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次闻香(三)

作品:《闻香人

    童曼看着阳台上的叮当猫雨衣,瘫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踉跄着站起身,跑出大门,敲响对门邻居的门:“咚咚咚。”


    “谁啊?”对门阿姨打开门,看到是童曼,问她,“你找谁啊?”


    童曼指着开着门的刘允浩家问对门阿姨:“刘允浩一家人呢?”


    对门阿姨穿着拖鞋从自家出来,走到刘允浩家门口,打开大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已经搬空了,说:“看样子是搬走了。昨晚半夜听见叮叮咣咣的声音,我们还以为谁家在装修呢。”


    “您知道搬哪去了吗?”


    “那我哪里知道。”对门阿姨小声和童曼八卦,“最近刘家总是神秘兮兮的,一家人都古里古怪的。”


    童曼怅然若失地离开刘家,回到医院。


    刚到医院就被医生告知,她妈妈失踪了!


    童曼跑到妈妈所住的病房,看到妈妈果然不在病床上了。


    护士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病房:“你把东西收拾收拾,等下这个病床还要住人呢。”


    “我妈妈去哪了?”


    “她,她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出院了啊。”护士和童曼解释了,她妈妈结算了医院的单子,已经出院了,将出院单拿给童曼看。


    童曼记得吴警官说过,医生说她妈妈精神受了刺激,需要去精神病院,怎么会突然出院呢?


    童曼去找妈妈的主治医生,得到的答案和护士告诉给她的一样。


    童曼慌慌张张地跑出医院,打车回了家。


    在出租车上,她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是成年人的样子。


    “师傅,我什么时候长成这样的?”


    司机有点懵:“女生十八岁左右容貌就基本固定了吧?”


    “我说的是从小孩到现在成年的样子。”


    司机越发懵了,开着车的手微微抖。


    童曼不好再打扰师傅了,望向车窗外。


    等出租车到了家楼下,她刚下车就想起,家里已经被大火烧了,妈妈不可能回这里,所以拉开车门又上了车。


    司机拿起保温杯正准备喝水,看见童曼又坐回车里,问她:“怎么了?”


    “麻烦您载我去趟青云小镇。”


    “哪儿?”


    “青云小镇。”


    结合刚才童曼上车时“神神叨叨”,再加上现在童曼下了车又坐回车里,让自己去百余公里之外的青云小镇,司机越发的搞不懂了。


    “您现在开始打表吧,我会按照公里数给您钱。”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么,司机麻溜地喝了两口水,将保温杯塞回了缝隙里,踩了一脚油门,朝着青云小镇驶去。


    由于乡下不好打车,所以下车的时候童曼特地嘱咐了司机,等自己会儿,如果接到妈妈,她们一起回去。


    司机看着童曼下了车,将出租车停在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下。此处的磨盘处有几个老头和老太太正在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或是盘着串,或是拿着水杯,单单是坐在这里,他们已经成了村里重要的“娱乐情报站”。


    司机摇开车窗透透气。


    一个穿着碎花袄的老太太殷勤攀谈:“师傅,等人啊?”


    “嗯,等刚才下车那个小姑娘。”司机指了下童曼走进的那栋房子。


    几个老太太面面相觑。


    “这孩子也是可怜。”


    “哎,惨啊。”


    司机也不好打听太多,只见这些村里的人聚集在一起,以极其微弱的声音在议论着些什么。


    童曼推门走进老宅,发现宅子里并没有人。她找遍了每一处地方,都没发现妈妈的踪影。


    “妈妈,妈妈。”


    隔壁邻居听见动静,过来了。


    “童曼,你怎么又回来了?”


    童曼走到邻居跟前:“吴阿姨,您今天看见我妈了吗?”


    吴阿姨很是诧异的眼神看着童曼:“童曼,你说什么呢,你妈妈不是早就死了么。”


    “你胡说,昨天我才和我妈妈一起回来过。”


    “昨天回来的只有你自己。”


    童曼被吴阿姨的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妈昨天穿的她平时穿的那件红色外套,牛仔裤,您怎么会没看见她呢?”


    吴阿姨却坚决否认自己见过她妈妈。


    “童曼啊,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


    童曼觉得和吴阿姨解释不通。明明昨天自己和妈妈一起回来过,她们俩上的香燃烧的灰烬还在香炉里,怎么会出错!


    童曼从老宅出来,给吴警官打电话,本想询问吴警官有没有看见妈妈,结果吴警官忙着办案子,匆匆挂断了她的电话。


    童曼跑回到出租车上,坐在后排座,眼神已经游离状。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回去么?”


    童曼看向车窗外村里的那些人,刚才她们明明都在看着自己,此刻发现看着她们,她们慌忙撤了眼神。


    “回。”


    司机驾车往市里走。出了村,司机问童曼:“咱们去哪?”


    “西海市西郊墓地。”


    司机余光透过后视镜看着童曼,如果说童曼刚刚坐上车问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小孩变成大人的,是措辞不准,她从市里到青云小镇,是一时兴起,如今从青云小镇回市里的墓地,又是什么呢?神智失常?


    一路上,司机的心情都是十分忐忑。


    到了墓地,童曼付了钱,没等她告诉司机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司机已经一脚油门开车跑远了。


    童曼在门口登记后,进了墓园。


    好久没来爸爸的墓地,她凭借着记忆找到了爸爸的墓碑处。


    这是一个双人合葬的墓碑,上面赫然写着爸爸童嘉成的名字。


    左眼刺痛,灼烧的感觉。


    童曼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墓碑上的字,爸爸确实死于十几年前的那场火灾,看来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由于已经快黄昏时分,墓地的管理员来山上巡视,看到童曼一个人在墓碑前哭得伤心,他走了过来。


    “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在外地上大学,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来。”


    “你爸爸妈妈这一走,你一个人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吧?”


    童曼站起身,哭红肿的眼睛看着管理员:“您说什么呢?”


    管理员觉得自己的话刺痛了童曼的心,所以缄默不言,想转身离开。


    不料童曼跑了几步拽住了管理员:“你把刚才那话说明白。”


    “什么话?”管理员有点没理解童曼想问什么。


    “你说我爸爸妈妈这一走?明明去世的只有我爸爸。”


    管理员震惊的眼神看着童曼:“你才多久没回来了,难道不记得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吗?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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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一起被大火烧死的,当时他俩一起下的葬,就埋在这块墓地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童曼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都不相信爸爸和妈妈都死于那场大火。


    此刻,她的头疼得都快炸了。


    墓地门口处,一个戴着口罩的人看着山上,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是管理员在和山下的男人通话。他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他和童曼说的每一句话,山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童曼不愧是学的刑侦专业,她看出管理员的表情异常,揪着他的脖领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有什么证据?”


    “我在这工作了二十多年了,你爸妈的事情我记忆犹新,绝对不会记错。”


    童曼深呼吸了几口,突然晕倒在地。


    “哎,你醒醒,你醒醒啊。”


    管理员打电话将童曼送去了医院。


    童曼在医院里闻见消毒水的味道立刻清醒了过来,没等护士和医生过来,她翻身下床,逃离出医院。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令童曼感觉诡异、摸不着头脑,所以她从医院出来后立刻去了警局。


    吴警官就像事先知道她要过来一样,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了。


    童曼没敲门就跑进来。


    “过来坐。”


    童曼走过去,问吴警官:“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


    童曼哪里还有坐着的心思,此刻她急于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和妈妈当真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么?那这些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妈妈又是谁?那天看见的妈妈又是谁?


    “西海市连环杀人案......”


    “我现在没心思去管西海市连环杀人案,我只想弄清楚我爸妈当年的死因。”


    “你爸爸妈妈都已经死了。”


    “那天您也见到我妈妈了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见到。”


    童曼盯着吴警官看了几秒,愤然离去。


    她出了警局,走到马路中央,想验证下自己是否还活着,是否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迎面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就在车子快驶到眼前的时候,童曼闭上了眼睛。


    吴警官站在他办公室的窗户处,看着警局门口的场景,心揪成了一团。


    面包车司机踩了刹车,车距童曼只有半米。


    “你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站在马路中央啊?想讹钱啊?”


    童曼睁开眼,问司机:“你能看见我吗?我是活人吗?”


    “呸,大白天说什么丧气话,赶紧滚,别挡路。”面包车司机等了几秒,见童曼不躲,他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从旁边过去了,路过童曼处时,喊了一句:“有病就去医院治,别跑到马路上来吓唬人。”


    童曼笑出了声音:“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吴警官站在窗户处,看到童曼没事,心终于放下了。


    这时,童曼的手机收到一条吴警官发给童曼的短信:【今天刘允浩出狱。】


    刘允浩被抓后,因证据不足,加上律师辩护,已经被取保候审。


    童曼匆匆赶到监狱门口,结果正好看到已经剃了头的刘允浩拎着行李袋出狱,与门口的女警察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


    女警察的身影,像极了死去的女警察王菁的身影。


    童曼怀疑最近发生的一切,幕后似乎都有一双手在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