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和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

    桓柏蘅打电话给好友,让留两间房。


    郑云松低头看手机,反复确认时间,“三分钟不到,你已经沟通完毕并且学长答应了?”


    “准确来说,一分钟不到。”桓柏蘅不紧不慢纠正他,于是电话那端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接着问,“你像是很失望?”


    郑云松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确实失望,以他对那位艺术系系草的浮于表面并不深入的了解来说,对方应当是高岭之花才对,看似温文尔雅永远挂着笑容,可内心该是遥不可及,哪能这么容易就答应?


    他只能竭力压下震惊,不然桓柏蘅又要爽到了。


    “没,你想多了,学长人好,不好意思拒绝。”郑云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桓柏蘅也压根不在意,“哦“了一声。


    没人再说话。


    “你在想什么?”片刻郑云松先问。


    桓柏蘅答,“没。”


    薄淞答应的十分果断,他评估着对方答应这门婚事的概率再次上升至少百分之十,所以薄淞也很着急结婚?不过对方都相亲这么久,想结也正常。


    桓柏蘅想着,忽然郑云松哼了声,“你是不是在暗爽?”


    “...”


    “我看你也别不承认,要是结婚对象是学长你很满意吧,不然说好的一周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巴巴地发条仅对方可见的朋友圈钓人家出来,怕人家忘了你啊?”


    “还是泡温泉这么暧昧的事,该不会馋人家身子吧?”


    郑云松总有能自说自话把自己说嗨的本事,主要是想挽回点面子,只他越说越离谱,桓柏蘅这回没耐心让他尽兴,电话被挂断,桓柏蘅最后的声音传出来冰冷又鄙视。


    “有病。”


    -


    温泉山庄建在山顶,几乎承包整座山头。


    庄内分区清晰,温泉有露天室内之分,酒店统一在梅园附近,而娱乐包括射击骑马大型棋牌室以及小众酒吧,统一划分在一个区域内,后山则是大型的室外滑雪场和漂流基地,只是近期气温骤降,湖水结冰缘故漂流全停了,却也增加雪地烧烤活动。


    总而言之该有的冬日娱乐项目都一次性配齐了,加上山林环境清幽,又只对会员开放,年前这阵来的人不多,是休息放松再合适不过的场所 。


    薄淞刚把钥匙交于工作人员泊车时,侧后方传来声音,山庄正门边的另一条幽长小道上,裹在长款羽绒服里的男人下巴微抬,冲他打了个招呼。


    桓柏蘅似乎有些畏冷,打完招呼很快下半张脸重新埋进衣服里头,走至他跟前。


    “来了啊?”桓柏蘅慵懒少了往日冷冽,“等你好久了。”


    似埋怨又不像是,薄淞听不真切,“早上公司有点急事,抱歉。”


    他错开视线,望向远处山庄入口,桓柏蘅是出来接他的吗?


    “没事,是我邀请的太突然,耽误你时间了。”桓柏蘅侧身,等人上前几步并肩往山庄里头去,“所以处理完了吗?”


    “嗯。”


    必须亲力亲为的做了,其他能延后的就延后,只为了和桓柏蘅约会,这是薄淞从没想过他自己会做的事。


    薄淞垂眼,迈进山庄大门,视线愈发开阔,入口处标注着分区,他们先去住宿的地方,接送车会负责送他们到楼底。


    “转一圈吗?梅园的花开的正艳。”


    桓柏蘅一句,薄淞不会拒绝,打消了坐车念头,“好。”


    两人往所示的酒店去,因为一路实在安静,在他们走了将近五分钟而只有开头的寥寥数语后,薄淞还是先开了口。


    “这个地方是新开的吧?”


    薄淞记起隐约是有朋友提过,荣市新开的温泉度假会所。


    桓柏蘅眼皮稍稍抬了些,寒风刮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通红,他点了头,“差不多,不过之前有试营业过一段时间。”


    郑云松投资的,对着他嚷嚷半天,回国第二天就被人喊来体验。


    薄淞评价,“环境不错。”


    风刮过,又剩一片沉寂,踩下的步子在泥土地上松软静谧,桓柏蘅没带他走外面的大路,这会绕进梅园,幽香阵阵扑鼻,放眼望去,梅花枝头竞相绽放,如展翅欲飞的蝶。


    是开的正好。


    薄淞先是看梅花,再是忍不住看向桓柏蘅。


    得知今天见面,昨晚就止不住期待欢喜,他设想过和桓柏蘅相处的场景,唯独没有此刻这样死气沉沉,让他心里闷堵,一向能言善语的人,唯独面对对方,紧张的全然没了话题,反倒是生硬尴尬。


    “抱歉。”


    桓柏蘅脚步顿得沉,他侧身偏头,眼底缓渐清明,只是带了点疑惑,“什么?”


    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薄淞唇角抿了下,低声解释,也有些无奈,“迟到不是我的本意。”


    第二次见面,好像就让桓柏蘅对他的印象变得糟糕。


    “我可以弥补。”


    “...”


    风吹过梅林,簌簌的落雪声,上午那阵山里飘了小雪,覆在红梅上,此刻飘落纯白星点。薄淞感觉面颊一冰,沁进的冷意让他微微瑟缩,心里同时间发沉,在沉默中第三次开口想要表示歉疚以及诚意时,却被忽至的阴影遮住视线,眼睫传来微微的痒意,神情一僵。


    桓柏蘅指尖扫去他眼睫覆上的细雪,对上面前微微放大的双眸,无声片刻,薄淞眼底强烈的情绪波动,眼睫随后飞快颤动几下,视线挪开。


    “不至于。”指尖的触感似乎还在,桓柏蘅摩挲两下收回兜里,他把领子往上拉了拉,声音又重新变得闷闷懒懒的,“就是困。”


    他的沉默被薄淞误认为不满,所以才三番两次跟他道歉?桓柏蘅觉得他不至于,不是几岁的小朋友,哪能这么无理取闹,所以薄淞没必要因为这事对他歉疚,还像是哄他?


    桓柏蘅停止往下再想,不然他真觉得这位大学众多人追求的艺术系学长实在是有些敏感且..讨好型人格?


    -


    山庄内是独栋别墅,空间大,因此薄淞和桓柏蘅就算不熟悉,却也不会住起来尴尬。


    房子里暖气开的热,桓柏蘅总算是肯把整张脸露出,于是薄淞更直观注意到人满脸未散的倦意,刚才桓柏蘅说困,不存在因为迟到的事不满,后来也体贴地打起精神陪他闲聊,算是迁就。


    薄淞却越发觉得愧疚。。


    “晚饭时间还早,你累的话,可以先去休息一阵。”


    这会的时间尴尬,下午两点,不到晚餐的时间,泡温泉也不太合适,况且桓柏蘅状态不佳,薄淞自然希望他先休息会,起码不要因为他的存在而少了舒适。


    实际桓柏蘅完全不会因为他而委屈自己,眯着眼晃了晃脑袋,人早已往楼梯口去了。


    “那我睡会,我住C字房,剩下房间你自己选。”


    “好。”


    薄淞望着人背影即将消失在楼梯口时,桓柏蘅却停下,他站在三层阶梯上,眸光自上而下落着,不算认真地注视,偏偏薄淞心跳因为这一眼不争气又快了。


    “你吃午饭了吗?”桓柏蘅临走才想起关心一下对方这件事,毕竟装也得装的到位全套些,哪怕实际上他并不在乎薄淞吃没吃东西,以及喊人来这的初衷,也并不是所谓的放松?


    可好听的话,说两句不费什么时间。


    薄淞没吃午饭,处理好事情一路急匆匆赶过来,路程远,再着急也迟到很多。


    他的犹豫不过几秒,桓柏蘅已然没耐心,他抬手指了指另一边沙发位置,敷衍道,“叫餐的号码茶几上,饿的话可以先吃点。”


    “...好。”


    桓柏蘅这次没有停留,脚步往楼上去,薄淞在他走后许久,绷紧的脊背松下来。


    和桓柏蘅在一起,还是会紧张。


    薄淞往客厅去,他没打算叫餐,走到连接着后院的入口,院里一池温泉水氤氲着热气,独栋的别墅都安排有私人温泉池,方便不想出门的客人在院里使用,池边种着几株红梅,一两朵被风吹落在水面,  而远处院外,是积雪未散的银白山峰。


    空气和景致都是极佳,在繁忙的工作间隙来这,确实让人心生愉悦和惬意,薄淞在窗帘未掩的落地窗前坐下,望着如画景色。


    而楼上房间里,桓柏蘅在休息,好像又是一场梦。


    可他也从没做过这么好的梦,在倾心于桓柏蘅的七年里。


    -


    桓柏蘅的房间在二楼角落,薄淞选的离人不近不远,中间隔了两间房,既不侵入对方安全范围也不过分疏离。


    他原本没想休息,可上楼呆一阵竟来了困意,距离两人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干等确实煎熬,他设好闹钟,索性也闭眼休憩。


    睡意袭来的猛烈,这段时间没休息欠缺的困意像是一次性涌上来,几乎躺上去就睡着,再睁眼是被床头的闹铃,他几乎没有缓冲,从床上坐起。


    离约定的时间点还剩下半小时,薄淞起床收拾,整理好需要携带的泡温泉的浴袍,装进袋子里出门,房门推开掩上,薄淞同睡眼惺忪正出来的人一眼对视。


    桓柏蘅像是没睡醒的样子,眉眼沉沉压着,左脸侧颊明显压出的红痕,浅灰色低领毛衣露出的锁骨往上,大片蔓延的红,房子里暖气开的高了,薄淞刚才也觉得有些热,开了窗通风。


    “早。”桓柏蘅刚起,嗓音很低,估计是有些迷糊的,同人问早安。


    薄淞先是点头,回应后在桓柏蘅眉眼又转过一圈,才说,“如果困的话,也可以不去。”


    “还行。”


    困是困,毕竟他习惯这觉睡到晚上的,可都把人叫过来再晾到一边,那确实有点太过分,桓薄蘅还没那么不着调。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没那么臭,“走会就清醒了。”话语顿了下,又补一句,“你不用管我,没针对你。我就是起床气比较大。”


    “...”


    桓柏蘅有起床气,是薄淞对桓柏蘅更多的了解,他觉得这样的毛病...也很可爱。


    -


    两人出别墅,这次直接上了不远处的接送车,接送车两面透风,桓柏蘅又把脸埋进去,薄淞看出他畏冷,身体往前挪了些,挡住冷风。


    车程七八分钟,到了餐厅。


    他们径直上了二层,偏日式风格的装修,屏风做分界,隔出私人用餐空间,比起一层大厅的开阔显得私密许多。


    两人在侍应生的接待下,往座位去。


    薄淞脚步停下是在一道熟悉的女声唤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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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位置站起来的女生热情挥着手,小香风套装显得甜美可人,打完招呼紧接着小跑过来。


    “好巧,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叶缘萱刚泡完温泉来吃饭,看到薄淞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因为周末时间薄淞也常在公司加班,会来这种地方实在出乎意外,可心上人在跟前,难免雀跃,她庆幸就算泡温泉也还是打扮了一番,盈着笑眼望向薄淞。


    “...嗯。”薄淞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多停留,而是偏头冲着身侧。


    叶缘萱下意识追随人视线,目光落向先前被她忽略了的同样高挑出众的男人,眼底有瞬间惊讶,可又觉得和薄淞走的近的朋友,理所应当是这模样。


    桓柏蘅脸上挂着常有的慵慵懒懒的神情,现在也是,只是其间加了些许审视,叶缘萱竟不敢长久直视,桓柏蘅也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目光,侧身,同薄淞眸光相撞,笑道,“ 朋友啊。”


    薄淞抿唇,点了头。


    桓柏蘅唇角弧度更大几分,在薄淞别无选择礼貌性的同女生客套寒暄时,眯了眯眼。


    他当然知道叶缘萱,也知道叶缘萱进薄淞公司实习在追求薄淞的事,不算意外,薄淞这种类型的,讨女性喜欢再正常不过,以前读大学,他就知道艺术系“不近情爱”却追求者众多的温柔学长。


    “一会我就回去了,明天会准时到公司的。”叶缘萱在上司面前保持绝对的“热爱工作”人设又保证,“爸爸批评我了,上班穿的不得体,以后一定会穿正式的衣服去的。“


    叶缘萱急于给薄淞一个好印象,可薄淞全然不关心这个,他只担心桓柏蘅会没耐心,余光正要再次落向身侧,耳边忽然一热,话语梗住。


    桓柏蘅竟朝他凑近,抬手亲昵地替他理了理本就平直没有褶皱的领口。


    这一动作让两人同时间呆滞,叶缘萱呆呆地望向桓柏蘅,桓柏蘅居高临下却又彬彬有礼,微笑道:“叶小姐,公事还是明天再聊吧,现在是私人时间不是吗?”


    私人时间,私人约会,桓柏蘅这话意思已经够明显,叶缘萱茫然地望向薄淞,薄淞也没想到桓柏蘅会这么说,他几乎没有思考,“你的朋友在等你。”


    薄淞的话表明态度,叶缘萱咬了咬唇,又看了眼桓柏蘅,然后才委屈的点了头,转身离开。


    侍应生接着领路,薄淞间隙往桓柏蘅那看了眼,对方已经望向前方,似乎刚才的事对桓柏蘅而言只是再小不过的插曲而已,因为被打扰私人时间而觉得不快,不存在因为叶缘萱特殊的身份而有的区别...


    “她就是你之前相亲的那个?”


    薄淞落座时,听桓柏蘅冷不丁来了句。


    桓柏蘅对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是该对薄淞有一番解释,可若说必须也不是,既然向对方求婚,肯定是调查过,就像薄淞肯定这些天对他有过深入调查,所以不算大事。


    可桓柏蘅想着,找个理由说是朋友碰到过会更悦耳些,薄淞却是直接了当的开口。


    “嗯。”他先承认,然后说,“但我拒绝了。”


    薄淞的眼神让桓柏蘅有片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对他表忠心?


    “是吗?”他推过去餐单。


    薄淞抿了下唇角,听不出桓柏蘅话里的意思让他有些许不安全感,他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哪怕因此可能会让桓柏蘅察觉出些许端倪,但如果不说明白导致桓柏蘅觉得他三心二意而失去结婚的机会,才是更大的遗憾。


    “是。”他斟酌着开口,“和她相亲是在我们见面之前,答应你考虑结婚,我是认真的。”


    桓柏蘅支着下巴,一副认真听他话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在评判哪句话说的真假与否,这样认真注视的眼神,让薄淞心跳难免加快,手心攥出了细汗。


    他再次解释,真挚而不显谄媚,“拒绝后才答应考虑,不是备选。”


    “所以现在考虑好了吗?”桓柏蘅说,“和我结婚吗?”


    太突然,薄淞承认他大脑空白,可桓柏蘅眼底带着笑意。


    他被蛊惑。


    薄淞有那么几秒想不顾一切遵从内心的声音,拒绝喜欢的人比他经历过的所有谈判似乎都要难,答案几乎滚到喉咙边,愿意两个字,心里说了不下百遍,可薄淞还是让自己保持镇静。


    “结婚是大事,你...”


    “所以我很认真。”桓柏蘅打断他,脸上的随意褪去,他坐正身体,眼神罕见地柔和下来,一字一顿,“薄淞,你是我最想结婚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同样不是备选。”


    像是珍重,他说,“我只在等你的答案。”


    不是备选,这句话对于薄淞的触动是桓柏蘅无法理解的,这代表对方的结婚选项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薄淞分析每个字词,胸口涌上滚烫也有些慌乱的情绪,第一次他没躲开这样炙烫的眼神,是为数不多的桓柏蘅露出的温情。


    “我相信我们的婚姻会很契合。”桓柏蘅眼神里的温情仍在,笑容使得他冷厉的轮廓都柔软不少,头顶暖黄光晕覆在他身上,他用低哑清晰的声音向薄淞承诺,“我保证,在这段婚姻里你除了枕边多一个人,和现在不会有任何区别。”


    “薄淞,我们只过日子,感情或是其他任何方面,你都绝对自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