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小黑孩

作品:《穿书后她和路人甲恋爱了

    昼夜更替,第二天的太阳早早便挂起。


    江晗晗更完衣立马去寻了祁韫。


    祁韫已整好了一队人马,这对人马是陛下所赐,专门负责这次剿匪的,祁韫从中挑出来十余人,随着他与江晗晗做事。


    祁韫带着江晗晗上了马车,其余人则是驾马而行。


    “十个人够吗?”江晗晗蹙眉。


    并非是对祁韫的不信任,只是怕那人暴动,宁死不屈,更何况,那人府上家丁也不少。


    祁韫似是看出她的顾虑,轻笑一声:“放心,一个小小主簿而已,他不敢。”


    江晗晗只得点点头。


    主簿的府邸离城主府说不得远,一刻钟便到了。


    江晗晗一下车就啧啧不已,一个小主簿,这府门前还整上两座石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大官呢。


    二人一个对视,决定先礼后兵,祁韫派身边一侍卫上前让主簿出来。


    “郡主殿下、祁将军来见,请你们家大人出来。”


    不一会儿大门便打开来,出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却不是主簿。


    老头上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答:“老奴拜见郡主殿下、祁将军,我家老爷今日不在府中,改日老爷回来,定转告老爷。”


    “哦?不在吗,什么时候走的?”祁韫面色发冷,看得人一阵儿腿软。


    老头额间已有薄汗沁出,道:“回将军,昨日午时老爷就出门去了,应是去了邻城。”


    祁韫挑眉,似懂非懂般开口:“哦,是这样吗?”


    老头见他有几分相信便殷勤地点头:“是是、是。”


    祁韫唇角勾起更深的弧度:“那本将进去看看没问题吧?”


    “这……”老头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咽了咽口水,道:没问题…没问题。”


    “那请吧。”


    祁韫负手而立,有着老头在前面带路。


    江晗晗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侍卫有两个跟了上去,剩下的将这府围了起来,防止那主簿跑出来。


    一进门,的确如外面般华丽,丝毫看不出这是个主簿的府邸。


    几人继续往里走,只听一婆子恶狠狠地骂着。


    “小贱蹄子,跟你那死了的娘一样,天天在老爷身前晃来晃去,怎么还不去死……”


    靠近看,那婆子边说边掐手下的小孩。


    小孩一言不发,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盯得她头皮发麻,那婆子竟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力度很大,小孩的头生生偏向一侧,嘴角溢出血渍。


    “瞪!我让你瞪……”


    江晗晗蹙眉,这个小孩她觉得很熟悉,正欲开口却被祁韫拉住了胳膊,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江晗晗瞪了祁韫一眼,祁韫只给了她一个安静的眼神示意。


    老头似是察觉到般,朝那边咳嗽一声,扬声道:“赵婆子,惩治下人去一边惩治去,今儿可是京中贵人来!”


    赵婆子听见他的话,忙赔笑一声,说着便要拉着小孩走。


    “祁将军、郡主,继续随奴才走吧。”


    江晗晗又看了看那个被拖拽这的小身影,正欲收回目光,刹那间却与那小孩对视了。


    小孩目光冷硬,恶狠狠地,仿佛对谁也不服。


    只这一眼,江晗晗便认出这就是昨日那个小黑孩儿!


    却没等江晗晗先开口,小黑孩儿就挣脱了赵婆子的钳制,朝江晗晗这边跑了。


    江晗晗要抱住他却被祁韫直接搂起,小黑孩直直撞向了老头。


    老头没受住这冲击,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诶呦!死玩意,滚下去!”老头恶狠狠地将小孩儿甩开。


    本就流着血的小孩儿又是狠狠吐出一口鲜红。


    江晗晗的眼泪几乎要彪出来,她从祁韫怀中挣开,扑向那个小孩。


    并未注意到身后祁韫略带疑惑的目光。


    小孩今日没有那么黑糟,应当是洗过了,却也算不得干净,身上破烂的衣服,露着些满是伤痕的肌肤,看得江晗晗一阵儿心疼。


    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就算不是救她的那个小孩儿,她看了也会心痛不已。


    江晗晗急忙为他擦掉嘴角的血,随即盯着老头,语气少有的冷硬:“给本郡主找来大夫,现在就去。”


    老头还在揉屁股,被江晗晗这一句整得稀里糊涂,懵着看向祁韫。


    祁韫表情也不善:“不想活了吗?”


    老头跟见了阎王一般,赶快跑走去叫大夫了。


    至于那赵婆子,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


    “郡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是老奴没看紧他,您要杀要剐随您便,饶老奴一命啊!”


    “呵,杀你剐你吗?”


    “啊……不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没等她话说完,就被侍卫架起来,扣在了一边。


    任凭她怎么喊,都无人理她。


    祁韫蹲下,看着正抱着小孩流泪的江晗晗,叹了口气,身上探了探小孩儿的鼻息,道:“他没事,就是摔晕了。”


    江晗晗睁着泪眼看祁韫:“真的吗?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他背到屋子的床上。”


    祁韫低头看了江晗晗良久,这才将小孩儿抱起。


    只是刚抱起祁韫便惊住了,这孩子个子不算矮,但却远远轻于同身高的人,身上的骨头都有些硌着祁韫的手臂。


    祁韫眼中也对这孩子多了些怜悯。


    不多时老头便颤颤巍巍地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将小孩仔仔细细地看两遍,一将袖子和裤脚掀起,周围便传来好几声唏嘘。


    只见瘦骨嶙峋的胳膊和腿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还有很多血痂。


    很难想象,他到底过得是什么样儿的日子。


    江晗晗几乎又要哭出来,祁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江晗晗随他出来。


    屋内只余老头,和正在给小孩治病的大夫。


    祁韫的语气难得的温柔:“别哭,你说,我听着。”


    “他、他就是昨天救我和白七的小孩儿……我竟不知、不知他天天被虐待……”


    江晗晗的泪流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一个幼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能叫人这般打骂。


    祁韫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是我错了,不应该拦你,你想不想替他报仇?”


    男人的话里带着些引诱,偏偏江晗晗义无反顾地跟随他:“想,我要那些人给他血债血偿…”


    江晗晗抽搭着放狠话,倒是惹得祁韫一笑:“好了,你若是这般模样,一会儿怎么替他撑腰,嗯?”


    江晗晗眼泪汪汪地盯着祁韫,与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相视,忽的发现二人的距离很近,呼吸仅在一寸间萦绕。


    她连忙从祁韫怀中退出,擦了擦泪,脸上泛着不知是方才哭得红还是羞得红:“好、我马上好,你先进去吧。”


    她怕在外面呆久了,那老头又欺负小孩儿。


    祁韫勾着唇角,看着面前面若桃花的女人,轻轻点头,转身回了屋。


    江晗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静了好一会儿。


    待到她回屋,小孩儿已经醒了,眼中满是警惕,直到见江晗晗进来,才略有些放松。


    江晗晗坐在他身边,先把大夫送走,又让老头跪在地上。


    她是不在意的权势的,但是若有人欺软怕硬,那就别怪她拿权势替天行道了。


    “殿下……”老头哆哆嗦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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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江晗晗蹙着眉,“你好吵,一把老骨头了,还不懂在病人面前小些声音吗?”


    “殿下…这孩子他娘引诱我家老爷,偷偷生的个野种啊。”老头尽量压低声音。


    江晗晗气极反笑,讥讽道:“他是野种?那你呢,你家中二位健在吗?”


    老头一愣:“老奴父母早已去世。”


    “哦,被你克死的。”江晗晗脸上挂着刺眼的笑,居高临下看着老头。


    老头有些呆愣,反应过来立马低下头,声音囔囔:“殿下为何这般说老奴……”


    “那你为什么说他?”


    “他自己都没有反驳……”


    江晗晗无语,只想大骂一声傻x,小孩是个哑巴,怎么反驳。


    “我才不是野种,我娘是被逼的。”


    一道稚嫩却沙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散开来。


    江晗晗惊住了,不是,原来这小孩会说话。


    小孩黑黝黝地眸子无辜地看着江晗晗,江晗晗也是一时失语,很快便反应过来:“你将他打得遍体鳞伤他如何开口,要不要让祁将军把你打成这样,再来问问你?”


    老头吓得一抖:“老奴不敢。”


    祁韫默默看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制止了江晗晗想继续为难老头的想法,道:“去把你家老爷给本将带过来。”


    老头呆呆看着祁韫回答:“将军,我家老爷出去了。”


    祁韫脸上浮出一分不耐,凌厉的眉眼瞥着老头:“你自己把他带出来他还能少受点罪。”


    “奴、奴才不懂。”


    “昨日下午,你家老爷怀中还搂着个女人,在一茶馆饮茶吧。”


    “这……老爷那时应当是还没出城呢。”


    祁韫不与他废话,招呼人手将老头抓起来,然后开始在府中搜寻。


    任凭老头如何求饶也没人理他。


    这厢祁韫带人在府中搜查,而江晗晗与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你叫什么?”江晗晗问。


    “于羽。”他说完停滞了一下,又道:“姐姐殿下,我娘不是贱人,我娘没有勾引。”


    从于羽断断续续的话中,江晗晗了解到于羽他娘原本是主簿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却因主簿一日醉酒,毁了她的清白,事后不仅不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日日作恶。


    不但主簿如此,那夫人怪罪她抢了夫君的宠爱,天天折磨她。


    即便她后来怀了身孕,那主簿依旧不闻不问,权将她当做妓子。


    后来于羽出生,她更是被人天天戳脊梁骨,而主簿也是视而不见,把他娘俩当做空气,于羽从小便被人欺负,而她娘则在他三岁时去世了。


    好在有一个婆婆,偶尔接济他一两顿,他再同牲畜抢抢食,勉强活到了现在。


    江晗晗听完更想落泪,忽视掉打砸声,问道:“那你那日为何会帮我?”


    于羽歪了歪头:“那个人害死了我娘。”


    “什么!?”


    “他想伤害我娘,但是被人发现了他就跑了,我娘受不了,自尽了。”


    于羽的声音很平淡,如同事情是别人的一般,他不过是个讲故事的一般。


    与其说是没心没肺,不如说是已经麻木了,痛苦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江晗晗喉咙紧了紧,佯做微笑,从袖中掏出一颗糖递给了他。


    这糖是她带给将在外面辛苦一天的自己的,不过看来有人更需要这个。


    “谢谢。”于羽接过。


    ————哐当


    房间的门被撞开来。


    一个人被摔在地上,随后祁韫大跨步进来,坐在了椅子上。


    “将军,将军,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