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恭迎洞神君入瓮来

作品:《司命她又在诱神逆天

    “你这幅打扮不全成给本殿取乐的了。”


    沈燎蹙眉冷哼:“岂不正合了殿下心意?”


    “本殿何时有这番歹心,”她假扮的喜婆掀帘而入,指尖凤羽状咒印照亮沈燎抽搐的嘴角:


    “隐娘子可要补个妆?”


    灵鉴立刻弹出胭脂盒投影:“推荐斩男色!涂完洞神直接升天!”


    沈燎只是绾了发带了冠,并未画其他多余的妆。他凝眸看着轿里的晏清,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像是压着火:


    “臣当真不知殿下作何想法,要这般费尽心思羞辱臣?”


    明明几刻前两人还在茶楼的厢房里大打出手,此刻他恨不得敬她十丈远,哪知晏清竟然又窜进轿子给声称要他化妆?莫非是要时刻提醒他方才又被暗算一回吗?


    晏清神色一凝,眸子看向轿底,眼尾垂落状若无辜,声音好似被雪压了的霜枝一般干净却浸着委屈:


    “神罚使何故出此言?本殿只是想尽快完成父神的任务早日回去交代。大人若是不……”


    “天女殿下不必在臣面前演戏,”沈燎眸光锐利,看着眼前被盖头遮挡从而朦胧得只剩个轮廓的晏清冷嗤,“您与云隐村的恩怨纠葛臣不愿干涉,也还请殿下此番任务,尽全您的职责。”


    灵鉴目瞪口呆,窜回晏清识海:“银毛大狗咬吕洞宾了!这只纯种犟狗莫非是被天道养傻了!”


    “沈燎,别以为称你一声大人你便真有能耐可以威胁到本殿。”


    晏清的声音染上沈燎从未听过的寒,好似雪山上带着冰渣的风:


    “此番前去本殿自会尽全职责,但有个条件——”


    “殿下请讲。”


    “神罚使‘惩凶判恶、廉正公允’的职责,也还请大人记住。”晏清掀开他的盖头,茶色的瞳此刻在暗中是裹着砒霜的糖,盯住沈燎的黑眸就恍若咬住猎物的毒蛇般一动不动。


    掀盖头分明是个如此暧昧的动作,却硬是在两人看彼此的目光中染上了视死如归的意味:“否则本殿不介意让你葬在西岐,死了也要和那洞神冥、婚。”


    沈燎勾唇,放下盖头不去看她:


    “殿下放心,您不会有这般机会的。”


    花轿在崎岖山路上颠簸,轿顶檐角铜铃被阴风撞出凄厉声响。


    沈燎颈间嫁衣上还残存的珍珠璎珞随着轿身摇晃,细碎冷光映得他脖颈处的璎珞忽明忽暗,像条随时要咬断咽喉的蛇。


    待花轿行至断魂崖时,阴风骤起,轿外忽起凄厉唢呐声,灵鉴瞬间展开防御阵图:“殿下!有气息逼近!建议选项:”


    【A.沈燎献吻退敌 】


    【B.宿主放血祭天 】


    【C.本鉴现场写和离书】


    晏清压低声音:“选D。恭请洞君入瓮来。”


    话落她抬眸看向沈燎:“别急着动手,多套些话出来。”


    随即晏清甩出银丝缠住轿顶,一个漂亮的空翻旋身借力跃上崖边老松。


    灵鉴在她袖中狂抖:“殿下!人来了!”


    只见阴风卷起满地枯叶,从暗处走来的人带着一顶硕大的斗笠,他的面庞隐于斗笠之下,只能勉强看清穿着的喜袍陈旧,下摆早已破烂。


    轿子仍在继续向前走着,摇晃的轿内沈燎听见帘外的阴风刮过枯叶,以及……踩碎枯叶,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咔嚓——咔嚓——”


    轿外枯叶声忽地凝滞,沈燎耳尖微动。一丈外有腐土被踩陷的闷响,半丈内传来丝线割裂空气的尖啸。


    是晏清的银针吗?


    为何她这么早就准备动手,又为何银丝……似乎慢了近两息?


    不等沈燎细想,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那人破败的喜袍下摆正扫过轿槛。


    轿帘被掀起半寸,月光漏进轿内的刹那,沈燎嗅到枯树叶混着草药的气味。


    沈燎方才已设法让自己可以隔着盖头看清来人,他见那“洞神”的青玉指环叩在檀木扶手上,裂纹间游走的丝线泛着幽光。


    可来人并未挑起盖头,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沈燎观察发现那洞神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似玉雕浸霜,骨节分明如雪中青竹。无名指间套着半截青玉指环,衬得那手越发出挑。


    这般好看的手,想必是常常养护的。


    而此人必定是经常用手之人……再加之刚刚听到的丝线声,沈燎暗暗揣测来人极有可能掌有傀术。


    “别怕,我不伤你。”那人的声音带着沙哑,但却不可怖。


    他的袖中忽地应声射出千道丝线,旋即缠上了沈燎的手腕,在透过轿帘的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惨白。


    锁魂链已经藏在嫁衣之下只待他意念吩咐,沈燎正静待着看洞神下一步作何行事,哪知那人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猛然抬头——


    沈燎反应迅速,锁魂链立即自嫁衣下悍然破出直锁他右臂,盖头也随之被掀翻。他恰巧看清了那洞神月色下闪着诡异色彩的双瞳。


    左瞳鎏金似熔日,右眸幽蓝若寒渊。


    天生灵瞳!


    沈燎倏尔震碎嫁衣广袖,玄铁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寒芒。锁魂链绞住洞神右臂的刹那,只听清脆一声——那人身体骤然化作纷落的树叶。


    是傀儡术!


    晏清和灵鉴在老松上只看见轿子突然被沈燎破开,接着丝线在夜色间游龙般划过。


    她眸子一凛,看准时机翻身从树上跃下,追着丝线源头而去,只见刚刚还在轿里的洞神此刻早已出现在数十丈远处。


    玉简从晏清袖中窜出检索了天女的数据库:“殿下!是傀儡术!拆他脊椎骨!”


    洞神残破的喜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所过之处枯木皆生异象:树皮皲裂处探出傀儡手臂,枝头垂落的藤蔓化作上千傀丝。


    晏清足尖点过腐叶堆,母钺自她腰间飞出,将不断扑来的傀儡拦腰斩断:


    “他灵瞳在汲取地脉阴气!”


    沈燎锁魂链绞碎挡路的傀儡树,玄铁鳞甲映出前方忽隐忽现的金蓝异瞳。


    灵鉴突然从晏清袖中窜出,简面展开地图:


    “殿下当心!前方断崖!建议殿下把沈燎踹下去当肉垫!!”


    沈燎:“……”


    危崖边缘处只见那人用素白的指尖轻叩山壁——随即岩层应声龟裂,数百具傀儡破土而出。


    沈燎嫁衣残片被傀丝卷上半空,露出腰间盘绕的锁魂链,一出瞬间贯穿两具傀儡。


    洞神勾起傀丝,抬手间丝线自指甲与血肉接缝处生出,随呼吸明灭如活物。瞬间那些傀儡恍若注入了灵魂,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两人围剿。


    晏清旋身避开傀儡时发间银铃随动作骤响。她左手从绾起的发间抽出子钺,右手的母钺横扫如满月,瞬间劈开数具傀儡胸腔。


    化出的枯叶飞溅的刹那,母钺已借反弹之势回旋至她指尖,刃面映出身后偷袭者的身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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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方向!”沈燎锁魂链绞碎左侧傀儡,晏清闻声折腰后仰。子钺脱手钉入偷袭傀儡的眉心,母钺顺势上挑剖开其咽喉,双刃交错间寒光恰似蝶舞。


    灵鉴突然在识海炸开警告:“检测到上万傀丝!建议开启‘同归于尽’模式!殿下!打那洞神的脊椎骨!”


    “攻他脊椎!”晏清看向沈燎大喝一声。


    沈燎踩住灵鉴借力腾空,锁魂链刃交叠成十字杀阵。链身暴涨延长,刃尖直刺向那洞神的脊椎。


    “大胆沈狗!谁准你拿本鉴当垫脚石用了?!”灵鉴的愤怒被“铛——”的一声淹没,钉入脊柱的瞬间锁魂链便化作枷锁。


    还不等灵鉴欢呼,却见那人无端化作纷飞枯叶——竟又是替身傀儡!


    而此刻真正的傀丝才从地缝钻出,鬼魅一般顺势缠住晏清脚踝。沈燎锁魂链劈断丝线的刹那,那洞神本体已借土遁术潜入山腹。


    灵鉴连忙检测岩层震颤频率:“东北向十余丈,有大型空洞!疑似洞神老窝!”


    晏清再次忍不住感叹,这天女的玉简数据库当真应有尽有。


    *


    待两人破开洞窟石壁时,一股药气扑面而来,还混着一股下过雨之后翻新的泥土味。洞穴中的炼药鼎余温未散,鼎底的灰烬中杂着新鲜血渍。


    那受了伤洞神刚在此处换过伤药。


    沈燎眉心微蹙,这洞里弥漫着的草药味,分明和他在轿子上时从那人身上嗅到的味道一致。


    “是碧落藤!”灵鉴飞到鼎身查看,旋即化作一株藤蔓模样,“傀儡师通常用来佐以炼制傀丝,蔓身有毒,但入药可滋养灵气——”


    沈燎:“那人靠近时身上也有这般味道。他可用傀丝探神识,灵瞳怕是早已窥见本座的命格。”


    “无碍,”晏清指节轻扣左侧石壁,腰间母钺飞出则如重锤砸地,震波掀翻了石墙,露出墙里嵌着的一副冰棺道,


    “他必定还会回来的。”


    灵鉴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扭着刚刚化成的一节藤蔓小声道:


    “其实……殿下,”它声音逐渐似嗡鸣,但在安静的洞窟里分外清晰,甚至还有了回音,“您右手前一尺处的墙上,有暗格……”


    “墙上,有暗格……”


    “有暗格……”


    “暗格……”


    晏清:“……”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洞里还有回音呢。


    沈燎闻言走向冰棺:“殿下别的不多,一身蛮力最多。”


    “蛮力最多。”


    “最多。”


    “多。”


    晏清忍无可忍,隔空捏了个诀让回音滚蛋。


    她用指尖拂过冰棺表面,天女的凤羽状咒印骤然照亮棺内女子的面容:


    那女子长相极为干净,可谓“明明若新月清辉,皎皎似花树堆雪”,身着一袭红色嫁衣,带着繁复又精美的凤冠,眉间缀一点朱砂,可偏偏嘴唇惨白,毫无血色。


    沈燎注意到女傀颈间细密的傀丝:“没有魂火,”他凝眸看向女傀心口,“连一口怨气都不剩。”


    晏清:“是傀。尸傀。”


    女子身上没有魂魄气息,躺在冰棺里精致得如同雕塑。


    “哎?这里怎么有一行小字——”化作藤蔓的灵鉴扭曲地爬在冰棺上,却误打误撞看到了一行刻上去的小篆:


    “……吾妻……渭轻。”


    “妻子?”沈燎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