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七十一章

作品:《我亡夫是当朝暴虐权臣?

    “莫非是回来复仇的?”


    谢宏青摇头道,“十多年已过,物是人非。当年再大的仇在远离家乡、再次安稳成家后,又能如何?”


    柳絮皱眉,“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回来?”


    “寒冬再临。这十几年,突厥的冬天都不好过,如今密谋许久,自当要卷土重来。”


    “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他们这次十分谨慎,甚至还和关内的势力相互勾结。”


    谢宏青冷眼看着程校尉留下的刀具,眼眸中滑过一丝冷意。


    “不是他们要回来,是他们不得不回,只怕突厥那边有高人出招,以他们的家人要挟,逼他们回来。”


    没有谁比他们更合适。能说突厥语,又能说中原话,还是中原人长相,即便在关内流窜,也不会凭白令人生疑。


    “此事甚重,上京可曾知晓?”谢宏青回眸看向柳絮。


    柳絮粗浅告知,已经给夏昀崧捎去口信。她将上京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与谢宏青。


    说到末尾,不禁生出几分怒意,“我原先以为这位禹王是为光明磊落的君子,夏昀崧对他评价过重,谁知他竟真的派人追杀于我。”


    “若非夏昀崧提前联系皇后娘娘,不然我还得同那周钰血战一番。”


    谢宏青静静听完,只笑着和蔼道:“阵营不同罢了。”


    “你既然出城北上,那便同他不是一路人。为防你透露消息,他自然要除掉你。”


    柳絮心里明白这道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别过脑袋,不再想他,只担忧道:“若是突厥人真密谋已久,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谢宏青喉间生痒,捂唇重重咳嗽几声,这才松缓道:“待明日唤诸位先生前来商讨。”


    他心中生出几分无力,身子日渐消瘦沉重,而河间诸多事宜亦重不可卸,长念亦还年幼,不堪重任。


    若是…….若是夫人还在,定要笑话他了。


    柳絮离开的时候忧心忡忡,出府前碰上谢长念,长念见道柳絮,眼前一亮,几步跑了过来,“柳校尉何时回来的?”


    “世子。今日方才回来。您这是去哪儿?”


    谢长念望了一眼门外,眼珠子一转,“我去欢颜楼寻欢银,柳校尉可还得空?不如与我同去?”


    柳絮正有此打算,谢长念尚且是压不住心事的年纪,闻言眼眸划过一喜。


    自从柳校尉走后,欢银再没来过长乐王府,只顾在欢颜楼呆着念书划剑。


    他堂堂世子,屡次上门多没面子?只能隔上几日寻个由头唤她来,却把她搅得心烦,索性告到他爹面前。


    他爹把他关在院子里许久,这才放他出来。


    也是巧了,他刚准备出门,便遇见柳校尉。


    欢颜楼离王府还有好一段路,若是以往,谢长念该换轿子,由人抬着,可如今却一步一步自己走着去。


    经此一难,他变化不少。


    回来时听程校尉说,王爷时不时都会感慨:长念长大了。


    可若是这份成长是用这么多人的鲜血浇灌,又何其残忍。


    柳絮一路垂眸,欢银见到柳絮回来后高兴极了,可面上却压着笑,只道:“柳姐姐教我的那套剑招我练熟了,姐姐可要看看?”


    欢颜楼如今不再侍弄歌舞,而是该做胭脂售卖,宋四小姐领头提供胭脂方入股,再给银两支持,把欢颜胭脂楼给撑了起来。


    欢颜楼的姑娘们本就对胭脂极为熟悉,无论是制作还是售卖,学得极快,销路极广。


    欢银学了算术,平日里就呆在楼中算账,日子更忙。


    但她却十分喜欢这种忙碌,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家在慢慢变好。


    姐姐们每天都笑着,或是和顾客叙旧,或是和美丽的姑娘推荐自己最心爱的那款胭脂。


    偶尔阁中那处旧舞台上,亦会有某位姐姐献舞一支,引得无数人赞叹欣赏。


    她们在真真正正过好自己的日子。


    如今柳絮亦回来,欢银更为高兴,待给柳絮展示完剑招后,才依依不舍地去算今日上午的帐。


    如今欢颜楼管事的是位叫欢怜的姑娘,同欢玉乃至交,两人最先建这欢颜楼,陆陆续续收留不少姐妹。


    她拉过柳絮的手,将一抹胭脂塞进柳絮手中,笑道:“最新的胭脂,柳校尉试试。”


    柳絮摸袖子想给钱,欢怜娇嗔道:“都是自家姐妹,还收什么银两?可曾用膳?”


    见柳絮摇头,她将柳絮拉去后堂,同姐妹们一同用午膳。


    柳絮回头瞧了一眼欢银和谢长念,“不叫上世子?”


    欢怜随口道:“冲着阿银来的,不叫也罢。”


    她们楼中女子大多年长,谁还不明白谢长念那点心思,只都心里藏着。


    一是他乃世子,她们得罪不得。


    二是她们亦有私心,若是他真能长长久久看上阿银,对于阿银来说,未尝不是门好亲事。


    只是她们红尘已久,自是心知男人大多薄情,哪能真期盼什么长长久久?


    阿银尚且年幼,又是她们阁中最有学问的,她们不能贸然干涉她,只旁观着。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但日子过久了,对这世子敬畏已去,只剩嫌弃。不看也罢。


    照这副样子下去,阿银只会怒着把他轰出门去。


    他也不知人情,上门好歹买些礼物哄哄阿银这帮好姐姐,她们碍于情面也会替他支两招。


    如今这闷头闷脑,还故作聪明的模样,啧。


    欢怜招呼柳絮吃饱,又问柳絮如今住宿在何处,欢颜楼替她留了间屋子,随时可以过来。


    听柳絮说住在长乐王府,她只好作罢。


    她任校尉一职,住在王府确实方便些。


    前阁还有客人要招呼,楼中姐妹顾不得同柳絮多说上几句话,匆匆而去。


    柳絮走至前阁,总算知道欢颜楼中人为何嫌弃谢长念。


    只见他不知哪寻了个摇椅,搁在欢银身旁,欢银在那儿记账,偶尔糊涂时,满脸愁容,他自顾自的在那儿摇着,惬意到极点。


    欢银偶尔扫过他,眼中的火气几乎要喷了出来。


    一对儿冤家。


    谢长念真是找上门挨揍。


    柳絮不多管,抬脚回了宋府去看怀春情况如何。


    上京,怀风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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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赶回夏府。


    夏昀崧正在书房办公,怀岸见怀风一个人回来,赶得匆忙,往他身后瞧了瞧,“怀春呢?”


    怀风抿了抿唇,“怀春在河间养伤。”


    怀岸微愣,意识到她们遇到了麻烦,一边引着怀风去书房,一边皱眉问道:“夫人可还好?”


    怀风微微点头,怀岸这才松下一口气,敲了敲书房大门。


    待站到夏昀崧身前,怀风交出一封书信,“大人,夫人的回信。”


    “另,我们在河间郡均安县一带发现突厥人的踪迹。”


    夏昀崧拆信的手微滞,冷眼抬眸,“消息准确?”


    “我与夫人同那些人打过照面,背下他们说的话,说与长乐王府程校尉听,他亲自确认,此乃突厥语。”


    “可那群人确是中原面孔。”


    夏昀崧拆开信,柳絮于信中也是述说此事,他眼眸扫过,将事情了解大概。


    上京亦有牵连…….


    他们什么时候同上京势力勾结的?夏昀崧下意识想到他夏氏嫡系一脉的惨案。


    会不会同突厥亦有联系?


    夏昀崧将信封好,压于案下,起身更衣,“速速进宫。”


    不管如何,必须提前应对。


    如今安国势力不稳,若是突厥此时趁机而入,势必重创安国。


    夏昀崧秘密进宫时,谢长明正和庄鸢正在对弈,听夏昀崧进来,索性招呼他来一句。


    “我们可许久没有对弈了。”


    谢长明面色如常,似乎一点都没被柳絮逃走的消息给影响到,待夏昀崧如以往般亲密。夏昀崧也如以往般恭谨谦和。


    两人琐碎聊了些朝政,庄鸢看出他有要事,主动辞身告退。


    “昀崧何事如此着急?”


    夏昀崧只道:“河间出现突厥人踪迹。”


    谢长明皱眉,“当真?”


    十几年前突厥之乱,他们虽年幼,可也听过边塞惨状,那些遭受侵犯的村县一直到如今都还没缓过来。


    如今安国局势不稳,长乐王盘踞河间,其余诸侯亦虎视眈眈,当真不是个好事。


    夏昀崧将线索一一说与谢长明,谢长明眯眼,“竟然还和宫中扯上联系?”


    他这好大哥,红颜脂粉没少碰便罢了,手竟然伸到塞外去?


    “我这就吩咐人去查那毒方的线索。”


    上京局势还算明朗,即便真有突厥人混进来,也只能藏在阴沟里,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是河间城那边…….


    谢长明垂眸落下一子,他执着黑棋,棋面上明明差了好几子,可他却举棋而下,丝毫不犹豫,“我这二哥,谋而无断,仁慈过甚。虽心思慎密,却只能自保,不足以定业。”


    “此次冒出来的这批人,只怕他又要留情了。”


    “若非如此,怎么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于他?”


    夏昀崧落下一子,看似他胜券在握,可谢长明一子落于棋中,将死之棋顿时又活了过来,甚至隐隐有压过白棋的趋势。


    他笑道:“昀崧,大意了?”


    夏昀崧笑,“是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