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去外面也许会给你答案

作品:《[综]游杳冥

    身后风雪急,身前风雪止,一步一天地,造化可堪玄。


    正常人总少不了好奇与想象,在某种方面来说,陆小凤是个好奇心格外旺盛的人。


    尤其是在花满楼的眼睛已经确定能治,那一直有些紧绷着的心神放松下来,就更是如此了。


    在越止山主带着他走入法阵后,陆小凤好奇的看着这一处地方。


    雪山之巅虽没有高耸入云,但身处其境却也觉得云雾缭绕,在这样的场景中,两仪玉宫屹立在阴阳双鱼的位置,两殿交汇处有一道蜿蜒的小道铺展。


    更为震撼的是阵中气候两极分化,一方四季如春,温和宜人;一方寒雾缭绕,冰冷刺骨,一见就是道家之所,夺天地造化而成。


    陆小凤在震惊过后,却心生不妙之感,因为越止山主领他去的,正是寒雾缭绕的那一边。


    站在冰雾之前,陆小凤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往里面探了探,十几秒之后,他那深厚的内力停滞,连伸出去的手也开始冷的发青。


    陆小凤果断收回手,相当诚恳的看着从容淡定的站在寒风中不动如山等着他的道长,无比真诚的开口道。


    “越止留步!”


    “在下武功低微,如此环境,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许是阵法的原因,他在外面可以不畏寒冷,但一进去这里,就好似回到了当初内力不足的时候,变回那个怕冷的人一样。


    虽然他全力运转内力可以抵御这样的寒冷,但是那很累的耶。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东西,陆小凤觉得他这个面子可以稍微放一下。


    他相信,除了那少数人能面不改色的呆在这个仿佛凝聚了整座雪山寒气的地方外,普通人不出多久是真的能冻成冰块。


    没怎么跟人打交道,能跟他打交道的要么不乏奇珍异宝,要么武道通神的山主愣了愣,好脾气的出来给了陆小凤一块暖玉。


    “是我疏忽了,忘了外面的人不适应这里的温度。”


    听着有些耿直的话,陆小凤摸了摸胡子。


    与其说外面的人不适应这里,倒不如说这里冷的就不正常。


    你又不能说他错了,毕竟山主这样待久了的人又确实不怕冷的,只怕在山主眼中,陆小凤也是普通人了。


    “那就多谢了。”


    不过陆小凤倒是爽快的道了谢,高高兴兴的跟上去了。


    进去后,他发现这里还是有人的。


    比如站在树下那个一看就不凡的白衣男子。


    那人穿着珍珠刺绣的衣裳,看起来平和温润,是个如玉般出尘的公子,身上总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身居高位的贵气,让人不敢冒犯。


    “阿衡,你回来了。”


    听见声音,那人转过身,勾起唇角,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极为亲近的唤着山主还未入道时的俗家名。


    “难得见你带朋友来这里,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越止歪了歪头,没有否认朋友这个称呼,对他的话逐一回答。


    “回来了。好像是的。”


    “他叫陆小凤。”


    “陆公子,初次见面,我叫阿诃。”


    树下的公子抬手抱拳,笑着对陆小凤说。


    “客气客气。”


    陆小凤回礼道,心想着,这位就是传闻中一直陪着越止山主的朋友吧。


    难道,好看的人连身边的朋友也这么好看吗。


    寒暄过后,三人进去殿中坐下。


    山主拿着脉案仔细看着,诃那在一边倒着热茶与陆小凤闲聊。


    说是闲聊,其实就是这位顶着一个不怎么世家公子的名字的青年在试探陆小凤的人品。


    谁让山主在这方面实在单纯的让人担心的紧呢。


    “我刚开始还以为阿衡也看不见呢。”


    热茶下肚,聊开的三人也不在拘谨,连称呼都换了。


    这时陆小凤开始感慨了,又有些高兴。


    他的朋友可以看见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开心了。


    “阿衡外出之时,不时会遇见些受伤的生灵,偏生大多数都是生的一身雪白,他觉得用眼睛看还不如闭上眼睛去感知生机来的快,所以后来外出的时候就索性闭上眼了。”


    阿诃温和的说着,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阿衡心善,倒也不怕领进来的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陆小凤欲言又止,就差没直说“你是怎么放心让人一个出门的”了。


    看出陆小凤欲言又止的意思,阿诃对此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实在是这并非他未曾说过,是越止从来不将这些放在心上过。


    甚至于此话让越止的长辈们听了怕是也会不由气急的辩驳。


    他们没教过吗?他们那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件是假的吗?分明是这孩子心大,转头就忘!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被骗!


    他要是不会被骗,就不会因为随地捡人救人,最后自己的山头的地址都差点被人透露出去了。


    要不是他们反应快,现在这座山头就不是传闻了。


    看出了阿诃的无奈和纵容之意,陆小凤忍不住摸了摸胡子,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打算先自己看着。


    于是,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认真的写东西的山主。


    写着脉案的越止并不在意他俩的话题是在讨论自己有多么心大,淡淡的开口说道。


    “问题不大,我随你走一趟便是。”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心大什么的,其实只是那些个事情入不了眼,也入不了心,他便不曾在意罢了。


    打的过他的不会对他动手,威逼利诱对他完全没有用,主动权在他手里,地址透不透露又有什么区别呢。


    闻言,陆小凤兴奋的给自己灌了好几杯热水,连连道谢。


    见天色已晚,两人安排了他先去休息,山主回到了大殿。


    在确定了阿诃不排斥陆小凤之后,越止想了想阿诃的状态,问道。


    “阿诃,你要跟我下山吗?左右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或许接触一下外面更合适。”


    阿诃沉默一会儿,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最近的烦躁还是没有瞒过他。


    “好。”


    阿诃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三人约定好了一起去,越止就十分自觉的开始准备物件药材。


    当然,最重要的写信给自己的各位家长去了。


    说起来,越止自己认为不用把告诫太过在意的原因,除了对自己的自信,很难说这里没有他的长辈们的功劳。


    在离开的前一晚,越止找到独自站在寒仪宫中,那棵玉树下面,显得愈发孤寂的友人。


    山主在他旁边站着,寒气缭绕中彼此的面容若隐若现,透着些不真切。


    “在池中见到你时,你已油尽灯枯,身上的血染的池子都红了。”


    阿诃是谁,山主并不知道,就连是不是人,他也是不能确定的。


    也没人会从天空突然出现,带着那一身伤就这么掉在寒池里的。


    “我花费了三年时间将你救回,而你已忘却前尘往事,记得的,只有阿诃这个名字。”


    陪着自家友人不做声的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越止慢慢吞吞的坐在了树下,仰头望着看不见星星的夜空,自顾自的说着。


    “在我看来,能落得这一身伤,想来那样的过去定伤情的很,或许不记得,也很好。”


    阿诃看着在树下席地而坐,一手撑着脸颊的友人,安静的听着他清雅空灵的声音,心中浮现复杂的情绪。


    “可那只是我的想法,我知道你与我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一个生灵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你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我看的出来,你对于过去还是下意识的在意着。”


    越止孩子气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看错,语气逐渐有了些空灵的意味。


    “既然你有一定要想起的事情,那此事应是对你极为重要的,所以我会尽力帮你记起来。”


    月光下,如玉的脸庞带着莹莹的光泽,像是一尊精致的玉像,神情看起来很高远,但是那双蕴养着远天般开阔包容的秋水剪瞳却是属于人间的温和与担忧。


    “若是最后太过难过,想忘记了,那我再让你忘记就好。”


    说完这句话,越止却低下了头,神情有些迷茫和懵懂。


    “可是……”


    你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记起来。


    阿诃平日虽然笑着,但山主总觉得他好像有着很多的心事在心里头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独自看着天空,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孤寂。


    那种感觉,越止无法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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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如陆小凤所感知到的那样,他是这剔透玲珑的冰凌,是这连绵的风雪。


    他们是只顾着自己想法的,落下了便就落下了,凝固了也就去凝固了,到了该融化,该破碎了,也就融化破碎了,从未觉得自己孤寂。


    越止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不过好友的苦恼他总是愿意去理解的。


    起初他以为阿诃是不想待在这里,便带着他去游历,也提过阿诃按自己的心来,想离开就离开,但是阿诃说不是这个原因。


    越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没有经历过自家友人的一切,他的世界很简单,身上的伤病再困难,他也能治好,但心上的病,他不会治,也不会去治。


    情绪可以压垮一个人,这是他的病人告诉越止的,而阿诃是他承认的友人,感觉到友人随着时间而越发压抑的内心,想不明白的道长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所以他选择打直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衡。”


    阿诃叹了口气,在友人身边跟着坐下,抬头看着朦胧的夜空,像是透过它看相另一个世界。


    他的记忆好像这片天空,有着轮廓,依旧朦胧不清。


    “我只是,好像有些累了。”


    这是他独处的时候唯一的感觉。


    越止歪了歪头,伸手揽着友人,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阿诃顺着力道枕上去,被友人微凉的手掩盖住眼睛,世界深入一片黑暗,只有越止的声音,和风吹过的簌簌声。


    “累了就休息。”


    “你的过去我不曾知晓,我无权劝你宽慰什么,放不下便不放下。”


    “你的未来不知是否有我,我亦无法许下陪伴你的诺言,但你要知晓,你因自己而存在。”


    “你的现在在我身边是真实的,此刻,我的存在也是真实的,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单看你怎么看待事物发展而已。”


    世界真实存在,就在这里,前提是,你得去看。


    世人的观点不一定是你的观点,但你是世人的一部分,你的观点便也是世人的观点,无论世人是否认可。


    所以,你要有自己的观点去看待世界万物。


    不是没有人说过他不知人心,是个理性自我到冷血无情的人,生来就是修太上忘情的好苗子,越止对此也从不否认。


    他要知道别人的心干什么,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不就好了。


    他自己不愿干涉人心,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擅自窥探他人的内心,本就是越止不愿做的事。


    所以越止明明有着可以看透人心的能力,依旧没有想过去问友人想起的过去,擅自叩问他人内心世界是一种傲慢与不尊重。


    但那并不代表道长看到阿诃郁结于心至此依旧会冷眼旁观,他是越止的友人。


    道长会在他需要的时候来明确的告诉他,在有越止之处,阿诃不必勉强自己,可以有休息的余地。


    如果他想说,越止自然会听着,那是基本的尊重;不排斥友人的过去,因为越止遇见的是现在,我承认了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包容;不约定未来,是不希望友人因此束缚自我,勉强自己做下两难的决定。


    每个人都有其存在意义,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他只是他人旅途中,他人遇见过或正在遇见的无数走过的过客之一,是否一直相伴余生,那是缘分的事了。


    越止本身所能做的,只是珍惜当下罢了。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不过唯心是造。


    “你说,为什么记忆可以轻易忘记,但感情,却迟迟放不下呢?”


    放松的躺在友人的膝上,眼前一片黑暗的人倦怠的喃喃。


    “或许是你如今还不想放下,就还没有到放下的时候。”


    山主自己也不知道,刻骨铭心也好,平淡如水也好,从来没有放不下过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放下。


    “若想知道,那就去外面看看吧,或许外面的世界可以给你答案。”


    沉默良久,山主幽幽的道。


    雪山是处清净地,他很喜欢,但他的好友好像下意识的把自己困住了。


    世外之地再好,也不是心有执念的人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