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贫民窟大小姐
作品:《软妹手拿恶役大小姐剧本》 车上的少年没有下车,最后看了一眼她,把视线投向圈着她腰肢的宋予微,随后车窗摇上去,消失不见。
江在萝摸不着头脑。
回教室的路上,她跟在宋予微身侧,忍了半晌终于措辞好,“宋予微,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呀?”
“嗯。”宋予微诧异,他诧异的是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对你不好,”江在萝也曾听过不少风言风语,她佯装关切,“我想见见他。”
两人的影子投在走廊内,一步一步被踩过向前蔓延,宋予微轻轻叹气,主动牵住江在萝的手,“他没有怎么样我,我的存在对他来说的确……也不怪他厌恶我,人之常情,我平时不会特意凑到他跟前自讨没趣,其实也没什么交际。”
他转过身郑重其事,“你别听外面的人乱说,我没受欺负,别担心。”
“就是想见一见。”
江在萝坚持,宋予微没坚持两秒钟就点了头,“好吧,那你明天中午到我家用餐?”这话他说的不自在,他还从没带过女孩子回家。
中午,没什么要忙的事情,她忙点头,“好啊好啊。”
宋予微见她答应的利索,不见丝毫犹豫,清冷的面庞上抿化了一抹笑,他柔声道:“到了,你进去吧。”
“嗯嗯嗯。”江在萝朝他摆手。
教室里正在上课,里面鸦雀无声,老师也捏着粉笔没有言语,大家齐齐看向门口这边。
江在萝被看了个正着,迟疑片刻,熟练的扬起大小姐的姿态,“不好意思,回来迟了。”这话在道歉,却毫无诚意。
这节是物理课,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她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指向黑板的题目,“江同学这么不重视物理课,想必是所有的知识点都了如指掌了,不如做一下这道题目?”
弗维尔的老师都大有来头,虽说不敢打压和命令学生,却也严苛公事公办,绝不会让学生压在头上欺负。
她的这个严肃的邀请,属于授课内的正当行为,没什么问题,学生通常不能拒绝,除非说自己不会写。
江在萝扫了一眼黑板,“哦。”
这下,原本鸦雀无声的教室更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虽说这次的数学考试,江在萝惊掉大家的下巴拿了第一名,考了满分,但一科的出彩也不算什么。
班级里不乏有人轻视的想着,指不定是跟郭老师给她透题了呢,毕竟她好像挺有钱的,跟校董那边也颇有交情。
江在萝简单的浏览题目,捡起粉笔开始作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老师本打算要靠一节课拆解开、揉碎了给学生们讲的难题,她连图都画了出来,笔触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和犹豫。
老师看了会儿,眼神惊愕,端起讲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认真的看着她的答案。
底下开始有低声说话讨论的声音,统一总结为一个疑惑:难不成,江在萝写对了?
“好了。”江在萝放下粉笔,轻轻拍手。
老师愣了一会儿,回神,“下去吧,写对了。”
此话一出,底下喧哗声四起。
老师又叫住她,“江同学,能跟大家讲讲你的解题思路吗?”
江在萝差点叉腰装起来了,她矜持的甜笑,“老师想知道的话,我课后去办公室给您讲哦。”
“……”老师干咳了两声,再度推了推眼镜。
不是江在萝吹,她打小就被称为神童,十岁那年还上过电视节目呢,十里八乡的都巴不得让自己孩子跟她见个面沾沾聪明气。
不论这个,穿越前她也是标准的十八岁高三生,高一的题目都不会还读什么书,还不如回家种地呢,丢脸!
坐下,辛安的声音从旁边凑了过来:“你明天要去宋予微家吃饭啊?”
江在萝问:“你怎么知道?”
“……”辛安无语,“江姐,您跟宋予微在走廊外说的话,我们全都听见了。”
江在萝:“……”呃,就是还怪尴尬的。
难怪刚才进来,大家都一言不发,感情是因为听见了不该听的八卦呢!
一天的时间溜走,放学,江在萝简单跟江叔发了个消息讲明晚上她的安排。
她跑的超快,没别的,因为贺星觉发信息说在西门等她。
扛了书包,把腿抡出风,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映现在眼前。
七号公馆!七号公馆!
江在萝兴致勃勃。
两人一同抵达七号公馆,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天色擦黑。
江在萝从窗边眺望,整个七号公馆就像是超大型的庄园,门面建筑偏向古欧,高大而空旷,一股风灌进来,能将人的裙子吹飞。
明亮的灯线贯穿建筑的轮廓,如同童话故事中的王宫一般。
“到了,发什么呆?”
耳畔袭来一道低微的嗓音。
江在萝啧啧回神,贺星觉背对着建筑,在车外朝她伸手,她没有迟疑,把手交给他,顺从着下车,跟他并肩而行。
贺星觉侧头看她,珍之又珍的握着她的手,“先吃晚饭,然后陪你一起看一看公馆内的课程,再决定选什么训练,你觉得呢?”
“好啊。”江在萝点头。
公馆的菜是请了厨师专门来做的,一桌子菜。
江在萝后知后觉,贺星觉似乎很喜欢替人做决定,但又不令反感。
认识到这个,是她想要自己剥虾吃。
手还没触碰到虾子,他的声音倏尔抵达,“坐下。”
那道温柔的声音比平时说话多了一分命令,但仔细听又好像没有。
江在萝疑惑,仔仔细细的端详他的脸,他轻轻扯了扯穿戴好的手套,“等着吃就好了,要你亲自动手的事情只有动筷子。”
不自觉她就放下了手,老实的听话。
又比如,在学习击剑步伐时,他撑起她快要垂落的小臂,在她耳后平淡又从容的安慰,“没谁一次就会,现在,休息一会儿。”
他的支撑很轻很轻,有种并没有真实的触碰到她衣服的错觉,但给人的压力却不容忽视。
江在萝试着击落他的佩剑,三次都失败了。
他提着剑魏然轻立,并不如何转换姿态,却游刃有余。
江在萝的体力其实很不错,他一边打破她的极限,一边试图感知她的感受:“还能坚持吗?控制一下。”
“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的视线轻而无重量,游走在她的臂膀和维持着进攻姿态的腿上。
“这个姿势,不太能坚持很久。”江在萝气喘,尽力的抬高手臂,这身厚重的击剑服令她汗液肆意的流,鬓边的发丝粘在一起,令人不适。
“你可以的,自己先否认自己,别人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放弃?”他放下支撑她上半身的援助,“扬起头。”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后颈。
霎时间,她差点丢了剑,后脊背起了一层战栗。
又听他温和道:“酸,痛,亦或者是累,都是正常的。”
“试着感知它,”他的声音穿越头罩,结实的抵达江在萝的耳膜,痒痒的,她不自觉小幅度晃了一下脑袋,隔着一层布料寻找他的脸,他的话再度袭来,“享受它,直至习惯它。”
江在萝咬牙坚持,小臂在轻微颤抖。
他在数秒,“……五、四、三、二、一。”
结束,他笑着夸奖,“坚持了这么久,真厉害,乖宝宝。”
这称呼酸麻的令江在萝神情一松,猛地脱力,就要摔倒。
贺星觉环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
江在萝实在没力气,也支撑不住,顺着他的力度背靠在他身上,内心疯狂被啊啊啊啊刷屏,整个人咸鱼瘫了,她发誓自己的手臂酸痛到连剑柄都举不动。
“还不能立马坐下休息,先站一小会儿,再坚持两分钟,能做到吗?”
“能。”
他问‘能做到吗’的时候,语气并非是单纯的疑问,而是一种‘我知道你能做到’的确信和引导。
江在萝是做不到,不是做不到再站两分钟,而是做不到说‘做不到’。
他莫名短促的笑出声。
“很棒。”贺星觉一边安抚一边教她怎样正确的放松,只是嗓音放的更加的轻:“慢慢转过来。”
江在萝顺从的撑起身体,转动方向正面朝向他。
他也带着头罩,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按了她臂膀的哪一处关节,她骤然一软差点跌坐下,还好他早有所料,长臂牢牢地托起她的腰。
吓了一跳,江在萝低呼出声。
“反应这么大?”他带着笑音问。
“你——”江在萝挣扎着起身,“你按了哪里?”
“只是一个神奇的穴位,用来检查你的承受力罢了,”贺星觉似乎坦然接受她的离身,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他若有所思,“看来你今天已经快到极限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江在萝追问。
“这里。”他抬手,指向自己的肩膀与锁骨的连接处。
江在萝不服输,并且要强,看了他一眼,报复式的用力按捏。
一下,他没反应。
又按了一下,他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她不服了,“你怎么没事?”
“我还不累。”贺星觉握住她乱戳他肩膀的手指,“我该有什么反应?”
对哦,他要是像她一样也摔下来,她可能无法承担他的体重,她已经站不稳,被压趴的话就太丢脸了。
江在萝语塞,老实的沉默了。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吗?
休息的时间,江在萝耐下性子了解了一下插画、鉴赏的课程,这里的老师话语简练易懂,不卖弄自己的学识。
她听了会儿,只觉得这些知识如水一般灌入大脑中,一点滞涩感都没。
难怪会教课的老师和不太会教的老师,虽然拥有的学识是一样的,但教出来的学生成绩差异却很大。
最后到插花教室溜达了一圈,两人一同跟着老师的话插花。
江在萝的花瓶里是白色的风铃花,或许是因为接触了一些鉴赏,摸到了高级审美的边,有样学样,也得到了老师的点头。
不知不觉十点半了,贺星觉陪着她一起出来,贺柳跟着出来,手里捧着一捧花。
“这是?”
这是贺星觉刚才插花课上搭配的花,她还记得这种花有一个很奇特的名字:粉荔枝。
花如其名,花苞是晶莹剔透的荔枝粉,愈向外愈褪色。
“既然风铃花留下了,我的就送给你吧。”贺星觉莞尔,把花递给她。
“谢谢。”江在萝愣愣的,接过花抱在怀里,低头嗅了一下,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好甜的味道!”
“嗯。”他望着她的脸,“我也觉得。”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呢?
江在萝仔细回想了一番,“还不错。”她看了一眼贺星觉,“你这个陪练还算合格。”话虽然不客气,但她脸上流露出的满足溢于言表。
贺星觉捕捉到了,他弯起唇角,满足的情绪比她更重,“明天见。”
江叔的车就在七号公馆外,已经下车来接她。
江在萝摆手,“明天见。”跟他一起上了那辆库里南。
江叔开车前看了一眼门口立着的少年,又瞄江在萝怀里的粉荔枝。
粉荔枝的花语是初恋世界。
真是隐晦却又大胆的暗示。
贺柳站在少爷身边,看得清楚。
贺星觉看江在萝的眼神,虽温柔却直直的,几乎没有自然而然的眨眼动作,这本身就有一种危险的诡异。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