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24

作品:《白朱砂[破镜重圆]

    徐洲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宋玉珩惊魂未定,要是他刹车晚了点,或者徐洲野速度再快些,他们两辆车的后果就是直接翻下护栏。他猛拍方向盘,迟钝半拍的脏话还没来得及倾泻,就见江听雨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回自己家。”


    “沈眠!”


    “回去吧,没事。”


    徐洲野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江听雨关上车门,一步步走向徐洲野的车。白色光晕笼罩在她周身,绿裙摆在她身后拖拽摇曳。她直接上了他的副驾,泰然自若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徐洲野挑衅地看了宋玉珩一眼,很快发动引擎驱车离开。他在江听雨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就想到了无数种折磨她的方法,开车追逐的时候更有一瞬间想过一脚油门踩到底,和前面那辆车撞个彻底。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他舍不得砸破水晶球,他要把本就属于自己的抢回来。


    江听雨一句话都没说,上车之后就闭眼休息。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淡去,忽然有雨降下来,“唰唰”打在车玻璃上,显得车内更加沉默。


    隐约能听见空调制冷的声音,徐洲野看了眼身侧人,她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有。


    空调声很快听不见了。


    江听雨始终清醒,没有报地址,因为她知道徐洲野清楚她住在哪里。车子稳停在她家楼下,她也恰如其时睁开了眼睛。


    松扣,开门,下车,所有动作都不拖泥带水。江听雨提着裙摆淋雨而行,徐洲野看着她裸露的脊背,自然没有遗漏在她蝴蝶骨上滑落的雨珠。


    她的脚步一顿,复又折返回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无声的对视,徐洲野顿时了悟她的意思。


    他下了车,跟着江听雨的步伐进入楼道。


    四楼,他在心中默念。


    高跟鞋和皮鞋的脚步声近乎一致,不用多余的声响就能唤醒感应灯。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三楼,三楼的楼道灯是坏的,视线落入黑暗,脚步声这才错开,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一直延续到江听雨家门口。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门后随手抛在了玄关柜上。高跟鞋歪歪扭扭倒在地面,徐洲野看了一眼,弯下腰给她扶正时看见了边上摆放整齐的一双鞋子。


    款式和码数一看就是男人穿的。


    江听雨已经把灯打开了,屋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各式各样的东西按照既定目标归整起来,很有生活作息。茶几下甚至垫了一张毛茸茸的地毯,看起来她经常坐在那里。


    徐洲野没看见自己想找的,目光在拉起的阳台帘上停留几秒,收回时又和江听雨对上。


    她在讽刺他:“有什么好看的?不都调查过了吗?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都知道吧。”


    徐洲野抿唇,江听雨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即便他确实没有做到如此地步。她转移视线的动作放的很慢,有种在翻白眼的感觉。


    “我家没有那个东西。”


    她拖着长裙摆往房间走,声音就飘在身后。


    徐洲野明白她一连串举动的意思了,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响,玄关上的钥匙也跟着他一块离开。


    再回来时,屋内所有灯都关了,只有房间隐隐透着柔和的光。


    徐洲野的节奏突然慢了下来,他寻着光源走向这里唯一的房间,透过门缝看见江听雨已经简单洗好了澡,正坐在床边擦拭头发。


    她抬眼看他:“浴室在你身后,直走。”


    徐洲野完全听从她的指令。


    所有地方都有她的气息,浴室地板还是湿的,洗手池上残留着几根她的长发,沐浴露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徐洲野像有什么怪癖一样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开始洗澡。


    他走回房间,门没有关紧,轻轻一碰就能推开,床头柜上的红酒瓶空了一大半,倒映的影子里有一部分颜色明显更浅。


    台灯照耀下她的样子更为清晰,她躺在床上,白色的棉质睡裙替代绿绸裙覆盖她的身体。徐洲野以为她睡着了,但她忽然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握着酒瓶喝了一口。


    然后递给他。


    徐洲野没有拒绝,对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


    她不管他有没有接稳就直接松了力,重新躺回床上,妆已经卸干净了,那双茶褐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人的灵魂有时候仅需一个对视就能达到共鸣。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酒精已经无法安抚江听雨的情绪,有什么正挣扎着从她心脏钻出来。她的内心深处迸发出火花,身体用反应叫嚣着,迫切找到一个发泄口。


    床上她的气息更浓。


    她太瘦了,徐洲野一只手都能握住她的两条腿,他攥住她纤细的脚踝,猛地往床沿一拉,支起一边膝盖顶在她腿间,又俯身贴近她。


    头发上的一滴水珠滑落,恰好落在她的眼角。


    江听雨轻轻眨了下眼,那滴水像是她的眼泪,要往她的发丛钻。


    徐洲野舔掉那滴水,又轻轻吻了她眼下的乌青。他的吻顺着鼻梁往下游移,停留在她的唇。


    虎口卡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指腹一偏转变成摁在她下巴上,他使了些力让她把唇张开,力道不容拒绝。


    酒精被催化,江听雨启唇配合。


    她探出胳膊,笨拙地摁灭了刺眼的台灯,徐洲野紧随她的胳膊探去。


    红酒瓶被碰倒了,液体汩汩涌出来,掩盖了喘息和撕塑封膜的声音。


    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任何感知不仅没有因为酒精变得迟钝,反而在黑暗中更为灵敏。


    手替代了眼睛,唇的目的地不止是唇。


    徐洲野再次吻住江听雨,这次她却避开,张口咬住了他最脆弱的脖颈。


    力道很大,像是被压制的小兽得了机会报复,狠狠反口撕咬,让徐洲野又痛又爽。


    痛和爽的出处多元,他能感觉到自己脖颈上被她咬住的皮肤和底下的血管在突突跳动。江听雨同样暴露了她的脖颈,他与她交颈,看着那白皙的皮肤终究没舍得下口,只吻了上去。


    脖子很痛,他没有要躲的意思,开始推进。


    两人逐渐适应彼此的节奏,但江听雨很快就跟不上他。


    “徐……”


    “我知道。”


    他知道,但却在故意作怪。江听雨胸口的那枚平安扣在皮肤上跳动,时而剧烈时而缓慢,在滑落她脖颈的前一秒,徐洲野顺着链子勾起来,将平安扣抵进了她嘴里,一语双关:


    “轻点咬,小心别咬碎了。”


    江听雨觉得这个夏天异常闷热,哪里都汗津津的。


    好像碰上徐洲野她总是在哭,她讨厌自己哭的样子,眼睛许久未见地蕴满了眼泪,再重一点就要掉出来。


    “我真的……很讨厌你。”她断断续续说。


    这是心里话,或许里面有一些假意,但不是假的。


    徐洲野没有回答她的话,江听雨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说的不那么连贯清晰,所以他根本没听进去。


    他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明明语气是体贴备至的,但行为却截然相反。


    “累了吗?”


    她点头,眼里溢出两滴泪,快速滑到头发里。


    “你说句好话,说了我就停。”


    平安扣被取出,徐洲野用虎口圈住她的下巴,摩挲她唇上被压出来的挂绳痕迹。


    她身不由己,但还是倔强地咬牙吐出一个字,“不……”


    “不爱听。”徐洲野强硬地把两根手指抵进她嘴里,免得她咬到舌头,“所以只能继续。”


    想到他的手指到过何处,江听雨猛地拍他手臂抗拒,力度对于徐洲野来说就像猫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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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用点力,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至于“继续”了多久,江听雨对此完全没概念。


    长期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累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床已经没法躺了,徐洲野在问她哪里有干净的床单可以换,但她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眼神空洞,不知道睡着没有,只是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唇被吮肿了,水润润的,苍白的皮肤终于有了点气血,但眼下的乌青也更明显。


    徐洲野抱着她去洗澡,两人最后紧贴在一起,就着床上一小块还算干的地方睡了过去。


    江听雨久违地听见了闹钟铃声。


    她是被吵醒的,铃声很吵,响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没停,思绪在这一分钟里迅速回笼,身上的酸楚提醒她昨晚切切实实发生了什么。


    她一动,腰上箍着的手臂就把她重新拉了回去。后背撞上结实的胸膛,江听雨蹙眉,挣脱他的束缚就要下床。


    她捡起床边的睡裙,别扭着边穿边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声音带着过度用嗓后的沙哑,但徐洲野还是听清了她的话和话里暗含的意思。


    “江听雨,你觉得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和你一夜情?”


    “不然呢。”江听雨直接默认她和宋玉珩的情侣身份,“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都是成年人了,别玩那种负责的游戏。你已经成功报复到我了。”


    “是啊。但是江听雨,一晚上怎么够?”徐洲野嘲讽地冷笑一声,掐住她的后颈,重新将人揽进怀里。


    手臂突起的经脉证明这个力道难以挣扎:“我和他谁能让你爽,弟弟有我会疼人吗?”


    他用恶劣的行径证明这个“疼”字是动词。


    “他平时是不是不行?让你昨晚馋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舍不得放手。”


    “他有我有钱吗?他有我会照顾人吗?他比我更会服侍你吗?”


    江听雨很反感他将话题刻意扯上一个无辜的人。踩向他脚背的力度丝毫没有收着,甩到他脸上的巴掌力度不亚于昨晚。


    十二小时里,徐洲野已经挨了她的两个巴掌。


    他不怒反笑,反而握着她的手往身上探,“昨晚不是睡得很好?你难道舍得?我报复你?到底是我报复你还是你利用我?”


    陈媛妈妈寄来的那些保健品就放在客厅茶几下,并没有多加遮掩,那样的数量用来搭积木都不为过,他定然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参观”完了她的家,徐洲野不瞎,他连阳台都要看一遍,怎么会遗漏她经常坐的地方。


    江听雨对他有了个确切的形容,他就像是进入别人领地的狗,然后在各个角落留下自己的气味。


    更何况他是个极其聪明的,肯定能发现一些有关她失眠的端倪。


    “你总是喜欢自作主张,觉得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情绪。”


    江听雨用力挣开他的手,不愿再多给他一个眼神。腿间的酸软让她迈出的每一步都艰难,徐洲野伸手去搀扶她的胳膊,但她显然不想领情,眼神里暗含警告。


    他也不恼,反而盯着脸上的巴掌意兴阑珊,更是打电话叫人送来了东西。洗漱完,他直接坐在沙发上看她走动,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江听雨今天在穿着打扮上花了格外多时间。她脖子上的痕迹尤其多,光是遮瑕完全遮不住,她换上了一件长领才勉强遮挡。一出房间,罪魁祸首就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


    徐洲野往她身后看了下,瘪了瘪嘴角,“急什么?怕我被人看见?”


    “随你。”跟狗说不通人话,江听雨翻了个白眼,走到玄关换鞋上班。这次他跟了上来,搂着她的腰,似乎是要一块出门。


    即使动作再怎么自然,江听雨还是发现了他想遮掩的事。


    玄关处那双属于宋玉珩的鞋子被踢得歪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