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破晓

作品:《养大的老婆死遁后

    “轰——”


    冬夜平地惊起一道炸雷,将睡梦中的温故瞬间惊醒。


    温故睁开眼睛,就看见班尤年背着他,睡得很沉。


    他没敢动,在昏暗的夜瞧着班尤年的后脑勺,每根发丝都觉得看不够。


    昨夜拉扯了半夜,温故忍着唇上被班尤年咬开的口子,几乎没犹豫,又下死口咬了一下。眼泪瞬时逼了出来,连带他感觉到嘴唇上也沾染了血腥味。


    他看到温故眉头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纵使班尤年想当没事人一样迅速用愤怒遮掩住,却还是被温故敏锐地捕捉到。


    温故当即眼睛亮了,昏黄的灯光下他强抿着唇,很快强迫自己压了下去。


    “小年,你疼疼我好吗?”


    温故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角打着旋,湿漉漉地就是不掉下来,蓄在眼中折着眼尾那抹赤红,盈盈欲落时,温故咬着唇,像淋过雨的小狗一样,扒在他的脚下可怜巴巴地求着他。


    班尤年可耻地起了一丝丝恻隐之心。


    然后冲他冷哼道:“温小将军还是惯会演戏。”


    温故却不听,见班尤年没有出手,那便是愿意了。而后大马金刀地当着班尤年的面子拖了靴子,在班尤年惊呆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那床板“咯吱”一下险些没能承受的住现如今温故的重量。还没等温故掀开被子钻进去,班尤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难以置信地质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睡觉。”温故头也不回答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和你睡觉。”


    班尤年就差没把他掀到床底下。


    “你不怕我杀了你!”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愿意和你殉情。”温故看着他不避不闪,像是在说一件动听的誓言。


    班尤年气笑了,看着他踱步两个来会,终究是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七年不见,你怎么这般......没脸没皮!”


    可这人闭耳不听,不问不答,笃定了就要在这躺下。他现如今长得脊背更是宽厚了,班尤年几次没撵得动,还险些被他将手抓住带进怀里,再后来,班尤年也不敢去碰他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倒是真有一副今夜相安无事的态度,干脆抽了手,愤怒不已:“起来!”


    温故三两下把被子铺好,还在旁边班尤年的位置拍了拍,作势就要躺下。


    “滚!”班尤年抽着空,终于对他发出了今天第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只是这一声吼出来,方才的眩晕再次席卷而来,班尤年强忍着瞬间席卷而来的黑蒙,喘着气似乎是被气得不行。


    温故搁在被子上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班尤年确实一脸怒火的模样,摸了一把自己的后颈,老老实实去牵他的手指头:“小年,你怎么会骂人了。”


    班尤年没有听清,他只觉得轰鸣之中好像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一闪而过。待他察觉到手上有其他触感,还没来得及抽走之时,班尤年身子瞬间腾空,他竟被温故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不知他要做什么,班尤年吓得当即就要跳下去,好在这一折腾方才的头脑发麻瞬间清醒了许多,只是还没等他跳下,温故就将他放在了床上。


    紧接着,身边重量一落,那湿度再次呼吸在自己的耳边,“小年......”


    温故声音打着颤,身上还含混着带着雾气。


    班尤年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掌按住。


    “我不碰你,就一晚上,好不好。”温故的声音带着祈求,他果真如他所说,在说完后抽回了那只放在他身上的手,两人之间,还有丝丝寒意,“过了今夜,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小年,以后,我把我的命都给你......”


    班尤年沉默了,他听到温故的声音,逐渐绵长而平稳,分明是在一张床榻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在这个荒诞的夜,克制又僭越。


    温故眨眨眼,睡不着了。


    小年在他的身边,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心底撩拨,蠢蠢欲动。


    就是,小年怎么不对着自己睡。


    温故不乐意了,动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响的声音,班尤年还是没有醒,睡得很沉。


    他还放了两床被子!


    温故眯着眼,看着温故在黑夜里缩成一团,深夜的温度还有点凉,温故眼睛转了转,然后蛄蛹着把自己的被子往另一边扯,把对着班尤年的方向露了出来。


    而后,他伸起长腿,勾向班尤年的被子里,听着班尤年动也没动,一伸腿,一脚踢飞了班尤年的被子。


    温故做完着一切,美美地抬起屁股,往他的方向挪了点。


    班尤年睡梦中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他的旁边,那冰天雪地暗无天日的梦境中,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追寻着它,信奉着它。于是班尤年慌不择路地去抓牢它,去抓紧它,然后,他就抓到了什么硬、邦邦又有些柔软的东西......


    班尤年:......?


    不确定,又抓了一把,还是同样的触感,于是带着怀疑,班尤年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对上了温故敞开衣领的胸膛。


    班尤年:......


    他试着动了下,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身上的被子不见了,夜里什么时候滚到了温故的怀里,枕在了温故的胳膊上。


    而此时温故手脚并用,一只脚搁在他的腿上,而那只抱着班尤年的腰不撒的手,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在“别闹”的咕哝声中,对着他的屁股,揉了一把。


    班尤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小年,小年。”温故堵着门,忍着腰上疼痛喊他。好歹班尤年给他留了情面,让他在院子里穿好衣服,才把他推了出去。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睡得你,是你怕冷钻到了我这里。”温故系着衣服抵着门和他解释。


    班尤年脸上一阵红温,看着周围门框似有些松动,对他怒道:“闭嘴!”


    温故不说话了,终于抽出手隔着门问他:“今日你有事吗?”


    “有事。”班尤年扒他的手指头。


    “什么事?”温故不依不饶。


    “去詹事府当值。”班尤年踢他的脚,指望他放弃。


    “这样啊。”温故了然,抽了脚靠在门框上,“我送你。”


    “啪——”大门排在温故脸上,温故摸了一把红肿的鼻尖,抱着臂悻悻地看着那大门。


    班尤年抵在门框上,等了一会,却发现没有说话声。


    他又耐着性子听了下,好像只能听到脚步声越行越远。


    说不上什么心情,身上还有温故残留的味道,班尤年松了门框,那门框撑着一角摔在地上,没有再动。


    隔壁的鸡叫了几声,班尤年插手顺了一下头发,匆忙地收拾起了自己。


    第一日做工,总不得迟。吃了饭,又找了身合适的衣裳,班尤年扶着门框,头也不抬,拉开了大门。


    门外空空如也。


    不知是不是自嘲,班尤年唇边挤出一抹酸苦的笑。只是还没等他锁了门,一回头,一匹赤头大马扬着蹄,嘶吼着落在了班尤年的头顶上。


    班尤年没看清,吓得向后一甩,门锁撞出一声巨响。


    偏那罪魁祸首不知不觉,从马上牵着缰绳弯下了腰,偏还抽空换了身红色短打,笑得肆意张扬,“小年,你去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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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尤年觉得他是不是撞了邪了。


    他视线里挤进一些探究的人,这贫民巷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世家公子,还停在班尤年那长得美又安静的人的面前,因此一时间引得所有人都探究了过来。


    班尤年头也不抬,绕过他就走。


    谁知还没绕开,班尤年只觉得腰上一紧,然后他腰间吃力,整个人腾起身子,屁股落在一处尖硬的地方,班尤年下意识握住前面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了马背上。


    “你......”马儿蹄动,班尤年还没松开的手又攥在了那马鞍上的手背上。


    “坐好了!”温故在他耳边哈着气,“我送你去!”


    来不及拒绝,温故一抽马腹,赤头马立刻喘着一口白气,蹿了出去。


    班尤年被带着在东长安街飞窜,班尤年被颠簸地想说太快了,可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让班尤年来不及吐出一句话。


    他偏过头,想躲过寒风。可无孔不入的风密密麻麻刮着,班尤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脸上被罩起了暖和的布料,温故扯开了衣服,又把他包裹得更紧了,班尤年哆嗦着顺着那热源靠着,来不及想是什么动作,班尤年只觉得终于暖和了些。


    颠簸终于刹住,班尤年刹着动作,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要呕出来。


    “是我的错,下次给你带件大氅,火狐狸皮的,肯定暖和。”停在詹事府前,温故先跳了下来,看着他忍不住心疼,愧疚地看着他。


    班尤年忍着恶心,没空理他。


    但是下一刻,班尤年突然身子后仰,他居然被温故抱了下来!


    在詹事府前!


    什么作呕的感觉都消失不见,班尤年难以置信地打量他,半晌才挤出话来问他:“你可知这是詹事府?”


    温故给他顺着背,全然不顾府兵探究过来的目光,“那又怎么样?”


    班尤年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他看了看詹事府的牌匾,又看向温故,几次抬口气,终于压低了声音还是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你可知你与太子素来不和。”


    温故眼神奕奕,贴上他“你是在关心我吗?”


    班尤年满腔怒火压在喉间,他看向毫不在意的温故,突然想到坊间传闻:那战功赫赫的小将军收复边关大胜归来后就疯了......


    班尤年的念头在胸口转了几圈,终究,他在心中评价了一句:疯子。而后挤开他,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我命薄”!便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偏门。


    温故看着他离开,牵了马,心想着晚些再来接他。可还没扭开缰绳,就听身后有人喊他:“温佥事留步。”


    温故止步,回过身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那来人对着温故恭谦一揖:“温佥事,属下乃府丞,路遇叨扰,还往温佥事见谅。”


    温故不耐地甩了一把缰绳,赤头马发出“吁”的一声:“何事?”


    府丞又是一拜:“敢问大人与我府上奴仆班尤年是何关系?”


    不知哪个词刺到了温故,他厉声加重:“有事快放!”


    “温佥事赎罪,若是与班尤年无关,那此事便是家事便不叨扰佥事,若是有关......”府丞拖长了尾调,一双眼睛盯着温故,“属下便有理由怀疑,此事与大人有一二干系,那太子便,要呈报大理寺了。”


    “到底何事!”温故实在厌弃他们这番拿腔作势的调,靠着马竖眉冷声道。


    府丞一拜:“启禀大人,昨日得罪了大人,伤了大人的旧部,又被班尤年砍了胳膊谢罪的主事,死了。”


    说完,他对上温故冷冽的视线,似笑非笑补充道:“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