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异香

作品:《我送的定情信物是批发的

    晏昭只觉得脑中一片昏沉,耳边的声响来来回回,她被两双胳膊架起,强撑着走回了学舍。


    “是香……香不对……”进门后,她喃喃说了一句话,也不知是否有人听见了,随后便一头向前栽去。


    何絮来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到了床上安顿下来,这才急匆匆出门去迎大夫。


    由于今日是和赵珩见面,所以晏昭就没有带上雪信和沉光,她们二人见自家小姐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不免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姐受伤了?”雪信急得直打转。


    “骑射场的马厩里有匹马不知为何竟发了疯,冲撞了阿昭的马,应是受了惊吓。”姚珣在一旁解释道。


    “这哪像只是受惊,”闻言,沉光的面色却更凝重了,“小姐素来身子康健,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姚珣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同样点头道:“没错,此事……还要待她醒来后再做打算。”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动静。


    何絮来连着她的丫鬟一同走了进来,雪信又往后面看了几眼,却再没有旁人了。


    “大夫呢?”她问道。


    “哪儿用我们操心,那赵珩早就飞马去宫里请太医了。”何絮来几步走到桌边,端起茶盏牛饮起来,“为她来回跑这么久,可累死我了。”


    雪信与沉光对视了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尤婵那风风火火的动静:“快打帘!太医来了!”


    ——这屋内瞬间又忙碌了起来。


    众人纷纷退到一旁,姚珣硬拉着何絮来出了门。


    “诶诶诶,你做什么?”何絮来皱着眉喊道,带着几分惊疑望向姚珣。


    “那么些人挤在里头,闷都要闷晕过去了。而且太医来了,我们再待在里面也不好。”姚珣虽不想与她纠缠,但还是耐心解释着。


    “你要出来就出来,拉我做什么……”何絮来依然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尤婵不也没出来。”


    一旁的姚珣听见她这一句话暗自轻笑了下。


    东阳县主她可不敢去碰。


    她透过窗户朝屋内望去,纱帘重重,只能隐约看见床上的那道人影。


    希望阿昭平安无事。


    ……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后脑处的胀痛,晏昭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眼,恍惚了一阵,直到雪信的声音响起,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小姐你醒了?!”


    晏昭看着雪信担忧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安慰她道:“嗯,应该没事了。”


    雪信眨巴着眼睛,嘴角下撇。


    “太医说,你中了毒,所以才会突然晕过去,”小丫头满面愁容,还不忘倒了杯茶来递给晏昭,“可是这段时间咱们都好好地呆在馆里,莫不是有人故意要害小姐?”


    晏昭接过茶来,浅抿一口润了润唇后,这才道:“你说的不错,而且这人应是咱们的身边人。我平日吃食这些都与馆中同学一样,若要下毒,只可能在这周身之处做文章。”


    “周身……”雪信喃喃地重复着,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倏然一边,“难道是何——”


    雪信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见何絮来不在学舍这才松了口气。


    “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胆子,”晏昭抬手又饮了一口茶水,“若给我下了毒还能如此坦然自若,甚至冲到前头去扶我回来……她真能做到这一步,那权当是我有眼无珠,小看了人家。”


    对于这段话,雪信倒是深以为然。


    “不错不错,表小姐后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举,应当不是她。那……”


    “这间学舍里,除了沉光、你、我、何絮来,还有谁?”床榻之上,少女虽然面带病容,但唇角含笑,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还有……


    “啊!”雪信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只是不知,这二人中,谁才是那个下毒之人。


    “对了,那疯马后来有没有个结论?”晏昭转头又问起了另一件事。


    “哦,赵将军叫人来看的,说那马并非得什么兽病,应是误食了东西,这才会突然发疯。”雪信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也算是倒霉,听他们说,就在半个时辰前焦小姐骑这马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焦小姐?”这三个字一下子吸引了晏昭的注意,“哪个焦小姐?”


    雪信转了转眼珠,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这馆中不就一个姓焦的小姐嘛,师父您忘了?卫事大臣家的女儿,焦训之焦小姐呀。”


    ——焦训之。


    又是她?


    晏昭拧起眉头,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接近何絮来、宫宴前撞车、疯马……


    这几件事难道都是巧合?


    她与焦训之从未有过正面接触,却数次通过不同的事情与其扯上关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晏昭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不禁蜷起身子大口呼吸了起来。


    “小姐!”见状,雪信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背,担忧地说道,“若暂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休息好了再说。”


    晏昭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而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响声,何絮来推门走了进来。


    “哎呦,总算醒了。”她一进门见晏昭正坐在床上,便没好气地说道,“骑个马还能骑晕过去,果然是相府千金啊。”


    晏昭的目光落在她后头的人身上。


    ——是看起来比较怯懦的容月。


    平日里何絮来带另一个丫鬟夏云出门比较多,容月更多时候是被留在学舍里的。


    她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下意识抬头,在和晏昭对上视线后立刻又缩了回去。


    随后,她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晏昭收回了目光,没有理会何絮来的嘲讽,只是低头暗思着。


    说起来,直到今日她才注意到这容月的长相,似乎……有几分眼熟。


    如此胆小怯懦,是真的,还是装的?


    她伸手招来雪信,附于耳边低声吩咐:“将那日的胡袍用箱子装好,过会儿随我去姚珣的学舍。”


    “您要出门?”雪信第一反应是晏昭竟然要下床出门。


    “没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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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我自己清楚,已经大好了。”晏昭朝她眨了眨眼道。


    .


    正巧与姚珣同舍的小姐这几日归家去了,如今学舍里只有她一人。


    晏昭推门进去,她正坐在桌边看着书。


    “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没?”姚珣见到晏昭也是一脸惊讶地问道。


    “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晏昭笑着掩上门,示意雪信将箱子放在桌上。


    姚珣看了看那箱子,又看了看晏昭,没有立刻做声。


    晏昭朝雪信使了个眼色,对方识趣地退了出去。她走到桌边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道:“是昨日我穿的那件胡袍。你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姚珣走到桌旁,凑上前去细细端详起来。


    “没什么异常,”她伸手摸了摸,喃喃道,“我见你昨日穿着也不像有不适之处……”


    晏昭围着桌子走了一圈,给她留足了时间。见姚珣还没有看出些什么,她这才开口道:“问题不是出在胡袍本身。”


    她伸手在衣裳的上方扇了扇。


    “是香,熏香不对。”


    随后,晏昭立刻转头对着姚珣说道:“屏息——”


    她拿起衣领和衣摆用力抖了抖,在一旁花窗透出的光柱里,无数细小的粉尘扬起,飘散在了空中。


    许久之后,待那粉尘消失干净,她们这才赶紧打开窗子,对着窗外大口呼吸着。


    “那是什么东西?”姚珣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她其实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学着晏昭的样子照做罢了。


    待呼吸平稳后,晏昭将她从窗边拉回,低声回道:“是神仙药。”


    “什么?!!”姚珣差点没控制住声音,惊疑不定地望向身边人,“这可不能瞎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晏昭神色镇定,不似玩笑之语,“那马应是误食了神仙药才会突然发疯,我这衣服上也带着这种异香,自然会引得疯马注意。而我第一次接触,必然受不了如此强劲的药力,虚弱晕倒…..也是说得通的。”


    “可是,你如何能确定这种异香就是神仙药?”姚珣仍有些疑惑,一时不敢相信。


    “因为……”


    晏昭垂下眸子,想起了文誉阁二楼的厢房。


    从那厢房中传出来的香气,分明就与这胡袍上的一模一样!


    “阿珣,你可有办法确定这胡袍上的异香究竟是何种香药?”她抬头望向姚珣,认真问道。


    姚珣皱着眉,一时不答。


    “若是寻常香药,我倒可托父亲查一查,但你若说这是神仙药……”她抿了抿唇,似乎不知要如何解释,“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将嫌疑引到父亲身上。”


    “就是问一句,倒也不是非要查。”晏昭合起箱子笑着道,“左右我们心里有了打算,知道这是神仙药就行。我大概有个七成把握,应当是此物无疑。”


    闻言,姚珣也露出了笑容来,她叹了口气道:“事关神仙药,其实我也想查……看来只能重新找线索了。”


    “事情大了,想瞒也瞒不住,难免露尾。”晏昭又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线索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