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总，这是最新研发的样品，数据收集和设计方向还是有些不全面。”鱼山将手环放在宗牧的桌上，又递过一本厚度达1厘米的产品分析报告。


    宗牧拿起样品试戴在手上，拿过报告翻看起来，快速地浏览着其中的信息，他翻动着长达数页，让人眼花缭乱的研究方向和重点。


    手环的外型做得平平无奇，内里更是贪多没重点。


    “他们不会做产品就换人，狼嘉联系上了吗。”宗牧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按了按眉骨，修长的手指又将报告推开。


    “他的联系方式换了，目前还没联系上。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我尽快想办法去联系。”鱼山见宗总面色不虞，低头保证。


    那批被迫离开的肉食系兽人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大部分都联系不上，好不容易联络上，可那边开始无尽的指责，话里话外全是嘲讽和咒骂，骂完完就挂了电话，压根不给他们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让他们怎么沟通，鱼山也十分为难。


    找人的进度不上不下，行政部都已经出现见到他就躲的现象。


    手环涉及到公司下半年的市场计划，他们早已布局可不能在在这里掉链子，当务之急还是先联系上狼嘉。


    想到这里，鱼山不得不再次光顾行政部门，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来访。


    行政部门的鸟系兽人们，看着他的出现，都想变成原型飞出窗外。


    “鱼总助，你可别来问狼嘉的消息了。真的打不通电话，消息也不回，他的所有社交软件上的动态都停止更新了好久，完全联系不上，我都怀疑他被哪个黑心公司拐跑了。”


    “要我说，现在需要人家当初怎么赶得那么不留情面。”


    “就是就是，我们在电话里可是被骂了好久，太过分了。”


    几只鸟叽叽喳喳的说起公司的坏话，一言一语吵得鱼山的头都大了，这些鸟系兽人仗着后台深厚，敢大声讨论公司的是非。


    鱼山清了清嗓子压下这些讨论，将这些抱怨全盘接收，“真是辛苦各位了，今天的下午茶我请了，联系上狼嘉以后到时候再请你们吃一顿饭。”


    行政部老大扫了眼鱼山，放话道，“行吧，包在我们身上。”


    此话一出，办公室的小鸟们立马开始反抗，你一句她一句地要把这个房间翻了过来，不满老大的行为。


    “什么？！老大，你怎么敢打包票。”


    “对啊，那几个肉食系兽人一接通就开始骂我们，我都怀疑他们没事做就爱拿我们出气呢，我都不敢打电话了。”


    鱼山得到担保后，只当作他们这属于工作上的头脑风暴，微笑地点头推门离开，玻璃门将房间内嘈杂的讨论声一并隔绝。


    行政部门内，小绿鸟得意地拆开一袋葵花牌瓜子，“因为我联系到了鹰苍。”


    “听起来像无关紧要的路人啊。”


    部员们不解地评价着这个人名，只能从名字得知是一只鹰，可是他们要找的兽人是一只狼。


    行政部老大一拳敲过去，“什么路人，他是狼嘉的朋友，肯定能联系上。”


    “老大威武！”办公室的小鸟们开心地欢呼，吹起了口哨声。


    “等着吃鱼总助的大餐吧~”


    鱼山等电梯时打了一个喷嚏，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两张欣喜的脸，一名挂着研发部胸牌，手上拿着报告，另一位挂着市场部的胸牌，面色匆匆显然是有急事汇报。


    他们看见鱼山后，同时出声喊道，“鱼总助！”


    “总助，我们的手环信息泄露了。”市场部那位兽人面色沉重地说着，网上都把手环的信息翻来覆去讨论了遍。


    而研发部的人听完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看向他们。手环都没成型，这能泄露什么。他握着手上最新的调整方案，试探地问道。“总助，这个方案。”


    “我先去一趟市场部，这个报告你让向英交给宗总。”鱼山快速地吩咐完，带着市场部的人离开。


    研发部的马昂拿着最新方案乘着电梯继续往上。


    向英正打着瞌睡，面前出现一位头发稀疏的同事，吓得她以为看见了太爷爷，瞬间清醒了。


    这位马昂同事只是示意她转交方案后，随后又步履匆匆地离开。


    向英点点头接过方案，还没看清方案的命名，随着电梯的提示音，他们这层楼即将迎接第二位来客。


    平时这层楼鲜少有员工来访，今天已经是她见到其他员工最多的一天。


    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慢慢地一阵香气也扩散开来，非常典型的昂贵化妆品的香气，闻起来就像是都市丽人的味道。


    向英抬起来看清了这位都市丽人的面孔，佘曼。


    她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嘴角弯起僵硬地弧度问好，“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佘曼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向英，并未回答她的话，拎着包继续往里走。


    真是不礼貌，向英收起微笑，盯着佘曼的背影偷偷贬低，她最讨厌这种视力不好的人。


    佘曼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在推门的瞬间扭过头再次打量着向英。


    向英吓得立马收回目光，蛇的敏锐名不虚传，她低着头装作工作。


    也不知道她没有成功阻拦佘曼闯进办公室会不会扣工资，向英摸着下巴思考着。


    不过这位大小姐来找宗牧会是什么原因呢。


    在他们关着门商议的三十分钟，向英不停地胡乱猜测，将各种可能性猜了一个遍，最后决定由他们最终出来时的表情来决定。


    门打开时，佘曼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那张不愿意露出笑容的脸，出现了一抹满意地笑容。


    向英只敢偷看一眼，不再方便多看。


    看着佘曼那一脸得逞的表情，向英的猜测更加漫无边际。


    难道是他们两家公司要联姻了？！


    抱着隐秘地打探，验证这些八卦的心理。向英拿着手上的方案，一本正经又沉着冷静地走向办公室。


    她忙碌的上司正在接电话，语气不善地质问着对方。


    “所以，这是你做的吗？”


    向英偷看了一眼宗牧的表情，他似乎察觉到向英的视线，简单地看了她一眼后，思绪又放在电话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宗牧的语气低沉，不怒自威。


    向英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到底是等他打完电话再离开，还是交完方案扭头就走。


    这真是越听越不对劲，作为一个能读懂空气的人，向英又故作镇定地往前走，将方案放在宗牧的桌上后，快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验告诉她，不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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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


    但是不巧，走之前又听到了一句。


    “别忘了你和我的交易。”


    交易！


    向英听见这个关键词，脚步一顿，又快速往外走。


    短短三分钟，她听见了不连贯的关键词，结论是宗牧私底下玩很大。


    向英的脑子慢慢变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而眼前的工作文件冒出各种奇怪的排列组合，眼睛在努力工作，脑子里总在想着刚才宗牧电话里的离谱对话。


    好在马上午休拯救了向英，向英吃到瓜却又无人可说，她只好去茶水间泡咖啡缓冲一下，让苦涩麻痹她的喉舌。


    午休时间的茶水间基本没人，大家都赶着去食堂吃饭，独留她享受一人安静的时光。


    她宁愿没听到宗牧的对话，她干嘛非要那个时候送文件，打破了宗牧在她这里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好感。


    从一个还算好的上司变成一个奸诈心狠的上司。


    向英举着咖啡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这个声音正是她腹诽的那个人。


    向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却不敢回头，当作是幻觉出现，选择低头喝一口咖啡。


    她小声嘀咕着，“没什么。”


    宗牧却还是听见了她的回答，将杯子放在她的杯子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难道是感冒还没好。”


    两个人突然靠得太近，向英下意识后退半步，“我感冒早好了，你是不是还有病。”


    她干嘛要这么说话，她可能是全兽人世界最不会聊天的兽人。向英忍不住为自己的莽撞罚跑三圈。


    “嗯？”


    但是宗牧没有在意她的失礼，只是不解地继续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温柔。和在办公室里冷静淡漠的模样完全不同。


    向英仿佛听见了蒸汽的轰鸣声，她的头顶在不停地冒着蒸汽。


    宗牧又突然开口道，“刚才怎么走得那么快。”


    这难道是事后问罪？


    向英立即表示，“放心我什么也没听见。”


    她顶着宗牧打量的目光，生怕宗牧不相信，她举起了右手伸出四根手指，诚恳地起誓，“我发誓。”


    宗牧表情微妙地盯着向英，奇怪她这慌乱的行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半晌又回过神来点头。


    他开口补充道，“金旺没事了。”


    “真是太好了。”向英感激地道谢，“回头我让金旺来正式道谢，这简直堪比再生父母。”


    想到他提到的交易，向英忍不住感叹。“这背后一定付出了什么。”


    宗牧拿杯子的手停滞在空中，语气不善地反问，“付出了什么？”


    向英当即噤声，端着咖啡就想往外跑，宗牧却拽住她的手腕，阻拦她的离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误会。”向英急速地挥手否认宗牧的质问。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帮助金旺，难道仅仅因为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她怎么知道宗牧帮金旺的真实原因。


    向英低着头不语。


    宗牧放开向英的手，也并未继续解释，只是留下三个字后，端着咖啡离开了。“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