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经常发生命案吗。”邵淮实在没忍住问，“这老头也太冷静了。”


    谢观：“我搬来四个月，没听说过。”


    “谢小观，去我那聊聊呗。”锦辰提议。


    “和我没关系。”


    锦辰用脚勾住楼梯镂空，拦住准备离开的谢观：“回便利店？不怕一个人待着碰见凶手？”


    谢观不咸不淡瞥他，“诅咒我没有生意直说。”


    “今天可能确实没啥生意。”邵淮没忍住说。


    谢观：“……”


    三楼，306室。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


    邵淮把沙发上的散打手套和拳击绷带挪开，示意谢观坐下。


    他们都后知后觉有点…尴尬，也不是不想见面的尴尬，就是别扭。


    锦辰已经自顾自地泡起了茶，茶叶是从便利店买的茉莉花茶包，包装袋还扔在茶几上。


    “不用。”谢观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邵淮突然笑出声，那股子别扭感也没了。


    锦辰挑眉：“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人比我更别扭。”邵淮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锦辰没问谢观从前的事，直接切入正题，聊这起古怪的凶杀案。


    谢观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


    谢观觉得自己放松早了。


    锦辰这个傻逼。


    他瘫着脸听锦辰胡诌。


    “这周我们都捡了枚硬币，有奇怪的花色，说不定有关系。”锦辰说得非常有理有据。


    谢观缓缓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便利店隔壁的玩具店拆家，掉了很多硬币。”


    “你是靠胡思乱想考上大学的吗。”


    锦辰啧了声，抬手摸向他的头发，“谢小观你脾气见长，嘲讽技能也见长啊。”


    谢观猛地站起来，有些炸毛，“你有病？”


    锦辰坐着没动，笑嘻嘻地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


    “那这个呢？也是玩具店掉的？”


    硬币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花色与锦辰和邵淮捡到的一模一样。


    谢观盯着那枚硬币，脸色渐渐发白。


    “我没捡。”谢观说，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不是我捡的。”


    邵淮叹了口气：“我也没捡，大早上发现在我手心里。”


    “看来我们都被卷进来了。”


    锦辰把硬币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向谢观发出邀请，“所以，要不要一起查查这栋楼的秘密？”


    谢观转身就走，“你们是警校生，我又不是，没有那么正义。”


    “万一凶手的下个目标是你呢。”锦辰接话，倒是没有再阻拦，只将目光落在谢观清瘦挺拔的背影上。


    “我们都看到了行凶过程，又不知道被谁送回房间，凶手可不知道我们忘记了他长什么样。”


    锦辰轻轻叹了声，“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凶手杀一次的。”


    谢观：“……”


    谢观的背影停顿。


    他站在原地思索几瞬，低低道：“我就住在301。”


    说罢还是离开了。


    “嗐，什么事啊这都是。”邵淮往沙发上倒，放空看着破旧的天花板。


    一会思绪停留在尸体和凶杀案上，一会又想起以前。


    “辰子，你说……”


    邵淮突然坐起来，“凶手不能是谢观吧。”


    “不会。”锦辰笃定，坐姿懒散，又往嘴里塞了粒薄荷糖。


    “少在他面前提从前的事，他不爱听，我们知道的也未必是真的。”


    “诶，我懂。”


    邵淮把外套抱起来的扳手和工具放在茶几上，“还是先管好这档子事吧，邪门了嘿。”


    更邪门的还在后面。


    锦辰在心里接话，又转头看向阳台窗外的暴雨。


    这场暴雨下得太大太急，仿佛想要迫切冲刷着什么。


    更主要的是，即便是他也无法穿过雾气，看清楚这栋楼外的建筑和街道。


    【鬼~~~打~~墙~】零滚滚阴气森森配乐。


    锦辰：“……”


    【留着吓自己去。】


    屋外再次传来尖叫声。


    “卧槽，又来。”


    邵淮吓得站起，和锦辰对视了眼。


    两人都没多想，夺门而出追着声音而去。


    锦辰跑到四楼楼道上，看见模样清秀的少年被壮汉按着揍，停了一下，换邵淮走在前面。


    “去救人。”


    谁的老婆谁救。


    徐轶正被光膀壮汉按在配电箱上。


    他怀里护着的猫包撞翻在地，幼猫尖叫声混着男人酒气熏天的咒骂，“你他妈是在坑钱！”


    “松手！”


    邵淮从背后卡住壮汉喉结，膝顶向对方腰椎将人放倒。


    徐轶踉跄着得救，一枚银色硬币从他的口袋里掉落。


    锦辰走近，捡起。


    徐轶已经跌坐在地上，吓得直喘气。


    “这是你的吗。”锦辰问。


    徐轶摇了摇头，“我…我上周在宠物店收银台发现的，”


    “每次想扔掉，它都会莫名其妙回到我口袋里。”


    锦辰倚在消防栓旁，薄荷糖在舌尖转了个圈，“这么巧，我们仨也各捡了一枚。”


    他摸出自己那枚抛向空中，硬币划出一道弧线。


    徐轶茫然眨了下眼睛，“你们……仨？”


    “噢，还有位待会介绍，在和我闹脾气。”锦辰摇头叹息。


    “…谢谢。”徐轶轻轻点头，不明所以。


    “猫还给我！”壮汉被揍得直求饶，准备跑路又气势汹汹回来要猫包。


    徐轶纠结了会，还是还给了他，忍不住叮嘱：“最近很危险，你要是不想治疗，就不要让猫乱跑……”


    “关你屁事！”壮汉转身就跑。


    锦辰挑眉，“最近很危险，你都知道什么？”


    邵淮走过来，也疑惑又警惕看着徐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