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的一三五放学也过去练琴，但苏意的学习计划有变，准备过去跟她老师沟通一下，重新确定上课时间。


    放学时间堵车的很，她要去的小区，打车不如坐公交时间快。


    只是她在公交站牌那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公交车很挤，而且也费时间，今天这个站牌的人异常的多，她记得周聿礼是有专门的司机车接车送啊。


    苏意还隐约听到了旁边女生的讨论，她俩挨着苏意站的，声音不大，但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真的哎，贴吧上说最近周聿礼放学都坐这班公交车，果然是哎。”


    “我都跟着偶遇了好几天了。”


    “那你怎么不去要个联系方式？”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不知道他出了明的难搞，跟他搭一两句话还行，联系方式不要想了。”


    “那还真是挺难搞的。”


    苏意回过头看向周聿礼，他个子很高，在这一众女生之间更明显，藏青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像杂志上男高中生模特。


    视线刚好交汇，对视几秒后，苏意眨了下眼睫，微微勾起唇角朝他笑了下，随后转过头去。


    周聿礼看到她微微诧异了下，但也没说什话。


    苏意不知道他要去哪，也没好意思搭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等车来。


    她骨架很小，薄薄一片的肩背，感觉他用下力气，就能将她捏碎。


    周聿礼再次觉得她似乎有些太瘦了。


    大约十来分钟，公交车便到了。


    苏意径直上车投了币站着，她刚过来的时候上一班刚走，但现在车内的乘客不少，甚至依旧有些挤。


    车厢内有些吵，苏意被挤到角落，紧紧抓着栏杆，也没再注意周聿礼和她是不是一班车。


    公交车颠簸，苏意被挤得有些难受，又突然来了个急刹，她下意识地被带着身子往前倾。


    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苏意垂着头，“不好意思。”


    头顶却意外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低哑，“客气。”


    两个人被挤得靠的很近，伴随着清苦的香味，苏意觉得自己的呼吸得到了拯救。


    感受到他站在自己身边，还将自己圈起来站着，苏意的心变得有些轻飘飘地。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响起下一站她要去的地方，周聿礼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走了，下车了。”


    苏意愣楞地看了一下周聿礼，她是到了，但他怎么也跟自己一起？


    她跟在周聿礼后面下了车，到了站牌，满心疑惑，正准备怎么开口问一下，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


    苏意侧头。


    “我在这见过你两次。”


    “以前的老宅在表姨婆家后面。”他说：“我最近才刚搬过来没多久。”


    难怪如此。


    杨秀琴是蒋婉云的表姨，按照辈分上苏意跟着蒋婉云唤她表姨婆。蒋婉云和周聿礼的母亲虽是亲姐妹，但不是一个妈生的，这表姨婆论亲近却是和周聿礼要更亲。


    只是她不知道周家老宅现在的地方也是后来搬过去的，现在上课的地方是以前的小洋楼下来，里面住的人并不多，是很古早的样式。


    两人走到苏意上课的门口，她朝周聿礼挥手：“那我先去上课了。”


    周聿礼淡淡嗯了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散漫又随性，“再见。”


    知道苏意是要上课的，他没打算跟着进去，说完再见后就直接走了。


    苏意推开小洋楼外面的小铁门，走到大门，敲敲门，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太太，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给她开了门。


    “小苏意来啦，快进来吧。”扬奶奶道：“不是有钥匙吗，怎么每次来了还敲门啊。”


    “表姨婆。”苏意难得露出点小调皮，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更有仪式感吗。”


    杨秀琴笑了笑，点头赞同：“是挺有的。”


    等她们上完课，扬秀琴问她，“小苏意转到一中还住在潭园吗？”


    苏意点了下头，“有看房子的想法，那离这通勤要快两个小时。”


    “那小苏意搬这开吧，表姨婆一个人住也很挺孤单的。”杨秀琴收着琴谱问她，“你都叫我表姨婆了，左右你也是要找地方的，倒不如住表姨婆这，平时上下学通勤也才半小时。”


    从杨秀琴得知她要转去一中，就提议过这个想法，苏意当时只说考虑考虑。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如果住在这的话，她会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那房租你可别跟我便宜。”苏意说。


    杨秀琴失笑，“我是你表姨婆，要是收你房租了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我了。”


    苏意皱着脸有些纠结，“那就课费在涨点吧，不然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住下。”


    杨奶奶点了点头，知道小姑娘脸皮薄，“那我给婉云打个电话说一下。”


    苏意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趁着今天放学早，先把东西搬过来。”


    杨家的房子经常打扫，并且楼下有一间，是特意给她平时休息的，也不用在收拾。


    “快去吧，等你晚上回来吃饭。”扬秀琴朝她摆摆手，拿着手机往书房走去。


    苏意那离这距离不远，杨秀琴平时吃饭都不会太晚，说着，“晚上我自己吃点，不用等我啦。”


    “那成。”


    -


    虽说是秋天，但十月底的天气还真白天一个季节，晚上一个季节，尤其是九点多往后，冷风直往骨头缝吹。


    苏意从出租车上下来，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仍然打了个冷颤，推着两个行李箱往小区内走。


    老小区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各家灯都灭了以后。


    只剩孤单昏暗的路灯。


    她不想打扰杨秀琴，就从后门那走，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后面的房子，下意识地看过去。


    脚步一顿。


    微弱的光线下，男人拆开外卖袋子，靠在路灯灯杆下，手从里面拿出包烟，娴熟地撕开包装纸，手指轻轻一点，一支烟利落的出来一截。


    神色散漫又冷淡。


    他顺势捻起那根烟放入嘴中，“啪嗒”一声，火舌和路灯同时亮起，他咬着烟点燃，仰着头深吸了一口，喉结滚动的格外明显，青白色的烟雾弥漫着他周深。


    很危险，也很诱人。


    苏意舔了舔唇瓣，靠近他。


    许是听到了动静，周聿礼目光随意地扫了眼，有些微愣。


    等苏意走到他面前，回过神，就要将烟往地上捻灭。


    下一秒，手腕被人牵过去。


    周聿礼垂眼睨着她，没作声。


    苏意从包里取出一只细烟噙在嘴里，低头在他的烟上引燃。


    周聿礼微微蹙眉，就见她吸了一口，熟练的吐出烟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又不是什么乖乖三好学生。”


    她是典型的鹿眼，很无辜又带着层朦胧的水雾，此刻半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莫名觉得有点野性和妖媚。


    让他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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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有一句歌词，与当下的她很匹配。


    “她眼眸中隐约的是孤寂。”


    周聿礼单手插着兜，那根未燃灭烟，他又重新叼在嘴里，“是有点意外。”


    其实他烟瘾并不重，一般一包烟能抽上半个月。但看苏意的架势，她的烟瘾要比自己重。


    但似乎没在她身上闻到过烟草味。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漫不经心地问。


    “初一下学期，那时候学习压力有点大。”苏意问，“你呢？”


    “差不多。”


    周聿礼的烟抽了一半就捻灭了，目光落在苏意身上。


    夜风带起她的发尾，也带起她脸颊的碎发。


    她手指夹着烟，火光忽明忽灭，烟雾弥漫又消散。


    在那根烟抽完后，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周聿礼还是没忍住的说：“尽量还是少抽点，毕竟对身体不好。”


    苏意扯了扯嘴角，“正在戒，看见你抽，一时没忍住。”


    周聿礼微“啧”一声，一字一句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


    这外号是跟机器人一起流出来的。


    苏意：“你不也是一样吗？”


    什么意思嘛，只需周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但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会其实烟瘾还能控制住，但她就想靠近那样的他。


    苏意从包里找出漱口水，拿了一条递给他，“要吗？”


    周聿礼挑眉，伸手接过，撕开包装，青提味充斥着口腔。


    苏意紧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香水，问他：“这个呢？”


    他摇头拒绝，苏意摁下喷头，双手挥舞了两下。


    那股清甜的青提味更浓郁了，很甜，但却不腻人。


    将香水放回包里，她稍抬眼睑。


    撞入他的视线中，深邃，淡漠又晦暗不明。


    定格两秒。


    周聿礼率先移开视线，她抬起手腕往他鼻尖凑去，“怎么样？”


    视线内毫无防备的是她洁白的皓腕，带着清甜的果香。周聿礼愣了下，立刻抬眸看着她，有些莫名。


    苏意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好像就是单纯的让他看有没有烟味。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她的手腕也在举着。


    似乎过了很久，但也才几秒不到。


    鼻尖的皓腕正要退去，被他擒住，少女的皮肤很软，下意识地捏了捏。


    他缓慢地抬起眼皮，目光直白，嗓音暗哑，“没有。”


    苏意一脸坦然，“那就行。”


    她太过于坦荡，清凌凌的眼神倒显得他似乎将人想的太狭隘了。


    “抱歉。”周聿礼很快地松开她手腕。


    又恢复了冷淡散漫的模样。


    “早点休息吧。”他说，“苏意，刚才你是故意的吗。”


    “啊？”苏意脸上茫然又无辜的表情，让周聿礼瞬间觉得胸腔透不过气，憋着一口气，突然想要来一根了。


    他垂眸，“怎么回去？”


    “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苏意摆手拒绝。


    “太晚了。”周聿礼说，“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苏意愣了下，忘记告诉他了，抬手指了指后院小门的两个行李箱。


    “我搬这来了。”


    周聿礼顿了一下，苏意笑道：“上完课刚决定的，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他点头，走上前帮她把箱子从后院搬到客厅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