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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怎么说服那个除念师？”


    西索牵着莉迪亚走在赌博之城“杜力亚司”的大街上，刚刚在悬崖边暗戳戳的争锋相对似乎从未发生过。


    “唔……”西索走了几步停下，转过身来，与莉迪亚四目相对，“你觉得变个魔术怎么样？”


    请问，什么魔术能让一个除念师心甘情愿地答应跟他们走？


    “你先变给我看看。”莉迪亚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OK.”


    西索先是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扑克牌从指尖一张接着一张的飞出来。


    莉迪亚真的很好奇这些牌平日里都藏在哪里，毕竟之前脱他衣服时，她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藏匿空间。


    西索先是颠了颠右手掌心的一摞牌，轻轻一弹，从里面飞出来了一张到左手，“我能准确说出这张牌的花色和大小，你信吗？”


    最后三个字不用补上了。


    你都这么说了，她能不信吗？


    “其实我也能知道。”莉迪亚歪头，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你知道吗？”


    只要用“上帝之眼”透视一下就可以了。


    西索遗憾地把牌码好，咂了咂嘴，“忘记你的念能力了。”


    他在收牌时，故意用牌角轻轻划过她的掌心。


    “所以……”莉迪亚揉着被刮痒的手心，十万分地怀疑，“你确定用这个就能让除念师答应你？”


    西索伸手轻轻捏了捏莉迪亚的脸颊，斩金截铁地回答道：“不能。”


    ？


    “那你为什么要变这个魔术给我看？”莉迪亚被他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单纯逗你玩会儿。”西索翻转纸牌，在她眼前变出一朵转瞬即逝的火花，“没想到你这么不解风情～”


    这么无厘头？


    莉迪亚叹了口气，表示习惯就好。


    “怕你一会儿一个人无聊嘛～”西索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所以想教你一个手法，让你研究一会儿。”


    “没事，我随便找个地方等你就行了。”莉迪亚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那就行。”


    西索指了一个方向，“话说，你要不要去那里面玩会儿？”


    莉迪亚微微仰头，目光穿过西索肩头，看着远处赌场门口闪烁的巨大轮盘灯牌。


    “赌场？”


    “很有意思的，每次进去我都可以‘赚’很多出来。”


    确实，别人赚很多可能还得被留一留，你直接杀出去就行。


    而且，总觉得他进去也不是去赌钱的。


    “虽然说这里是游戏世界，但我感觉我进里面用‘念’的话，下一秒就会被赶出来。”


    “那你打回去。”


    “太暴力了，我不喜欢。”


    “啧，暴力美学懂不懂？”


    “不懂。”莉迪亚摸了摸下巴，“你说我换多少筹码比较好呢？”


    “我觉得你可以把所有钱都换成筹码，因为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行，听你的。”


    离开Greed Island后，在这里赚的钱也没有什么用了。


    当莉迪亚独自一人踏入杜力亚司的地下赌场时，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雪茄烟雾与汗水的浑浊空气。


    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赌桌上的筹码堆积如山，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与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侍应微笑着迎上来，目光在莉迪亚身上停了一瞬，像是在评估猎物的价值，“请问女士想玩点什么？温馨提示，我们这里禁用念能力，但是不限制游戏里卡牌的使用。”


    这里的赌场和现实世界的很不一样。


    不过这侍应一上来，她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老话说得好，送上门的人不是想坑你就是想害你。


    “有什么入门一点的吗？”


    “女士可以先从老虎机开始。”


    “好。”


    随后，莉迪亚留了一千万以防万一，把剩下的游戏币全部换成了筹码。


    “老虎机能中奖的几率是百分之零点零一，也就是拉动一万次才可能有一次机会中奖，祝您玩得愉快。”


    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坦然地把胜负率爆出来？


    霓虹灯光下，数十台老虎机正在疯狂吞吐着硬币，侍应将她引到老虎机旁就暂时退下了。


    莉迪亚走到一台机器前坐下，投下筹码拉动拉杆。


    彩色图案飞速旋转，铃声与机械运转声交织，第一局便幸运地凑出三连图案，硬币哗啦啦地掉落。


    然而幸运女神显然没有再眷顾她，往后连玩几次都是亏钱。


    但她很快注意到斜对角那个玩家的不对劲。


    那人戴着兜帽，面前堆积的筹码已快成小山，每次下注都精准无比。


    莉迪亚开启 “上帝之眼”，发现对方手中握着一枚多面骰子在怀里投掷。


    多面骰子不出意料应该是那个“风险骰子”的卡片——二十面的骰子，一面是大凶，十九面是大吉。出现大吉的时候会发生好事，出现大凶的时候便会发生足以抵消之前所有大吉的不幸。


    什么样的大凶能抵消前面那么多次的大吉？


    正想着，那人的老虎机突然炸裂，金属碎片飞溅。兜帽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手中骰子滚落，骷髅面正对着莉迪亚。


    兜帽人烧得焦黑地倒在地上。


    好的，运气透支完就会死掉。


    Greed Island不愧叫贪婪之岛，太贪婪就会死掉。


    “还有什么比较有趣的吗？”莉迪亚招手叫来侍应。


    “女士要不要试试我们赌场的‘千面卡牌’?”


    “千面卡牌”的玩法即每轮发牌后，玩家必须选择是否替换手中的牌。替换的牌面将从特制牌堆中随机抽取，但这牌堆里藏着各种特殊规则卡——可能让玩家直接翻倍，也可能让玩家瞬间清零。


    庄家抬手示意荷官洗牌，特制的骨牌在桌面上碰撞出清脆声响。


    莉迪亚眼睛始终盯着荷官的动作。


    第一局她选择保留两张对子，替换三张牌时，竟抽到一张 “强制交换” 卡，被迫与庄家互换手牌。


    啧，真是好难搞懂的玩法。


    直到看着庄家亮出同花顺，莉迪亚的筹码少了三分之一。


    莉迪亚想到西索的一句话：赌局最迷人的，就是让人明知是陷阱，却甘愿跳进去。


    接下来她参加的几个赌局愈发难玩。


    在 “轮盘生死局” 中，她押注的数字明明停在区域内，指针却诡异地偏移；玩 “骰子猜点” 时，无论她猜什么数字，荷官总能摇出相反点数……


    短短三小时，莉迪亚手中的筹码已所剩无几，甚至连原本准备留的一千万都换掉了。


    还是不能赌博啊……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话也是假的。


    沉没成本太大了啊，只要入了局，没有定力可是出不去的。


    莉迪亚坐在“千面卡牌”前，手里拿着筹码转动。


    唉，西索今天也太慢了，再不来她都没钱消磨时光了。


    身后一个阴影罩住了她，莉迪亚微微仰头，对上的就是那双似笑非笑的金眸。


    “小莉莉，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呐。”莉迪亚站了起来，给他让位置，“就等你来大展身手了。”


    “就给我剩这么一点筹码？”西索发现桌面上的筹码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


    莉迪亚捏了捏西索的肩，“不是说我随便瞎玩吗？”


    西索轻笑一声，“行，等我再给你一下赢回来。”


    虽然她现在不需要这个游戏世界的钱了，不过也行，你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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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索抬手示意荷官洗牌，他坐姿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莉迪亚站在一旁，敏锐地发现他每一次抽取替换牌时，都会刻意停顿半秒 。


    当庄家亮出底牌的瞬间，西索手中赫然是一副同花顺。


    “看来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 西索漫不经心地将筹码扫入怀中。


    莉迪亚不相信是幸运女神的神助，这里面一定有道道。


    西索侧头看向莉迪亚，“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死亡骰子。”


    赌桌中央的巨大轮盘缓缓转动，黄铜铸造的边缘刻满了数字与诡异的符号。


    玩家需在轮盘转动时下注，若骰子停下时指向的数字与玩家下注相同，即可获得十倍赔率，但一旦押错，将失去全部赌注。


    轮盘转动时发出吱呀声，莉迪亚看着西索将所有筹码推到最边缘的 “0” 号区域。


    “这位先生确定要押冷门？” 庄家提醒道：“自从赌场开业以来，‘0’ 出现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西索只是微笑，琥珀色眸子倒映着旋转的轮盘：“正是因为稀有才有趣，不是吗？”


    骰子在轮盘上疯狂跳跃，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空气凝固。


    莉迪亚看着骰子在无数数字间弹跳，最终却像被无形的手牵引般，稳稳停在 “0” 的位置。


    整个赌场陷入了死寂，片刻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西索站起身，将新赢的所有筹码哗啦啦地抛向空中：“真是美妙的声音啊～”


    就在此时，赌场二楼的天鹅绒帷幕缓缓拉开，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老者现身，他的双眼蒙着丝绸眼罩，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这位先生，不知是否愿意参与一场特别的赌局？”


    “你的眼睛？”


    “十年前被我压在了赌桌上。”


    “这个人有点意思。”西索侧头看向莉迪亚，“我能去参加吗？”


    他这样，像是在获取认可一样。


    她不同意，难道他就不去了吗？莉迪亚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可以。”


    西索甩出“伸缩自在的爱”，搂住莉迪亚，然后跳到二层，“说吧，什么赌局？”


    “灵魂赌局。”老者缓缓摘下眼罩，露出布满符文的空洞眼眶，“以‘念能力’为赌注，将其注入特制的牌中，每输掉一局，就会永久失去一种能力。”


    空气瞬间凝固，莉迪亚本下意识就想阻止西索，却还是深深遏制住自己的动作。


    “我不想要你的念能力，你用命和我赌如何？”


    老者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好！”


    “西索，要赢。”


    “好。”西索亲了一下莉迪亚的额头，“目前为止，我还没在赌桌上输过。”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很像那种快要输得倾家荡产的反派。


    到赌桌前，将“念”注入纸牌，那些原本普通的扑克牌顿时泛起诡异的粉紫色光，仿佛有生命般在桌面上扭曲蠕动。


    莉迪亚视线在他与老者之间流转，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每一次出牌两个人的神态和动作都充满了博弈。


    ……


    最终，老者瘫坐在椅子上，坦然地面对死亡。


    “我输了。”


    街上，远处的钟楼敲响午夜钟声。


    西索突然停下脚步，将一张染血的扑克牌塞给莉迪亚：“留作纪念，下次，我们也以命为赌注来赌一局如何？”


    莉迪亚没理西索，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为什么当时没钱的时候西索不来这个城市。


    “西索，话说你之前为什么不提来这里赚钱的事情？”


    “唔……这个嘛……”


    下一秒，西索召唤出Book，把两个人一起送出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