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万义的声音落下，周围立刻响起一阵起哄声，紧接着，粉色的玫瑰从天而降，像极了婚礼现场。


    “哇，这是谁啊，那么大手笔！”杜百灵惊呼道，“这也太浪漫了吧。”


    在万义兄弟们的带动下，周围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单彤彤被围在中间，脸上写满了尴尬和不知所措。


    她的小姐妹站在她旁边，虽然没说话，但她已经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答应了万义的表白，迎来的将是什么样的闲言碎语。


    万义看向她，目光中满是期待，他脸上带着笑，仿佛已经想象到单彤彤答应他之后，他将会是怎样的开心。


    万义见她不回答，以为她在害羞，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又问了一遍：“彤彤，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的起哄声让单彤彤的无法思考，单彤彤脱口而出道：“不愿意。”


    周围寂静了一瞬，万义的心重重沉了下来，他强笑了一下：“彤彤，你说什么？”


    单彤彤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强笑着补充道：“我是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万义的兄弟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继续起哄，场面一时间变得尴尬无比。


    还是陈一腾站出来主持大局。


    “好了好了，大家别起哄了，小情侣害羞了，我们让他们自己说，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散去，万义的兄弟们也识趣地留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万义艰难开口：“我们出去说吧。”


    单彤彤沉默点头。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万义垂眸看着单彤彤，单彤彤长了一张可爱的圆脸，看起来单纯得不得了。


    万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开口：“彤彤，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单彤彤没说话。


    万义闭了闭眼，又问：“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愿意和我出去玩？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收我那么多礼物？”


    有些礼物甚至是她主动开口要的，万义咬着牙省吃俭用买给她，结果就换来这？


    单彤彤终于开口了：“这些都是你自愿的，我没有强迫过你。”


    万义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是，全是我自愿的，但你别暗示我啊，每次我和你提交往，你都拿高考当借口，我傻逼的以为高考完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结果呢？你耍我挺好玩是吗？”


    单彤彤从来没见过万义这副模样，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带着哭腔道：“我没有耍你。”


    万义冷静下来，他看着单彤彤，声音冷硬，带着质问：“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单彤彤被问出了脾气，她口不择言道：“你长得有多胖你自己没照过镜子吗？但凡你能长得好看点，高一点，瘦一点，我早就答应你了，可你现在不仅没有瘦下来，反而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更胖了，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万义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你嫌我胖？你当初明明亲口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我的！”


    单彤彤提高声音道：“那都是骗你的！”


    万义死死盯着她，直到她开始轻微发抖，他才像是泄气般，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酒吧里，关于万义当众告白的讨论声一直没有停下来。


    杜百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瓜子，一边嗑一边道：“夕禾，你说他俩出去聊的结果怎么样？那女孩，叫什么彤彤的，会答应吗？”


    林夕禾对感情一窍不通，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高昊听到这话，言之凿凿道：“肯定没答应，那女孩都已经当众拒绝了，现在出去聊，肯定是想更体面的拒绝，我看人很准，那女孩就不喜欢这一挂，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其他人凑过来道：“可是我听说，那男生高中这几年一直在追那女生，那女生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这才给人造成了她会答应的假象。”


    高昊说：“嗐，不就是养备胎嘛，我见得多了，不拒绝也不同意，最后换来一句大家都是朋友，渣男渣女的套路，我见多了。”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众人下意识看向林夕禾。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杜百灵站起来道：“看什么看，我们夕禾可不是渣女。”


    众人不约而同移开了目光。


    林夕禾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她是渣女吗？她明明是被渣的那个。


    她起身，略有些疲惫道：“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杜百灵紧跟着道：“我也走，夕禾，你喝酒了，我先送你回去。”


    高昊急了：“别啊，一会儿还要吃宵夜呢。”


    “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了。”杜百灵白了高昊一眼，拉着林夕禾走了。


    杜百灵打了辆车，直到上了车，她还是喋喋不休：“都是些什么人啊，不知道内情还乱猜，还要那个高昊，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他懂得多，就他话多！”


    “没事，我不在意。”


    杜百灵说：“你昨天不是说想看电影吗？今天玩了一天，都没去成，我们明天去吧，最近暑期档，上映了好几部电影，口碑都挺好的。”


    林夕禾懒洋洋应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杜百灵陪着她将近期上映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中间谭意薇腾出了时间，也跟着看了两场，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一个星期后，林夕禾接到了俞明津的电话。


    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林夕禾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她迟疑着按下接听键。


    俞明津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略显疲惫。


    “抱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你。”


    林夕禾轻声道：“没关系。”


    沉默片刻，俞明津缓缓开口：“出国的事，黄叔应该都和你说了……”


    林夕禾低低应道：“嗯。”


    俞明津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放心，就算他们把我绑上飞机，我也会从飞机上跳下来，我是绝对不会出国的。”


    林夕禾突然道：“俞明津，你觉得你能考上南思大学吗？”


    俞明津沉默。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哪怕这一年已经用尽所有力气，也很难达到南思大学的分数线。


    林夕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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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你家里替你找了哪所学校？”


    俞明津报了一所学校的名字。


    俞家已经沟通好了，等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只要问题不大，他就能直接入学。


    林夕禾沉默片刻：“这所学校挺好的……”


    虽然比不上南思大学，但是比国内的普通重点大学强上不少，除非俞明津高考超常发挥，否则以他平时的考试情况来看，出国比留在国内强。


    而且，这所学校并不是她梦里梦见的那所学校。


    是的，或许是她忧虑太深，她最近又做梦了，她梦见俞明津出国，梦见他进了一所混学历的野鸡大学，梦见俞家骤然聚变，他一时接受不了，街头买醉，冻死在寒夜里。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林夕禾感到害怕。


    可现在，俞明津告诉她，他去的不是那所学校，他凭着高中三年的表现，或许能进一所还不错的学校，她又有什么理由阻拦他呢？


    林夕禾深吸一口气，道：“俞明津，你的成绩上不了国内的好大学，既然如此，不如顺从家里的安排，去国外读书。”


    俞明津沉默片刻：“我抗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打电话给你，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


    林夕禾听出了俞明津话里的怒意，她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俞明津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林夕禾，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抗争没有意义，你不想看见我，你不喜欢我，那我走，从今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愿意为了你留下来，高考成绩出来以后，还要返校拍毕业照，我希望到时候能听到你的答案。”


    他顿了顿，声音很低，像是带着某种祈求：“林夕禾，只要你说你希望我留下来，我拼了命也会留在你身边。”


    林夕禾：“……”


    -


    在众多莘莘学子的期盼下，高考成绩终于公布了。


    林晋文和卓秋守在电脑前，看起来比林夕禾还要紧张。


    五分钟后，林夕禾看着正在加载中的页面，平静道：“人太多了，过半小时再试吧。”


    林晋文和卓秋却急得不行，不信邪地反复刷新。


    群里关于成绩的讨论沸反盈天，你一言我一语，甚至已经想好了报哪所大学。


    但始终不见俞明津出声。


    二十分钟后，在林晋文的不懈努力下，页面终于被刷新出来了，他激动道：“出来了，成绩出来了！”


    卓秋也立刻凑过去看：“怎么样怎么样？考了多少分？”


    “703！”卓秋惊呼一声，“这个分数，上南思大学稳了。”


    林夕禾倒是不惊讶，她对过答案，这个分数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


    林晋文欣慰地拍了拍林夕禾的肩膀：“这个分数在南思大学，想选什么专业都行，想好学什么了吗？”


    林夕禾没有犹豫：“想学医。”


    林晋文笑着道：“以后想当医生？”


    林夕禾摇摇头：“未必要当医生，但是想学医。”


    查完了自己的成绩，林夕禾犹豫良久，还是给俞明津发了一条消息。


    ——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