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刺挠生痒

作品:《假结婚还要接吻?

    第50章刺挠生痒


    【他俩也太暧昧了。他难以招架。】


    世上难得顺风顺水,而且身在淘汰激烈的风暴圈里,人并非铜墙铁壁,产生忧怖、焦灼这类消极情绪,也是正常感知的一部分。


    但能被友商说成“严重的焦虑症”,实际绝对非同小可,只是没有详细铺开。


    那具体的情况是怎样,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念书时候的事情么,还是工作之后?曾经是什么这般压垮了他?


    一时间,祁应竹有许多不解,然而看着友商,却没有表现出疑惑。


    他觉得这时候不能流露动摇,哪怕是一句潜意识的追问。


    “合着是这样,做背景调查潜伏到医院去了。”祁应竹冷硬地说。


    他再敷衍扯了下嘴角:“不过Spruce是比你开心,在我这里顺利转正,一群同事整天朝他说笑卖乖,跟高层们相处得也好。”


    他在传递一个信息,楚扶暄不仅能力优秀,人际处理上也是驾轻就熟,职场素养挑不出毛病。


    站在用人角度,一个团队的核心要求稳固,而楚扶暄从来没掉过链子,有哪里值得质疑?用一份上不得台面的报告么?


    那对楚扶暄不公平,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凭什么被当成危险品去揣测。


    “是,因为他看上去太牢靠,所以发现他生病,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啊。”友商唏嘘。


    楚扶暄被查到这些,八成是医疗记录被泄露,本就是打探的手段出格,但凡有点脑子,也不可能以此宣扬。


    但防止万一,祁应竹多关照了下,替楚扶暄撇清。


    “这件事情大概是弄错了,我们听过就打住,你别和其他人扯到,免得多惹一些麻烦。”


    破天荒地被特意嘱咐,友商倍感匪夷所思,登时太阳穴一跳。


    “原来你做领导走的是体贴路线,这么懂得护着员工,我以为你偏向铁腕,之前有点误会。”他反思。


    如果鸿拟的其他同事听到这句话,百分百会尖叫阻止,总经理体贴什么?就是铁腕,不准反思!


    仗着没有知情人士在场,祁应竹毫不心虚,接受了友商的检讨。


    “替大家考虑,Spruce不是软柿子,如果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小动作,大概会连夜去考律师证。”


    友商哭笑不得,保证:“那份报告就我可以看,人事也没权限往外说,刚才讲了,我只和你打过


    招呼。”


    既然双方清楚利害关系,祁应竹没有多说,就是让他打消好奇,这边不可能有暴雷的热闹给人围观。


    “那么笃定?话说你这边是稳定,有没有驭下心得可以分享?”友商道。


    祁应竹抛了抛车钥匙,开玩笑:“好的管理当然先舍不得让下属流血。”


    碍着友商透露的意外消息,他不免耽搁了一会儿,路上给楚扶暄发消息,让人抵达之后稍等片刻。


    正好楚扶暄没吃晚饭,看到祁应竹迟点过来接,找了一家快餐店落脚。


    咬着汉堡,家庭群的抱怨响个不停。


    [回都回甬州了,急着走干嘛?阿姨烧了好多菜,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分。]


    [天天点外卖没营养,也没家里的饭干净,好不容易能凑上一顿,赶着跑沪市受苦。]


    见状,楚扶暄澄清:[礼拜天抢不到票,我有哪班买哪班,诸位别说得我好像私奔,而且我在这边也有好好吃饭。]


    楚禹:[哄我们是很简单,你知不知道自己瘦多少了?]


    [比回国那会儿还清减,我没让你妈操心多少,她看到你是心里揪紧。]


    被老爸炮轰,楚扶暄一个头两大,前阵子他又是发烧又是胃炎,外加长时间劳累过度,身形是真的清减了许多。


    虽然后续有所注意,搬到泰利被祁应竹盯着,更是自觉饮食规律,但调整需要日积月累,一时半会怎么补得回来?


    楚扶暄与父母有段时间没见,稍有变化就很明显,这方面根本掩饰不住。


    他无力地说:[我这次发誓,祁应竹最近管着呢,他再下厨的时候拍给你们看看,那个手艺我哪会去点外卖。]


    郑彦仪不太相信他的说法,祁应竹就算比儿子年长两三岁,终究是公务忙碌的年轻人,都算照顾自己还够呛的那一类,他俩扎堆怕不是在携手煮泡面。


    楚扶暄对此一言难尽,但能理解父母与祁应竹没有建立信任。


    祁应竹过年上门尽管表现周全,可在长辈眼里,撑**是个沉稳点的小孩。


    他们可以把楚扶暄的感情交给对方,其中有嘱咐也有期望,但不能做到彻底地安心托付。


    双方交集寥寥,郑彦仪对祁应竹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职务重,这个标签在生活方面还算扣分项,毕竟大多数人用这种理由逃避家务。


    楚扶暄嘟囔:[他自立得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平时他照顾我更多一点


    。]


    这么解释很苍白,父母没有搭理他,自动跳过了他的声明。


    转而他们绕到最开始的话题,数落楚扶暄在沪市混成这样了,回趟家竟匆匆折返,一点也不知道待自己好些。


    郑彦仪无奈:[抢不到票可以打车,你出租回去都行,妈妈给你买单,咱们差这点么?]


    楚禹打配合:[就怕是大晚上赶着加班,什么活这么推不掉啊?真的别一天到晚做苦力。]


    按照楚扶暄曾经的风格,百分百是卡着最晚的节点再走,他也想多和父母待一会儿。


    但他不久前病过一场,临时地跨城来回已经辛苦,第二天又要上班,还是尽快休息比较合适。


    尤其是以往独自强撑也随意,如今有个三长两短,不免要牵连祁应竹趟浑水,给对方添上许多困扰。


    考虑到这层,楚扶暄不由收敛,仿佛猫科动物被抓住尾巴。


    他不方便告知长辈,自己是身体没有痊愈,被他们碎碎叨叨地嗔怪,绞尽脑汁想了个毋庸置疑的借口。


    楚扶暄一句结束话题:[想丈夫了,早点回去当娇妻。]


    提供的理由实在太过有力,没给长辈们反驳的余地,甚至没准备让人接话。


    群聊瞬间陷入死寂,楚扶暄功成身退,感慨这招就是好用。


    他在店里下单的是双人套餐,习惯了图省事,现场吃一份再带走一份,等到自己再饿的时候对付下。


    有胃病最好一天三顿不落,楚扶暄记得这码事,惦记着把剩下的汉堡留作明天早饭。


    这么琢磨完,看似对胃病颇为慎重,但他转头坐上祁应竹的车,便把自己的早饭抛到了脑后。


    封闭的空间内飘出油炸香气,楚扶暄没想到食物的存在感那么强,扎紧袋子依旧漏出来。


    车子那么贵,味道会不会沾到真皮座椅上?他难为情地想着。


    祁应竹显然很喜欢这辆车,这下被自己的炸鸡污染,或许在偷偷地犯嘀咕。


    思及此,楚扶暄瞄向祁应竹,发现对方确实在留意自己。


    楚扶暄率先抢夺主动权:“你为什么看我呢?


    “不是你先看我的吗?祁应竹倒打一耙,“我注意的是反光镜,你直接盯着我的脸。


    可惜方向盘不在自己手上,楚扶暄用不了这种借口,闻言噎了下,再腼腆地移开视线。


    “我买的两人份,多余的打包捎上车了,袋里的都没有碰过,想问问你晚


    上的伙食怎么样。”他即兴发挥。


    他试图借此甩掉心理负担:“你没饱的话要不凑合凑合,不然味道有点重。”


    祁应竹愣了下:“你给我带夜宵?”


    “唔。”楚扶暄审时度势地点头。


    他再眼珠一转溜:“忘了你不喜欢炸鸡,如果是我多管闲事的话……”


    “我没有不喜欢。”祁应竹没有拒绝他的心意,“你放车里没事,我到家了再吃。”


    楚扶暄:?


    不是,这家伙偶尔吃那么多饺子也就算了,现在连油炸食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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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忌口?


    他略微哽住,忍住了没有当面质疑,光是在内心默默地诧异。


    本以为祁应竹是严格执行营养师的规划,为什么他日常看着能自律,一邀请就直接破戒?完全受不了外界的诱惑吗?


    楚扶暄从而发蒙,但无意去深究旁人的观念,路上觉得无聊,便问祁应竹参加的饭局有哪些人。


    他在这边不认识多少同行,于是祁应竹讲得比较细致。


    从来历到成绩再到业内风评,包括与鸿拟的关系远近,他梳理得条例清晰,全部给楚扶暄介绍了一遍。


    听到今晚做东的友商,楚扶暄感到有些熟悉。


    “他们也联系过我,推进得很主动,接触了一段时间,但我没有去面试。”


    祁应竹皱皱眉,搭话:“为什么?”


    “我本来是没空,离职之后先找了鸿拟,然后就和你结婚了,忙着准备登记材料,也没心思脚踏两条船、钓着其他公司抬身价啊。”


    楚扶暄回答着,打趣:“你看看,是不是很专一?鸿拟可不准辜负我。”


    祁应竹差点被问题砸晕,堪堪克制住了没去看楚扶暄,似乎大晚上高架难开,使得他必须始终注视前方。


    再由于辜不辜负这种字眼太刺挠,他动了动嘴唇,愣是半晌没有接茬,担心对方是话里有话。


    密闭的独处场合,隐晦的旁敲侧击,祁应竹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住,幸亏这时候有来电,他赶紧用车载蓝牙接通。


    “小祁,我是扶暄他爸。”楚禹的声音传来。


    “他今天来看我,也说到你在关心我身体,所以我来招呼一声,好端端的周末害你们费心。”


    楚禹人情世故很圆滑,趁着儿子回去了,便主动拨过来表示领情。


    祁应竹道:“叔叔,我刚刚接上楚扶暄,本来打算到家给您电话,真的没有费心,就是楚扶暄被吓一跳。


    “以后多悠着点。楚禹道,“你去接他了啊,怪不得他在群里和我嚷嚷。


    “老爸,嘘。楚扶暄慌张坐直,立即出声打断,“别那么啰嗦好不好?


    楚禹:“那我不讲话了。


    语罢,那边传来软件的朗诵功能,机器抑扬顿挫地念着消息:“想丈夫了,早点回去当娇妻。


    祁应竹表情茫然:“……


    楚扶暄如遭雷击:“…………


    楚禹纯是碰了壁心怀不爽,如此向楚扶暄报复完,真的一声不吭,沉默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从高架到地库,车内如同摁了静音。


    待车子停稳,楚扶暄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开口喊住祁应竹打算挽回颜面。


    车库光线微弱,氛围极为隐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怯,不能大大方方地投去目光。


    楚扶暄埋下脑袋,轻声说:“我逗他们玩的来着,你千万不要当回事。


    欲盖弥彰是这样,祁应竹深感心情复杂,勉强配合他的话术,却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


    感觉这份情感来得实在汹涌,自己再不撤退能被淹死,祁应竹难以继续承载,脚步凌乱地刷卡上楼。


    离他一步的距离,楚扶暄磨磨蹭蹭,低声地说了句什么。


    “怎么了?祁应竹顿住。


    楚扶暄狐疑:“你走得那么快干嘛,横冲直撞的差点撞到门。


    祁应竹心里一惊,自己险些撞到门,又不是真的受伤,对方也要嘘寒问暖?


    “饿,上去吃汉堡。他不管是否离谱,扯了个幌子。


    楚扶暄不可思议:“被请客吃饭你没夹到菜?


    祁应竹说:“可能是老丈人带来重磅新闻,消化起来太需要力气。


    紧接着,楚扶暄闷声哼哼,祁应竹心慌意乱,依旧没有听清,可这次也没有胆子问,生怕是更加升华的关心。


    他俩也太暧昧了。他难以招架。


    而祁应竹但凡仔细留意,便可以听到楚扶暄感叹的其实是——


    “直男。


    “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