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五)火起祸起

作品:《师姐她一心修道

    眼见得男子快要没了气息,李临书心中下了决定,速速设个阵法一探究竟。


    想来是那阴物法力强大,故而才能躲避李临书的感知之力。


    她与程仙再次来到屋外,吩咐程仙看好周围。事态紧急,符纸效力不足。她凝神垂眸,只左手掐诀,右手水剑显形,以剑为笔,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寻灵法阵——管他妖魔鬼怪,只要他有停留迹象,便一定会露出踪迹。


    法阵在院子中发出灼眼白光,正待以小屋为中心往四周发散术法,却不想小屋里面又出了意外——


    两人正在依着法阵搜寻,忽地闻得一阵刺鼻烟熏味,屋内也传来妇人的呼喊声和咳嗽声。


    “救命啊……救命……师父……起火了!!……”


    “咳咳咳……”


    李临书被分神,被迫中断了法阵。两人忙赶进屋内,只见床榻对面的屋后角落,一阵大火烧得正旺,浓烈的黑烟从那角落直往妇人和男人身上扑。


    妇人被吓得跌在床边,人还不忘她那夫君,半抱着男人的腰要往外拖,只是她被吓没了力气,人也被熏得眼花鼻呛,两个人就半支在地上。


    李临书站稳了脚,心下了然,右手施剑,一股清水从剑心往那火起处涌去,水火相克,火势倒很快小了。


    见她扑灭了火,妇人拍胸喘息,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然而她还没缓过气来,那火势却又忽然猛烈起来,原本熄灭的黑烟也都顺势涨大,不过眨眼之间,屋内完全失了辨识方向。


    李临书心头一沉,对程仙高声道:“你把他们先弄出去,我来对付这火。”


    程仙此时也不敢拖累她,暂且不管对这双夫妻的嫌恶,一手挟着一个人,将两人夹在腰间带了出去。


    将夫妻丢在院中,程仙忙又赶了进来,浓烈的黑烟辨不清她身形,他捂紧了口鼻正要呼喊她,面前李临书施了法,一道刺眼的光穿破浓浓黑烟,让他也有些睁不开眼。


    李临书察觉这火不正常,用水剑割破了左手两指,随后两指在虚空之中画出一道镇压符,右手的剑凝成寒冰,正要顺着落下去的符往中心扎去,那火张扬起来,猛地吸收着周围的空气,越燃越烈。


    李临书和程仙被这股吸力不住地往前,虽身子已下足了定力,却还是不由得一步一步往前挪。李临书的发丝衣襟凭风而飞,混乱之间,她看见程仙倒是先撑不住,人已经到了她身前。


    她滚了滚喉咙,右手将剑锋收了收,猛地往下一插。随后一脚抵住剑,一脚横斜又定了定身,她有些气恼,对程仙斥责一句:“你又进来做什么,出去,别给我添乱!”


    说着,她一把抓住程仙后背衣衫,往门口处丢。


    不等程仙解释,她已没有了顾虑,拔出定身的剑,一面躲避着那张扬着欲攻击她的烈火,一面右手倏忽,在虚空之中画了一道加持的灵符,随即丢剑将往前面火心扎去。


    一道“滋滋滋”的炙烤声仿若痛苦的呻吟,李临书抹了抹面上遮眼的头发,安定了心思,看着那烈火失了凭仗一般,迅速熄灭,屋中的黑烟也没了之前的方向,只往四周逃窜。


    怪物已散,屋子只剩下两壁黑黢黢的土墙,仿佛这里之前只发生过一起普通的火灾一般。


    李临书眼神将屋内又扫了几遭,随后看到门口的程仙。他担忧的眼神正好对上她肃然模样,程仙连一句道歉也不敢说,只默默跟着她来到院子里。


    妇人好歹还算清醒,只是哭也不敢大声哭,抱着自家男人呜呜哽咽。


    经此一遭,男人更是又丢掉一半命,昏迷着被妇人揽在身边,四肢无力垂落在地。


    李临书顿了顿,探了探男人的脖颈和脉息。她面色不好看,沉默倒昭示了她的态度。


    妇人泪眼朦胧,梗着喉咙对李临书道:“师父……我家夫君……”


    李临书不好回答她,转开了话题:“你家此前可有过此类火情?”


    妇人抽噎着,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曾。”


    李临书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遭之前的疑问:“你真不觉得屋子里的炭熏味严重?”


    被李临书这一强调,妇人这才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方才的火情里的惊吓似乎也说明着什么,妇人犹犹豫豫,只好道:“好像……是有一些炭熏味。”


    程仙忍不住拧了拧鼻子,垂头无语,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妇人知道自己这话算是打了脸,忍不住又辩解:“我只当是我夫君从那青鬼处回来一遭,身上沾染一点也习惯了……”


    两人一听这话,心头一惊,面色倏变。程仙忙指了指地上男人问妇人:“你说他去过青鬼那处?”


    妇人被两人反应吓到,身子一缩,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你一一道来。”李临书眼神探究,正色道。


    青州多矿产,好冶炼,打铁铸剑,也讲求一个师出有名。那青鬼在青州出了名气,不止是外地人闻名来向他求剑,本地人也几次三番有想法,想找那青鬼学习铸剑之术。


    只是青鬼清高,原本在青州城里的名声不太好,城里人心中想向人学铸剑,表面上又都藏着掖着,不敢明说,只当城里人自成一派。


    据说也有人被青鬼私下接见过,学了铸剑术。只是青鬼有一要求,学了这铸剑之法,需得到外地谋生,不可在城里暴露与他的来往。


    男人几月前曾去找过青鬼,竟也意外得见青鬼几面。


    “青鬼让他做什么?”李临书眯了眯眼,探究问道。


    “做什么,学铸剑,自然就是打铁炼剑啊。”妇人道,说到此,她又补充着:“名师教法,肯定辛苦,那几日我夫君没个休息,我看着也累。”


    程仙觉得奇怪,又问妇人:“那你男人的疲累,与这段时间的疲累,可有不一样?”


    妇人被问住,倒真的细细想了想。她有些惊讶:“你是说我夫君这样,都是那青鬼造成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坦白道:“可我夫君那几日虽是累,却并没有不正常啊。”


    “睡食住行,我夫君并无异常。”妇人肯定道。


    见妇人对那青鬼很是相信,两人倒真是觉得这事不一般了。


    “那怎的,你夫君又不跟那青鬼学了?”


    妇人看向李临书,面色有些羞,小了声音垂头道:“我夫君觉得累,受不住了。”


    程仙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程仙有些气急了,追问道:“你男人莫名其妙地身体累,前段时间又跟青鬼学铸剑,他自己方才又说好像一直没得到过休息,你怎么就不觉得是那青鬼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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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被这一连串话堵住,结结巴巴,终于还是道:“我我我……”


    “莫不是那青鬼给过你什么好处?你如此相信他?”


    妇人也是急了,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夫君也觉得他人极好!”


    “那屋里的火又怎么解释?”程仙指了指屋子,气急败坏:“那火可不一般,是炼陨铁的道火。”


    听到这话,李临书倒不禁用余光瞥了程仙一眼,他竟然也认出了方才那不寻常之火。


    妇人却并不在意这是什么火,她努了努嘴,头转向一边:“那也不能说这火与那青鬼有关,人家也没来此地现身放火。”


    程仙一把捂住脸,倒真无话可说了。


    见这夫妻被那青鬼迷住,李临书也觉得事情实在麻烦。她想了半晌,无奈道:“你既觉得不是青鬼的问题,那你认为究竟是什么在捣鬼?”


    妇人揽紧了身边男人,道:“一定是什么妖精阴物,看中了我夫君,说不定就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女鬼!”


    程仙扯了扯嘴,只当这妇人是陷入了魔怔。搞半天,事情又落回了原地打转。


    “算了,师姐……”程仙实在忍不住,也忘了李临书忌讳,扯了扯她袖子:“此事无解,我们还是莫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李临书没在意程仙的疏忽,心中虽也觉得憋闷,却也不想就此丢弃。顿了顿,她忽地想到什么,忍不住又问一句:“听说这青州城里多发火灾,这事你可有听闻?”


    这事似乎不假,妇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抬眼看向她,神情自然,一副看惯了的模样。


    “是有这情况。”妇人眼睛转了转,然后不知是又联想到什么,悄悄抬眼偷觑两人,低声道:“我夫君偶有提过……让我别往外说……”


    李临书与程仙忙看向妇人——


    “青鬼有个要求,凡学成之后,要自焚其屋,然后离开青州另找落脚地。”


    程仙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你们这话也信?”


    妇人叫道:“这话不是青鬼同我夫君说的,是前一个弟子……偷偷告诉我夫君的。”


    两人倒已料到那前弟子的下场,对上两人目光,妇人有些无措,侧目转开,只点了点头,“那弟子的房屋确实已经被烧了。”想到这里,妇人还是不解,“若真是那青鬼要害我们,那他又图什么呢?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人惦记的。”


    “那女鬼也不一定就惦记你夫君啊。”程仙撇了撇嘴。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妇人辩解一句,这话却不知怎的惹怒了程仙,他闭眼敛气,忍不住又握紧了手里的剑,浑身气势也莫名低沉了许多,一副点火就炸的样子。


    见状,妇人只好闭嘴。


    且不管怎么说,李临书此番是记上青鬼了。


    她给男人用了一张续命符,效用暂且只能撑到半天,预备着与程仙往那青鬼宅子中去。


    妇人见状,忍不住道:“你们真的要去找青鬼吗?”


    程仙气哼了一声,道:“你既要我们救你家男人,其余的事情别添乱是最好。”


    妇人有些委屈,眼里又泛了泪。她看着身前男人,抚了抚他的脸,这才又看向两人,低声道:“我听说……城北的刘二,这段时间里正偷偷地去找那青鬼学铸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