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体温厮磨

作品:《假结婚还要接吻?

    第70章体温厮磨


    【被颤栗所吞食】


    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紧跟着就是一阵惶恐,自己的思想未免太过冒失和下流。


    黑暗里,楚扶暄闭上眼睛,但因此清晰感觉到了呼吸的不平稳。


    他歇得比较早,一刻钟后,听到对方从浴室出来,连忙翻过身去假装昏迷。


    饶是楚扶暄背对着祁应竹,也能感知到对方坐在了床头,垫子因为多出一份重量,微微地朝那边压下来。


    随后,祁应竹关掉手机,动作轻缓地睡到了旁边。


    空调被的尺寸不算小,可两个成年人一起用,多少有些伸展不开。


    本来他们可以各自挤在边角,当下不得不靠拢,虽然两人规规矩矩,但依旧很有存在感。


    祁应竹洗完澡没多久,楚扶暄能嗅到对方沐浴露的味道,和客卧摆的不一样,使他感到有一些陌生。


    不光是这样,祁应竹估计刚用完剃须刀,还拍了点古龙水。


    木质的味道沉静低调,让人觉得凛冽,楚扶暄不由地联想到过去的冬季。


    可冬天的时候,哪有现在这样一团乱,即便先前在希腊的时候,他也是沾到枕头就可以睡着。


    这会儿楚扶暄却打不住地胡思乱想,除了与祁应竹距离更近,最重要的是自己无法保持心安神定。


    如此紧绷不止是今晚,接下来几天全要这般度过,思及此,楚扶暄愈发地忧郁。


    他难得地犯起失眠,再度翻身调整的时候,被祁应竹捕捉到了躁动。


    “睡不着?”祁应竹开口。


    楚扶暄在暗地里咬住嘴唇,绷着声线答复:“不是,我很困了。”


    闻言,祁应竹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楚扶暄按捺下忐忑,不禁舒了口气。


    无意打扰对方休息,他没办法辗转反侧,直挺挺地望向天花板。


    如此,楚扶暄看似没了动静,实则内心活动持续丰富。


    他起初琢磨着工作的杂事,希望能够借此催眠,可惜作用不太如愿。


    从薪水回顾发散到季度考核,他堪堪打住思绪,这么想下去越来越有干劲,差点回公司争分夺秒多写几张单子。


    兜兜转转了半天,楚扶暄一念之差,忍不住转移注意力,稀里糊涂地绕回祁应竹身上。


    深更半夜,最容易陷进乱七八糟的事物,横竖脑海里的废料不会被发现,他没有苛责着要求自我束缚。


    说起来祁应竹有生理需求么?


    楚扶暄悄悄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好笑作为功能完好的年轻男性答案如果是没有才该疑问。


    但祁应竹平时太内敛了以至于显得禁欲和冷感。


    公司氛围融洽业余时间里大家难免交流理想型然而祁应竹向来不会参与没有暴露过癖好和倾向。


    在鸿拟工作了那么久论个人形象他更是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永远系到最上面那颗。


    尽管私底下祁应竹有时候与楚扶暄不着调可从没有做过逾矩的举止。


    “都是你不好。”楚扶暄无声地在心里说。


    “那么喜欢端着摆谱也不怪我打个问号吧?”


    唾弃完祁应竹是一丝不苟的保守派楚扶暄又嫌自己无厘头平白去探究人家这点东西。


    可能是入住泰利公馆至今他在这方面总是压抑现在忽地拐到了岔路所思所想忽地不可收拾。


    是的以往很压抑。


    无论他和屋主的关系如何轻松往常怎样打打闹闹放楚扶暄眼里他终究借住在别人的地盘。


    以这个认知作为前置条件纾解变得微妙和难堪。


    饶是对方不可能知道但自己长期做客处在被动的环境里鲜少会有兴致去多想。


    加上平时很忙碌楚扶暄正好不太顾得上只是偶尔躲进卫生间开着淋浴器用水声遮掩。


    从三月到现在如果把楚扶暄比作弹簧已经被牢牢地摁扁许久。


    今晚不小心撕开了细微的口子


    尽管外表风平浪静可楚扶暄的内里或许已经被悄然浸透。


    他逐渐眼皮子打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居然连梦境里都有祁应竹出场。


    最开始楚扶暄尚且不了解事态会怎样发展处在VQ的大楼里抱着一大叠资料。


    他走进上司的办公室递交之后被退了回去得知这些需要全盘重新写。


    可你之前听完思路点头说过可以楚扶暄心想。


    他嘴上没有反驳一边低头收拾纸张一边被上司开始碎叨。


    “这段时间你没有产出周会也说不出内容继续下去不行啊这里不是做独立游戏不能停留在和朋友过家家的阶段。”


    上司语重心长再道:“跟你一起来的没两个被留用你也看到了要是表


    现不好,老板不会养着。”


    楚扶暄沉默下来,上司没给他安排任务,手头的这一点点也是其他同事不想做,才能丢到他的工作后台。


    然而他不能草率地开口,否则是质疑上司安排得不合理。


    “我以为你很有志向,至少你给我看的东西,会让我觉得是不是弄错了,这个机会没有抓住,怎么能给下一个?”上司问。


    楚扶暄似乎应该点头,可潜意识又希望摇头,于是呆滞地立在原地。


    他抬起眼看过去,梦里上司面目模糊。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下午再交一版。”上司吩咐。


    “老板要亲自检查,按我说的去落实,现在你打起精神,我怎么讲你怎么细化。”


    楚扶暄低头记录内容,顾不上喝一口水,匆匆地提交了新的资料。


    待他路过会议室,眼神麻木地望进去,看到上司飘飘然站在台上。


    老板打回文件,上司笑着说手头的时间太赶,不过这边另外有思路,然后立即叙述了楚扶暄那版内容。


    当然,他掐掉了楚扶暄的名字,毕竟在一个团队里,下属的成果是上司的功劳。


    “比这个有意思,让Leo做吧,我记得他的经验多。”老板颔首。


    这类转折太寻常,楚扶暄没有心力愤怒,只是担心他没东西能投放,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被开除。


    他初来乍到的时候,其实很快做出了一番成绩,然而风头那么盛气,不是哪里都容得下。


    上级和下属之间不止互相成就,也可能出现吞并或打击,尤其后者锋芒太尖锐,会激发前者的危机感。


    不是所有管理层都像祁应竹,足够有能力,也足够有气度,或者说,职场上被权衡控制是常态。


    混沌的梦里,楚扶暄思索了下,那会儿他唯一完整负责的东西,貌似是上司的晋升PPT。


    打杂,楚扶暄明白自己的定位。


    他自幼拔尖,学业上顺风顺水,环境也养尊处优,在他纯白的**塔里,往往努力就能有收获。


    那么他步入社会的第一课,该是努力不一定有收获,有的时候甚至白白浪费,固执地付出反而像笑话。


    楚扶暄离职多时,依旧总是梦到过去,紧接着,他为了保住工作,买了饮料找上司攀谈。


    然而他推开门,梦里视野摇晃,办公室变得宽敞明亮,里面坐着的换成了祁应竹。


    楚扶暄不禁怔住,听熟悉的


    声音说:“突然那么客气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到祁应竹这么问他动了动嘴唇一时间竟没能回答。


    他走了几步来到对方桌前然后被追问:“为什么还哭鼻子?”


    我没有从来没有哭过。楚扶暄摇了摇头。


    不管碰上什么困难他都独自熬过来了可抬起手触摸脸颊居然真的有一些湿润。


    梦的内容变得完全架空祁应竹帮他擦眼泪让他坐下来好好说话。


    随即楚扶暄被牵着坐到对方的腿上被温柔地摸了摸头发。


    场景和人物完全崩坏了他匪夷所思却无法左右后续的走向。


    他瞧见自己肆无忌惮仿佛祁应竹的出现提供了靠山什么委屈也憋不住一股脑地朝人倾倒。


    而祁应竹更是抽风严重没有斥责他脆弱或麻烦手掌还顺了顺他的后背。


    接下来没有一个正常情节两人不止在同把椅子上交谈他还特么被抱到办公桌上。


    那位“楚扶暄”没有抗拒“祁应竹”更是为所欲为文件散落了一地再被丢上两者的衣物。


    楚扶暄感觉画面离奇浑浑噩噩之际却没有办法主动剥离意识。


    触觉、听觉、视觉均被拖进去搅成一团光怪陆离的旋涡。


    他无可适从也无法抵抗即便一切不真实那些汹涌蔓延的刺激却不作假。


    最错乱的时候楚扶暄摇摇欲坠萌生过一丝松动。


    妄图凭空阻拦某种不断膨胀的事物他略微分心地伸出手却被牢牢握住了手腕。


    被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一遍那松动的思绪转瞬被颤栗所吞食楚扶暄从而用不上任何力气。


    煎熬的不止是常识颠倒梦境带来的感知也极其失调。


    隔着迷雾这里终究不是现实再强烈、再炙热的快i感也无法到达顶端。


    楚扶暄若有所觉地皱起眉头却被啄了下滚动的喉结在这场闹剧的最后他整个人被衣服垫着蜷在深色的羊绒地毯上。


    第二天一早用不着闹钟来喊楚扶暄猝然惊醒吓得直接从床头坐起。


    他尚且没喘口气祁应竹睡眠很浅立即被他的响动吵醒。


    祁应竹奇怪:“做的什么噩梦


    楚扶暄没敢直视他瞎扯:“把领导打了一顿差点完蛋幸亏梦是反过来的。”


    “领导也没想家庭暴力。”祁应


    竹答复。


    楚扶暄不吱声也没勇气回顾昨晚的一切倍感错乱地摇了摇脑袋。


    继而他看挂钟临近八点床上仿佛长了钉子破天荒地去洗脸刷牙。


    祁应竹作息比他规律每天先去厨房煮上早饭再到室内的健身房锻炼最后冲个凉去拉楚扶暄上班。


    他差不多也是八点起床但他去洗漱的时候楚扶暄身形一僵飞快抹了抹脸动作仓促地作势离开。


    见状祁应竹若有所感可抢在询问之前楚扶暄率先转过侧脸。


    “我去食堂吃早饭要不要帮你捎一份?”


    与其说是搭话他这一句更像逃避貌似圆滑地挑不出毛病却不愿意与祁应竹共处。


    旁人或许能轻易地瞒过可祁应竹细微地察觉到了他的抵触。


    让人带了白煮蛋祁应竹望着楚扶暄的背影没明白这次不小心有过什么错误。


    双方恢复如常没几天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楚扶暄居然比之前更排斥。


    难道自己有梦游不知不觉耍过流氓?祁应竹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一边楚扶暄走在树下耳边夏蝉的聒噪此起彼伏闷着的心绪比它们还要浮躁不安。


    惊讶、抗拒、羞耻乃至愧怍他未曾这样百感交集。


    只因为春梦的主角是祁应竹。


    光是想到这点他的心像是被烫了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梳理也难以对此忽略或者洒脱。


    之前无论私藏照片还是有过片刻分神楚扶暄自觉是出于客观的欣赏。


    现在这出怎么也说不过去闯了其他的祸可以沟通道歉这次又不可能负荆请罪。


    来到写字楼楚扶暄依旧如坐针毡到底要怎么接受做梦和身后的总经理睡过?


    他恨铁不成钢路过镜子不忘朝自己指了指斥责:你不干净了。


    山奈注意到他的举动倍感毛骨悚然慎重地押送他回工位。


    然后山奈面色沉重和祁应竹说:“我老大疑似中邪我们要不要找道士道法?”


    楚扶暄生气:“我没有你哪个部门的人为什么找Raven告状?”


    “也就Raven管得住。”山奈解释。


    “你自己没感觉么每次搬出他来说话你在底下听得最仔细


    楚扶暄嚷嚷:“谁听他的了?我要换座位!我不喜欢坐这里!”


    山奈诧异:


    “老大你被喂过什么药本来不和Raven关系最好?”


    楚扶暄想指责他污蔑但被气得说不出话默默地接了句


    不过在别人看来他这会儿反常地像颗炸i弹搞得山奈摸不着头脑。


    祁应竹打发山奈:“没关系我晚上和他聊聊。”


    看山奈离开楚扶暄扭过头与祁应竹道:“我晚上工作忙需要在公司通宵。”


    “你爸妈明天来巡逻你不是说今天有空要把家里的杯子拖鞋换成情侣的么?”祁应竹提醒。


    楚扶暄本来状态一团乱差点把父母这茬忘记闻言垂下头表示会去买。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他言语艰难“不是很想讲话。”


    被他这样一说祁应竹不禁顿了顿早上积攒的心结能编成同心圆。


    他接茬:“什么事能让主策划沮丧成这样?”


    楚扶暄搪塞:“回想到前些年在老东家花大力气写完提案没看两页就扔进了垃圾桶。”


    不等祁应竹说话他打断:“不用安慰你看我升职那么快扔我东西的早铺成台阶了。”


    祁应竹多瞧了他一眼不清楚信没信他编的缘由。


    “晚上买东西我做你司机。”祁应竹说。


    楚扶暄逞强答应下来然后趁四周清净暗地搜索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离奇的脑电波。


    从科学上说这属于身体在自发地抓取和解构大脑信息不存在严密的逻辑和因果。


    [但它有时候也和状态息息相关譬如期末周的学生更容易梦到考试做不出题目或写白卷。]


    [它往往呈现了你的潜意识或是你无法排解的执念和向往。]


    楚扶暄关掉页面心虚地清除搜索记录。


    他斟酌大概是清心寡欲地克制太久大部分时间泡在公司里导致无厘头地让祁应竹串台。


    可横了这么一件插曲无论楚扶暄如何开解面对祁应竹终究有些芥蒂。


    更可怕的是他没有办法回避到底如何度过之后的日子?


    夏天白昼很长两人出发去商场挑选太阳照在楚扶暄的脸颊衬得他的纠结越发明显。


    “我看水杯买陶瓷的比较好你想要黄色还是红色?”祁应竹问。


    “绿一点有益于视力健康。”楚扶暄神游。


    祁应竹望过来他冷不丁地回过神发现一排杯子没有提及的


    颜色。


    楚扶暄:“。”


    他拿过红色的陶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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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祁应竹蓝色的放在一处。


    祁应竹幽幽地试探:“什么事那么值得回味?刚才我往左边拐,看着你直走了好几步。”


    楚扶暄扯起嘴角:“可能有点中暑,不过没多大问题,这里的空调开得那么猛,人类社会能**去冰河世纪。”


    听着他胡说八道,放在以往,祁应竹早该逮着这家伙,明里暗里地审过八百轮。


    现在祁应竹察觉猫腻,却没有轻举妄动。


    如果不是梦游,难道有过呓语,喊了楚扶暄的名字被听见?


    说来好笑,祁应竹自身不能襟怀坦白。


    他没好到哪里去,怕心思被骤然戳穿,使得局面无法挽回地破裂。


    如果楚扶暄也有几分好感,怎么也不会是眼前的逃离表现。


    既然没有额外情愫,要是发现他如何越界,大概会一地狼藉。


    祁应竹向来不做绅士,有底气肆意妄为,便横行霸道地挥霍掌控欲。


    偏偏碰上楚扶暄,那些自我意识全成了见不得光的窥视,生怕轻轻碰一下,对方会不会吃疼地缩起来。


    被本能的侵略性来回拉扯,祁应竹屈起手指,暗暗掐着掌心的疤痕。


    熟悉的痛觉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恍然觉得好笑,原来自己也在乎能不能被喜欢。


    “你走慢点,我帮你拎袋子,一人一边。”楚扶暄戳了戳他的肩膀。


    祁应竹左手提着,解释:“拿得动,我来就可以。”


    楚扶暄道:“多勒手啊,不行,我们对半分。”


    笨蛋,难道你就不勒?祁应竹纳闷,却拗不过被一再坚持。


    随着袋子一轻,他感觉到楚扶暄默默地往上提了点,试图多分担些重量。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些暗地里的折磨成了认命,自己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回到家,他们做好物品替换,屋内登时有了几分恋爱的氛围。


    “在我爸妈面前,别连名带姓地喊我。”楚扶暄约定,“像是总经理派活。”


    祁应竹散漫地请教:“那我称呼你什么?”


    他再得到举例:“小楚嘛,再不行就是扶啊和暄啊,不是很简单?”


    祁应竹无言以对,感觉他俩频道从互联网跨到了国企单位。


    “到时候自然点,多和我搭几句话,我妈如果问你事情,记得看我眼色行事。”楚扶暄道。


    被严肃指挥着,


    祁应竹说:“你脸上写字?


    话没说完,被楚扶暄剜了一眼,他被瞪得很受用,于是没有挑刺。


    之后临近睡觉,楚扶暄碍着前一天的秘密,坐在客厅里磨磨蹭蹭,示意祁应竹先行休息。


    他怀疑自己对那张床产生了心理阴影,但没有深入分析,回顾的时候会忍不住联想那场幻境。


    过去不是没有过奇形怪状的梦,第二天就差不多忘光了,可这次连细节都还一清二楚。


    打住,楚扶暄刚想到他如何被摆弄,用力地拧了一把胳膊。


    他胸膛起伏片刻,总不能在客厅枯坐一宿,觉得自己调整到平静,就束手束脚地去了卧室。


    祁应竹给他留了一盏壁灯,昏黄温暖的灯光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眨了眨眼,楚扶暄微微地抿起嘴角,抬手关掉最后这抹光亮。


    或许是紧张使得感官分外敏感,独属祁应竹的气息很好辨认,清爽又稳重,时有时无地缠绕在鼻尖。


    偌大的屋子里,周遭空间为此忽地窄仄。


    两人并未贴在一起,楚扶暄更没有被捆牢手脚,却胜似被彻底环住,呼吸之间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


    他抗争半晌无果,不由自主地走上岔路,想回头谈何容易?满腔心思跳跃不定,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越是命令自己不准再琢磨,越是深深地陷入其中,只让身体愈发地僵硬。


    楚扶暄原本好端端睡在枕头上,不知不觉往外挪,近乎贴在了床榻的边缘。


    不争气,他颓然地在心里批评。


    消极地忖量着,楚扶暄索性自暴自弃,这样还不如去其他房间游荡。


    他不禁小幅度地转头,瞄了祁应竹一眼,然后蹑手蹑脚地要离开。


    但意外就在这刹那发生,他刚准备胆怯逃跑,有股力道竟圈住了他手腕!


    为什么祁应竹没有睡着?!!


    楚扶暄登时天旋地转,不再隔着现实与幻想,对方的体温真真切切,毫无距离地传递到了他的皮肤上。


    “抱歉,容我多问一嘴,你不对劲了一整天,这会儿也继续躲我?祁应竹说。


    被抓得实在突然,楚扶暄手足无措:“我没有躲你,发什么疯?!


    祁应竹哪有这么好骗,不信他的言辞。


    “噢,不小心让你受了冤枉。祁应竹看似风度,却步步紧逼。


    “那么我们换个说法,现在半夜十二点,你丢开配偶去哪里?


    楚扶暄压根没编好,当下错愕过度,连上厕所那么简单的借口都挤不出。


    “说过了心情不好,我去赏月,去露台呼吸新鲜空气。”他喘息着。


    祁应竹没指责他强词夺理,淡淡地嗤笑了一声。


    “好的,我可以陪你,看看今天朔日到底有没有月亮。”


    楚扶暄:“。”


    他被噎住,不似往常能够狡黠回应,单单是浑身散发着抗拒。


    然后他挣扎起来,但两人的体型和力量悬殊,反倒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从床上滑落。


    祁应竹连忙伸手揽住,然后被楚扶暄搡了下肩膀。


    无奈没能推动,楚扶暄懊恼地抽回胳膊,屈起手指绞着自己轻薄的睡衣衣摆。


    “你弄疼我了。”他轻轻地与之商量,“祁应竹,我不舒服,你快点松开。”


    环境漆黑到没有任何光线,唯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处。


    楚扶暄抖得太厉害,饶是没有照明,这点反应却无处掩藏。


    见祁应竹没有动,他克制着沙哑的声音,仿佛了被激起脾气。


    “上次和你聊的你是不是没听?我讨厌你不讲轻重,请你别和我这样吵着玩。”


    羞赧地说完,他有些自暴自弃,干脆把头埋得很低。


    摆完这么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他身体尽可能地瑟缩起来,不愿意与祁应竹有更多接触,看起来确实颇有恶感,像是被惹到了承受的极限。


    祁应竹却若有所思地停滞,似乎确认到了什么证据。


    “楚扶暄,讲得快要发火,你真的不舒服?”他转而拿腔拿调。


    紧接着,他改口:“这么说不太对,刚被要求不能这么叫你。”


    楚扶暄迷茫地望过去,与他在半空中正好对上。


    这回祁应竹组织好措辞,探讨:“小芽,讨厌的话不会硬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老板的等待,我非常爱看评论,无论是撒花还是建议,虽然不能一一回复,但都有认真查收。


    追这种感情流的连载非常辛苦,一直很明白,谢谢你们对我的包容。


    小芽和Raven的故事没写完,我最要紧的是好好写更新,两千米长跑跑了一千二,睡完继续努力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