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作品:《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

    她虽想去穆府陪伴乔叔,但此时乃关键时期,稍有差池,恐会引发祸端。


    至于和先帝同日而亡的郑国公,则未办丧仪,草草入土为安了……


    直至八月初十,辰时三刻,大行皇帝的梓宫,终于奉入了早已修缮完毕的皇陵之中。


    当日午时,穆岁安得以出府,与乔棠同去穆府,偷摸着大快朵颐一顿。


    “棠棠,你身子怎么样了啊?”


    刚一入府,穆岁安便拉着瘦了一圈的乔棠仔细打量,满脸担忧地问道。


    当日听闻太子所言,她便将此事暗告棠棠,而后陆太医在棠棠的浴池中察觉出异样。


    棠棠身为秦王孺人,本应随秦王入宫服丧,但念其身怀有孕,太后特命其居府静养。


    然而,数日之前,秦王做主,还是让棠棠借着服丧伤身而不慎“小产”。


    彼时郑华英尚在宫中,其未曾来得及施行诡计,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就此消失矣。


    “我没事!”乔棠乐呵呵地回应道。


    因秦王身体孱弱,对于子嗣,她原本就没有抱太大期望,一切随缘即可。


    “岁岁……”她随即打趣道,“话说郡王爷真是够循规蹈矩的……竟二十来日不曾出宫!”


    毕竟秦王身为先帝嫡长子,也会在服丧间隙回府探望一二。


    郡王爷却一反常态,在宫中足足逗留二十来日,竟未曾回府看一下岁岁。


    “今个应该要回来了吧……”穆岁安想起此事,非但没有心生不悦,反而忧心忡忡。


    郡王爷命青柏与青杉皆回府,独自一人于宫中为先帝服丧,实属反常。


    想必是长公主亦或太后出了事……


    “孩子们,快过来吃饭啦!”柳如月温柔的声音适时传来。


    “哦……来了!”穆岁安应了一声。


    反正今个晚上狗男人再不回府,她就亲自入宫,将其给逮出来。


    “岁岁……我给你把个脉。”柳如月迎上前来,微笑着招手示意。


    “不用!”穆岁安轻揉着自己较往日稍显丰盈的腰身,“近来我胃口极好,都长肉了!”


    说着,她手上动作一顿,一骨碌窜到柳如月身旁,乖乖伸出左手腕。


    原因无他,近日独自居府,她全然忘记了自己……上月的癸水未至!


    见状,柳如月心领神会,指尖随即搭上穆岁安的脉搏,认真探脉。


    然仅一瞬,她便收回切脉的手,脸上瞬间露出欣慰而灿烂的笑容。


    “此番千真万确,喜脉无疑……已将近两个月。我们的岁岁长大了……要做娘亲了呢!”


    闻听此言,穆岁安微微一怔,双手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有所预感是一回事,但肚子里当真揣上娃娃……这种感觉还是有些奇妙。


    “岁岁!”乔棠双眼放光,而后一把搂住穆岁安,恨不得在其脸颊上重重地亲上一口。


    “你有小娃娃了……”


    “咚——”


    乔棠的惊呼声余音未落,众人只闻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但见乔随彧一脚踏入门槛,刚洗净的新鲜葡萄,连盘带果洒落一地,整个人怔愣当场。


    “乔叔……”


    “别动!”


    穆岁安刚欲起身,乔随彧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伸出双手阻止她的动作。


    “你老老实实坐着……”他旋即冲门外吩咐道,“即刻去请大夫,将京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李木,速去寻大当家,便说家中有十万火急之事!”


    “还有宴安……这孩子尚在……”


    言及此处,乔随彧眉头紧蹙,显然是对自己的儿子心生不满。


    皇帝的丧仪自有满宫嫔妃,及诸位皇子公主在,何须区区外甥在宫中接连服丧多日!


    近一月的时间,这孩子将岁岁一人丢在家中,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乔叔,您不必这么紧张……”穆岁安赶忙出言宽慰,“我没事,好得很!”


    “郡王爷……应该在宫中有事,想必今个晚上就能回府了吧。”


    若非每日宫中都有传来消息,或许她早已按捺不住,径直入宫寻人。


    “乔大哥……”柳如月打趣道,“您这是要做祖父了……难怪如此激动呢!”


    毕竟岁岁腹中之子,可是与乔大哥血脉相连的嫡亲孙儿啊!


    闻言,乔随彧渐渐平静下来,微笑着开口:“岁岁与棠棠的孩子,皆是我的亲孙儿。”


    “其实,这倒与宴安无关……”


    更为重要的是,他喜欢带孩子,格外享受教养孩子的那种乐趣。


    因此喜讯,穆岁安瞬间从叱咤江湖的飞云寨小当家,变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


    “岁岁,万万不能再随意动手了。”


    “岁岁,多用点汤羹,补血益气!”


    “岁岁,你老实坐着,我来帮你。”


    乔随彧、柳如月与乔棠,三人就这样在穆岁安耳边絮絮叨叨。


    穆岁安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这小家伙还真是子凭母贵……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勤政殿内。


    虽已灵前即位,但因尚未正式开始登基大典,姜奕承依旧身着一袭杏黄色的蟒袍。


    他端坐于御案之后,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淡淡笑容,似笑非笑。


    数日未曾出宫的蔺聿珩,身穿素净的直缀长袍,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大圈。


    其挺直肩背,静立于殿中央,直直望着姜奕承,二人似在无声较劲。


    “表哥……”


    良久,姜奕承缓缓开口,继而悠闲自得地移步至蔺聿珩面前。


    “朕自幼便知,普天之下,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唯有握在自己手中,方才更为牢靠。”


    “昭阳姑母出身尊贵,却是一个脑袋空空的无能废物!而表哥呢……”


    “你虽天资聪颖、学富五车,但却无心朝政,从不争权夺利,甚至不曾培养自己的势力。”


    “故而,你们母子二人……如今才会沦落到此等任人宰割的境地。”


    言罢,姜奕承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笑容之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轻蔑。


    “你以母亲之性命相要挟……究竟意欲何为?”蔺聿珩面无表情地问道。


    年轻的帝王着实有几分本事,竟将母亲弑君之事,暂且压得密不透风。


    然而,自先帝驾崩之后,新帝却不允许他前去探望被软禁的母亲。


    更有甚者,其厚颜无耻,扬言但凡他归府一次,便等着为母亲收尸……


    “表哥……”姜奕承轻挑眉梢,笑得那叫一个肆意轻狂、春风得意。


    他仿若一位设下陷阱的猎人,于暗处蛰伏数日,终于等到猎物上钩。


    “从始至终,朕想要的是什么,表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母亲与妻子……二者择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