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回到家里。


    她看见伊莎贝特和莱德劳在墙上便利贴的留言，他们有事出门，晚上不回来了。虽然有些担心他们伤刚好就在夜晚出门，但她也不好干涉太多。


    ‘钱攒够了第一件事给大家买个手机吧，联络也方便一点。’


    柏莎现在发现即使不需要吃喝，也还有很多用到钱的地方，她一个人负责团队的开销有些压力，她应该换一个更赚钱的兼职。


    ‘兼职翻译就不错，布鲁斯和蝙蝠侠应该都乐意付这笔钱。’


    柏莎翻了翻系统面板。


    目前已经积累了不少密传，相同的她也试着合成过了，只是变得更高级而已；除了招新谈话、冒险时给自己分配属性，她不知道还能怎么用。


    系统给出的目标，建立密教早就完成了，但之后的主线是什么，它没有说明。柏莎认真回想系统的话——探索神秘、成立密教、帮助它获得能量；看起来系统获得足够能量就通关了。


    能量怎么获得，怎么才算足够呢？


    柏莎细细思索。


    ‘成立密教能做的事是招新和探索，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密传或者神秘器具，约等于探索神秘。所以它是通过我获得的密传和器具汲取能量？’


    ‘但既然涉及教会，不排除是通过信仰获得能量。’


    她有了初步计划。


    ‘我需要配合这场游戏......但——不一定要赢。’


    柏莎从房间翻出来一个空白的本子，随意地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从纸袋里拿出布鲁斯的委托。她需要翻译整整两本书，即便只是把现有的译文誊抄下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她立即开始工作，顺便等待蝙蝠侠赴约。


    她把之前获得的书籍也都拿出来翻阅。那些书籍原本的内容，基本都是一些寓言故事或者学者的研究记录。


    那些故事不带说教，没有想教给读者任何道理。它们用词晦涩，造句古怪，明晃晃昭示自己的奇特。


    那些研究记录出自各行各业的人，物理学家、昆虫学家、铁匠、神教徒、杀人犯......其中透露了一些人名，柏莎没有搜索到对应人物，这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录，或者是编造的故事。


    它们都用晦涩神秘的词句述说诡异的故事，提高了阅读的难度，但柏莎读起来并不觉得卡顿，她甚至有些入迷。


    直到蝙蝠侠到来，敲响她的窗玻璃，柏莎都还沉浸其中，没有动笔写下一个字。


    柏莎意犹未尽地从书中抽离。


    她站起来给蝙蝠侠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隐约闻见尘嚣的气息；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蝙蝠侠应该是夜巡结束才过来的。


    “进来说话吧。”


    柏莎转身走回客厅，把一点没动的作业挪到一边，给蝙蝠侠倒了杯温水。


    “只有温水了，将就喝一点？”


    蝙蝠侠关上玻璃走了进来，没有离太远，他站在那里观察室内。


    他收回落在那些书籍的视线，看向柏莎，等她说话。


    “不坐吗？”柏莎象征性问了一下，接着自己坐下了。


    “是你托布鲁斯找我翻译那些书的。”


    她主动给蝙蝠套紧了马甲，接着进入了正题：“你从哪里知道福曼能翻译那些书的？他说有人在我父亲那儿见过那些书，你们在调查我父亲，为什么？和那些书有关？”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在权衡柏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否可以知道这些信息。


    “我们可以试着坦诚一点。”柏莎说完也觉得有点无语，他们还处于侦探和嫌疑人的身份，侦探还是蝙蝠侠，坦诚这两个字完全用错了。


    她改了口：“我是说，既然我答应布鲁斯翻译这些书，代表我愿意帮助你们。”


    她想起来之前遇见罗宾和蝙蝠侠他们的情况，这是她可以告诉对方自己应该知道的信息。


    “这些书还是罗宾从我这儿拿走的呢。之前工厂那次，还有仓库绑架那次。我父亲的死和凯特、马罗尼、以及那些书有关？”


    “你知道他们和你父亲有来往。”蝙蝠侠用陈述的语气抛出问题，但他也肯定了柏莎说的完全正确。


    “不知道。”柏莎诚实地摇摇头。


    柏莎不打算做无谓的拉扯，反正她实际知道的比蝙蝠侠多，只是需要过个明路。她看向蝙蝠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做个交易。我负责翻译那些书，包括之后调查出现的类似资料。你们和我共享信息，我只是想查明我父亲的死亡真相。”


    “我觉得还挺划算？毕竟只有我知道那些书里有什么。”


    几乎是柏莎一直在说，她喝了口水，等待蝙蝠侠的回复。


    “我怎么确定你翻译的内容完整且正确？”蝙蝠侠提出他的顾虑。


    “呃——靠我的诚意？”柏莎眨眨眼，开了个小玩笑。


    但她目前确实也没有好办法。


    教会蝙蝠侠那些语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凭她没办法一时创造那么多语言，所以那些语言肯定是真实的。


    但她不想那些书再被任何人阅读，包括蝙蝠侠。


    柏莎抛出了明面的所有筹码，确实很有诚意。


    主要是蝙蝠侠也没有其他选择，不翻译也能破这个案子，但是那些书始终是隐患。


    “信息我会共享到你的邮箱。但你只负责翻译，任何额外的行动需要报告。......最好不要有额外行动。”他们暂时达成了交易。蝙蝠侠安排了分工，叮嘱了注意事项，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柏莎加入蝙蝠阵营了，如果外勤也算的话。


    ————————


    罗宾和蝙蝠女孩在柏莎家斜对面的楼顶放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她家阳台的情况，且不容易被发现。


    蝙蝠侠利用钩索在空中几个荡身落到了楼顶。


    蝙蝠女孩右手放在耳旁，微微调整了耳机，表情认真地再次确认了下，接着抬头对蝙蝠侠摇了摇头：“她发现了监听器。”


    “嗯。她表现的警惕性不高，可能是探测性魔法。”蝙蝠侠上次已经给她放过定位监听器了，他知道那没用。这次比上次发现得更快，她有所防备了。


    “所以我们要共享多少信息给她？”罗宾从更高处灵巧地跃下来，拍了拍斗篷蹭到的灰尘，看向对蝙蝠侠说：“那些人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他们这段时间都没闲着。


    他们继续深入调查了马罗尼，还查了他和那些富人的来往记录，和他们的既往病史、健康情况。差不多得出结果了。


    那些人都有疾病缠身或者近期生过大病，后来都有过程度不一的好转。几乎每一次变化前后，都和马罗尼、凯特或者福曼中的一人有过来往。


    马罗尼负责人口买卖，凯特负责实验和生产药剂，他们通过那些药剂恢复健康。尽管没有发现尸体，但推测死于疾病或者药剂反噬、或者和书有关。福曼在里面至少提供和翻译了书，后面的事情有没有参与，死于同样的原因还是灭口，还不确定。


    还有几个疑问没有解决。


    书不会只有提供半成品药剂这点作用。


    假定它能够延缓衰老、提供‘永生’，蛊惑人心、影响精神、甚至影响现实。他们最终为什么失败了？那些书还有人读过吗？它是否还有未被发现的残留影响？


    如果假设属实，那他们还需要一绝后患的方法。


    涉案人都死得差不多，马罗尼也查不出多的了。剩下这些都需要柏莎翻译之后再做判断。


    柏莎提出的交易确实划算。但他们应该共享多少信息呢？


    对于一个和事件无关的普通市民，即使她有点小秘密。


    “凯特和福曼的部分。她只想查明她父亲死亡的真相。”蝙蝠侠微微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他确实认真地听了柏莎的每句话。


    ————————


    在蝙蝠侠和柏莎达成交易的夜晚，哥谭的另一个地方也达成了一场交易。


    在深夜的钻石区还有一家餐厅处于营业中，店里已经没有人在用餐了，但它仍然会通宵提供服务，在它的主场——地下俱乐部。


    穿过装修精致的无人餐厅，推开通往俱乐部的门，就像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地下俱乐部的场地要更加广阔，但不显空旷，甚至有些拥挤。


    大厅的男人们叫嚷着挤在一桌，情绪高涨，头跟着摇动的骰盅摆动，心脏随着骰子的声音跳动，脸涨得通红，疯魔地期盼着结果。这是一群疯狂的赌徒。


    这里除了各类基础玩法，还有一些奇特的新花样。


    隔间和包厢的空间要更加隐蔽，但疯狂想必不比外面少。


    场上基本都是男人，偶尔有一些女人往来，但没人多注意她们——起码明面上是。这种地方，不要惹孩子和女人。


    今天新来的女客人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


    她穿着普通的长款风衣，戴了一个宽大帽檐遮住眉眼的帽子。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些外在，而是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连赢了整整三个小时。


    她可能出老千了，但没人拿得出证据。


    现在，她玩儿尽兴了，准备从另一道门离开。


    走过吵闹的人群，她在走廊被一群黑衣健壮保镖拦了下来。


    一个穿着暗紫职业装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用寒冷刺骨的眼神紧盯着这位大赢家，吐出警告的话：“这里不欢迎不讲规矩的客人。东西交出来，以后不准再来。”


    “什么规矩？有证据吗？你们这是店大欺客，要强抢了？”女客人提起成箱的筹码挑衅地晃了晃，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职业装女人不屑地扯起嘴角，准备示意保镖动手——


    “拉克，这位女士说得对，我们没有证据。放这位客人离开。”赌场的老板表现得和善而讲理。


    他礼貌地笑着在前面引路，有些臃肿的身形走起来一晃一晃的。


    他们在俱乐部的门外停下来。


    老板友好地对她说：“欢迎来到哥谭，女士——”


    女客人背对他离开，还没有走几步远。


    “砰——砰——砰砰——”身后传来不断的枪响。


    他抬起手中的雨伞对着女人不停地射击，脸上的笑容热情而疯狂。


    那伞原来是一柄手枪。


    弹头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子弹全被闯入的第三人拦下了，他也撑开了一柄伞——是盾。


    他们打斗起来，几乎同时将伞柄拔了出来——一个是匕首，一个是短刀。


    臃肿的身形和不便的腿脚拖累了老板，他很快被制住了。


    第三人钳制住他，抬起头对着那位女客人，嚣张的样子很欠揍：“还是得靠老子帮忙吧！”


    伊莎贝特凭借蛾的优势能轻松赢下赌局，但和一群吵闹的男人待三个小时实在考验她的神经。她心情很不好。


    她没有理会莱德劳，微微上抬了帽檐，意味深长地对着老板说：“我们谈个交易，企鹅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