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一齐睡早觉睡了个爽后才起来，拖拖沓沓开始整理行李。


    “哼哼~裙子，我漂亮的小裙子，真希姐，一起穿裙子吧！”


    “啊？那我找找……”


    训练教室里，生物钟固定的市松樱起了个大早，日常训练后就开始玩过家家酒，还是人主咒灵仆版本的。


    “真人小猫！去做四菜一汤，真是的，工作累了一天回家都不能吃口热乎的！邪恶小猫居然敢吃白饭？！Big 胆！”


    市松樱抖着脚瘫倒在椅子上，模样像极了中年临近失业的暴躁颓废丈夫。


    没用且大男子主义，在外受了气就要往家里发泄。


    蓝毛鸳鸯眼猫猫委委屈屈缩进了‘厨房’，用猫爪艰难拿着塑料小铲开始铲沙子。


    市松樱骂骂咧咧：“你也别闲着！去把衣服洗了！”


    火山头顶着满脑袋眼珠子开始搓市松樱的运动服，一旁的花御假装倒水。


    市松樱的眼神化作机关枪继续扫射，咒灵们顿时一哄而散，都装成一副勤勤恳恳的样子在那儿打扫空气。


    自愿（划掉）被迫带上一个写着‘懦弱的妈’的贴纸的夏油杰在跟五条悟商量事情。


    哦对了，人偶大人的贴纸是‘没用的爸’，五条悟是‘耀祖的祖’。


    对此五条猫猫十分纠结，一方面耀祖人设确实超爽，但另一方面给挚友做儿子又很不甘心。


    好在夏油杰是‘妈’而不是‘爸’，所以五条猫猫勉强接受了。


    用咒灵换来片刻安宁的夏油杰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表情温和：“关于头顶缝合线的诅咒师已经有眉目了，此人与这次事件偷胎咒九相图的联系也有了大概。”


    五条悟感慨：“森先生动作真快，杰，你这黑眼圈还能消下去吗？”


    昨晚压根儿就没睡的夏油杰继续微笑：“我最近和横滨异能特务科成员有接触，坂口先生的名言‘只要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只要不睡觉就可以不用起床了’让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人类的究极进化方向就应该如此。”


    五条悟：“……撒旦听见这句话背上都得纹你们吧。”


    夏油杰恢复正色：“加茂家的污点：一百五十年前的加茂家咒术师加茂宪伦便是头顶缝合线，胎咒九相图便是其杰作，此人应该一直在研究咒灵与人类的结合。其最终产物便是——虎杖悠仁。”


    五条悟大震撼：“？？？确定吗。”这可真是个核弹级别的爆炸性新闻。


    “江户川先生推理出来的。有目击者称虎杖家曾出入过一个头顶缝合线的女子，说是虎杖仁、也就是虎杖悠仁的父亲的妻子，在生下虎杖悠仁后便去世了，而虎杖仁也在不久后失踪，大概率已经身亡。”


    夏油杰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在拿到这些已成为机密档案的时候他也十分不可置信：“虎杖仁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好在千年前不只有咒术师和诅咒，还有能一直活到现代的妖怪。”


    五条悟皱眉：“你们去市松家了？”


    如果要从妖怪方入手，那么生活着三只大妖的市松家是最好的突破口，但是、五条悟记得市松家只剩下唯二两人，留守老家为镇压结界而作人柱的那个叫市松小雏的孩子甚至看不见咒灵。


    市松樱也说过尽量不要把小雏扯进来，平日里三个大妖也总会有一个跟在那孩子身边护卫。


    即便森鸥外是市松樱的老师，对这种做法五条悟也感到了不愉。


    夏油杰对五条悟这鸡妈妈的态度没辙，叹气解释道：“没去，是网上交流的，跟一名叫信乐的狸猫大妖。”


    其实市松樱说最好问银仙，毕竟银仙便是通过为人解惑而附身的妖怪。


    但一是银仙不会离开市松家，其次银仙是电子杀手，任何电子产品到他手上就只剩下报废的下场。


    退而其次的狸猫妖虽然语气轻浮了些，好在问题也都能解答出来。


    一旁传来‘邦邦邦’的响声，两人循声看去，看见市松樱拿着铲子狂敲真人的猫头，一下接一下全是实心的。


    “要味道没味道，要摆盘没摆盘，死刑！我要判你死刑！”深刻模仿出了总监会老橘子们的精髓。


    真人小猫被敲得嗷嗷叫，还不敢躲，看起来凄惨无比，就差流着面条泪开口唱‘小白菜、地里黄’了。


    挚友组默契地又转头回来，免得被魔王想起懦弱妈和耀祖儿的身份。


    夏油杰继续：“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长得很像，大概率有亲缘关系。”


    五条悟皱眉，仔细回想五条家留有的资料：“我记得两面宿傩没有后代。”


    “两面宿傩有一个兄弟，被他吃掉的那个未出世的兄弟，可能是他转世，而转世后最可能的人选，就是虎杖仁，所以那个缝合线诅咒师才会选他。”


    这些都是江户川乱步说的，他的推理即权威，夏油杰只能甘拜下风。


    “所以说，悠仁极可能有加茂家的血脉，还是两面宿傩的侄子？”这狗血无比的关系让五条悟都有些麻爪。


    我的学生居然是三家姓孩！


    五条悟摸摸下巴：“你觉得两面宿傩知道……算了，当我没问。”


    想也知道，诅咒之王怎么可能在乎血脉之间的联系。


    不过那个缝合线诅咒师……真拼啊，甚至亲自下场生孩子，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所图绝对惊天动地啊，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这么大的牺牲了。


    夏油杰：“江户川先生说希望虎杖悠仁自己找机会去横滨武装侦探社拜访一下，他亲眼看到两面宿傩才能推理出更多信息。”


    江户川乱步没办法来东京咒术高专，这会引起总监会一些人的不满与警惕，最重要是会打草惊蛇。


    他们不仅要抓那个缝合线诅咒师，，还要抓总监会里与之相交的人的证据，这样才能在最后一网打尽，真正肃清咒术届。


    这事儿五条悟没放心上：“樱会带他去一趟。”


    真人小猫发出虚弱的喵喵叫。


    “吃饭了，黄脸婆！耀祖！吃饭都还要人请吗？“市松樱阴阳怪气喊。


    夏油杰：血压上升——


    五条悟憋笑：“杰深呼吸深呼吸，咒术届未来的王呢。”小心以后成为你上司给你穿小鞋。


    三人围着一堆盛满沙子和叶子的塑料碗碟正襟危坐。


    市松樱清了清嗓子，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首先你们应该感谢人偶大人，是人偶大人每天不分昼夜的辛苦劳作才让你们有家能回，有饭能吃。”


    夏油杰和五条悟敷衍鼓掌，仿若人机。


    “下面为了这个家能变得更好，我来展望一下未来！咳咳、首先夏天到来就是万物竞发的时候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我们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什么样子的心态才算良好心态呢？欸，这就要吧啦吧啦……”


    夏油杰感觉自己要吐的槽都要憋成乳腺结节了。


    一旁的五条猫猫已经是一副宇宙升华的样子。


    玩完过家家酒的市松樱神清气爽，拖着行李箱要去校门口。


    夏油杰忙着回宿舍补觉，五条悟送她去。


    “杰的领域长什么样子？你见过吗？”一路走着，五条悟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见过。”市松樱慢吞吞思考了会儿，组织好语言：“和宿傩的很像。一个全是人类动物的尸骨，一个全是诅咒的残碎；一个是神龛，一个是佛塔。”


    “最大的区别就是开放与封闭吧。不过在领域里也看不见是不是封闭，夏油老师的领域太黑了，比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还要黑。”


    极黑下会失去对边界的判定。


    五条悟轻松提着市松樱小小的行李箱，随意问道：“这么黑的话，那樱酱怎么知道里面长什么样的？”


    “因为在领域里，无论是什么领域，我的左眼都能看到。如果是生得领域，你能看见祂的真面目——”


    市松樱直接爆了个大雷：“常暗岛异能者世界大战，咒术师在当时主要负责后勤所以对正面战场的具体情况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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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多。但五条老师查的话还是能查到的：为获得战争的胜利有国家倾国之力造出了一个大型异能武器，不过这个大型异能武器涉及因果律实在太深，一旦动用极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毁灭性打击。”


    她浮光跃金的眸底明明灭灭：“这个武器由凡尔纳的异能封存了。但、”


    五条悟严肃了起来：“但异能产生了思想，祂逃了出来。”


    都用‘祂’来称呼了，如此强大的事物，让他其实联想到了两面宿傩，是否所谓的异能武器，也是来自于异能者本身？


    “灵魂，我更愿意称其得到了灵魂。”市松樱把眼罩解下，又把眼眶里特殊材质制成的假眼取了出来。


    “五条老师可以仔细看。”


    五条悟于是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摘下眼罩后与她的眼睛平视——


    是有东西的，一个诡谲的、散发着凝滞恐怖气息的未知物体就在那个空洞无一物的眼眶里，当六眼凝视祂的时候，能感知到祂也在看着你，静默的、孤寂的、空茫的。


    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去仔细看，恐怕五条悟也无法看到这只眼睛的真相。


    “这里是灵魂，实物在其他地方，这个不能说，毕竟这个世界的壁垒还是太薄弱了些，能够跟五条老师说也是因为祂认同了你。”


    “谁？”


    “相机。千万世界的收录者、表世界的壳、枝干的营养运输员。”市松樱重新把假体塞回去，带好眼罩，比了个‘嘘’：“五条老师要好好保管这个秘密。”


    五条悟配合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下：“老师会坚守好这个超级宝贵的秘密的。”


    校门口京都校和东京校的学生都到齐了。


    大家难得穿上自己喜欢的便服，又因为此次目标是纯纯出游玩耍，所以神态都很愉快，甚至还能态度不错地互相交谈几句。


    五条悟咬起小手绢：“呜呜，我也想坐猫巴士！”


    得到自己学生们一致嫌弃的目光。


    “五条老师要乖乖工作啦，会给你带特产的。”市松樱把糖果一股脑塞进幼稚大人的口袋里，又开始冒坏水：“去横滨记得和中也合个影哦，橘色头发戴黑色旧旧礼帽的，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五条悟含着糖果很高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跟市松樱击了个掌。


    猫巴士从天而降，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


    一群人没急着上车，反而围在车外面想要摸摸。


    熊猫：哼！


    还没摸几下，就见猫熟练掏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撸猫和拍照是另外的价格。


    奸商！


    众人咬牙，然后可怜巴巴望向市松樱。


    没办法，这里的钱明显指的不是人类货币。


    市松樱小手一挥，身姿伟岸高大：“随便摸，随便合照。”


    于是众人一哄而上，撸猫、合影一条龙，甚至还有人拿出了猫条和猫罐头试图投喂。


    其他人：你小子，好好好。


    熊猫：哼！！！（重重的）


    伏黑惠：。怎么了，不就带点喂猫的食物么？至于么？


    不过猫猫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非常满意地接受了人类的供奉，大大的嘴巴呲起一个露出森白牙齿的笑，十条腿分别抖了抖。


    等全部人上车坐好，便跟五条悟挥手道别。


    五条悟：一路平安——（挥舞小手帕）


    猫巴士一跃，灵巧地飞上了天。


    车内构造也全是毛毛覆盖，冬天还好，现在是夏天坐着是真的很热了，不过发车后猫巴士速度超快，暴风直接劈头盖脸一顿吹，吹得人甚至瑟瑟发抖起来。


    好在结界很快便展开了，风声渐息，乘坐猫巴士从东京到京都要三个小时左右，比直达的新干线略慢一些。


    干坐着太无聊，窗外一尘不变的蓝天白云看久了也腻，两校学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真心话大冒险？”


    “来！”


    “腌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