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护何月月和小妞妞，其中不掺杂任何利益的那种。


    何月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顾远之挺拔的身影。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而且……而且她一点都不排斥，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雀跃。


    "顾大人此话当真？"一位夫人壮着胆子问道，"我怎么从未听说……"


    顾远之眸光依旧冰冷：“这是顾某与何大姑娘的私事，若不是诸位夫人咄咄逼人，顾某也不会提前说破。”


    周映雪悄悄拽了拽何月月的衣袖，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何月月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低下头，却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周映雪又看了看顾远之，也没比何月月好到哪儿去，不夸张的说，那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这种时候，顾大人肯定有话要跟何月月说，周映雪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有些碍眼。


    于是，她很识趣的走开了。


    其他几个追着何月月到这里的夫人也没脸再留下，相互使了个眼色后，从原路离开。


    这样一来，湖心亭通往对岸的小桥上，就只剩下顾远之与何月月两个人。


    顾远之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看着何月月红得像苹果一样的俏脸，更是有种词穷的感觉。


    反倒是何月月，她不想让气氛如此尴尬下去，努力抚平心绪后，朝着顾远之做了个福礼。


    “刚刚多谢顾大人为我解围。”


    “我不是为你解围。”顾远之见何月月误会了自己，情急之下，心里话就脱口而出。


    何月月诧异的抬眸：“那是？”


    顾远之不可能是真的想娶自己，否则，项北和他提及此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顾远之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顾某……顾某是真的想娶何大姑娘为妻。”


    “你说什么？”何月月这会儿已经顾不得什么害羞了，顾远之的话让她很是震惊：“顾大人不会是说笑吧？”


    何月月心中有些自嘲：“顾大人最清楚我的情况，我就是个带着孩子的和离妇。”


    若不是家里有这么多关系，她现在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顾远之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娶自己。


    今日他这样说，无外乎就是因为刚才出面帮自己解围，这么多夫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他有些骑虎难下罢了！


    顾远之起初还有些难为情，可看到何月月在这里妄自菲薄，这一点他是不允许的。


    “当初与那人渣和离，并不是何大姑娘的错，你也是受害者，还请何大姑娘不要妄自菲薄。”


    顿了顿，顾远之继续说：“顾某之所以迟迟没有上门提亲，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何大姑娘。”


    何月月怎么都没想到，顾远之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这怎么可能，如此优秀的顾远之，怎么可能配不上自己，反而是她，配不上人家才对。


    顾远之既然已经将话挑明，就没有再含含糊糊的必要。


    “顾某家里的情况，何大姑娘也看到了，与朝廷其他官员相比，用清贫来形容都是好的。


    不但如此，顾某的年纪也不小了，大了何大姑娘好几岁。


    我这样一个连家底子都没有的老男人，生怕让何大姑娘跟着我吃苦……”


    “顾大人！”何月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情况顾大人再清楚不过，并不是什么高门千金。”


    何月月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却坚定："我不过是个带着孩子的和离妇人，若非家中长辈庇护，怕是连寻常人家的门楣都够不着，顾大人这般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


    顾远之见何月月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若是再畏首畏尾，那简直就不是男人。


    他低沉这嗓音道：“护国公和顾某提及此事时，顾某就有股想立刻将何大姑娘娶进门的冲动，若不是迟迟凑不足聘礼，或许顾某早就登门向何大姑娘提亲了。


    今日若非情势所迫，怕是还要踌躇许久。”


    话音落下，顾远之忽地单膝跪地，惊得何月月后退半步。


    "顾远之在此立誓，若能娶何大姑娘为妻，此生必当珍之重之，视小妞妞如己出，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何月月眼眶一热，慌忙去扶他："顾大人快起来，这……这成何体统……"


    顾远之起身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何月月的手背，两人俱是一颤。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青竹的荷包："这是……这是我母亲让我给你的，她老人家说，这是她当初的嫁妆，虽然不值什么银子，却是她的一番心意。"


    何月月没有拒绝，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白玉手镯。


    她当着顾远之的面儿，直接将玉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害羞的别过头：“请顾大人帮我谢过老夫人，就说这镯子我很喜欢。”


    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顾远之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远处假山后，周映雪捂着嘴偷笑，真好，月月姐与顾大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她要赶快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韵婉，让她也高兴高兴。


    周映雪从假山后出来，沿着河边往来时的路走。


    忽地，她感觉后背袭来一股大力，周映雪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身子直直的朝着湖面扑去。


    湖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冰，根本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力。


    瞬间，冰面破裂开来，周映雪整个人跌入了刺骨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裳，寒意如千万根细针般扎入骨髓。


    她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却被灌入的冷水呛得发不出声音。


    岸边经过的女眷看到这样的场面，纷纷发出求救的声音。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很快，岸边就围满了过来这边赏景的女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有没有人啊，快来救人啊。”


    “快救人啊……”


    “救……救命！”周映雪在冰冷的湖水中，艰难地挥动手臂，试图抓住碎裂的冰面，可每一次攀附都只是让冰层进一步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