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旧事
作品:《读档后被仙尊反攻略了》 桃花潭外幽微□□尽头,一块墓碑静静立于落花堆中。
喻谦光带她来到母亲墓前,简单擦拭过墓碑,长叹道,“我曾答应过母亲,不会私自对外透露生父消息,还请见谅。”
“如今母亲已逝,承诺仍在,但在她的见证下告诉你,想来也不算背信。”
洛凝看着他,“我只想知道真相。”
喻谦光起身,“此事说来话长,我父亲当年因为种种原因,身份不能对外公开,之后又与母亲产生矛盾,于是两人分开后无相花宫宣称他意外去世。”
洛凝疑惑,“不能对外公开?”
喻少宫主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并非魔修,母亲也绝不可能与魔有染。父亲不愿公开与母亲的关系,为此母亲与他争吵过很多次。”
无相花宫在众多宗门之中举足轻重,文音宫主的修为样貌放在那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出挑,趋之若鹜的追求者数不胜数。
“我不明白。”
喻谦光抿唇,“其中内情即便是母亲身边的静姑也不清楚太多。我并非自小养在母亲身边,十五岁上才被认回来,母亲后来也对此事闭口不谈。”
他一出世就险些被父亲捂死,若非静姑不忍他枉死襁褓,将他救下偷偷养大,他早就成了落花潭中的溺婴。
洛凝敛眉,“抱歉,我本无意提及这些的。”
“无妨,都已经过去了。”喻谦光温和摆手,“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有些事即便是我这个少宫主也没法给你确切的答案。更何况洛洛于我有大恩,若没有你,恐怕我也不会有认祖归宗的机会。对你,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凝微讶,“津舟客气了,不过若说助你归位,我自认并未出力,岂敢忝居此功?”
“兴许洛洛早就忘了,不过这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喻谦光无奈一笑,“你可曾记得这个?”
他伸手向上摊开五指,掌心赫然是一枚五彩石。彩石灵光四溢,玲珑剔透,触手温润,状如珠玉。
很适合作弹丸,她第一反应如是想。
“还是没想起来吗?”喻谦光叹息。
洛凝眨眨眼。
“十年前静姑已无法再替年岁渐长的我遮掩,无相花宫不可能久留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宫中,静姑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假装外界弟子拜入花宫,谋一个在花宫中立足的内门身份。”喻谦光眸光望向远处比武台,思绪飘远,“可那时想拜入花宫的人太多了,想做内门弟子更是难上加难。”
仅凭天赋,远远不够。
那年招收弟子,第一关测灵根的负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弟弟喻文洲。
十五岁的喻文洲把玩着灵器,心不在焉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台前弟子的去留,轻而易举否了他这个哥哥的全部期盼。
是她及时出现,三言两语指明验测灵根法器的故障,更换法器重验灵根,他才有了继续的机会。
“那年恰好轮到无相花宫主持仙道大会,内门弟子的选拔也会从中择优录用。”彼时喻谦光一路拼杀,站上对决擂台,守擂十数轮脱颖而出。
他站在台上,望向母亲文音宫主的位置,即便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他也本能想要得到母亲注视的目光。
故而没注意到最后一个挑战者在他背后的偷袭。
比武台上,那人悄无声息从后登台,袖针飞刺向他后脑。
那是个专使暗器的练家子,针尖而细,速度又快,众目睽睽之下也难以察觉。
恰此时天边一抹流光划过,喻谦光回身看清地上被打落的袖针和偷袭者铁青的脸色,才恍然回神。
“那时你就是用这枚彩石,击落了那两根偷袭袖针。我才能守擂到最后,成为那一届仙门大会的魁首。”喻谦光感慨,“否则我不会有机会进入内门,更遑论被母亲承认。”
他至今能忆起她那时从树上跳下,娇喝一声戳穿偷袭者的样子,她骄傲自信,浑身散发着光芒,俨然是个无所畏惧的小公主。
那是一个自出生时就躲躲藏藏之人,全然无法想象的坦荡和光明,如光束刺穿他的自卑,引导他前进的方向。
洛凝沉吟须臾,“津舟过谦了,就算没有我,凭你自己得到文音宫主的肯定也只是时间问题。”
十年前她在九宸山闷得无聊,缠着师尊下山,以参加仙门大会的名义游历人间刷系统的经验任务,遇到看不惯的事就出手了,随手之劳而已。
仙门大会不在系统的任务范围内,拿下名次也没有积分加成,她并不打算下场参赛,只是单纯凑个热闹。
那时跟师尊下山见什么都新鲜,仙门大会发生诸事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不曾料到无心插柳。
喻浅光叹,“仙门大会两次出手相助,津舟谨记在心,洛洛切勿推辞。我本想大会结束后向你当面致谢,可等结束却听闻你已经提前走了,是以抱憾数年。”
后来打听到她是明昀仙尊座下唯一弟子,他便更是自惭形秽,由此勉力修习,日夜勤谨,以图日后能有所成,与她还恩。
“后来我如愿入门成为内门弟子,”他顿了顿,“被母亲认回,又任少宫主,宫中诸事缠身不得脱,快要走上正轨稍一喘息,晦息之祸又接踵而至。”
上一世,他将繁杂事务处理妥当,眼看着宗门一天比一天好,灭门惨案转瞬而来,他费心经营的所有都消为泡影。
母亲,兄弟,同门,花宫,在他亲手放的业火中烧得干净。
被晦息占有的躯体沦为恶傀,而被污染过的灵魂无法转世,在痛苦中日复一日加深业障,源源不断提供怨气,为晦息输送养料。
喻谦光不得不亲手毁灭他曾经珍视的一切。
他们连魂魄都不曾剩下。
恰此时,魔族在谷外。而晦息又是魔族地界所出。
萧玄奕的手下受命来取定灵金芝,随即是晦息之乱,哪有这么巧的事。
魔族向来行事不择手段。
仇恨之火吞噬尽理智,化作刀刃劈向谷外群魔。
魔族被杀得溃散而逃,喻谦光的身体也已至强弩之末,拼尽一身血杀向魔界,而魔尊早不在这里了。
他孤身立于无烬渊崖边,俯视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他自觉与深渊里挣扎的邪物无异。
就在心灰意冷纵身一跃前,他耳畔忽响。
它说,玄清宗的两仪镜或许可以阻止这场惨案。
就算知道是蛊惑,也叫人无法抗拒。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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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轻语唤他回神,喻谦光弯唇看她,“接着就来了玄清,重新遇到了你。”
彼时在万华林遇萧玄奕,他只恨自己力不能迨,只顾一时冲动逞意,不曾想竟又遇她出手相救。
一次又一次,他欠她的越来越多。
何况他还是抱有那样卑劣的目的来到玄清。
接近她,利用她,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没开口就已羞愧不已,难堪至极。
只要得到两仪镜回到最初的起点就好了。
她会忘记这些不愉,那些不堪也会一并抹去。他依旧是无相花宫少宫主,她是明昀仙尊之徒,他们门当户对,佳偶天成,没有人比他们更匹配。
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再顺理成章向掌门提出联姻之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这对他太有诱惑力了。
“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他道。
洛凝:“那我就问个冒昧的问题了。”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洛凝抬眸,“津舟,你的父亲是谁?”
为什么不肯公开和文音宫主的关系?又为何要杀自己的亲子?这样的人是怎样走上邪修一途的?
她有太多疑问。
喻谦光沉吟片刻,几番犹豫,“我和文洲的父亲……”
“如果是为了调查邪修之事,那父亲与此毫无关联。”
“津舟何以如此肯定?”
少宫主无奈,“玄清宗掌门,自然不会沾此邪魔外道。”
洛凝宛如雷击,定在原地。
顾师伯。
顾师伯?
掌门师伯竟然有两个儿子?
无相花宫的两位公子都是玄清掌门的孩子?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为哪个震惊。
她缓缓转过,“那……掌门师伯是为了避嫌,才选择不公开与文音宫主的关系吗?”
以仙门第一宗掌门的位置,若有姻亲,难免被质疑处事因私偏颇,何况无相花宫有这样一位贤明的少宫主带领宗门蒸蒸日上。
“我起初也是这样猜的。”喻谦光道,“可母亲并不这样想。”
孩子从出生就没有父亲陪伴,作为妻子没有名分,换做哪个女人都很难接受。
可顾师伯没道理要弑杀亲子啊。
喻谦光:“无相花宫一脉,生女无恙,双子则不然。一福一祸,福煞双至,自数百年前纳福除厄,那时起的做法就是杀一个,留一个。”
“我一出生就哭,而文洲握拳而笑,福星祸星显而易见。”
少宫主轻描淡写道,“随后我这个灾星就被清理出去了。”
洛凝蹙眉。
“洛洛是在为我难过吗?”他轻松一笑,“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看来顾师伯选错了。津舟才是那个遇难呈祥的福星,不是吗?”
“是福星的话,那为什么救不了花宫呢?”喻谦光抿唇,“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怀疑这一点,但时间久了,这个答案也不重要了。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洛凝微微颔首。
但同时产生了更深的疑问。
“那喻文洲口中的那个父亲呢?”
他若非顾师伯,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