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命中注定的相遇

作品:《黑切白宿敌稳拿HE剧本

    蛰月回去的途中,路过一所偏僻破败的宫殿。一棵崎岖的老树,树枝蜿蜒盘旋,延伸至殿墙外。


    也不算宫殿,倒像是小型庇护所。支离破碎的,也就够遮风挡雨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间断传来,蛰月顿住脚步,倏然侧目而望。


    早听闻皇宫某个地方频频闹鬼,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蛰月的目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鬼使神差地踏进没落锁的院门。


    走近那棵苍老的树,交叉重迭的枝桠间,漏下细碎的黄昏光影。


    啪嗒一声,几个果子从上落下,滚到蛰月脚边。


    蛰月弯腰捡起果子,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十六左右的少年踩在粗硕的树干上,嘴里叼着吃了一半的野果,一手扶着树,一手用衣摆兜着大堆果子。


    黄昏的微光零零碎碎地映在少年身上,微卷的发丝披散在背后,随着拂过的清风摇曳,在他瘦削的脸上凌乱。


    漫长的对望,两人都僵在原地。


    恍惚间,蛰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和薄寒宴的初见,也是这样的场景。


    “你……”少年欲言又止,利索地跳下来,有些上挑的眼怔怔地看着蛰月,“是谁?”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两人之间响起,他和蛰月保持着一定距离,有些警惕却无恐惧地观察着她。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恶意。”蛰月握着他掉落的果子,向他走了几步,想要还给他。


    少年在原地不动,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几步之遥的少女。


    许是觉得少女并没有敌意,少年走近,接过了果子。


    蛰月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少年。


    他的眉眼深邃,眸子是极浅的灰,不像是宁朝之人,也可以说不像是中原之人。出尘的脸有几道结痂的疤痕,打着补丁的衣裳,有些不合时节的薄。


    这些不知名果子尚还青着,全都还未成熟。少年咬掉了手里半个,习以为常地咽下。


    极近的距离,蛰月闻到了野果汁液飞溅的酸涩。


    “不酸吗?”


    倒是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窘迫道:“我,我很饿……没有吃的。”


    蛰月这才明白过来,打开蛰星早上给她的锦盒,“你吃吗?”


    少年的猫眼亮了亮,看着盒中精美的糕点,不可思议地说:“真的吗?!”


    蛰月点点头,“吃吧。”


    少年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又蓦地停了下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太丢人了吧……


    可是,又真的很饿……


    少年抬眸,对上了蛰月的目光。


    蛰月看了看不晚的天色,道:“我走了,你拿着吃吧。”


    少年咽下最后一口,耳尖有些泛红,十分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


    他们之间缺乏了解,这或许是最后一面,想到这里,蛰月从广袖里摸出一个精美的瓷瓶,“这个给你”


    “我见你手上有伤,这个药很管用。”


    少年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晚风吹起两人的头发,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白玉兰花香。


    彼此缄默着,有些尴尬,又有些心照不宣。


    蛰月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脚步渐行渐远,少年才从这场不正常的相遇中解脱出来。


    单看外貌气度,就知道她定是谁家的千金小姐。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凉之地呢?


    手中的瓷瓶触及掌心,传来阵阵冰凉。夜色朦胧中,少年模糊了面容,那抿紧的唇动了动。


    “谢谢……”


    一阵风吹过,把本就渺小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一片落叶飘至蛰月肩头,又轻轻落下。


    蛰月走在绵长的宫道上,时不时有宫人朝她行礼,走远些,背后又总会传来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等到走出皇宫,蛰月才卸下拘束。她独自走在绵长的街道,拿出点心往嘴里一个接一个地送,直到嘴里再也塞不下,颤抖的手才终于停歇。


    一天没吃东西了。


    甜腻的糕点混着酸酪一同咽下,犹如一团打湿的棉花被人硬生生灌入喉咙,再扯进心里。


    其实她也没想到,薄寒宴竟已经到不愿意见她的程度。


    以他的性子,也是正常。


    毕竟他是何等尊贵的人。


    这样也好,互不干扰,能自在一点。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剩余的事,她其实并不在意。


    蛰月也不后悔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因为那些话,早在她心底扎根盘旋了。


    但想到蛰戟,心里还是隐隐作疼。


    那是她的父亲,也是那一人撑起半边朝廷的男人。


    蛰月路过一吆喝的小贩,想到一大早排队的蛰星,随手买了个小香囊。


    回到府中,蛰月本想让小百合把香囊送去给蛰星,却怎么也不见小百合的身影。


    这丫头,许是又藏在哪里打盹儿了。


    想了想,蛰月寻着旧时的记忆,踏着青石板路,迈入了蛰星的院子。


    蛰月来这里的次数寥寥无几,一进院子,就听到了激烈的叫骂声。


    准确来说,是林氏单方面的。


    “臭小子!长本事了是吧?不仅胳膊肘往外拐,还学会偷懒了!”


    “老娘让你练书法,你就是这么练的!你这写得什么啊!连蛰月都比不过!”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又笨又蠢的人啊!”


    ……


    蛰星忍着眼泪,唇被咬到破皮流血,没做任何反抗,默默受着一切。


    红肿的手已经被戒尺打到青紫,啪啪啪的响声如暴风雷雨般猛烈落下。


    劈头盖脸的辱骂接踵而至,说到后面,林氏声泪俱下,不停推搡着蛰星。


    各种不堪入耳的落在蛰月耳里,让她心中一片空白。


    她五岁没有母亲,但在那稀疏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很温柔,很温柔……


    绝不是这样的。


    又一戒尺落下,蛰月从后面冒出,一把捞过蛰星,揽在身后。


    见这一戒尺落空,林氏愣了一瞬,当即破口大骂,“蛰月!你干什么!”


    蛰星回头,看见了蛰月那清冷出尘的面容,无言泪下。


    “你打他做甚?”蛰月也不给林氏脸色,冷硬地问。


    林氏被这句话问笑了,“我生的人,我为何打不得?”


    蛰月:“竟然是你生的,还这么狠心?”


    林氏插着腰,饶有兴致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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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蛰月,讥讽道:“你这不是会说话吗?天天装哑巴,还以为你真就哑巴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


    蛰星:“娘……别说了好吗?”


    “你闭嘴!”林氏一个眼刀打过去。


    “什么东西?我是蛰月,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吗?”蛰月挑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林氏有片刻懵圈,就连蛰星也僵住了。


    没想到,蛰月……


    蛰月:“一个书法而已,今日写不好,明日接着写就行了,没必要咄咄逼人。”


    林氏被这句话刺激,双眼猩红,“你懂什么?我是为他好!我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就是看不惯蛰月这一副清高的模样,和她早死的娘一模一样。


    要不是蛰戟偏心,蛰星至于比她差这么多吗?


    凭什么蛰月从小到大的师长都是蛰戟亲自挑选的,而蛰星的,就一句让她安排就完事了?


    蛰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或许书法差一点,但他武学很好。”


    这些漂亮话谁不会说?林氏听都不想听,更别说教训她的人是蛰月,当即反驳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宁朝重文,他会耍些花招有什么用!”


    因为出生,蛰星已经被许多人诟病了。他性子怯懦,将来若不能出人头地,该怎么在这乱世活下去?


    蛰月像是看穿了林氏所想,静静地说:“他不是一个人。”


    “你作为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更应该看到他的优点,而不是紧盯着他的缺点,没有人十全十美。”


    林氏被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但不可否认,她是对的。


    “牙尖嘴利。”说罢,林氏又瞪了一眼蛰星,扔下戒尺走了。


    蛰月转身面向蛰星,并没有什么表情。但蛰星看得清楚,她的眼里约莫有种叫心疼的情愫。


    “疼吧?”蛰月握住蛰星的手腕,视线落在他那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手上。


    蛰星只觉得麻木的掌心因为这道视线更加刺痛,想要缩回手,却蓦地感觉一阵冰凉。


    抬眸,蛰月垂着眸子,细心替他涂着药膏。


    像是碎雪覆盖在烈火之上,蛰星只觉得蛰月指尖所及之处一片清爽,什么万虫啃咬的火辣刺痛都烟消云散了。


    “都这么大了,别哭了。”蛰月没有看他,轻轻替他涂着药膏。


    蛰月五岁没了娘,从此以后,眼泪在她的世界里彻底划去。


    蛰星努力想收回眼泪,却因为蛰月的话,愈加不可收拾。


    “月姐姐……”蛰星哭后的嗓音涩哑,像是饮下最烈的酒,很是不好听。


    蛰月朝着掌心轻轻吹了吹,蛰星心中一颤,浑身犹如触电般僵硬,一个激灵,猛的抽回手。


    蛰月投来不解的目光。


    蛰星面红耳赤:“谢谢!谢谢月姐姐!”


    蛰月把药瓶和小香囊收入蛰袖里,道:“给你的东西,收好。”


    蛰星脑子早已经乱成浆糊,那还有空注意袖子里的是什么,一个劲儿的点头。


    蛰月又不解地看了蛰星一眼,抬脚便走。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蛰星视线中。


    这孩子,怎么觉得有些……


    傻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