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26

作品:《白朱砂[破镜重圆]

    也许只有扇动眼睫的一个瞬间这么短,江听雨就被人攥着手腕裹进了胸膛里。


    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得很快,震得江听雨的耳朵都发麻。手中的钥匙被这个忽如其来的举动晃掉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脆响。她本想去捡,但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我才几天没盯着你,你就能把自己的车撞得稀巴烂。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不回,江听雨,你可真能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肇事逃逸了。”


    她撞她自己的车,跟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江听雨用力推开他,但直到胳膊都酸了,两人的姿势都没什么变化。


    她有些恼,踹了他小腿两下,“你有病啊徐洲野,放开我!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巧了,我也想要睡觉。”


    两人之间对于“睡觉”这个词有歧义,江听雨看向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防备。待他的胳膊一松,她就立刻拉开了距离,摸黑捡起钥匙,也不急着开门,“附近有家四星级酒店,好走不送。”


    “被你踹伤了,走不动。”


    “那你就躺外边吧。”江听雨把钥匙插进锁芯,先推开外面那道铁门,里面的木门没有关,她只开出能容纳自己的一个小缝,闪身进去后就要把门关上,但被他用脚尖抵住。


    “你想睡觉,我也想睡觉,我们谈个合作怎么样?”


    徐洲野谈的“合作”更像是一种床搭子关系。他需要固定的床伴,她需要睡眠,而他正好能帮她。


    更何况他们“知根知底”。


    江听雨抗拒:“徐总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排队陪你,我何德何能入您的眼?”


    “江听雨,你还真是把我看得很脏啊。”徐洲野勾勾她的下巴,咬牙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只和你有过关系,你是不是还得给我一巴掌,然后跑去告我欺诈?”


    她心里确实有些震惊,于是咽了咽唾沫,偏头躲开他的手,“口说无凭,到时候你往我杯里下安眠药,我嗑药睡着了还得感谢你?”


    “试试呗,就今晚。”


    江听雨的犹豫就是徐洲野的机会,他如愿进入江听雨家,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行李箱。他只是下楼一趟的功夫,她家里就多了一个黑色行李箱。


    江听雨理所应当地疑惑:“你开车来的?”


    “走来的。”


    “……神经病。”江听雨刻意忽视他的风尘仆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浴室,别搞得脏兮兮的,不要改变里面所有东西的位置。”


    老房子到处都有岁月的痕迹,徐洲野本来想看看有关江听雨成长的印证,但今晚的时间不允许,他只好作罢。


    浴室的设施简陋,他并没嫌弃,进去后先琢磨了一下水阀,很快摸准了这个东西的习性。然而刚洗到一半,身上的泡沫都没来得及洗干净,灯突然灭了。


    “江听雨?”


    没人回应,他顿了顿,继续摸黑冲干净泡沫,随意擦了擦后套上裤子。走到外边摁动两下开关,才发现是灯烧了。


    哪里都没开灯,好在月光明亮,能勉强照亮家具的位置和房间的方向。江听雨正在床边坐在玩手机,屏幕透出的荧光打在她脸上,明明眼睛都累得酸胀,眼眶红得像是哭过,但还是看不出一丝困意。


    “我可以参观一下你家吗?”虽然是询问,但徐洲野已经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光线刺眼,江听雨顿时感到烦躁,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看他的口袋,“徐洲野,你有烟吗?”


    她之前没抽过烟,也不喜欢烟味,但某些时刻,想抽烟立刻会占据她的思绪。


    “没有,”徐洲野回答地很是干脆,连一秒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别想了,一根都没有,戒了。”


    江听雨说:“我要睡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可以。


    他哼笑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在她手机界面停留了一瞬,“脾气还挺大。”


    江听雨掀开被子躺下,正想说他还不关灯,就见他站在灯下,一条胳膊伸到了后领,另一只手攥着衣服下摆,利索地将上衣褪了下来。


    宽阔的肩膀往下游移是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肢。腹部块状匀称,在那段身体上连绵起伏,沟壑一路向低处延伸,最后隐没在裤角。


    薄薄的灰色居家裤挂在腰间,随着他走动的步子,腰间的白色系带小幅度晃动着。


    极具张力的成年男性的躯体,江听雨甚至看清了他左腹下的一颗痣,就在胯骨往上一些。她转过身,背过去不看他,“你把衣服穿上。”


    “我睡觉就这样。”徐洲野关了灯,熟稔地躺在她身边,伸手要扯她的被子,“看过了摸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床能明显感觉到下陷,他的体温炙人,气息一下笼罩她全身。仅仅只是松懈了一秒,徐洲野的手就顺着被子的缝隙钻了进来,成功击破了她的防备。


    只有一个枕头,徐洲野一凑过来江听雨就往另一个方向缩,她很快就睡到了枕头外边,两人之间宽得能再躺下一人。


    “转过来,你这样怎么睡?”


    江听雨没动弹,偏偏徐洲野今晚格外有耐心。怕他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最后她先沉不住气,小幅度挪着身体,保持闭眼的样子转向他。


    即使闭着眼,她都能感觉到徐洲野的笑意。


    他把胳膊伸进她的脖颈之下,不容拒绝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江听雨的呼吸乱了,气息呼出,触碰到他的胸膛之后又被她吸回去,变得更热了,像是处在刚下过雨的沙漠。


    甚至徐洲野指尖触碰她睫毛的时候,她差点就没忍住睁开了眼。


    “乖宝宝。”


    他的指腹滑落到她的眼角,而后是鼻梁。江听雨抿抿唇,想象之中的指腹没有落到唇上,反倒是扶住了她的下颚。


    徐洲野的唇贴上她的,先是一触即分,三两下“啾啾”声后稍稍用力,即便是松开也没有拉开距离。他在她唇上轻蹭,像是羽毛一样让人缱绻。


    江听雨忍不住微抬下巴。


    这是一个讯号,徐洲野的动作大胆了些,他压近她,第一感觉就是她说话的舌比她的嘴软多了。


    追逐,拉扯、搅动,江听雨吞咽不及,嘴角可见晶莹,呼吸都变得湿黏黏的。


    喉咙里溢出几声呜咽,她逐渐喘不上气,睁开眼睛推他的肩膀。


    徐洲野一直没有闭眼,她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看见满脸潮红的自己,手一下就没了力气,他趁机吻得更深,几乎是胡搅蛮缠后才主动退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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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她脸的手扣在她腰上,徐洲野把人朝自己拉过来的同时在她嘴角啄了一下,“宝宝好棒,比以前进步很多。”


    江听雨难得主动把脸往他的胸口埋了埋,选择装死。


    徐洲野没有硬要她给出什么反应,这个反应已然足够。他把下巴支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开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


    拍背声和他的心跳声形成一种莫名和谐的规律,江听雨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一夜无梦。


    江听雨睡觉基本不怎么动弹,只有要醒的时候动作才多一点。因此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翻身的动静还把徐洲野给吵醒了。


    难得睡个好觉,江听雨并不想被这个声音影响,趁着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她用被子蒙住脑袋,伸手去摸手机在哪。


    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徐洲野伸手一滑,关掉闹钟的时候顺带把手机给关机了。他重新躺回去,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能感受到有人在拨弄脸上凌乱的发丝,江听雨又翻身,迷迷糊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有那么一瞬间,徐洲野整个人的脊背都是僵住的,他轻笑一声,在怀中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抱着她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连懒筋都睡了出来。江听雨借着窗帘的缝隙朝外看了一眼,外边天光大亮,时候显然不早了。


    居然没听见楼下跳广场舞的声音?被窝里难得这么舒服,她伸了个懒腰,还在想是不是大妈们换了阵地时,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腰上揽着的那条胳膊紧了紧,徐洲野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又恩将仇报?”


    “抱歉,忘记你在这儿了。”江听雨的视线在他上身滑过,随后垂下眼眸,转移话题问他,“我手机呢?”


    尤其拙劣的演技,徐洲野把手机递给她,又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江听雨,你真的很不会装。”


    江听雨装作没听懂。不过徐洲野有法子治她,“你睡觉真的很不老实,一个晚上动个没停,你家楼下都不来投诉的吗?还有,你知道你睡觉有流口水的毛病吗?”他指了指身上,“我都湿了。”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但他非要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混淆视听。江听雨面上的恼怒丝毫不掩饰,边摁开机键边回他,“我睡觉不流口水!嫌弃你就别睡。”


    他笑得蔫坏,掀被子起床的时候还刻意把被子兜在她脑袋上。


    江听雨有些后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尤其是看见他搭在椅背上的白T恤后,她惊觉徐洲野已经又一次侵袭了她的生活。


    锁屏亮起,电话卡率先弹出一条消息,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微信信息和未接电话。待看清上边的备注,江听雨赶紧掀开被子下床。


    然而已经晚了,徐洲野已经替她把门给打开了。隔着一道镂空的铁门,门内门外的两人看向对方的视线里成分复杂。


    打量、敌视,不屑。


    徐洲野手上的刮胡刀还在运转,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裤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刚睡醒的懒散劲,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他扬起一边眉梢,语气自然道,“她在房间里,刚睡醒。”


    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