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萧曦不止一次的去乾清宫自荐枕席，结果每次都是以被东方卿裹成粽子按在怀里结束。


    在见到几次早上醒来见到东方卿精神不振后，萧曦茅塞顿开，她好像想明白了。


    于是第二日，萧曦就端着刘大厨精心熬制的红参鹿茸汤去了乾清宫。


    东方卿看着萧曦端来的一大盅药膳，不确定的问：“你……没吃饱？还是御膳房今天中午的饭不合你胃口？”


    萧曦摇摇头，“这是给你准备的。“


    东方卿去看来福和萧曦身后的秋水，结果两人都忍着笑，默契的低下头。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跟别人说的。”萧曦给东方卿舀了一碗，“这一点都不羞耻，我问过咱娘，这方子是她压箱底的，保管一个月见效。”


    东方卿强颜欢笑，接过萧曦递来的药膳放到一旁，“为什么突然想给我准备这个？”


    周围一群人都在，萧曦说的含蓄，“我看你这几天身体状态不太好，想着给你补补气血。”


    “谢谢萧萧关心我。”东方卿没说什么，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药喝下，喝完之后示意周围的宫人们下去。


    萧曦拿出来准备好的蜜饯献上去，“娘说这个有点苦，我提前给你准备好了蜜饯，吃一个。”


    东方卿盯着萧曦，没有接过她递来的蜜饯，“有更好的法子。”


    东方卿拉住萧曦的手，忽然往前一拽，萧曦被带的直接跨坐到东方卿怀里，手里的蜜饯散落一地。


    萧曦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卿便吻了上来，舌尖撬开萧曦的贝齿，药膳的余味通过舌尖传递而来，称不上苦，甚至还带了些甘草的甜，但萧曦却被刺的浑身激灵。


    萧曦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方卿，他一只手扶在萧曦腰间，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丝毫闪躲后退的余地。


    萧曦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拆吞入腹，整个人的呼吸都被他掠夺。


    东方卿攥着她的手越握越紧，有一瞬间，萧曦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他囚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卿逐渐放开禁锢，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他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一种以往都没有的魅惑，“我好像给了你一些误解。”


    萧曦手环着东方卿的脖子，眼睛乱瞟，不敢和他对视，东方卿手摩挲着萧曦的脖子，极为暧昧“看我，萧萧。”


    萧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东方卿抱坐在御前的书案上，本来放在上面的奏折散了一地，批注过的和没有批注过的混在一起。


    毛笔上朱红的墨水撒在奏折上，慢慢的浸透，风干，始终没有人注意。


    萧曦衣衫凌乱，回过神来，抵住东方卿，”现在是白天。”


    萧曦甚至能看到东方卿背后大开的窗户。


    东方卿语气无辜，“我还以为是萧萧更喜欢白天。”


    萧曦断然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过。”


    萧曦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不止，东方卿也没有继续动作，安静的看着她。


    “我………我……”萧曦卡了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懊悔道：“早知道就晚上给你送了。”


    现在这样白日宣淫的，她实在是心虚。


    东方卿拍了拍萧曦的脑袋，顺带帮她把乱掉的发簪戴好，“后面有给你准备的衣服，我去帮你换上。”


    萧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跟着东方卿往后面走去，她身上的衣服被东方卿把她抱上书案的时候沾上了墨水。


    御书房内，东方卿没有带萧曦去偏殿，而是将挂在墙上的一副风水画取下来，一道暗门赫然出现。


    这后面还真有暗室。


    萧曦在御书房待着的时候，就留意到这幅风水画。虽然这幅画位置不突兀，但东方卿不是爱画的人，专门留一幅这么大尺寸的画在这，就很奇怪。


    萧曦翻过几次这幅画，也推过几次没有推开，后面也就没有留意这件事。


    萧曦站在门口处，一眼扫过去，就可以里面放着不少衣裳，待走进去，萧曦还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


    有她在御书房随手画的画，有七夕灯会上她买给东方卿的花灯。


    萧曦拿起一堆理得整整齐齐的画纸，翻看着：“你留着这些干嘛？”


    “舍不得扔，就留了下来。”


    萧曦环视四周的衣服，“那这些是……”


    东方卿：“我挑的，这些是还没来得及找理由送给你。”


    萧曦看着四周，心里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已经被她遗忘很久的那一闪而过的猜测，身为主要npc的东方卿知道这是个游戏。


    这些衣服她没穿过，但是她却十分熟悉。


    玩游戏的时候，萧曦经常使用的几个立绘，身上穿的就是这些衣服。


    她最后将目光落到最中央的红色喜服上，游戏设定中，主控和攻略对象皇帝的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触发这个红色喜服的剧情。


    后面因为这个世界和游戏的出入越来越大，萧曦就没再去跟着原来的剧情。


    没想到，这件喜服还在。


    不同的是，现在摆在萧曦面前这件喜服更为华丽。


    意识到这些之后，萧曦只觉得耳鸣不止。


    能将这些衣服一个不落的搜集来，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一个知晓萧曦以前经历的世界线的故事的npc。


    他在通过这个方式告诉她。


    萧曦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萧曦以前经历的故事线，那在他眼中的萧曦是什么样的？


    他知道萧曦是从现实世界来的吗？


    那些在她断游的时间里，游戏世界中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


    萧曦调戏东方卿的心思彻底没有，想了半天，她找了个委婉的问法：“你那天晚上来明月轩，是初见还是重逢？”


    和萧曦的心乱如麻截然不同，东方卿极为淡定，“我先帮把你外衣换下来，喜欢哪件？”


    萧曦随手指了一件，东方卿帮萧曦解外衣，不紧不慢的脱下。


    明明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场合，但现在两个人都丝毫未动。


    “是初见也是重逢。”东方卿慢慢解释道：“在这之前，我记忆之中，你的脸都是模糊的，虽然你每次名字都不同，身份也不一样，但我就是能认出你，记得和你相处的点滴。”


    东方卿帮萧曦换好衣服，“明月轩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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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几次你会消失很久，然后我不管怎么找都会被困在你离开的那天循环，有的时候你会出现，有的时候你会彻底消失，然后我会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天，重新开始。”


    东方卿声音平淡，“就像是一局没有打完的叶子牌，悔棋重开的棋局，故事戛然而止。”


    “我最开始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后面我才想清楚。”


    东方卿看向萧曦，极为认真，“所以萧萧，你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吗？”


    萧曦面上不动声色，但开口声音却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萧萧，在那些记不清楚的世界中，我倾慕你已久，久到连纪年历都模糊。”


    他终于开口，道出了那隔了无数个世界的告白。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萧曦彻底控制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长时间。”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玩游戏中的一些无心之举，造就了东方卿数不清的困局。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那么久。”


    他在困局里打转。


    毫无解法。


    萧曦来回的道歉。


    过了好久，萧曦才缓了过来。


    东方卿帮她把弄脏的衣服叠好，才从暗室里面出来。


    萧曦愧疚解释：“我之前有想过把这事告诉你，但是感觉这也太离谱了，说出来怕被别人把我当成巫蛊给烧了，我没想到你能把这些都猜到。”


    “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东方卿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再加上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况且，我不是也没告诉你我的事情吗？”


    在萧曦的视角里，现实世界中，东方卿是她一个已经遗忘很久的电子爱人，进入游戏中，她才接触认识东方卿。


    而对东方卿来说，萧曦每一次都会在他的世界中，直到最后，她无处不在却遍寻不到。


    于是他日夜祈祷，最终得偿所愿，失而复得，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东方卿平静的声音底下是极为克制的苦涩，“你这次来，还会消失不见吗？”


    萧曦抱住东方卿，“我不会走。”


    是她在弄丢了自己的爱人，甚至于遗忘了过往。


    她本来就没有很强烈想要离开的欲望，留在这个世界中，为什么不可以。


    一下午得知太多信息，萧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东方卿，掐了个空隙便溜出了乾清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落荒而逃。


    明月轩内，萧曦在桶中沐浴，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东方卿。


    精心挑选的话本，明月轩内次次多出的分例，在最开始对她那么好，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帮她善后。


    她最开始因为进入游戏，觉得自己在里面斗不过各种心机妃嫔，索性放弃争宠上位，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路人甲。


    却从没想过，东方卿一开始对她就是好感值拉满。


    萧曦想起游戏制作组开服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会自己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