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投井案(二)

作品:《侦探的封建觉醒手札

    “一种简单测试对方话语真假的说法。”


    “大部分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睛会向左上方看。眼睛向右上方看时,就是在脑中创建东西,这时候大概是谎言。左下代表逻辑关系的创建,如果左上右上之后左下,说明在根据回忆编造谎言逻辑,这时候大概是半真半假。”


    林既明闻言,眼珠跟着她的话左右转动,似在验证此法。戚瓷心瞥他一眼,又道:“但有些人并不适用这套规则,所以最好通过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对方不会撒谎的问题来确认对方眼睛的转向。”


    “这一套只适合对没有准备的人用,提前准备好,甚至构造好谎言的人,就不再适用了。套用的时候不能盯着对方,只能装作不经意的看。”


    “乌娘子是说......”林既明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方才她果然在说谎?”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戚瓷心随意地挑了一下眉头,“如果现在去吴家的话,应该能找到孔家其他人。”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孔大“自杀”的那口井。


    戚瓷心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拧起了眉头。今天下的一场大雪,几乎把周围的证据全都覆盖了,即使扫开雪来,也看不到什么了。


    “还真是不巧。”


    戚瓷心在井边走了一圈,除了井内壁有摩擦划痕,可能是孔大掉下去时产生的,其他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这是一口荒井,大雪是在投井之后才下的。真相被新雪覆盖,待到来年春暖雪融,秘密便会随着雪水悄无声息地流逝。


    戚瓷心弯着腰,在井边逡巡,脚上随意踢着积雪,低着头,一双眸子如鹰隼般锐利地看着各处。


    “乌娘子在寻何物?”


    “她的鞋子。她的脚后跟没有摩擦冻伤,脚底板也没有赤脚走路的痕迹,说明直到井边,她的鞋子都还在。”


    闻言,林既明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知识点,也低着头,和戚瓷心一起找起来。


    两个人在井边找完,又往远一些的地方去瞧。走得越远,戚瓷心就越笃定是她杀。


    如果是不小心弄丢的,鞋子就会在井边。但若是鞋子出现在了太远的地方,便说明是有人刻意脱下来带走的。这般情形下,鞋子可能就难以找到了,就算找到了,也无法证明那就是孔大的鞋。


    没有找到线索,戚瓷心抿着嘴,看着那口井想着什么,手上无意识地搓着手。林既明瞧见戚瓷心的动作,注意到戚瓷心已经被冻得发紫的手。


    原该备个手炉的,林既明有些懊悔。本就是他去麻烦乌娘子,他自然应该照顾好乌娘子。


    两人离开那口荒废的井,朝着县里建筑多的地方走去。戚瓷心一路都低着头往前走,为她撑伞的林既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乌娘子!”


    “……怎么了?”


    “吴家。”


    戚瓷心寻着林既明的视线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走到吴家门口了。


    门前积雪凌乱,朱漆大门紧闭。


    戚瓷心看了看,突然问道:“这吴家是做什么的?”


    “最负盛名的,当属松烟墨。”


    戚瓷心眼波一转,在林既明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已经走上前去敲门了。


    砰!砰!砰!


    在一片白茫茫的寂静中,手掌在厚重的门上拍出沉闷的声响。不多时,门在她们面前打开了一条小缝。


    家丁打扮的人在里头探出头来,“二位来访,有何贵干?”


    戚瓷心把林既明拉到自己面前,往前一推,又冲家丁说道:“我们想来购买松烟墨。”


    家丁不耐烦地朝两人挥了挥手,“想买就到铺子里去买。”


    林既明立时会意,端起架子来,冷声说道:“我们是来做大买卖的,你速去与你家老爷通报一声,免得耽误了大生意。”


    家丁一听这话,狐疑地上下打量二人,又觉得二人身着确实富贵,变得恭敬了些说道:“烦请二位在此等候。”


    说罢,门又在两人面前关上了。再次打开时,不再是一条小缝,大敞开来,数名仆从相迎,方才的家丁已然不见了踪影。


    戚瓷心皱了皱眉,吴家这副模样,倒像是知道来的人是她们两个一样。总不会谁来吴家,说自己是来谈生意的,吴家便大敞开门迎人进去。


    仆人笑意盈盈看向两位,对着林既明俯身,“老爷里头请,我家老爷在正堂里等着。”


    戚瓷心对于自己被忽略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站在林既明身侧后半步的位置。林既明见她没有表示,便抬脚向里头走去。


    正厅中,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正中间,正吹着茶沫。见到两人进来,他又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来,朝着林既明拱手道:“在下吴经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林既明拱手回礼道:“在下杜望云。”


    即使吴经赋没有问她,戚瓷心还是微微点头致意,“在下戚瓷心,是他的——夫人。”


    林既明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他还以为这次也是兄妹组合,没成想变成了夫妻。小心地朝一旁看一眼,不解为何突然变换身份,却并未拆穿。内心又开始担忧,自己当真是把乌娘子的名声搅得一塌糊涂。


    吴经赋皱起了眉,对戚瓷心刚才的举动很是厌恶,忍着未多说,但看向林既明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三人在厅中落座,下人送上来几杯热茶,戚瓷心和林既明只装模作样地拿起来,刮了刮茶沫,又放了下去。


    吴经赋看到两人的动作,没有点出来,挂上精明的笑:“听下人说,阁下想与我做一笔大生意?”


    “正是。”林既明笑了笑,“早听闻吴家的松烟墨乃是上品。”


    “不知阁下,要这许多的松烟墨作何用处?”


    林既明顿了一下,说道:“在下与一些外朝商队有合作,他们正想带回些松烟墨,想着做个中间人,也是赚取些薄利。”


    “哦?”吴经赋睁大了眼,歪头问道:“不知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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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哪路商队合作?”


    “吴老爷这就没意思了,生意人,哪能将商机尽数道来?”


    “哈哈哈哈是在下唐突了。”吴经赋笑了起来,摆摆手,“实不相瞒,吴家也与一些外朝商队合作,故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


    林既明点点头,此时,戚瓷心突然朝林既明开口道:“夫君当真要与那番商合作这松烟墨的买卖吗?”


    “这松烟墨虽在外朝价贵,可运输不便,每次软化都损失一大笔钱。”


    林既明闻言愣了一下,见戚瓷心朝自己眨了两下眼,正要开口,吴经赋却先拍案而起,“妇人之见!”


    “这生意上的事,哪来妇人插口的地方?这天底下的生意,哪有完全没有损失、安全的生意呢?!”


    “吴老爷!”林既明高声打断了吴经赋的话,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吴老爷现下可有松烟墨的货?我那外朝商队已经待久了,要回去了,正好赶着,把货卖了。”


    吴经赋见林既明决定买自己的货,脸上表情才和缓些,“我这,倒有一批存货。本是待来年开春再卖的,若是阁下要得急,便先给阁下。”


    “如此甚好。”


    见林既明爽快,买卖谈成,吴经赋也高兴,站起身来,热情说道:“不若阁下在府中小住一日,待明日拟了契约来,便直接交割。”


    戚瓷心在一旁垂手不语,林既明见状,便应了下来。


    吴经赋立即差人收拾院子,林既明便借口想出去走走,带着戚瓷心离开吴家,确认了没人跟着,才又走向孔家。


    一路上,林既明都在等着戚瓷心说什么,但是戚瓷心什么也没说。他几次瞟向戚瓷心,戚瓷心都是在思考的模样。


    林既明没忍住,侧头问道:“我方才猜测的不对吗?”


    刚才戚瓷心突然开口的时候,他着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戚瓷心是在给自己传话后,便思考起来。


    “难道乌娘子提到运输松烟墨路上软化,不是在提醒我注意季节吗?”


    外朝商队有两个方向可以走,一个是陆路,一个是海路。陆路运输松烟墨要注意避开雨季,以免松烟墨遇水软化,所以多是在秋冬干燥的季节。海路运输则主要是挑选海上平静的季节,主要以春秋季为主。


    为了避免直接问被察觉,林既明才向吴经赋问货物情况,若是他合作的外朝商队走陆路,现在正是季节,不会有大批货物压在手里的情况。从方才的回答来看,他合作的外朝商队走海路,范围一下缩小了许多。


    “没有啊。”戚瓷心无辜地看向林既明,“你猜对了。”


    戚瓷心看着林既明,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你在等着我夸赞你吗?这不是谁都能猜到的吗?”


    林既明被戚瓷心的话一噎,只得闷闷地说道:“没有,林某只是确认一番。”


    戚瓷心歪头看向林既明,林既明却没有再说话。两人走到吴家门口,就见孔家人与侍卫分立两边对峙着,侍卫将孔大的尸体牢牢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