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失踪

作品:《我送的定情信物是批发的

    此时,另一头,晏昭赶着宵禁的时间回到了习艺馆。


    她快步朝着学舍的方向走去,忽觉得眼前闪过了一道人影。


    心内一惊,她立刻停住了脚步,警觉地看去。


    池边树下,站着一道纤瘦人影。


    与她下午绘出的那张画上面容一致的女子正一手抚发,微垂着头,抬眸看来。


    这场面说不出的古怪,晏昭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气。


    “容月?你怎么在这儿?”她挤出一个笑来,强装镇定地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依旧是定定地看着她。


    晏昭后颈处出了一层的冷汗,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晏小姐。”树下的女子开口了。


    这……


    ——“小姐!”


    不远处传来的一道熟悉声音瞬间让晏昭睁大了眼睛,她不敢将视线从容月身上移开,只是提高声音喊道:“我在这儿!”


    片刻后,雪信小跑着从小路的另一头出现了,她快步上前,走到了晏昭的身边。


    “我、我们先回去了,”晏昭一边伸手扶住雪信的胳膊,一边往后退去,朝着容月露出了一个还算温和的笑来,“你也早些回去吧,若叫舍监看见,少不了要责骂几句。”


    容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古怪。


    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晏昭,唇角微翘:“多谢晏小姐提醒。”


    那披着靛青斗篷的右相千金一边回头望着,一边逐渐加快脚步离开了,而她翻飞的衣摆下,似乎露出了一片洁白之色。


    待人走远了,容月这才收起笑容,面色倏然阴冷下来。她微微动了动脚,将一捆拇指粗细的麻绳踢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


    回到学舍后,晏昭坐在桌子前,只觉得心跳如擂,半晌后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起方才容月的模样,只觉得脊背一阵生寒。


    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点上灯,又给晏诤写了一封信。


    .


    第二日天刚亮,晏昭就被何絮来那唢呐嗓子吵醒了。


    “哎呀不是这套!丹红的那件,还有靴子……啧,蠢死了,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办不好?!”


    她睁开眼,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彻底睡不成了。


    这时候,沉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今日是武试,要去弓马院参加。您看穿哪套骑装?”她一边将床边的纱帘拢好,一边轻声问着。


    晏昭睁大了眼睛,一拍额头——


    今日就要武试了!都怪这几日事情太多,她都把这茬忘了。


    晏昭连忙起身下床,开始洗漱收拾,同时还不忘了回答沉光:“蜜合色的那套吧。”


    她急匆匆绕过屏风,却正好和站在角落中的人对上了视线。


    何絮来正斥骂着容月,就看到她的视线突然移向了自己身后,更是火气不打一出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通骂:“看什么?有心思乱瞄不知道好好收拾东西啊?!!叫你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哼,就该早早地发卖了,换个办事利索的来。”


    晏昭看着容月那怯懦的模样,只觉古怪得紧,她没有多停留,直接出了房门。


    这主仆二人,真是…….


    赶着晨间这会儿,她去前院将昨晚上写的信寄了出去,随后又快步返回学舍换衣服。


    她没有回正房,而是走进了右边的耳房里。


    “诶?小姐你怎么……”雪信见她进来不免惊讶了一下。


    晏昭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低声说话。


    “我怕再有人在衣服上做手脚——这边是不是有一箱我不常穿的?就在那里面随便选一件吧。”


    “小姐你好聪明!”雪信两眼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然后立刻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檀木箱子。


    她取出钥匙囊,一连试了好几把钥匙这才成功打开。


    “这箱子都没用过……”小丫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没事,”晏昭蹲下身子,翻看起了里面的衣服,笑着道,“这般才是最好。连你都不知道这箱子该用哪一把钥匙,那旁人不就更无从知晓了吗?”


    箱子里大多是些老气的款式,晏昭挑了半天这才选出了一件还算看得过眼的天水碧团领袍。


    在雪信的帮助下换好之后,她便回正房准备叫沉光一同出发了。


    刚踏入门内,左侧便射一道视线,晏昭侧头看去,那粉衣丫鬟眼角残泪,微微抬起眸子望过来,倒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面色一冷,转过身对沉光道:“走吧,马车应该快到了。”


    沉光手里正捧着那件蜜合色的骑装,她见晏昭已换好了衣服,不禁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并没有多问,只是迅速将东西收拾好了。


    .


    从习艺馆去弓马院要穿过朱雀大街,今日街上颇为热闹,晏昭忍不住撩起侧帘朝外望去,路边的小摊上都摆放着些吃食玩物,时不时还会路过杂戏台子,台下人群熙攘,热闹的紧。


    她探出头,又朝着前面去,那大街两侧的招牌幌子像是树木的枝丫,错落着伸出,人行楼下,便忍不住被这幌子勾动馋虫,走进去尝些新鲜。


    这时候,她好似瞥见了什么——


    前面那辆马车的府徽好像有些眼熟。


    莫不是姚府?


    只是街上车马众多,很快那辆马车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晏昭兴致缺缺地放下了帘子,坐于车内闭目安神。


    而弓马院这一头,知道今日是习艺馆武试,因此也有许多不相干的人赶来凑这个热闹。


    “淮元,我听说尤婵那丫头说,你和晏惟的女儿近日好像时常见面?”尤绍明脸上带着些揶揄,凑到赵珩的面前问道,“怎么,不想着从前那个心上人了?”


    赵珩立起一只胳膊挡住了他的视线,嫌弃地撇了撇嘴道:“堂堂一个伯爷世子,怎么整日就知道打听这些?”


    尤绍明刚想辩驳,突然看见了他右眼上方的一处伤。


    “你这地方什么时候伤到的?嘶……最近又没出城,怎么待在府里还能受伤?”他左右打量着,又凑近了些似乎想看个究竟。


    “什么伤……”赵珩吓得身子后仰,连忙拉开了和尤绍明的距离,“别凑这么近啊,你身上一股子脂粉味。”


    他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尤绍明指的是哪一处伤口。


    ——和殷长钰打斗时被木屑划破的那道。


    脸上的青紫这几日消的差不多了,但这破了皮的伤可不会痊愈得这么快。


    而一想到殷长钰……赵珩不禁肃了肃面色。


    那贱人没拿回自己的香牌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日后怕是还会有麻烦。


    “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差?”尤绍明见他目光沉沉,便不由得开口问道。


    “没什么。”赵珩摇了摇头,走到木栏前望着下方的草场,神情恍惚。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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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参加武试的各府小姐已经陆续进场了。


    他看见了那道水碧色的身影——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正与身边人说笑着。


    .


    晏昭一进场就在找寻着姚珣,但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她。这时尤婵正好凑了过来,她就将这件事暂时抛于脑后,只当姚珣还未能到达。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她不由得再次在场边的人群中寻找着姚珣的身影。


    却依旧无果。


    眼看就快要到正式开考的时候了,晏昭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


    今日的武试关系着内教坊选拔,阿珣是肯定会来参加的,而且在朱雀大街上自己分明也看见了姚府的马车。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晏昭咬了咬下唇,做出了决定。


    “你去哪呀?马上就要开始了!”尤婵见身边人突然起身往外走,连忙拉住她问道。


    “姚珣还没来。”晏昭转过头,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我不放心,出去看看。”


    尤婵闻言便松开了手,却不忘提醒一句:“那你快点回来啊。”


    “好。”


    那天水碧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赵珩也瞧见了这一幕。


    他立刻转身便要朝外走。


    “诶诶诶,你去哪?”尤绍明一脸怔懵,眼看着他几步就走下看台,直奔门外而去了,“马上开始了!不看啦?”


    见那人头也不回,他也只能默默收回视线。


    啧,赵淮元这厮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


    “晏小姐!”


    弓马院门外,晏昭正要上车,就听见后头传来了一声唤。她下意识回头,来人正是赵珩。


    “你……不考了?”青年面色疑惑,望着她问道。


    晏昭微微笑了下,不想多说,只是简略回答道:“我有一朋友本该也来参加武试,但是迟迟不见她现身,便准备去府上看一下。”


    说完后,她刚准备继续方才的动作——撩帘进车,就听见赵珩抢着说道:“那晏小姐不如骑我的马去吧,马车太慢了,怕赶不及。”


    她动作一顿。


    “如此……”晏昭回过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那便多谢赵将……淮元了。”


    想起先前赵珩说的话,她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赵将军”三字。


    晏昭立刻跳下马车,跟着赵珩来到了他的坐骑旁。


    这是一匹除四蹄之外,通体纯黑的良骓。时间紧迫,她没有和赵珩多言,掉转马头后便朝着姚府而去了。


    好在姚府离弓马院不算太远,快马疾行,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后,便到了姚府门前。


    姚府的门房小厮见有一人当街立马,看模样像是哪家的小姐,便赶忙快步上了前。


    “姚珣呢?”还没等他开口,那马上人便劈头问道。


    “啊?”小厮愣了一下后这才回答道,“我们家小姐一个时辰前就出门了啊,应该是去弓马院了。”


    听见这话,晏昭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回去告诉姚库使,姚珣不在弓马院,许是路上出了差错。”她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勒缰转向,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了。


    晏昭紧紧咬着牙,冷风割面,她心头却犹似火烧一般。


    她早该想到的。


    那些人连自己这个右相千金都敢绑,六品库使的女儿又算什么。


    阿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