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急雨

作品:《扮错男主初恋进行时

    裴绿萤看着他,手放下了,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她语气平静,“萧策,你想听听我小时候的生活吗?”


    “我想,我想听,萤萤。”


    萧策的眼睛亮了一瞬,他有些迫切地应声。


    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古怪,在这种时候提及这种沾点童年回忆的话题,任谁能够发现不对。


    但萧策却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有一点机会,能更加了解她,无论是什么阴谋算计,或是她挖着坑等他往下跳,他也甘之如饴。


    他只知她是外来者,这个世界的“裴绿萤”从小到大的经历在他办公室抽屉里摆放着。他却对她真正的成长经历一无所知,这让他很恐慌,也想要多了解她一点,她小时候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她这么聪明,一定在上幼儿园的时候觉得小朋友们幼稚吧……


    “四岁我爸失踪,五岁我妈改嫁,继父是个五金店老板,七岁一个死了,一个坐牢,我流浪了一年,被送进了福利院。”


    萧策脸上的那点期待和兴奋忽然僵住。


    他眼神怔愣地看向裴绿萤,听着她云淡风轻地用一句话,就概括完了自己小时候那段痛苦时期。


    “都过去了……萤萤,以后有我。”


    他怜惜地看着她,她现在表现得越是轻松随意,他却忍不住去幻想当时小小的裴绿萤,该如何面对两次家破人亡,又如何扛过来这么多年,心脏一阵阵地紧缩,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拥进怀里安慰。


    裴绿萤却冷漠地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还没说完。”


    “五岁到七岁,两年时间,就是这个所谓的新家,我妈一直被锁在家里,跟狗一样,直到我妈丧命,知道她怎么死的吗,被人一刀捅死了,别误会啊,她从不和人结仇的,你说,她都出不了这个家,哪来的仇家啊?哦……是我继父,他骗人家闺女裸贷,被人家爹拿着刀找上门来,那禽兽不如的家伙,居然拿我妈来挡刀,他将手里的链子猛地一拉,我妈啊,就这么替他挡住了刀口。”


    “砰地一下,我那一生都离不开男人的妈妈,倒在我面前,她身上的血,止也止不住,连句遗言都说不出来,就死啦。”


    裴绿萤在说这些事情时,神情不说痛苦难过,反倒还透出两分轻散,尾音上扬,就仿佛诉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或是一个虚构的小说场景。


    她的视线像无形的丝线缓缓缠上他,半是困惑半是质问:


    “你说的组成一个家,就是这种家吗?”


    她堪称温和的话语化成了世间最锋锐的尖刀,一刀一刀地捅穿他的心脏,转瞬千疮百孔。


    萧策脸色微白。


    她质问她排斥她不愿意的情景,他本该早有预料,自他决定哪怕不择手段,也要确保她能够永远,永远地待在他身边,无论她怎么样的反应,他都不能动摇那颗因疯狂爱恋而想留住她的心。


    可是他没想到,她小时候不愉快的经历,居然是这种事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基本每一步都彻底踩中了她的雷点与底线。


    但……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萧策忽然将她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对不起……”


    “别抱我!”


    裴绿萤厌恶地道,她心里怒火中烧,似乎是因为又回想起了过去糟糕的事情,又想起了让她又爱又恨的母亲,那些事那些人,从未在她的人生里消失。


    可是渐渐地,脸颊却愈加发烫,连带着整个身体似乎也发热起来。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情绪调动了身体感知,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


    她呼吸微沉,脸色发红,愤愤地瞪大眼睛,咬着牙道,“你……又给我下药。”


    还下了这种药。


    就是为了让她给他生孩子?


    药效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作用,她的话音稍扬,便无力地软落了下来。


    “我没下药……我、我现在就去熄灭。”


    他刚开始矢口否认,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想解释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萧策着急地起身,往旁边刚才拿锁链的柜子处走去,他将柜子门彻底向两边打开,虚掩的柜子里,放着一根点燃的香薰蜡烛,正缓慢地散发着青雾,散发的香味虽然清淡,香味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霸道地占据了整个房间。


    敞开柜子的那一刹那,香气扑鼻而来,他眉眼难受地微蹙,将蜡烛吹灭。


    熄灭加了药的蜡烛,他转身回到床边,然后立刻被床上面色薄红的女人喝止,“不许过来!”


    萧策立刻站在原地。


    他声音含着小心翼翼:“让我帮你,萤萤。”


    “不。”


    裴绿萤摇头拒绝,药效涌现,让她浑身难受,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但她又撑着身体往后缩,坚决要远离他。


    四条锁链随着她的拖拽晃荡作响。


    她蜷缩在床头,身体抵上去,抱着膝盖,指尖深深嵌入肉里,她死咬着下唇,忍耐着体内一阵又一阵涌上来的热意痒意。


    可是真的好痒……好难受……


    萧策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生出了懊悔的情绪,他太冲动了,在得知她真的逃了,他真的怕了,怕她就算离不开这个世界,也要逃走离他远远的,情绪涌动上来,便命人提前在这房间里将加药的蜡烛点燃了。


    可是他没想到,她小时候还有这种类似的阴影。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不断地将萤萤拉回到当年的噩梦里。


    他膝盖一曲,跪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凑近,“对不起……”


    双手捧起她滚烫的脸,她的眼神早已迷离泛着水光,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先是落到她紧蹙的眉尖,再是有些涣散的眸子,最后,颤抖地吻住她红旎的唇。


    她挣扎了一下,力道很小,勉强还有点清醒的意识,“唔……别碰我……”


    手胡乱地向前挥着,想阻止他的动作,碰上他的脸颊时,却摸到了一抹湿润。


    这是……泪?


    裴绿萤将迷离的目光慢吞吞地聚焦到面前的这张脸上,先是对上了那一双漂亮的黑眸。


    以前他的眼睛,透着强大从容,深不可测。


    但此刻却很显狼狈,眼尾发红,睫毛黏成一绺一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小珍珠,不停地溢出,从眼角滑落。


    锋芒尽失,仅剩下了可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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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


    哭这么可怜……到底是谁强迫谁?


    裴绿萤用不太清醒的脑子想着,推拒的动作就一顿。


    男人却像是收到了什么讯息,将她的手抓住,压在床上十指紧扣,吻越来越重,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而这么一亲,就彻底打开了爱欲的阀门。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闷热,胸腔的热意,骨头上的酥麻疯狂袭来,唯有将面前的人紧紧拥抱,痒意难受才得以缓解。


    她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四肢被锁链缠绕,就像中世纪被贪婪的信徒囚禁的神明,乞求神愿降福。


    信徒的神明眼神似悲似欢愉,祂不忍拒绝信徒专一热忱的爱意,也惧怕信徒疯狂追逐的危险欲念。


    信徒眼里则是一如既往的狂热执拗。


    他爱他的神明,他将为他的神明献上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的爱。


    云宁的冬日不常下雨,此时屋外却雷声轰鸣,片刻,大雨倾盆,紫电闪烁,风大雨急,给寒冷的云宁市更添凄凉悲凄之感。


    “居然下雨了……”


    无数居住在云宁的居民因突响的雷受到惊吓,他们看向窗外,看到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急雨,纷纷惊诧不已。


    雨很大,仿佛要穿透屋顶,将他们的家彻底淹没。


    有水意落在了裴绿萤的脸上,一滴,两滴……


    她迷惘地睁开眼,还未看清,双眼却被男人用大手遮住。


    彻底陷入了黑暗。


    雨大且急,整夜未歇,直至天泛起鱼肚白。


    萧策睁开眼,墙壁上的时钟早已校准,时针指向七。


    因为所有窗户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就算外边已是白天,屋内依旧很黑。


    他小心翼翼地垂眸看向自己怀里沉睡的人,痴痴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地落下一个额间吻。


    将人小心地挪动,细心地掖好被子,他正准备摸黑下床,指尖却触及到了冰冷,是锁链。


    萧策微顿,似想到了什么,他手指动了动,解锁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很细微的响动。


    一声、两声,先后共响了四下。


    他将锁链解开,又情不自禁地看向陷进枕头里睡得很香的女人,忐忑又期待地想,他不想锁她了,她还会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可是如果萤萤提出要让她出房间,萤萤要是想远离他,离开云宁,甚至又跟四年前一样去往国外,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他能接受吗?


    他不能。


    萧策眼神倏忽黯淡无光,注视着床上的她,迟迟未动。


    良久,他落寞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依旧落了锁。


    算了,先去准备早餐吧。


    —


    萧策端着早餐进房间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她坐在床头,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他垂眸避开了她发冷的目光,走过去。


    “今天早上我们喝点粥,好吗?”


    昨夜他本想克制,但他没想到,她身上的药那么难纾解,她缠着他不放,只能过分了些。


    他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