞪大了,脸色一白。
“你!迟郁,你混蛋!”
“是,”迟郁又拎起碗,蒯了一勺径直塞他嘴里,“混蛋还给你做了饭,吃点吧,别饿着我儿子。”
元起的漂亮的脸蛋瞬间又被气红了,趁得漆黑的眼底,潋滟生色。
他猛地吞咽了一下。
“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唔!”
又捏着下巴强塞了一勺饭,元起气急之下呛到了,迟郁蹙眉,扔下碗,扯过纸巾让他全吐出来,看元起偏头呛咳着,终于放弃了强喂。
元起咳得白皙的脖颈都染上绯红,他有些忌惮地向后躲了躲,后背被光裸的墙壁逼得一激。
漂亮的少年想着自己昨晚的遭遇,气得眼睛都红了。
揪过旁边的枕头纷纷砸向迟郁。
“谁让我碰我的!”
他又伸手,没了枕头,又不能把毯子扔过去,气疯了口不择言,“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你家里连张床都没有!”
迟郁看了看自己像遭遇了空袭的卧室,登时气笑了。
他半跪着靠近了,两人近乎呼吸交叠,望着他漂亮矜贵的脸。
“怎么?嫌弃啊?我们猎人餐风露宿,就这条件。昨晚你不是还很喜欢……”
“我讨厌你!”
元起愤愤然地抬手,打在他脸上。
清脆的一声,两人俱是一愣。
迟郁舌尖顶了顶微麻的腮帮,抬手擎着元起的下巴,元起有些怕了,但还是桀骜地仰头瞪着他的方向。
“昨晚不是还恨我?还说不理我。今天只是讨厌,程度可太轻了。”
元起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想起昨晚的事,落在床垫上的手死死攥紧。
他缓缓垂下头。
“为什么要救我……”
“你们不是想要我们龙的命吗?”
“是他们。”迟郁再度拎起碗来,勺子被递到元起的唇边,“我只是想查清一些事情。龙族的生死,与我无关。”
少年紧抿着唇抗拒。
“吃掉,我就告诉你庄管家的下落。”
元起白皙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抿走了粥,咀嚼的动作也带了恨意,像是咬的是迟郁一样。
迟郁看笑了,又舀了一勺:“他被军方的人带走了,还活着。还有元宝——”
故意停住,元起吃下,嚼得更愤恨了。
“跟庄管家一起带走的,也还活着。”
勺子又被送上来,元起老实的吃下,只想听到更多关于他们的下落。
“他们把元宝的龙身当成是你了,你跟我在一起,得换个身份生活。”
元起冷声拒绝:“我不跟你在一起。”
迟郁嗤笑:“小少爷,没人教过你,没得选的时候,别说气话吗?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仰仗我才能有饭吃有衣服穿,所以你最好是顺着我,把我哄开心了,明白吗?”
从小被捧着哄着的元起从没被这么对待过,他瞳孔震颤了下,下巴崩的很紧,似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好半晌,想到龙族,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低下头,妥协的模样。
迟郁捏着勺子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
“你们龙表面看着强,对着害自己的人怎么弱成这样?”
元起低垂着头,拳头死死攥紧。
“都因为我……”
“元氏的每一任家主都很厉害。包括我的父亲。很小的时候,我偷溜进地下室看到过……他,那样庞大,威武,不可撼动。庄管家说,我们龙族的史书记载,龙可以引雷电雨水,泽被万物,其他生物的生息繁衍都要仰仗我们龙族,人类奉我们为神明。可……父亲遇害的时候,我只是一颗没有孵化的龙蛋,是长老们翻阅古籍人工孵化出来的。我只会化形,不会引雷电雨水,反而会在雷雨天失控。整个龙族……”
元起哽咽地停了一下,“整个龙族都可以感应到家主的召唤,家主的能力也可以反哺整个龙族,是我没用……大家失控,都是因为我是个废物……”
迟郁抬手又捏元起的下巴,却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触到一手濡湿,他擦拭了一下,元起偏头躲开。
“是我……害了整个龙族。”
迟郁的手径直掐住了元起的脖颈,迫他抬起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染了血一样猩红,泛着湿意,迟郁看得一震。
他粗喘了一声,语气低沉压抑。
“我老爹,是部落里最有经验的老猎手,打猎四十多年从未失手。熊,狼,虎,他都可以一个人猎下。”
元起双手抓着迟郁粗壮的手臂,只能睁大眼睛被迫看着他的方向,薄毯滑落下去,他胸膛和腰腹白皙的薄肌随着急促的呼吸一下下起伏着。
“九年前,他被人威胁去湖里钓大货,再也没回来。只给族长留下了两片黑色的鳞片,和庄管家的儿子还有圣菲疗养院那些龙身上的,一模一样。”
元起呼吸一滞,脸色唰地惨白。
迟郁的手缓缓收紧 ,似乎比他还恨。
“整整两船的人也只剐下来两块尾巴的鳞片,为了猎那条龙,我老爹至今下落不明。我不信,你们整个龙族加在一起会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