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师母难为

    高大的朱门消失在长阶尽头,春日过半,桃李花残翠新,疏影投落在青灰阶石,萧无秽半拥着裟罗坐在阶上。


    她手脚绵软无力,长颈后仰,担心她扭伤脖子,萧无秽扶正她头颅,使其依靠在肩膀。


    两位小妹也直嚷嚷累,无忧揉肩,疑心空空长胖,提着她后脖颈一上一下地掂量。


    空空极为不快,又使不出力气反抗,猜想是被人拔了屁股毛的缘故,咬牙恶狠狠,“哼,女妖精,你给我等着。”


    女妖精半梦半醒,口中“嘤嘤”一串听不清说些什么,萧无秽虚揽着她,唇下那个小小的黑牙洞也觉得可爱。


    师母娇软,嫩豆腐一样的人儿,萧无秽倒不觉得有什么,那无忧和空空是怎么回事?


    “最近练功偷懒了吧,叫写字不写,练功竟也敢敷衍我。”萧无秽当即决定,“飞舟和马车就别想了,都给我走着去。”


    无忧揉着心口,也是困惑,“跟平时练功那种累不一样,我心慌,师姐我心慌气短。”


    萧无秽招手把无忧叫到面前,替她号脉,空空是个狗吃屎也要把嘴凑过去尝尝咸淡的,生怕落下她,蹦跶到人跟前,小小的巴掌摊开。


    “并没有什么异常。”萧无秽依次探过。


    她也没什么好办法,树下歇息,一人分了颗丹药,等待裟罗转醒。


    再启程,萧无秽不准空空坐在背篓,她是师姐,也是她们的半个师尊,半个娘亲,平日除去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也要督促读书和修炼。


    至于裟罗……


    墟鼎中翻翻拣拣,萧无秽掏出个布做的小红马,使其施术后膨胀数倍,变作寻常马驹大小。


    类似的布玩具她还有很多,都是小时候给自己做来解闷的。那时她还没有师妹,也没有器灵。


    萧无秽搀扶裟罗爬上红马,小马驹仍然是布做的身体,里头塞满棉花,有法术和灵气作为骨架,又软和又结实,四蹄虚悬,行走无声,且十分平稳。


    裟罗摸了又摸,顾不得自己牙丑,绽开笑容,“你真厉害,我真喜欢。”


    喜欢就好。萧无秽弯起嘴角。


    “哼,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空空嘟嘴不满,“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多久没给我骑小马了,又多久没抱我了。”


    “我来。”无忧一把将她搂怀里。


    小东西哼唧捶打,简直是泥鳅成精,无忧使她分腿骑坐在脖子上,她视野骤然拔高,同裟罗齐平,立即安静下来,“嘿嘿,我也有坐骑。”


    萧无秽轻叹,还好有师妹。


    师妹真是长大了,也能替她分忧了。


    修道之人,行路方法众多,除去借助一些法宝工具,或是依靠自身能力,比如土系和水系的遁地之术,最为简单快捷,也最省钱的,就是自己的两条腿。


    此去不老山,千里之遥,萧无秽将其视为历练,打算一步一步走过去。


    韩晋的出现提醒了她,“几位长老定然心存疑虑,说不定会派人跟踪,我们一路游玩,可以使他们放松戒备,届时再骤然发力,将他们全部甩开。”


    裟罗目光赞许,“好计策。”


    空空走得脚疼,“我快累死了!我回去就告状,说你虐待小动物。”


    “才走半天就喊累。”萧无秽折了根树枝抽她屁股,“越来越懒了你。”


    无忧老实,靴筒里装着她的千钧破海,满头大汗走在前面,没有半句怨言。


    裟罗最是轻松,骑着小红马,头顶还有藤伞遮阳。


    萧无秽牵着马绳走在她前头,忽然察觉到头顶一片阴凉,伴随着馥郁花香,她回头,长藤卷来干净的树叶,叶子裹成杯,里头盛着满满一杯清水。


    “多谢——”萧无秽伸手接过,脸蛋一片红热,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


    杯中水甜而不腻,清凉一股滋润心肺,暑热全消,萧无秽目光惊喜。


    裟罗纵着她,三杯后,才笑眯眯冲她勾手指,“你过来。”


    萧无秽走到马下。


    “好喝吗?”裟罗问道。


    萧无秽乖巧点头,“琼浆玉液,不过如此。”


    裟罗拍拍她的脸蛋,“当然,这是你师母我啊身上流出来的水,不好攒,可珍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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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空空仰脸站在一边,本是想厚着脸皮向她讨一杯,听她说完,赶紧摇头走开。


    萧无秽闻言,更是目瞪口呆。再说一遍,什么水?哪里流出来的水?


    裟罗是个交换的意思,“你喝了我身上流出来的水,到时也让我喝上几口你的,好不好?”


    唾液,眼泪,都不错。


    如一道耳边雷,振聋发聩,萧无秽神情茫然。


    空空蹲坐在树荫下,震惊此人之厚颜。


    “我、我……”萧无秽磕磕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调头便走,不不不,肯定是她误会了。


    后半程,萧无秽超越了无忧,独自走在前头,空空能屈能伸,潜进人家户,偷了一兜樱桃果献给裟罗,混上小红马。


    她兀自摇头,“你啊,好歹委婉些,瞧我大姐被你吓得。”


    “几杯水而已。”裟罗不懂。


    “是啊,几杯水而已。”无忧摸出块帕子擦脑门,“身上流出来的,不就是汗?”


    只是,师母出汗也太多了吧,也难为她把那么多汗水收集起来。


    几人各说各的。


    夜间,她们来到一座小城,城中客栈,萧无秽开了三间房。裟罗一间,自己一间,无忧和空空合住一间。


    整夜,萧无秽心中千头万绪,辗转难眠。


    她愁得连晚饭都没吃,茶水灌了一壶又一壶,口中甜蜜依旧。


    到底是哪里的水啊!


    房中枯躺至天明,直到窗纱泛起青白,她推开窗,清风灌入,稍散去心头烦闷。


    也是这时,她嗅到一股熟悉的花香,于是把头探出窗外。


    隔壁间,窗沿下,长藤攀附着窗框,屋顶绿茵茵爬得大片,晨间空气清新,花如拳大,盛放如云。


    裟罗手持玉瓶,一个银勺正耐心收集花露。


    萧无秽跃出窗,轻灵落在她身边,恍惚喃喃着,“原来是这个水……”


    裟罗集得满瓶,收入墟鼎,又换出空瓶。


    她扭头,“不然?”


    萧无秽抿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