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火撩心

作品:《薄情的世子捂不热,我嫁权臣你别哭!

    夜间的街道静悄悄的,齐云棠走出茶楼后,远远眺望着裴府大门。


    她这五年来,曾无数次路过,每每至此,皆不敢多看一眼。


    今日,她终于是站在这里,毫无顾忌的盯着瞧了好一阵子。


    许是今日下了雨的缘故,街道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齐云棠唇角牵起勉强的笑意,用尽全力,将那块墨玉丢入裴府高墙之内。


    齐云棠知道,这样做,必会让墨玉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可当下的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裴府——


    玉佩坠地,四分五裂清脆的声音袭来后,顿时引起巡逻侍卫的警觉。


    自从将军回京后,裴府便一直勤加巡逻,为的便是防止敌国刺客潜入府上,对将军下杀手。


    毕竟当年老国公战功赫赫之事,便险些在自己府上遭遇敌国刺客毒手。


    几个侍卫拔剑,警惕靠近。


    在槐树底下,发现了破碎的玉片。


    其中一名侍卫刚要伸手触碰,迅速被身边之人阻拦,“莫要上手!当心有毒!”


    “毒?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吗?咱们将军此前镇守边关,有块差不多的墨玉,时常佩戴在腰间,回汴京当日,墨玉便失去了踪迹,这碎片,倒是有些像!”


    说话的功夫,另一名侍卫出于谨慎,便用布块包裹着拿起,仔细端详后,目光惊诧:“似乎还真像!”


    “这里也有一块!”


    “好几片?”


    几个侍卫东一片西一片凑了过来。


    好在碎的不是很多,还能大致拼凑出原本的样子。


    赫然是个“裴”字。


    几个侍卫感觉不得了,这莫名其妙失踪的玉佩,怎会忽然从天而降?


    还是送到将军手里的好。


    他们将墨玉碎片交给侍卫长,交至书房。


    此刻的裴璟,仍旧忙于公务。


    侍卫长将墨玉碎片送到跟前,他也不曾抬头。


    直至听到声音:“主子,这是侍卫在府内捡到的墨玉碎片,拼合之后,恰好是您那块。”


    裴璟神色明显一怔,抬头时,双目困惑,“从府内拾得?”


    墨玉他分明已送给齐小姐,如何会这般出现在府内。


    裴璟不信,以她的为人,怎会刻意将它毁去。


    但是亲自将墨玉碎片重组后,他不得不面对事实。


    这的确是他那块。


    是父亲的遗物……


    裴璟攥着锋利的玉片,低声不解呢喃:“为什么?”


    侍卫长欲言又止,几经犹豫,才开口:“主子,您这两日忙于公务,有件事,许是不知情!被您送墨玉的齐小姐,已经与三皇子订了婚!”


    他一直都知道,主子喜欢齐家小姐。


    也一直在筹谋着,如何风风光光提亲下聘。


    可这之间,也有巨大的阻碍,便是当今帝王。


    在凤花宴上。


    没人知道,裴璟听得太后赐婚被齐云棠婉拒时,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藏匿着怎样一颗激动的心。


    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他只需要抓紧时间,筹备好聘礼,孤身抗起皇家威压,做她的靠山,便可!


    殊知……竟被人捷足先登。


    玉片深陷掌心,划开他掌心的茧,猩红的血落在桌面宣纸上,绽开妖冶的彼岸花。


    裴璟似是感觉不到痛,面容之上,毫无表情。


    侍卫长却是急了,“主子,快松手,您受伤了!”


    “这点小伤……”裴璟摊开掌心,望着嵌入掌心的玉片,桃红色的唇勾起嘲弄笑意。


    这是父亲的遗物,亦然是他唯一念想,是最宝贵的东西。


    如今,就这般粉碎出现在他眼前。


    裴璟何其心痛。


    侍卫长光是瞧着他的神色,便如刀割,“主子,齐小姐以往做事向来有分寸,属下派人去打听一二,看是否有什么误会?”


    裴璟不语,陷入沉思。


    他在衡量,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


    书房外,人影晃动,侍卫敲门,“将军,属下还有一事汇报!”


    “说!”


    侍卫支支吾吾:“半日前,对面茶楼,有伙计过来,说有个姑娘约见将军,有东西需归还,属下觉得,应是京城贵女们的手段,便是想方设法要见将军,便说您公务缠身,稍后会去……”


    “啪嗒!”侍卫话音还没落下,书房的门已经打开,裴璟迈着匆忙脚步,直奔大门。


    几个侍卫傻了眼,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闯了祸。


    侍卫长抱剑叹息,“你们呐!怕是坏了大事!”


    要见主子的姑娘,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


    只怕是误会主子,心里不愉快了。


    可那块墨玉……


    罢了,齐小姐也并不至是老爷遗物。


    ~


    裴璟踩着满地的雨水,直奔茶楼。


    裴府到茶楼,不远,他到时,掌柜正巧锁门。


    裴璟的面孔,汴京人尽皆知。


    掌柜瞧见他,不胜惶恐,赶忙道:“裴将军可是要喝茶?”


    若是裴璟喝茶,今夜不闭店也未尝不可。


    “今日茶楼,可是有个姑娘等本王?”


    尽管声音很克制了,也还是略显急切。


    掌柜怔然,“裴将军是为那姑娘来的?伙计同我提过,他去裴府传过话,那姑娘也是可怜,外我们茶楼等了您大半日,从晌午便来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裴府大门,伙计几次瞧她,都觉她心情不好,却不好多问。”


    “她人呢?”


    掌柜笑答:“约莫一盏茶之前,吵走了!如今这夜色已深,我们酒楼也得歇业了不是!”


    从晌午等他到现在……


    裴璟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


    这是齐云棠第一次主动来寻他,便是如此结果。


    她曾拒婚三皇子过,这次皇帝下旨,必是无法违抗,等他那么久,必是有话要说。


    得多失望,才会将他送到墨玉隔着府墙丢回来还给他!


    多的,裴璟不再想。


    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下。


    掌柜许是没反应过来,用力揉眼,看不见裴璟是怎么消失的,心中瘆得慌,“大晚上见鬼了?”


    _


    齐云棠回到棠院时,玉竹正等她,心急如焚,“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今日敏才出府没多久,三皇子府便抬来了聘礼!三皇子等您到天黑,瞧您仍是没回来,才离去,饭那些聘礼,已经入了府库。”


    齐云棠面无表情的听着玉竹说完这些,心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皇上赐婚圣旨已下,崔明瑞的聘礼,国公府便也没拒绝的可能。


    收下很正常。


    齐云棠只是淡淡应了声,便回了房间,整个人瞧着魂不守舍。


    玉竹不放心,跟了进去,“小姐,这几个时辰敏去哪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若有什么不高兴的,告诉奴婢可好?莫要闷藏在心里。”


    “不用。”齐云棠揉着眉心,以前对玉竹,她是无话不谈,现在关于裴璟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与任何人说的欲望了。


    她想尽快结束这段单相思,若这世间有能消除记忆的药便好了,她定毫不犹豫服下。


    “那奴婢先行告退。”


    “嗯。”


    玉竹退出屏风后,脚步声戛然而止,倒是传来一阵闷响。


    齐云棠感觉不对劲,试探唤了声,“玉竹?”


    没有回应。


    玉竹若出去,速度不会这般快,而且没听见关门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齐云棠眼底掠过冷芒,迅速从头上取下簪刀,这是她防身的,一直未曾派上过用场。


    嗖——


    一阵冷风掀了进来。


    伴随着淡淡的黑鸢花香味。


    此刻,齐云棠握着簪刀的手,忽然一紧。


    汴京之内,除了她与裴璟,再无第三人喜欢黑鸢花了!


    高大的黑影从屏风后折射进来。


    齐云棠曾无数次临摹裴璟的画像,他的影子,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然而这一刻,即便心中有答案,齐云棠也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双眼。


    她怕自己再失望。


    毕竟,已经失望过了一次。


    黑影在屏风在站着,没闯进来。


    再往里,便是齐云棠的闺房了,他有分寸。


    这一刻,只等她开口。


    “是谁?”齐云棠问道。


    两个呼吸的功夫,才传来裴璟压抑的声音,“下人未曾传话,我不知你等了那么久。”


    一开口,先将误会解除。


    听到裴璟的声音,齐云棠慢慢收起了簪刀,心情很复杂,“已经无事了,裴将军怎还亲自跑这一趟?闯我闺房,于礼不合!若被人知晓,只怕误会。”


    齐云棠很克制自己了。


    若是以前,裴璟主动出现在眼前,她定是高兴的。


    “你当真怕被人误会?”


    "怕!我毕竟是准太子妃!裴将军也有心悦之人,你我之间,本就该保持距离!"


    齐云棠没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竟多少有些赌气成分。


    只是话音刚落,裴璟便迈着沉稳步伐越过屏风,“今夜我若逾越,可是得对齐小姐负责了?”


    齐云棠不说话,看着那道黑色身影慢慢步入视线范围内。


    今日的裴璟,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容上,多了些许疲劳与倦怠。


    关心的话到了嘴边,齐云棠又咽了回去。


    曾经她想不顾一切的洒脱,现实却不允许。


    齐云棠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只冷冷站在原地,不让自己有半分钦慕神色显现,“裴将军,夜色深了。”


    “所以?你在赶本王走?”他大步逼近,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齐云棠又沉默了。


    “你当真打算嫁于三皇子?”


    齐云棠认真看着他:“那不然,我该嫁给谁?难道裴将军有更好的人选?”


    “墨玉!”裴璟摊开手,残破的碎片躺在他掌心之内。


    齐云棠看了眼,嘴角勉强勾起假笑,“本来是要当面还给将军的,后来没等到,我便以为,将军并不重视此玉!”


    “这是家父遗物。”


    “……遗物。”


    齐云棠感觉天塌了。


    裴璟父母死的都早,这既然是裴老爷遗物,对裴璟来说,应是意义非凡。


    那当初,又为何要送给她?


    一股愧疚感袭上心头,齐云棠主动向他靠近,生出安慰之心,“对不起,裴将军,我不知,否则断然不会损坏它!”


    “你,得赔偿本王!”


    “……”


    遗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她如何能赔?


    “怎,怎么赔偿?只要是我有的,裴将军想要,都尽管拿去。”


    “好!这是你说的。”


    下一秒,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齐云棠尚未反应过来,身子顿然一轻,被他牢牢抱在了怀中。


    “裴将军?!”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齐云棠紧贴在他胸口,那铿锵有力的心脏,听得一清二楚。


    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清香,更让她安心不已。


    裴璟,抱住了她?


    这是为什么?


    “你真想嫁太子!”


    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是试探,却也时期待着答案。


    齐云棠抬眸,望向他,“我……”


    “哎呦!”外边,传来玉竹低吟声,显然是醒了,“奇怪,我怎么睡在这里?脖子好痛……”


    自顾自说完,玉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声惊叫,“糟了,小姐!”


    万一却有人将她打晕,要对小姐不利呢?


    玉竹着急起来,就忘了,论及自保能力,自家小姐可比她厉害的多。


    一路跑回来,直至齐云棠床前。


    粉色的床幔已经落下,玉竹试探唤了声:“小,小姐?你没事吧?”


    万一贼人在小姐床上呢?她需谨慎去听小姐回话语气。


    “你怎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么?”齐云棠装着不知道玉竹被裴璟敲晕,声音闲散,什么也听不出。


    玉竹冲着床榻张望了好几眼,可惜瞧不见里边情形,只能接着试探,“奴婢不知怎的忽然晕了,小姐应该没事吧?”


    “刚睡着,边被你吵醒了。夜色深了,下去休息吧。”


    “是。”看来,是她多疑了。


    尽管玉竹想不明白为何会晕,还脖子痛,当下只选择不多想算了。


    玉竹出去后,关了门。


    齐云棠动手掀开被子,刚要说话,边对视上裴璟那双深邃的眼睛。


    客观角度而言,哪怕已经极力压制感情了,齐云棠看着他的双眸,还是回抑制不住的心动。


    此刻,她真想好好问一问自己的心,怎就这般没出息?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齐云棠才缓过神来,作势起身,“裴将军,玉竹出去了,敏也可以回府……唔!”


    强有力的大手将她禁锢再身下,炽热霸道的吻落在娇嫩的红唇上,情火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