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42 战斗状态


    姜楠无聊地呆在家里，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看电视。


    手边的手机“嗡”一声，应允发来一条消息。


    姜楠手指轻轻滑开屏幕，看到聊天对话框里的三个字：搞定了！


    她原地惊坐。搞定了？陶晓静同意了？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应允似乎和她有心灵感应，先一步打过来。


    屏幕亮了，应允的声音响起：“喂。”


    姜楠回应：“嗯。”


    应允嘿嘿笑两声：“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


    姜楠：“看到了，你怎么做到的？”


    她好奇应允是怎么说服的陶晓静。她和陶晓静相处多年，对方是个主意正又轴的人。一般人根本扭不过。


    当初毕业时，姜楠想留在外地工作，都被陶晓静以各种理由逼回来。当年父母离婚，也是因她妈的一意孤行。


    连结婚多年的丈夫都无法改变的人，姜楠很难想出应允是怎么让她妈松口的。


    然而下一秒，应允给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回答：“摆事实讲道理。”


    姜楠：“啊？说简单点。”


    应允笑了：“其实没说什么。”


    下午，应允上完最后一堂课后，请假独自回一趟郊区。


    陶晓静打完牌回家，撞见站在门口拎着水果的应允。


    突然的造访，陶晓静颇感意外：“一个人来的？姜楠没跟你回来。”


    应允：“是。她不知道。”


    陶晓静是个聪明人，看出应允是有求而来，“进来吧！”


    应允跟在陶晓静身后进家门，主动将买来的水果洗好，端上餐桌，“妈，尝尝看。”


    陶晓静越看越满意自己的这个女婿，“辛苦了，坐吧！”


    应允听话地坐在陶晓静的对面。


    陶晓静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


    应允：“妈，我想让你帮我劝劝姜楠。”


    陶晓静疑惑：“你们吵架了？”


    应允猛摇头：“没有，没有。是我工作可能有变动。”


    陶晓静脸色一暗：“变动？你要换工作？不当老师了？”


    应允察觉到陶晓静的不悦，立刻否认：“不是不当老师，是不当高中老师。我刚收到滨大的入职通知，过去能直接当副教授。”


    陶晓静脸色由黑转红，震惊道：“滨大？滨城大学？”


    应允：“是的。”


    陶晓静虽然文化不高，但是滨大她还是知道的，全国最好的大学，“你想让我说服姜楠同意你去？”


    应允：“我想让您帮我劝她和我一起去。”


    陶晓静怀疑地问：“和你一起？你的意思是她也能进滨大？”


    应允：“需要先考个研究生，然后可以再考编。只要能进滨大，那以后就稳了。”


    陶晓静沉默片刻。能进滨大工作，确实是不错的选择，说出去也好听，只是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她担心道：“能行吗？”


    陶晓静的态度松动，让应允有了盼头。


    应允：“希望很大。但是我怕姜楠不愿意。毕竟要她备考读书，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我去也没有意义。”


    这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女婿是大学教授，女儿在大学工作，说出去就有范。


    陶晓静当即说：“没关系，我来和她说。”


    应允得到陶晓静的保证，感恩地握住陶晓静的手：“谢谢，妈妈。”


    嘴甜的像抹了蜜一样。


    姜楠目瞪口呆地听完应允讲故事：“所以你让我妈来找我？”


    应允：“嗯。你记住不要答应的太快。”


    姜楠：“为什么？”


    应允：“不能让她怀疑我们已经商量好的。最好能让她骂你一顿。”


    姜楠皱起眉盯着应允，她突然发现此人还有另一面。


    应允见姜楠不说话，“怎么了？”


    姜楠审视着应允：“没看出来啊！心眼这么多。”


    应允立刻露出愿冤枉的表情：“我这不是为了我俩的幸福，特地指定的计划吗？你看我容易吗？”


    姜楠被应允邀功的小表情逗笑：“是，你不容易。不过我也没想到我妈这么容易就被你说动了。”


    应允：“其实不难。只要这件事让她有面子就可以。”


    没想到，应允才和陶晓静见过几面就抓住了命脉——好面子。在陶晓静看来，面子不容侵犯。


    当晚，姜楠就接到了陶晓静的电话。


    按照应允的指示，姜楠第一时间没有答应，找了各种理由拒绝考研读书的建议。结果拒绝的话说多了，不可避免地迎来陶晓静劈头盖脸的斥责，说她不懂事，说她不识时务，好好的机会把握不住。


    一番争吵，姜楠见时机差不多，低头妥协：“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考不上别赖我。”还不忘给自己留个余地。


    陶晓静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你不考怎么知道考不上，现在就赶紧准备起来。”


    挂断电话，姜楠看向害自己被骂的罪魁祸首：“OK了。”


    应允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姜楠叹口气：“别高兴太早。”


    应允：“嗯？”


    姜楠说出担忧：“你给她打了保票，就要努力实现。不然你我都会死的很惨。”


    未来的日子，一定会不停收到陶晓静的关切询问，直到她考上研究生。


    “那是自然。”应允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信满满地说道，一只手顺势从背包里掏出几本厚厚的书。


    书摞起足足有一个小手臂的高度。


    姜楠看傻了：“这是什么？”


    应允：“考研会用到的书。我找人买的二手的。来吧！我们先来选专业。”


    说干就干，姜楠惊讶应允的速度。


    应允拿出自己打印的专业名单，“你看看你对哪个比较感兴趣。”


    姜楠仔细浏览，看得出应允是精挑细选过的。只不过姜楠对这些专业都不够了解，无法下决定。


    “你有什么好建议？”


    “从现在开始复习的话，你还有半年的时间。你数学好不好？”


    “读书的时候还可以，现在不好说。”


    十多年没看过书，姜楠都快不记得那些高深莫测的公式了。


    应允询问：“你高考数学多少分？”


    姜楠：“还可以，128分。”


    应允眉头紧锁地评价：“一般。”


    姜楠瞬间垮脸，128还一般，她高考那年数学很难，全班上120的只有5个人，她成绩排第三，结果被应允定义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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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不爽地反问：“你高考多少分？”


    应允：“满分。”


    姜楠：“...”


    怎么能有人这么种！连回呛的机会都没给她。


    姜楠认输：“行吧！你赢了。”


    应允：“我的建议放弃考数学的专业。数学学起来太浪费时间，而且还不一定拿到高分。”


    姜楠认同应允的话。数学这个学科，真正厉害的人可以一下子就拉开差距。虽说，姜楠自认为自己不差，可是能考滨大的都不会是泛泛之辈。更何况和一堆大学生竞争，数学功底不占优势。


    应允：“你如果对专业没有特别的喜好，我的建议是可以考教育方面的研究生。比如人文教育，教育学这种。以后考编对口。”


    姜楠犹豫：“教育学？”


    应允看出姜楠对这个专业的抗拒：“你不喜欢？”


    姜楠点头：“考大学时，陶晓静就想给我报这个方向，但我选择了新闻传媒。当时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那时候抗拒陶晓静给她的安排，但是又没有勇气，报考是她为数不多的反抗。最后她如愿以偿，不过也庆幸当时的坚持。


    那一年因为数学难，很多人考的分数不佳，大家报考时都为了稳妥，选择以前录取分数线低的专业，导致教育学分数异常高。


    若是她报了，就落榜了。她的一意孤行的赌一把反而让她被录取，也正是因为这样，陶晓静后来才没有多说什么。


    应允：“那你想继续传媒方向的？”


    姜楠点点头，迷信地说：“传媒能带给我好运。”


    应允开始盘算：“可以，传媒学也不需要考数学，只需要考政治、英语，还有两门专业课。不过滨大的传媒要考英一，难度高一点。但这个你也不用担心。别的不敢说，英语保你过70。专业课我想办法给你弄两套真题。至于政治就要靠你的思想觉悟了。”


    一刻钟的时间，应允已经把姜楠要学的东西确定好，并给她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学习方案。


    “从明天开始，你需要早起。和我一起出门，我把你送去图书馆，晚上下班再接你。周六日，会给你做测试，评估你的水平。”应允已经把课程表贴在门口的冰箱上。


    姜楠全程发懵，请求道：“咱能不能缓一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这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虽说她决定考研，但没想过这么快就要进入战斗状态。


    相较之下，应允认真多了，已经为她考研做足功课。


    姜楠压力山大：“要不然从下周开始。这周让我再适应一下。”


    应允显然是不会给姜楠拖的机会：“下周复下周，所以不可能。明天必须开始。第一周我会给你稍微安排少一点需要学习的内容，让你有个过渡期。”


    应允所谓的少一点，第一天背100个单词，四套阅读，一套完形，近代史的三章并要记笔记。


    姜楠看着自己的课程表只觉得生不如死。她颤抖的手捏着书，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的太爽快，拖一拖就好了。


    应允制定完课程表，开始制定起居表：“明早六点起床，所以今晚十点上床睡觉。”


    睡懒觉的好日子说没就没。


    姜楠瞪着应允：“我恨你。”


    应允笑眯眯道：“没事，恨比爱更长久。恨一辈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