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作品:《有港来信》 签完名合完影,张乘晚先走一步,应隐还要在签名墙这儿等主编丰杏雪一起,便被主持人挂住,两人在摄像机前客气地聊。
主持人春风满面:“隐隐今天这一身真的很独特,让我想到了希腊啊,帕特农神庙,以及雅典娜这样的神话,也是很大胆了。”
应隐点点头,特意点出了Musel和设计总监,并感谢他提供的造型指导。
“你一向在红毯很大胆很敢穿,我还记得前年那场真空suit,也是当年的出圈红毯之一,到现在还经常看到有人盘点。”主持人夸完,话锋一转:“不过会不会有担心到,将来有了另一半后,对方会疯狂吃醋呢?”
应隐:“……”
她难得卡顿一秒,弹幕疯狂刷:
【老婆我不吃醋!】
【老婆老婆多露露!】
【隐宝真的有在认真为难哎笑死】
商邵本来要退出去了,看到应隐迟疑沉默,他面无表情,手指不耐地点了点桌面。
应隐:“嗯……”她捺下话筒,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保持微笑:“我想他应该是不会的,因为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绅士、有道德感、分得清工作和私生活的人,不会无理取闹。”
商邵:“……”
主持人忍不住笑:“那如果真的有交往,而对方又的确是占有欲比较强的那种,你会怎么哄他?”
应隐在媒体和粉丝面前维持大女主人设,皮笑肉不笑,用十分轻熟的声线淡定地说:“不哄,等他自己想清楚。”
在这精彩的一秒,地球上有两个人同时退出了直播。
一个是庄缇文,一脸悲痛。
一个是……算了。
《Moda》主编丰杏雪走上红毯,主持人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应隐深深地松了口气,等丰杏雪签完名后,两人按照既定流程合影,之后携手走完了最后的红毯。
庄缇文和杂志pr就在内场入口处等,手里拿了张米白色的披肩,正等着带她去休息室更换内场造型。
应隐披上,有些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问:“谁追杀你了?怎么这个表情?”
缇文努力暗示:“商先生,商先生会不会看你红毯呢?”
“不会。”应隐叫住侍应生,端下一杯冰水:“他
说了,他没时间。
庄缇文无能狂怒:“商人的话怎么能信!
他没时间但他会抽时间!
应隐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有些迟疑的说:“……还好吧?
虽然裙叉开得确实很高,但她在Edward船上的那条珍珠晚礼,还是大露背呢。
“你确定吗……庄缇文诚恳地问:“几百万人同时看呢。
应隐一时哽住,心虚地环顾四周后,她捻开晚宴包的银色蝴蝶扣,取出手机。
没有新微信。
她轻轻松一口气,点开商邵的对话框,十分迂回地问:「商先生,我走完红毯了,你在干什么?」
商邵:「我在让自己想清楚。」
应隐脑中一道闪电劈过。
她一把扣住庄缇文,呆滞地问:“我刚刚在红毯上说什么来着?……如果生气了怎么来着?
庄缇文一字一句帮她回忆:“不哄,等他自己想清楚。
“咚的一声,手机从应隐手中直直滑坠地毯。
她游魂似的跟着pr去专属化妆间,一关上门,先一手制止住了要上前来的储安妮和助理,另一手急急忙忙拨出语音。
商邵已经结束了午休,正上了吉普车去政府办公楼。
他感冒被传染得有些严重,坐在后座恹而慵懒的模样,搭着车窗沿的那只手夹了一支烟,忍耐着没点燃。
看见来电,他垂目看了两秒,右滑接起。
“喂。
此刻没外人,应隐小心翼翼地问:“商先生,您看红毯了?
“您。
商邵简直想笑,声线散漫的一声:“看了。
“从头到尾都看了么?
“只看了你出场的部份。
应隐的侥幸破灭,她靠上墙壁,鞋尖下意识蹭着地毯,低垂头,像做错事。
“你不是说过不看的么……她嘟囔,声音含糊在唇中,抱怨也没底气。
“你不是说穿那条绿色裙子么?
应隐噎了一下:“你自己说那个只是‘还可以’,我以为不好看。
“原来你问我意见,是为了更好地穿给别人看。商邵懒洋洋支起腮。
绕进去了。应
隐辩解不能,直觉地感到一丝危险。
她转变路线,卖乖地问:“那商先生看了,觉得怎么样?
商邵指尖掐着烟管,口吻淡然:“作为一个绅士、有道德感、公私分明的人,我觉得你今晚上光彩瞩目,让人移不开眼。
他夸她。
几个字,胜过时尚作家笔杆万千。
应隐心里静了静。
“那……如果你不是那么绅士,有道德感,公私分明呢?
她鬼使神差地问。
赤道附近,正中午的阳光充沛,晒得一切发亮发烫。
商邵手机贴面,垂下脸笑一笑:“好好等我。
·
的绿色藤蔓高定走的是仙气温婉风,比红毯保守许多,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储安妮给应隐挽了个松散的低位发髻,两侧额角发丝挑落,又巧妙地提亮了眼影,改了唇色。
因为染了金发,款步走入会场的她,宛如无意间落入人间宴会的森林公主。是来玩的,有轻盈松弛的姿态。
晚宴是圆桌安排,pr领着,将应隐带往主桌。
大圆桌中间,蓝色绣球花馥郁蓬勃,那种温和的香气弥漫在干冰机制造的冷雾之中,真给人仙境纯净之感。
但这里不是仙境,因为这里座次分明,秩序森然,每个位子上都立着卡牌,写好了嘉宾名字,不动声色地排好了疏近。
应隐一眼扫过,主桌上,丰杏雪,于望,杂志高层,赞助商,个个有头有脸,外加一个影帝沈籍。
毫无疑问,这也是调整过的,否则,她何德何能坐在这里?
“应老师,您的座位在这边,麦总在那块,pr指了一桌:“您有事直接叫我就可以,缇文我就先带过去吃饭了。
应隐点点头,牵了牵缇文的手:“你好好休息。
庄缇文一走,不少明星都来跟应隐套近乎,熟的,不熟的,都好像亲近得很。应隐很落落大方,别人夸她衣服造型,她来者不拒。
热闹了一阵,阮曳最后才来,拉开应隐身旁的椅子坐下。
那是丰杏雪的座,只是丰主编此刻正忙着满场招待周旋,还没来得及坐下。
“隐姐。阮曳乖乖打一声招呼。
应隐对同公司小辈是很关照的,
笑容与刚刚那种敷衍甜美不同。她点点下巴:“我刚来的路上看你走了开场,挺厉害的,比上次宴会时放开多了。
阮曳脸僵了一下:“我还差得远,麦总说我小家子气,让我多跟你学学。
应隐笑:“这有什么好学的?多来几次也就会了。我在你这岁数别说开场了,站签名墙前手都抖。
“你有的东西都很好,但你自己不觉得。阮曳抿了抿唇,笑得有些勉强,亦有些艰涩。
她走了开场,穿了很好的国内独立设计师的高级定制,麦安言还给买了好些热搜和水军,但广场上嘲讽她局促的声音还是一大把。说她眼神乱飘,说她肩膀打不开,说她小表情太多。
等应隐压轴登场后,整个微博便成了她的主场了。
阮曳在休息室坐了很久。她没有单独的休息室,换完衣服,就在沙发上坐着,闷声不响地滑着词条,看粉丝夸应隐大气时尚敢穿,夸她造型有趣,铺天盖地的“还得是应隐啊。
就连她的后援会粉丝群里,也都在热烈地讨论应隐。
她们说,【想的也不多,只要阮阮哪天能跟前辈看齐就好了。】
别的小花进来化妆,上下瞥一眼阮曳:“这裙子不是上个月被我毙掉的那一条吗?幸好没穿。她笑得很美,直角肩拗出骨感肩窝:“还是小阮你穿起来比较适合呢,个子小是要一点拖尾的。
其实这裙子,她让工作室去借了三番五次,都没借出来。
但阮曳不知道。她觉得前辈这么说了,那么多半是真的,她穿了别人不要的设计。
应隐听出她语气不对,淡淡地问:“你觉得我有的哪样东西很好,但我自己不珍惜?宋时璋吗?
她其实知道,时尚这一块,一向是辰野的短板,麦安言没有这个能耐,把一个古偶网剧爆出来的小小花空降到红毯开场。
阮曳咬了下唇。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人,让你离他远一点。
“宋总说我脸上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
应隐瞥过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阮曳跟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是很碧玉的脸,粉雕玉琢的,因此适合演古偶,只演了一部就大爆,虽然咖位没上去,但粉丝是很多的。公司给她的人设是元气
甜美小白花,不谙世事。
阮曳也回望她,一字一顿:“他说,我跟你那时候一样,年轻,充满野心,和不服输的神气。
应隐怔了一下,点点头:“他说你说得没错。
“他喜欢你,你看不上,因为他没办法带你上游艇。他在游艇上也只能给有钱人擦皮鞋。
应隐失笑:“阮曳……你才刚入行,如果这时候就看得这么透,往后的时间,你要怎么过呢?
“我也跟商先生跳过两只舞的。阮曳突兀地说。
应隐神情冷淡下来。
“商先生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
“住口。
阮曳没被她的冰冷吓到,自顾自地说:“我只是觉得他太高级,人的台阶要一步一步登。何况他站的天花板太高太远了,不如宋总好用。她卷着雪白餐巾,垂下眼眸,“姐,你总告诉我宋总不是好男人,我谢谢你,但那又如何?
她抬起脸,很淡地笑了笑:“对我来说,没有好男人坏男人,能帮上我的,就是好男人。
丰杏雪招呼一圈回来,阮曳站起身,告辞前,她俯身抱了抱应隐:“片场见。
应隐眉间划过一抹蹙色。
片场见?阮曳在网剧古偶圈打转,她能在哪个片场见上应隐?
但这会场如此热闹,个个人面狐心,容不得她走神。
过了会儿,高层和影帝影后们齐齐落座,她又要开启新一轮的严阵以待。
丰杏雪坐她下手边,问:“我记得应老师和沈老师好多年前合作过,对不对?
这桌的唯一一个影帝沈籍,约摸四十五岁,一双含情眼,温文尔雅又略带沉郁阴鸷的面容。在柯屿崛起之前,沈籍是口碑最好的影帝,几乎没出过烂片。
应隐几年前跟他合作过一部民国戏,她是舞女,他是国党高层,养着养着,暗色下情愫成了真,在战争来临之际匆匆分别,一个去淞沪,一个去香港,数年后重逢,他潦倒,她是大佬掌中雀,彼此不忘怀,在闪烁着霓虹丝灯的宾馆包房中抵死缠绵。
那部戏是当年的文艺片票房亚军,评分很高,沈籍二次封帝,应隐虽没拿奖,但提名不少,也是粉丝心里的奖项遗珠。
隔着绣球花和氤氲冷气,应隐对沈籍大方
笑笑:“我跟沈老师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
“应老师我是天天见。”沈籍开玩笑:“热度这么高我是半退休了。”
“我记得《星钻》那年的金九是你们两个吧?”丰杏雪想起这一茬。
她也想过这企划谁知道被《星钻》捷足先登此刻提起有点遗憾和记仇的味道。
“我是沾了沈老师的光。”应隐客气地说。
太客气的天聊不下去生拉硬拽的没趣。于望打岔道:“哎老沈嫂子是不是刚怀上二胎来着?”
沈籍点点头:“孕吐着呢今天本来都出不了门。”
沈籍老婆也是演员但息影很早在家相夫教子两人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她也很少上综艺从不借沈籍的光环赚流量难得采访讲话滴水不漏的很是得体。
话题便顺着育儿的方向一路聊下去了应隐听得走神。
·
宴会进行到九点颁了一堆没意思的奖听了一堆没意思的歌最后在大合影中结束。
乌泱泱上百号人应隐站丰杏雪身边牢牢稳居C位。
微博上没有任何人对她的咖位感到疑惑在路人和粉丝眼中她站在这里理所当然。
他们丝毫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她还借不到高定她还在被时尚圈隐性报团排挤。
她走过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赢得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战役。
应隐只短暂现身了一下就推说身体不舒服抱恙回了家。
睡了整觉翌日下午她去往栗山公司参加试镜。
栗山两岸三地华语电影圈执牛耳者戛纳主竞赛单元评审之一圈内公认最会调.教演员的导演。
他年过七十仍勤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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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嗅觉敏锐精神矍铄充满信念并不是之前姓方的那导演可以比拟。
要上他的片很难但能和他合作、当他的主角是所有演员心里与获奖同等份量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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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隐之前一直在打磨的女**者一角就出自栗山的片子。
这几年国内掀起了主旋律风栗山也难逃例外。这部群像主旋律片主题宏大、场面热血是票房年冠预订。
这样的一部片是很多演员宁愿零片酬也要上的。
程俊仪
和麦安言陪着应隐一起现身。
应隐穿着浅灰色T恤牛仔裤头发扎了个低马尾素颜的脸上照例蒙着一枚口罩。
试镜处人头攒动或站或蹲地挤满了一整条走廊。
这里面有成熟的老演员有刚毕业的学生也有十几年跑龙套的戏痴更有深耕舞台的话剧演员。
大家起跑线平等全是过了卡司预选后来竞演的。
现如今的演艺圈能让大牌演员和无名之辈一起试戏的导演不多了。碍于演员在流量和资本中的份量都水涨船高咖位高的演员其实早过了亲自来试镜的阶段有好本子先递他们手上看得上双方坐下来一起谈谈合作细节这就把事情给了了哪还用纡尊降贵地来试镜?
就算真来试戏那也代表了十拿九稳不过是走走过场。
也就栗山有这能量和话语权。
应隐低调穿过走廊身后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应隐也亲自来试镜?”
“毕竟是栗山。”
“她很贴角色啊感觉十拿九稳。”
“她哪有失手的时候?商陆那儿三十分钟的一镜到底也能hold住现如今的女演员里
还有蠢蠢欲动上来想要合影签名的都被俊仪给拦下了。
在专属休息室等了不到两分钟卡司公司那边就来人通传:“应老师到你了。”
应隐只身一人进去试镜的阶梯小剧场里分别坐着导演栗山、卡司导演余长乐、出品方代表、总制片人以及一个年轻的面孔那好像是栗山曾经的副导演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应隐摘了口罩鞠一躬详细地自我介绍之后按流程演了那两场。
那场写信的对白她表达得太好了轻熟的声线娓娓道来充满了坚定的温柔一滴眼泪缀在眼眶中始终要掉不掉的只在写完了搁笔、折页、封好信封后才撑着桌沿眨一眨眼让眼泪滚了下来。
演完后偌大的剧场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久选角导演余长乐咳嗽一声余光觑了下栗山。
栗山站起身缓缓地说:“诸位请回避给我五分钟时间。”
余长乐便摸着烟起身:“哎哟老骨头一把坐得腰也断
了!”
其余人会意咬烟的咬烟拿茶杯的拿茶杯都陆续走出去。
应隐轻吁了口气拂了拂面很恭敬地说:“栗老师。”
栗山点点头:“你出道十二年我们好像都没有合作过?”
应隐笑了笑:“是啊。”
“我跟辰野的合作是很密切的你又是辰野的当家花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合作过你有没有想过?”
“我……”应隐有些尴尬:“好像每次档期都错过了。”
“你要帮公司赚钱要帮他们扶持新人要去辰野主投主控的片子里扛票房所以档期很少。你的表演都是很好的但把你的佳片率平均到你所有的出品里其实不高。”
“栗老师……”应隐被他锐利的话语刺破得难堪:“希望这次我能有机会。”
栗山摇了摇头:“你这次也没有机会。”
应隐愕然:“为什么?我的表演就算还有不到位的——”
“你的表演很到位但这个角色已经安排给别人了。”
应隐拧了下眉:“你的意思是……”
“其实这部片我只担任监制挂名导演在片场的会是我的学生谢扬。”
应隐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啼笑皆非地笑了一声:“是要用我来抬轿么?应隐试镜落选谁谁谁表现惊艳?”
栗山不置可否:“通稿怎么发是你公司内部的事情与我无关。”
应隐一刹那明白了。
她点点头唇角讽笑:“这样。难为您特意单独告诉我。”
“我很早的时候就跟柯屿讨论过你他对你是不遗余力的盛赞所以……”栗山顿了顿
应隐还没消化完试镜落选的消息听了这句脸色有些茫然。
“我个人在筹备的项目是一部爱情文艺片剧本的终稿还在调整。这是我时隔三十年后第二部纯粹的爱情片说实话不保证好看也不保证能顺利公映。但我中意你。你的档期公司已经为我空出来了试镜在年前进行希望到时候我能见到你。”
出试镜室时俊仪和麦安言已经等着。俊仪是很热切的焦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但麦安言一脸知晓一切的平静。
应隐跟他对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口罩帽檐下的脸面无表情。
她穿过热闹的、不明所以的、偷偷仰望的人群抬起眼古偶网剧出身的阮曳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也打扮得很低调很惶恐的模样正在执行经纪的拥护下迎面走来。
两人的错身而过只是一刹那谁也没说什么。
电梯间静谧异常俊仪察觉到气氛不对一时噤声。
“你不去帮帮她么?”应隐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数字冷静地问。
麦安言回得文不对题却开门见山:“你不亏。栗山真真正正的女一号是属于你的。”
栗山要她的档期但这部片没投资方看好片酬很低。辰野是经纪公司不是慈善协会最赚钱的摇钱树没道理拿去贱卖。宋时璋想安排阮曳打进电影圈一来一去双方各取所需交易得严丝合缝皆大欢喜。
**应隐有什么好闹脾气的。
“是吗。如果不用她做交易是栗山就不选我了还是公司不会放我档期?”
“栗山的片酬是你所有邀约里最低的。”麦安言心平气和地明言:“你的三个月值多少钱我比你心里更有数。”
应隐笑了笑转过脸面对着麦安言:“你快把她扶起来吧当我求你。”
她字字清晰:“这破一姐我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
商邵拨给她视频时应隐接得很快面前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干什么?”
应隐垂眸拧着手中的塑料壳:“扭蛋。”
“扭蛋?”
应隐小孩子似地点点头:“商先生你玩过扭蛋么?”
“没有。”
“小时候买不起觉得好奢侈啊每次都蹲在便利店前看别的小朋友拆。为他们高兴为他们可惜。十五岁时我接到商演活动
她说笑着趴在桌子上看着恐龙:“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还是一样的丑。”
商邵静静听她说完:“出什么事了?”
他总是这么敏锐不给人藏心事的机会。
应隐拆开当中小玩具的塑料袋:“没事你这几天怎么不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