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灵舟

作品:《徒儿是满级绿茶怎么打?

    大陆各地的天宝商行装潢统一,内部构造也大同小异。


    二层,通常是天宝商行供大额交易之处,蚕丝金缕毯豪气地铺满整道连廊,一个个玲珑却不失精致的隔间在两侧一字排开,楠木签牌整齐地挂在每扇红木门前,其上娟秀小楷墨迹清晰可见。


    秋露白沿着雕花木梯拾级而上,正欲迈入二楼,却听侍者道:“贵客留步,我们行主在三楼等您。”


    三楼?秋露白收回跨出一半的脚,目光看向神秘的三楼。


    她曾去过含光郡的天宝商行,却从未踏足过神秘的三楼,据称每号天宝商行的三楼都是行主的私人领域,从不轻易对外人开放。


    天宝宗宗主以商入道,商行遍天下,其中如日中天的共有十三号,十三行主各有所长,地位等同于天宝宗留宗长老,阳江港分号便是其中之一。


    十三行主之一亲自见她,云归鹤的面子,有这么大吗?


    秋露白半是疑惑半是谨慎地跟着侍者上了三楼。


    三楼是一室独立的花厅,内里未作隔断,唯有两扇雕花木门立在楼梯口,阻挡了室内之景。


    那领路的侍者隔着木门扣了两下:“行主,云小姐的好友来了。”


    房内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透着睡意未褪的慵懒:“知道了,还请贵客稍等。”


    侍者将人带到后,自觉下了楼,门口仅余秋露白二人。一阵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后,房门被人从内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艳冶丽的女子面庞。


    她一袭金红绫罗长裙,发髻半挽,一支珠花金簪松松的将那团乌发簪在脑后,落了几缕发丝随兴地垂至肩侧。


    见到来客,她嘴角自然上弯,一双秋水含情目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扫在人身上,却丝毫不显冒犯。


    “在下花似锦,二位贵客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


    秋露白目光从她那笑眼盈盈的脸上移开,瞥见对方腰间别着把掐金凤纹折扇,外表花团锦簇,好似富贵商贾身上最普通不过的装饰品,一举一动间却有点点寒光绽露而出。


    若是有谁因她故作柔美的外表小瞧这位花行主,将来怕是要吃大亏。


    秋露白暗自留心,回以礼节性一笑:“花行主多礼了,我们来此不过是为船票一事,能得花行主亲自接待已是荣幸。”


    花似锦听后笑意未改,又道:“都说玉清门的霜寒仙君少年英才,今日得见,想那传闻果真比不得真人半分。船票已为二位备好,只是在下还有三两闲话想与仙君一聊,若仙君不嫌弃,还请进门,咱们边喝茶边聊。”


    她边说着,边抬手邀二人进门,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行主的架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秋露白点头应下,和徒儿在红木茶桌前落了座。


    花似锦在主座上落座,不紧不慢地提起茶壶,手腕轻压,澄黄茶汤旋滚倾落,在紫砂茶盏边沿敲出轻响,淡淡白雾随之蒸腾而起。


    “玉露银针,仙君先请。”


    花似锦为二人添完茶后,笑道:“说来也巧,阿鹤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大到,她那性子可没少惹出麻烦,得亏霜寒仙君大度,这才忍得了她。”


    “不过啊,天宝宗这一代孩子里,我还是最喜欢她。”花似锦扬着唇,眸中满是怀念之色。


    听说她是云归鹤的长辈,秋露白放松了不少,在长辈面前少不得为好友辩驳两句:“阿鹤缺乏磨练,但心地纯善,待人热情,得此益友是我之幸。”


    花似锦会心一笑:“好一对挚友,都听不得我说她几句坏话。”


    她从桌上拿过船票,递给秋露白:“这船票不贵,看在阿鹤的面子上,仙君也不用和我客气,直接拿了便是。”


    再客气反倒显得见外,秋露白接过船票,真诚谢过了这位花行主。


    见状,花似锦看向秋露白的目光多了几分长辈般的慈爱:“容我再啰嗦两句,最近南海三岛那边不算太平,仙君若是有事要办,最好多注意些。”


    “多谢花行主提点。”


    “小事而已,今日是我一时起了谈兴,强留仙君多说了几句,仙君不嫌弃便好。”花似锦又从腰侧摘下一块小巧玲珑的玉牌,递给她道,“这是我的令牌,仙君将来若有需要,去任何一家天宝商行出示这块令牌,都能联系上我。”


    “就当是我送给阿鹤好朋友的礼物。”


    秋露白收下玉牌,回赠给花似锦数张自己的传讯符,郑重道:“霜寒能力有限,但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或是阿鹤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花行主尽管联系。”


    “好。”花似锦应后,徐徐起身,将二人送至门口,“最近一趟灵舟很快便会启航,我也不多耽搁仙君了,祝仙君一路顺风。”


    “也祝花行主生意兴隆、万事顺意。”秋露白回以一笑,告别花似锦,离开了天宝商行。


    ……


    秋露白走后,茶桌旁,那扇黑檀嵌螺山水座屏后悄无声息现出一人,正是方才二人闲聊中的主角——云归鹤。


    她缓步走到花似锦身旁,笑眯眯地捏了捏后者的肩:“花姐姐,真是辛苦你了。”


    “去去,你人都到了怎么不去见她,还要牺牲老娘的补觉时间。”花似锦嫌弃地瞟她一眼,转身倚回美人榻上。


    “哎呀,我这不是不方便嘛,毕竟我跟她说的可是被师尊压在天宝宗修行呢,怎么能突然现身呢。”云归鹤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借口一堆。”花似锦拿了把蒲扇盖在脸上,眼不见心不烦,“不过,你到底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我看人家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呢。”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负心人一般。”云归鹤抱怨着,面上倒也不恼,拿过秋露白用过的茶盏,为自己添了一盏。


    她端起紫砂茶杯,贴在唇边,细细抿了口杯中醇茶:“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茶气清香氤氲满室,升入房顶,复又徐徐消散。


    云归鹤放下茶,眼珠一转,又盯上了将睡未睡的花似锦:“对了花姐姐,这玉露银针果真是好茶,多给我几泡带走呗。”


    “不给,船票的钱你都还没给我呢,这茶一两三百上灵,我自己都嫌不够喝。”


    “给嘛给嘛,那么小气做什么。”


    ……


    江阳港大街上,秋露白并江乘雪一起向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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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走去,远远望去,那儿正停了一艘灵舟。灵舟足有十丈高,其上亭台楼阁高耸入云,往来旅人穿梭如织,宛若一座移动的巨型城镇。


    远洋灵舟出航一次耗费灵石甚巨,一趟花在海上的时间足有七日,因而半月才有一程,他们来得及时,正巧赶上最近的一趟。


    秋露白走到港口边,将手中一张船票递给江乘雪时,却见对方眉头紧锁,面色不豫。


    “阿雪,你是身体不适么?”


    江乘雪摇了摇头,面色稍稍转好,答道:“师尊不必忧心,我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被我忽略了过去。方才天宝商行那边,师尊忙着与花行主对谈可能没注意,但我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股视线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但每当我试图寻找视线来源时,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秋露白回忆了一番天宝商行三楼的布设,那花行主屋内各色家具直教人眼花缭乱,若真有修为在她之上者敛了气息隐藏,也未必不能瞒过。


    片刻,她沉吟道:“我相信阿雪。其实关于那位花行主,我也隐隐觉得违和,十三行主之一,当真这么好相处么?”


    “还有南海三岛……接下来行事,还是多留些几分警惕吧。”秋露白沉声道。


    “嗯。”江乘雪笑了笑,没再多言。其实对于灵舟之行,他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时间紧迫,一味龟缩不是办法,无论如何,他们都得上这趟灵舟。


    二人将船票递给负责灵舟接待的侍者,审核无误后,二人总算踏上了这艘华丽灵舟内部。


    灵舟除宽阔甲板外,主体建筑共有十层,其中最底层供船工居住,并作能源供应之用,第二层为船宴厅,供应各色灵食美馔,也有常用法器丹药相售,再往上八层便是乘客居住区。


    师徒二人径直上了五楼,花似锦给他们的船票是连号的,对应船上第五层相邻的天字五、六号房。


    推门而入,船内房间不大,但胜在装潢华丽、家具齐全。一张宽敞软床立于正中,地上铺着兽毛绒毯,床前一套黄花梨桌椅上甚至贴心地放了解闷用的棋具。


    房内熏着龙脑香,略有些闷。秋露白走到床侧,推开墙上小门,门后是一方外凸的晒台,设有栏杆围挡,供赏景之用。


    灵舟将于戌时一刻出发,眼下还是午后,仍有乘客还未上船,下方只有依稀几个晒台上站有游人,甲板上倒是聚集了不少游人。


    秋露白自晒台向远处望去,近处一片碧波荡漾的汪洋,风平浪静,海鸟盘桓,更远的地方被云雾所绕,看不真切。


    “师尊,您也出来赏景了?”


    秋露白循声望去,左侧的晒台上站着江乘雪,他扶着栏杆,抬眸看着她的方向。


    “嗯。”秋露白估量了下两个晒台的距离,若是有心,一跃便可跨至相邻晒台。


    江乘雪笑道:“师尊,我先前无事翻了翻屋内的介绍册子,今日为启航日,亥时船内一层会开办宴会,介时多数游人许会前去赴宴,我们可趁此探听些消息。”


    秋露白扫了眼一袭素净白衣,除了脸外能够完美融入散修群中的徒儿,回道:“好,我们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