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里不乏质疑这不是摇滚的声音，但权至龙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明白，真正的摇滚从不拘泥于形式。


    这少年一个人，一段笛音，已然镇住了整个场子。


    这是一种内敛的爆发，所有的狂气都沉在骨子里，唯有懂的人才听得懂。


    他正暗自感叹着这含蓄却汹涌的表达，画面中的少年却突然转身——


    一道张扬夺目的五爪金龙赫然映入眼帘，盘踞于他背后，狂妄得像要破屏而出。


    权志龙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


    “啊……原来是这个‘dragon’啊。”他在唇间玩味了一下“龙少年”这个称呼。


    这称呼与他自己的艺名微妙地呼应，让他有种亲切感。


    他忽然心血来潮，切到音乐播放器，找出自己早年写的那首《少年啊》。


    前奏缓缓流淌，他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回首往日闪闪发光的双眼”


    “我无法忘却那时的梦”


    “不要忘记过去少年啊”


    “用我帅气的声音向世界呼喊shine a light”


    夜很静，歌声很轻，他看着夜色，忽然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愉悦感。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公司大厅。


    韩嫣刚踏进公司，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韩焉！你看推特了吗？不知道是谁把你昨晚的表演视频传上去了！”


    “现在好多人都在讨论你呢！”一个练习生举着手机，脸上洋溢着激动。


    韩嫣闻言，神色骤然一凝。


    坏了。


    她立刻从包里掏出手机，指尖快速滑动屏幕。


    果然，在推特热门推送中，她看到了那个被顶至前排的视频。


    万幸的是，画面颇为模糊，几乎看不清她的正脸。


    但韩嫣的脸色并未缓和——李秀瞒最重视的就是未公开练习生的保密性。


    她尚未正式公开，演出视频却已在网络上流传，这无疑犯了大忌。


    昨天才隐约看到的出道曙光，没想到今天就横生枝节。


    到底是谁传的？


    周围的练习生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谁这么大胆，敢把公司内部的视频传到网上啊？”


    “不是我，我可还想在SM待下去呢……”


    这句话点醒了韩嫣。


    她蓦地想起——是了，只有那天朴东赫请来的外援，那些非公司的音乐学院学生，才敢如此无视规定。


    她摇摇头苦笑，人算不如天算啊。


    ……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


    李秀瞒正在接电话，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视频？”他示意秘书打开电脑，调出推特网页。


    看到是韩焉表演的视频，他心里一惊，但好在画面模糊，看不清脸。


    “啊……这也看不清脸啊。哈哈，恩泽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李秀瞒干笑了两声。


    “那个黑黑的背景里，我看到在元了。”


    李秀瞒突然放下手机，点了免提，仔细看起电脑上的视频。


    良久，他确实在视频角落看到了沈在元的侧脸。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马上去查，让人把视频撤下来。”


    对面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出来，“秀瞒社长，这个练习生借给我用几天好不好？”


    李秀瞒心里一紧。


    恩泽早年帮SM艺人拍过不少MV，可以说帮过他不少忙。本来他开口，李秀瞒无论如何都应该答应的。


    可是……


    李秀瞒看了一眼屏幕上韩焉被笼罩在黑暗里的脸，“没有了。恩泽，不是我不帮你。这个练习生已经离开SM了。”


    他选择了撒谎。


    是的。他必须要让韩焉的第一次亮相在SM，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恩泽啊，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别的人。这个视频你也看不到脸，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他……”


    对面似乎有些失望，“我要找的就是这种感觉……唉算了。”


    放下手机，李秀瞒立马沉声对秘书说，“马上找公关部先把视频撤下来。”


    秘书却犹豫地回道，“社长，现在视频正火，突然撤下来不太好。而且除了推特，可能其他网站上也开始流传了。”


    看到李秀瞒脸色不太好，秘书提议道，“社长，我们去找传媒公司吧。最近业内有家传媒公司，处理这种事比我们有经验。”


    “那你看着办吧。”


    秘书拿出一张名片，对着上面的电话开始拨打。


    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江代表好啊。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那里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他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


    对面的女声很冷静克制，“引导舆论就好了。我们会让人引导公众注意力，比如你刚刚讲的这个，其实没拍清脸很好办，只要把注意力引到音乐学院就好了。”


    “就说……这人是音乐学院的学长、校草之类的。这样大家自然不会关注到SM。”


    “我不建议下架删除视频。如果只是小火的视频还好，但现在视频已经这么多人看过了，这样会引起公众警觉。”


    “最好是这样……你们把原视频接着压缩模糊，上传到网上，再缓慢地删除清晰的视频。慢慢替换掉网友上传的视频，这样最稳妥。”


    听完这一番话，不仅秘书，李秀瞒也惊叹了——果然还是要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秘书看到李秀瞒点头，立马对电话那头说，“那江代表，就按你说的办。”


    解决了视频的事，秘书又看向李秀瞒，“社长，今天就是公开新一批练习生的日子了……”


    李秀瞒想了想，又打开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在元啊。今天的公开练习生不放韩焉了。”


    “再等一等吧。出了点事情，这段时间不能公开韩焉。”


    ……


    另一边，沈在元放下电话，心中也纳闷社长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他也只能按下不解，执行命令。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面前如坐针毡的三人——朴东赫、金大浩和李俊硕。


    “总之，”沈在元的语气沉了下来，“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越界了。社长……也无法再容忍。”


    他停顿片刻，终于说出决定，“过完年，就离开吧。”


    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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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赫三人顿时面如死灰，却仍僵硬地鞠躬，低声应道，“内。”


    沈在元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李俊硕脸色惨白，声音发颤，“东赫，我们……就这么算了？”


    朴东赫双眼发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再去找老师……我去道歉，接受任何惩罚，我什么都愿意……”


    ……


    下午两点，最新一批公开的Rookies练习生名单准时发布——果然没有韩嫣。


    对这个结果，韩嫣并不意外，她如常出门准备练习。


    刚走到大楼门口，恰好遇见沈在元。


    “老师好。”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


    此时，朴东赫正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来。


    他一眼看到沈在元，本想上前再恳求一次，却见沈在元将韩嫣拉到一旁，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韩焉啊，”沈在元细细端详着她的表情，“看到刚刚公布的名单了吗？”


    韩嫣平静地点点头，“看到了。”


    沈在元拍了拍她的肩，语气缓和许多，“别灰心。实话跟你说，社长原本是打算这次公开你的，只是临时出了些状况……”


    韩嫣睫毛轻颤——果然，网上那段视频还是带来了变数。


    但她随即抬起头，唇边绽开一抹浅笑，“没关系的，老师。社长一定有他的考量。我只要继续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沈在元眼中流露出赞赏，“你能这么想，很好。依我看，你离正式公开……不会太远了。”


    韩嫣点点头，目送老师离开。


    她正要转身，一个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焉！”


    林玧儿笑盈盈地走近，“老远就看见你和在元老师说话。”


    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亲近，“社长临时改变主意的事，我也听说了点儿风声。”


    “好像是有位前辈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你，想找你拍点东西。你知道的，社长肯定不会答应——所有SM未公开练习生都是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的。”


    韩嫣笑了笑，语气坦然，“嗯，我明白的，玧儿姐。没关系。”


    见她确实豁达，林玧儿眼睛一转，笑着换了个话题，“对了，之前是不是听说你喜欢GD？是不是想去SBS歌谣大战？”


    “内！”韩嫣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带着期待望向前辈，“玧儿姐……我能去吗？”


    林玧儿俏皮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观众席是去不了啦～不过……”


    她拖长了语调，笑得像只狡黠的猫，“可以来后台呀。到时候——跟着我就行！”


    韩嫣顿时脸颊泛红，眼里漾开惊喜的光，连连道谢，“真的吗？谢谢玧儿姐！”


    两人相视而笑，沉浸在轻快的氛围中，丝毫没有察觉——就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朴东赫正死死地盯着她们。


    他的眼中翻涌着几乎无法掩饰的怨毒与嫉妒。


    凭什么？


    社长向着他，前辈护着他，连沈在元和林玧儿都对他那么和颜悦色……


    而我呢？不过犯了点小错，就要被一脚踢开？


    以前那些前辈，不也都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


    凭什么他韩焉就能被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