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九天无一斗,万卷不留名
作品:《侠女剑·不藏锋》 “不晚,你能来,楚某就已经很高兴…感激不尽了,又怎敢再诸多苛责怪罪呢。”楚千画冷冷一笑,心下黯然,道:“但倘若你能来得再早一些,或许,便能够有机会阻止更多悲剧发生了。但也不能全然怪你,怪只怪……楚某无能吧!”
伐策洞箫怒旋挡关,一对情魔厉掌无情,凛凛凄狂夜风里,月色仿佛独照一人,横箫怒目一身冷杀,怒绝之色旷照苍穹,扫荡四野,震慑鬼神,只闻一句,冷冽轻语,“这位美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岂不闻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这位姑娘真有何得罪之处,也不必非要如此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吧?”
“来者何人?何不报上名来?也好免去吾后续诸多麻烦,让你二人身死之后黄泉共枕鸳鸯同葬啊!”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掌握青陵宝刹,顺势也将其厉掌撤回负于身后,而却又继续摆出一副倨傲强压姿态。
“听好了……碧落九天无一斗,黄泉万卷不留名。一箫在手翻尘浪,洞心一曲万古愁,洞心者·洞名伐策·风沙一白,见笑!”洞名伐策·风沙一白旋箫吹奏一曲过后,忽闻狂沙万里俱惊爆,翻作尘浪掩苍穹,一席卷地若红尘,箫声回荡似销魂,而洞心者却恍若不闻不见,只是箫向天地朗然一笑道。
“洞箫抚曲,风沙扬尘,阁下来历不凡实力亦不俗啊!狂雅,清绝,悠落,冷傲,颜容绝世,气概非凡,即便是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亦不禁为阁下心迷颠倒呀。
然而,阁下自许‘碧落九天无一斗,黄泉万卷不留名。’究竟只是狂辞虚言,故作声威,还是绝艺在身,冠绝群伦,吾亦有兴致以曲一会答疑解惑呀,却不知阁下是否亦有此意为吾解答吾之心中谜题呢?”
不待言!
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掌托青陵宝刹往前一步摆下姿态以示相邀,与此同时却见恒河情魔掌中那一座青陵宝刹再泛邪流幽光,炫目隐动,迷烟销魂中,诡雾渐迷茫,再闻声声邪曲魔音入耳传来尽是靡靡鬼唱之音,仿若万鬼同悲俱碎胆魄恸哭天地,咒生颂死勾魂夺魄幻命凌迟无常之调。
“薰烟幻命,凌迟梦中。世路无常,青陵无泪。”恒河情魔·梦珠沙华邪魅脸庞在诡雾迷烟下若隐若现,喃喃低语幽幽响似回荡在世间万人心头,“这一曲‘苦乐悲欢惑众生,凌迟幻梦无常调。’便当作是吾与你初次邂逅之礼物吧,拳拳心意,所赠有限,浅薄一曲,不成敬意,务请收下啊!呀…哈哈哈哈……”
“哈…!知音难觅,仅此一回!既然恒河美人如此诚意相邀,那洞心者亦有此兴趣以曲回礼洞心识人,但却只恐怕洞心者之心意你承受不起!吾有一曲,非兴师杀伐之调,非草木凋残之意,非爱恨存柔之情,非天地绝弦之招,而惟见一心,一曲,一生,一死,一梦,一醒,一去,一来。
吾以名之——‘洞心曲’,‘无间之间,绝弦之弦。无曲之曲,洞心之心。此心无间,无间惟心。无间绝弦,再无我心。’”
黯然轻语,冷漠销魂,却见洞心者旋箫洞天,御心为用,无间无我,无法无天,把箫吹奏,无曲无声,“既然你如此想要与洞心者论曲谈心,那洞心者便应你之请,且就与你抚曲一谈吧。但洞心者此刻却也不禁有些为你忐忑担忧,若要后悔此刻却也已经唯恐不及了吧!”
“哼!笑话!凭你也敢……”难以置信,惊愕失措,一阵心头酥痒麻痹之感传来,使得恒河情魔·梦珠沙华邪魅面容逐渐扭曲怪异,恒河情魔·梦珠沙华念头万转惊觉不妙,眼前之人手抚洞箫所吹奏而出的无声之曲。
竟是如此可怕惊心宛若正在无声无息间将她之魔心侵蚀吞噬,而她自己却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还十分舒服享受,似魂飞九天之外,如登极乐之境,几欲忘却所有沉浸其中。
“这异感……有问题,不妙啊!”
然而,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既为恒河异数万古一魔,又岂会如此轻易便沉沦欲海使自己受制于人,只见她急运掌上所托举那青陵宝刹环绕一圈散光化阵,于身前身后划出一圈结界光罩阻断无声之曲传入。
随之,再闭目凝神纳气吐息,指点胸前各大要穴,将“洞心曲”所侵入心中无声诡谲之力强行逼出,“恒河心流·梦引流光·疏尽铅华,净,灭,空,偃!”
半晌僵持对决,棋逢对手之战,胜负未决,生死未判,武曲死斗,结局难料!
楚千画在洞名伐策·风沙一白身后拄剑观战暗自调息,虽然听不见风中武曲动魄惊心,但耳畔遂武曲扰动不停的叱咤风声,以及狂沙中月色下的遍地烟尘,却无不显露出此战之凶险癫狂,如地裂山崩却不见狂澜海啸飓风卷席。
然而,看似不动声色无招无式的极限对决之战,实则却比招来式往刀光剑影铮琮之决,更教人惊惧屏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因战势氛围交战情形早已无须任何表述,耳闻目见,仿佛早已将所有人的心弦都纳入战役同感战火之残酷炽烈。
未知多久。
骤然,恒河情魔·梦珠沙华与洞名伐策·风沙一白同时睁眼狂飙出手,顿时瞬影如电穿过月色两道巨掌磅礴一对如唤雷霆,威力余劲冲击扩散直震百里方圆震荡山河,尘嚣烽火中惟见对掌两人冷眼对视各自惊叹。
“阁下可还想要再战一场?洞心者独赏巅峰景致已久,素来最恨难逢对手。若阁下还欲再战,洞心者实在是求之不得,必将与阁下奉陪到底!如何呢?”
“哈!此战你我两人势均力敌平分秋色,若再战下去,也已无任何意义。不如你我今夜皆就此罢战各得其所,互不妨碍,你欲救人,吾允你便是,至于吾欲何为,你亦不得阻吾前路!如若不愿,此战寄下。待到来日,再战不迟!如何?”
“呵呵,如此看来,阁下倒也算得上是识趣之人,那洞心者便多谢阁下宽宏大量掌下留情了!”洞名伐策·风沙一白撤掌一笑,旋箫转身,负手迈步,神态超然,缓缓向着楚千画身边走去,却也暗自提防着背后偷袭。
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注视着眼前颀长背影走远,掌下却突然运起一团阴毒致命的幽暗邪光,“洞心者客气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夜便当是吾恒河情魔卖给洞心者一个人情。但既是人情便须有代价,洞心者亦无须记挂心上。他日若有机会,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自会亲往讨取今夜此‘情’!”
“呵,承美人今夜此情,那洞心者便拭目以待恒河亲临了。但今夜尚有一人,欲一见昔日故人,地点便是边城大漠酒家‘江湖老酒’所在之地。来时,拜托洞心者带话之人,还曾特意叮嘱惟盼故人不可失约,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与天无怨与人无尤。”
“‘江湖老酒’酒家是吗?哈哈,这老酒吾方才饮过没多久,此刻回味起来这老酒滋味确实不差,够老,够猛,够辣,也够烈,可惜呀!
如此痛快刺激回味无穷的‘江湖老酒’只得一壶,吾恒河情魔·梦珠沙华欲往再饮,却也不知该往何处寻找了。
但愿这一趟‘江湖老酒’之行,邀吾前往赴会者,不负吾所期待啊!啊!哈哈……恒河沙数,爱所非人。亿百万千,万劫不复。曼珠若梦,浮生未歇。沙华有尽,劫祸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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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兴罢手,敛去掌下暗藏杀机。狷狂而去,转身只留血海江湖。
“呜……”
腥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翻涌,洞名伐策·风沙一白却强行压抑若无其事。
“你怎样了吗?可需要歇息一阵再图后计?”
“不必!走,离开吧!”
“嗯。那咱现在该往何处而去呢?”
“你说吧,洞心者随行即可。”
“嗯,也可,那便先劳烦好友,与楚某一同前往祭拜一位百岁有余自称‘老匹夫’,肝胆疏狂,可爱有趣,却为救楚某及众人而毅然无悔选择牺牲自己的江湖老者吧。”
“好,便咱们便一同前往拜祭吧。”
“嗯,楚某在此,多……谢了!”
“呵,无事!左右无事,管些闲事,倒也无妨。如此小事,不值一提。于洞心者而言,再有天大之事,亦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更无须客套呀!”
“哈哈,好友快意,倒是楚某俗气拘束,让好友见笑了。”
“哈哈哈,哪里呢?洞心者很乐意呀!但凡姑娘之事,洞心者必全力以赴。江湖有酒,但求一醉。至于其他细枝末节俗尘挂碍,又何须深究何须在意呢!”
“哈哈,说的是呀!楚某受教了。”
“岂敢!岂敢!洞心无论,洞见非真。洞彻无心,洞箫无情。”
……
老匹夫坟前。
凄风萧瑟吹拂,惟见墓碑一座,断刃刀锋两截,青竹酒壶一只,碑上寥寥残迹,触目悲情难诉,匹夫怒恨难消,血犹未尽,仍在滴血,恨犹未雪,仍在呜咽!
“少年只须有梦,匹夫亦能称雄。铁马金戈血泪,霸业皇图成空。雄剑挂壁而去。龙鸣不绝于行。神鹰不顾鸱鸢,为谁一击九天。刀下百年一梦,载酒万古长空。”
楚千画与洞名伐策·风沙一白一同来到老匹夫墓碑前,随手取来三樽江湖老酒与老匹夫相对共饮,“这江湖老酒想必是老人家你最爱喝点酒吧,楚某承蒙你豁命相救之恩情,感激在心,无以为报,便以此酒与君共饮,待他日,为你报仇归来,楚某再与君共醉!”
说罢,楚千画便举起酒樽放怀悲情仰头大笑酹酒痛饮。
洞名伐策·风沙一白见此情景,不由黯然,亦酹酒而饮,叹息不已,“唉!都怪吾没能及时赶到连累了众人,以后若要为老人家及众义士报仇雪恨,也算上吾洞心者一份!”
楚千画却冷冷一笑,缓缓道:“不必了,她注定是楚某今生宿敌,沧海一粟,恒河沙数,苍生之怒,众生之仇,既是命中注定早有定数,楚某自当慷慨笑纳全力以赴!”
说着,楚千画却再也难以强撑保持清醒,颓然晕厥倒下,洞名伐策·风沙一白紧忙赶上将楚千画扶在怀中,“别说话了,一切等吾将你彻底治愈以后再说吧。倘若无法真正痊愈恢复,一切的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只是空话。”
风沙过后,洞名伐策·风沙一白抱着楚千画渐渐远去,徒留一身白衣若雪隐隐约约渐远渐逝,似乎在他脚下所踏出的每个脚印每一个步伐,都让人不由感觉到一种仿佛早已深入骨髓深处的寂寞与孤独。
……
江湖老酒,酒家之外。
阔别许久,故人重逢,却非把酒言欢叙旧前缘,而却是恩仇难断分外眼红!
狂沙寥寥而落,风声簌簌斟酌,点点樽中浊酒,幕幕愁绪断肠,不是长亭送别相思泪,却是阳关烹茶风煎雪,更是正邪对峙势不两立,更是怒火难平干戈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