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扫来的子弹打在了车上。


    挡风车窗被几颗子弹击破，整片碎玻璃压进了驾驶座。


    石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躲避着可能飞来的子弹。


    杨枫稳稳地坐着，丝毫不闪避。


    “这是真枪实弹，枫哥，你避一避！”石开喊道。


    “车头摆正！”杨枫令道。


    “该死，你以前是汽车教练吧！”石开抬起头。


    一颗子弹从石开耳旁飞过，他大骂一声，“妈的，拼了！”


    “邦……”石开双手虎口震得发麻，牙齿磕兹一下，疼得像掉光了牙齿，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车窗上撞去。


    猛烈碰撞的同时，出租车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开。


    石开在撞击和摇晃中，已经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一片晕沉沉的。


    “我去抓人，他们有枪！危险！”石开朝杨枫喊道。


    杨枫没有作答，一脚踢开车门冲了出去。


    他忙用手去摸安全带孔开关，很快，将安全带弹开，石开推开安全气囊，一脚迈了出去。


    这一脚落地便是不稳，石开差点摔倒在地。


    除了嗡嗡作响的耳鸣声，石开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扇了两扇自己的脸，定了定神，随即拼尽全力地扑上前去。


    没有枪声，车里有三人已浑身是血，没了动静。


    车的另一边，杨枫将一裸露上身的肌肉男用膝盖死死地抵在了地面，令其动弹不得。


    石开不敢相信这电光火石般的身手。


    迅捷而利落！恐怖！


    “我不会问第二遍，谁派你们来的？”


    杨枫说话的同时，手持断刃，削断了肌肉男的右手筋，他手中的枪跌落在了地上。


    “啊……”肌肉男叫出身来，他因疼痛而抽搐着身子。


    奈何杨枫抓着他，他只能用身子磨着碎石路面。


    “行有行规，死不会说雇主的名字……”


    杨枫收回断刃，拿起手枪，对着他的两只膝盖来了两枪。


    “砰砰”，肌肉男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杨枫冷漠地说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查到，只是会慢一点，但我敢保证，所有相关的人我都会杀光。”


    肌肉男强忍剧痛，从口中挤出话道：“要杀你的人是聚丰建筑的赵阳，有本事你去杀了他让我看看。”


    “杀他是必然，但你激我留你一命，这招对我来说没用。”


    “不！不要！饶命！”肌肉男呼喊起来。


    杨枫一脚踩断了肌肉男的脖子。


    因为眩晕，石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救人如佛，杀人如魔，我真看不懂你。”


    “和尚，要是你没两个小弟，这清场的事就只有你干。”杨枫看了看撞成一坨的两辆车。


    石开道：“死了四个，武界肯定要追查。”


    “把车弄下悬崖，一辆车上放两人，制造火拼的假象，这些都是职业杀手，武界没多大兴趣牵扯进去。”


    “枫哥，你这么专业，经验够丰富啊。”石开脱口而出的下一秒，便意识到自己语失。


    杨枫倒也并不恼怒，道：“麻烦还是少惹，该解决干净就要解决干净。”


    石开搬了两具尸体到出租车上，然后拿起一把手枪，站在远处，对着出租车尾部的气箱连开几枪。


    “妈的，没用过这玩意，后座力怎么这么大？”石开骂道。


    最终，一颗子弹击中了气箱，爆炸声接连响起，顷刻间，两辆车烧成了火球。


    石开将手枪揣入兜中，对着杨枫道：“回去多练练，就是不知道子弹这玩意好弄不？”


    杨枫笑了笑，道：“高手面前，这东西没用，而且，你也带不进赌场。”


    想着刚才杨枫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毙掉几名杀手，知道此言不假。


    “再厉害的高手还能躲子弹不成？”石开拿出手枪看了看，但要扔了它，还真舍不得。


    “走吧，耽搁这么半天了。”杨枫迈步离去。


    “要不要叫网约车？”


    “不用了，车就在前面。”


    “什么车，枫哥，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说着，一辆同样款式的黑色大众缓缓驶了过来。


    石开眉头一皱，道：“他们的同伙！我刚才只注意到一辆，不想还有一辆。”


    “这才是双保险，留给你热身。”杨枫站在了原地。


    这时，大众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瘦弱的男子，大热天的，他不但穿着紧身的长衣长裤包裹全身，而且戴了一顶针织帽和一双皮手套。


    “你是不是有病？”石开问道。


    瘦弱男子面寒如霜，冷冷道：”想怎么死？”


    “得，你说这话比佛门偈语还要难懂，刚死了四个，看不出现在什么情况，你啥意思？”


    “死到临头，还装傻。”话音未落，瘦弱男子已伸手来抓。


    石开掏出手枪对着瘦弱男子就准备开枪。


    瘦弱男子迅速蛇形跳闪，避开枪口。


    石开朝着闪动的人影便连开数枪。


    不想瘦弱男子横移躲闪，一一避开。


    “好迅捷的闪避！”


    这一念头刚起，人影已闪至面前。


    他将手枪扣住，另一只手卡住了石开的喉咙。


    石开立即将喉咙上的手抓住，腾空，双腿锁住瘦弱男子的脖子。


    瘦弱男被扭倒在地，石开双脚抵在他的双肩，用力蹬开。


    就在弹开的那一瞬间，石开再次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瘦弱男肩部中弹，形成一个深红色的血孔。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血孔流了出来。


    瘦弱男正要起身，石开一枪又击中了他大腿。


    “这次压得太低了，本想给你胸口一枪的，怎么打到了腿上？”石开说道。


    瘦弱男腿上血流如柱，他摔在了地上，道：“你居然会这沾衣十八跌的功夫。”


    “再能扯淡，也怕子弹，”石开站起身来，“还是这枪好使，你总有躲不开的时候。”


    “我低估了你。”


    “你刚才的闪避如果用于逃跑，恐怕不会被我击中。”


    “我输得不服。”


    “不服又能怎样？”


    “我想和你打一场。”


    “你脑袋捂傻了吧，真有病，我一枪就可以毙了你，管你服不服。”


    “如果我们一对一，不会输给你。”


    “随你怎么想，怎么你们都是那种打不过还嘴硬的货色，怕砸了你们的杀手招牌，是吗？”


    瘦弱男没有搭话。


    “枫哥，怎么处理，了结了吗？”石开问道。


    “小心！”杨枫提醒道。


    这时，瘦弱男已经扑了过来，石开连忙后退躲闪，随即朝着瘦弱男连续开枪。


    可这瘦弱男似是有预判能力，即便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能很轻易地避开子弹。


    “砰砰……”子弹已经全部耗完了，瘦弱男一弹未中。


    “还有这运气！”石开停住后退的脚步，把枪直接扔了出去，瘦弱男更是轻易避开。


    紧接着，石开迎面扑了上去，一副要与瘦弱男拼命的样子。


    这时，瘦弱男已经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刃口已经正对着石开。


    石开猛然一惊，匕首的刀锋已经划了过来，自己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要被刺伤了。


    就在石开以为自己会被扎出个血口之际，杨枫的人影更快地移动到了瘦弱男身旁。


    “啊！你是谁？”瘦弱男惊讶的话语破口而出。


    很快，瘦弱男手中的匕首已经断掉，和断掉的匕首一起掉地上的还有三节手指骨。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是武师？”随即，瘦弱男摇了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杨枫也不和他废话，冷冷道：“谁派你们来的？”


    再确认一下，杨枫在这一点上很谨慎。


    “聚丰建筑的赵阳派我们来的。”


    “你倒是很实诚。”


    “以你的实力，我不需要隐瞒。”


    “是结了什么怨？”石开插嘴问道，他不知道赵阳的弟弟赵腾因杨枫而死。


    “我们拿钱替人办事，雇主不说我们从不多问。”


    “他只叫你们来杀我？”杨枫问道。


    “还有田海。”


    “杀田海的人去了吗？”


    “没，就我们五人，准备先杀……听闻他有两下子，下一步再杀他。”


    石开笑了笑，道：“你们真是朝着硬柿子捏。”


    “回去告诉赵阳，三天之内，赵家离开南都各城，否则，我一个活口都不留，听清楚了吗？”杨枫道。


    ”听清楚了。”瘦弱男快速点了点头，拖着受伤的躯体，一瘸一拐地朝车上走去。


    石开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他，说道：“你tm还想坐车？真是活腻了，你也给老子消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