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礼竞赛第一消息和他在学校门口打人的消息，同时传到赵方博耳朵里。


    但更多的是喜悦。


    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得知是他们在公交车上欺负苏意，赵方博本就讨厌不学习还没有一点好品质的坏学生。


    更何况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男的。


    虽然学校在男女关系这块看的严格，但周聿礼是为了苏意动的手。


    赵方博根本就没往他俩之间能有什么事，毕竟当初转学的蒋婉云提过一嘴，两人是表兄妹。


    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那几个男生全部给予处分，开会的时候做检讨。周聿礼当然也不能太过于偏心。


    就让他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做个检讨就好了。


    对此，苏意和周聿礼都没有什么不满的。


    从政教处出来，门口围了好多人，看到他俩出来，连忙转过头慌乱地做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举动，眼神却偷偷地往他俩身上看。


    “好像听说是新来的转校生被欺负，周聿礼冲冠一怒为红颜，揍了那个傻逼。”


    “俩人什么关系啊，我靠，不会在一起了吧。”


    “早在一起了，听说就是转校生特意转过来的。”


    “我靠，小赵心刨开一看，上面是周聿礼吧，俩人在一块这都不管？”


    苏意听到这句话，长睫轻颤。周聿礼毫无反应，神色散漫。


    回到班级上，何恩怡和程濯北就在门口张望着，看到他俩回来，何恩怡跑上前，“到底怎么了，你俩有事没？”


    苏意简单地描述了事情经过，何恩怡听完跺了下脚，“垃圾中的垃圾，自己挑事还去告老师，不要脸。”


    “赵老师已经处罚他们了，通报批评加处分，还要写检讨在大会上念。”苏意将事情结果告诉她。


    何恩怡撅起嘴巴，“周聿礼果然是小赵的太子。”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赵方博对周聿礼不一般了。


    苏意问她，“为什么说他是赵老师的太子？”


    “他几乎各科的竞赛都能拿奖，还大多次都是第一，小赵可不是把他当太子供着。”


    不过作为周聿礼的班主任，又是政教处主任，学生这么厉害，老师对他不一般很情有可原。


    苏意静静地听她继续说，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你刚来不知道，以前周聿礼打架，小赵罚了其他人也不罚他，有时候甚至劝他们没事不要来招惹周聿礼，他还要好好学习参加竞赛呢。”


    她咂咂舌，语气揶揄：“周太子揍人打架，小赵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人说，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要是周太子挨打了，小赵估计头一个拿砖头砸上去。”


    苏意听的唏嘘，想到那个画面，摇了摇头，“不对，赵老师不会拿砖头砸上去。”


    “为什么不会？”何恩怡不解。


    苏意很确信的说，“因为周聿礼不会站着挨打。”


    听到这话，周聿礼表情很淡，没什么反应，程濯北到是看了他好几眼。


    “这倒也是。”何恩怡点头，“我就没见他哪次打架了被人追着揍过。”


    许言鹤也不可否置的点头，但在镜片下的眼眸扫向周聿礼时，闪过一丝笑意。


    程濯北走的看了周聿礼几眼，点了点头，“多谢。”


    周聿礼侧头看着他，微微挑眉有些不解，随后眼神落在苏意身上，不冷不淡的嗯了声。


    他们就在门口说了会儿话，马上到上课时间，何恩怡和程濯北就先回教室了，许言鹤照旧送了何恩怡回去。


    苏意跟在他身后，回到座位上后，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臂，“周聿礼。”


    “嗯？”周聿礼拿出习卷，正准备开写。


    苏意小声道：“检讨我给你写吧。”


    “行啊。”周聿礼胳膊抱在胸前，“还有演讲稿，你一并写了吧，刚好还能测试一下你的语文水平。”


    “……”


    苏意握笔的手一顿，微微抬起头，“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周聿礼：“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收回。”苏意写卷子的手没停，小声嘟囔。


    周聿礼手在抽屉随手摸了几下，就掏出几张纸，放在她面前，“先看看怎么写的。”


    苏意拿着那关于竞赛得奖的演讲稿和检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未卜先知啊？”


    周聿礼冷笑：“你仔细看。”


    苏意低头又看了看，和周聿礼的字体很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两者还是有点区别的，这个人是刻意模仿的萧逸。


    周聿礼的字体虽然看着潇洒，但却有整体的框架束缚，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虽然散漫却有自己的束缚。


    苏意盯着稿纸良久，缓缓道：“你刚才好像知道抽屉里会有。”


    “嗯。”周聿礼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语调散漫：“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这话明显讥讽。


    模仿他的笔迹，替他做选择，打着为他好的名义，那种被人暗地里窥视的感觉令他厌恶。


    苏意其实很能理解模仿暗恋的人的笔迹，这样事大部分怀春少女都做过。


    “她可能太喜欢你了。”苏意没忍住说，“暗恋你的人可不少，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吗？”


    “暗恋是美好的，但仅限于不过多的打扰。”


    周聿礼正低着头写习卷，忽而笑了下，看的苏意心里咯噔一下。


    他声音很平淡：“被人窥视掌控的喜欢，我不太能理解，这对我来说算是打扰了。”


    他没话把话说的太过于难听。


    苏意一愣。


    握着那稿纸的手纸微微攥紧用力，很快那理就变得皱巴巴的。


    “那如果你单方面喜欢了一个人，你会怎么做呢？”她轻声问。


    周聿礼看向她扬眉，“不可能单方面，我们双向选择。”


    “……”


    苏意将那那稿纸揉成一团，才想起来这是他给的，“我想扔了。”


    “随便你。”周聿礼说：“我以前的稿子应该还留着，放学回去给你找找。”


    苏意笑着应好，“那我晚上再给你写。”


    周聿礼勾了勾唇角，“嗯，晚上吃饭的时候东西拿给你。”


    -


    苏意写过演讲稿，以前在十一中没少写，但还从来没有写过检讨稿子。


    在周聿礼拿过来的稿子里翻了翻，也没看到过检讨稿子。


    她记得似乎是有周聿礼的微信，是在那天一起吃饭何恩怡提出的加好友。


    但一直没有聊过一句话。


    打开微信，消息太多导致有些卡顿，苏意拧着眉头，将周聿礼的名字输入搜索栏，跳出来一个，男生逆着光侧颜照的头像，好像就是他自己，很有江浙沪潮男内味。


    她拍了张稿子的照片发给周聿礼：【只有演讲稿，没有检讨……】


    周聿礼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擦着湿发，看到手机显示来了微信，他点开了眼，单手回复：【网上有模版。】


    苏意：【……】


    苏意：【那我是照着网上写，还是自己写一份。】


    周聿礼指尖停顿，回她两个字。


    【看你。】


    沉默震耳欲聋。


    苏意轻扯了下嘴角。


    得，白问。


    后面几天，周聿礼说她关于语文太死板，语文也是活泛的。


    俩人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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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就在后院的阳光房里学习，周聿礼一直在刷题，苏意则是在看周聿礼给她的优秀作文参考。


    期间程濯北给她发过几次消息问她，那个黄毛胖子有没有找过她麻烦。


    苏意搬过来后一直都跟周聿礼上下学，连那个黄胖子见都没见过，就在周一升旗仪式这天。


    何恩怡特意过来跟她说，黄毛胖子这群人在鲸鱼网咖因为嘴欠，又跟人起了冲突，被揍进医院了。


    那天网咖刚好厕所外面的监控坏了，网咖里鱼龙混杂，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揍的他们，报警也抓不到。


    两人对视一笑，苏意说：“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何恩怡也感概了一句，“真是天道好轮回。”


    -


    升旗仪式这天，按照班级顺序和身高排列，苏意站在她们班偏后面一点，何恩怡跟她不是一个班的，去了另一边。


    周聿礼不在队伍里，他要上台分享学习经验，后面还要做检讨，但因为那几个人来不了学校，赵方博还特意免了他的检讨。


    不过就算是做检讨，他依旧是最拉风的那个，明明是一样的校服，可站在那，就像是手工定制的。


    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傲气，引得台下女生纷纷鼓掌，如果你问她们为什么期待上学吗，她们可能会说不会，但她们会期待周一的升旗仪式。


    她们喜欢周聿礼也并不只是因为他优秀，而是他在每次分享学习经验是真的有用，也是自己总结出来的。


    同学们不会的问题，他也会解答，既高不可攀，却又平易近人。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苏意想。


    校长在台上台上讲话，底下学生的心思没了周聿礼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校长拍了拍话筒，宣布学校将要举办篮球比赛。


    这是八中，三中，十一中共同商量的，将比赛地点定在了一中，决赛时间就在周五。


    消息一出，底下瞬间躁动起来。


    “我c，我c，真的假的，不是做梦吧。”


    “是不是能看周聿礼打球了，还有许言鹤，那个新来的程濯北好像也会，还有三中的书桉，好多帅哥啊！！！”


    “啊！好开心，不过不知道赛场上的周聿礼帅，还是十一中的言清帅。”


    “书桉这都高三了，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比赛了吧，真幸运能看到他最后一次比赛。”


    “有幸见过初中时期的言清，偷偷请假去十一中看的比赛，啧啧啧，我觉得不输周聿礼。”


    “真的假的，能让周聿礼头号迷妹说出，不输周聿礼的话，那看来真的很不错啊，好期待啊！”


    左边一个挨着苏意的女生，碰了碰她的胳膊，“哎，苏意。”


    苏意侧过头，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长得很艳丽夺目，笑起来尤其耀眼。


    “我是谢墨语，听说你是十一中转来的，言清长什么样？真和周聿礼不相上下？”


    苏意只看着她，觉得她长得太好看了，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


    谢墨语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伸手纤细的手掌，“你好苏意，我是谢墨语。”


    苏意跟她握了下手，不好意思地说，“这句我听清楚了，后面说言清的我没听清楚。”


    谢墨语挑眉：“我没见过言清，他真和周聿礼不相上下吗？”


    苏意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不过两个人不是一种类型。”


    “让一下。”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


    有时候人与人的友谊来的很难形容，比如苏意见到谢墨语的第一眼，很强烈的直觉告诉她。


    她们会是彼此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