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纸条

作品:《天下第一修真大学

    小女孩叫作小丫,父母在她两岁时便相继去世,只留下年幼小丫的和祖父祖母相依为命。


    五天前,小丫在洗衣服时突然瘫倒在地,便再也没有醒来。


    儿子儿媳去世后,小丫就是老夫妇的命根子,遇见这种事,他们自然是无比崩溃。


    直到两日前,一名游方修士路过此地,见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主动找上老夫妇。


    那修士本想救回小丫,没成想被黑气伤了身,还是救不了小丫,只好让老夫妇去寻镇魂丹。


    如此,便碰见了逢君柳二人。


    花谷泉站在床头处,逢君柳则站在他身侧边,二人皆是一副凝重神色。


    花谷泉道:“我来看看吧。”


    五指悬于小丫的头顶,屏息凝神,灵力刚一触及额头,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径直将他甩出,“砰”的一声,后背撞上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拖声。


    “师兄!”


    逢君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将捂着腰痛得龇牙咧嘴的花谷泉扶起。


    “我的腰……”花谷泉面色悲怆,“我还如此年轻,可恶,竟然就被伤着腰了……”


    说着,再次唉声叹气起来。


    见他还有开玩笑的心,逢君柳担忧的神色稍霁,重新站到小丫的床边,深吸一口气,掌心灵力汇聚。


    刚一抬手,花谷泉阻拦道:“等等!”


    逢君柳扭头,不解道:“怎么了?”


    “你真是——”好半晌,花谷泉没想出形容词,恨恨道,“我可刚飞出去了,咱们还是得再想一想。”


    逢君柳眼尾一弯,笑了笑:“可是我们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就……”花谷泉话音一顿,心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


    逢君柳屏息祭出灵力,指尖触及小女孩额头的刹那,黑气突然化作狰狞的鬼脸,发出刺耳尖啸。


    时刻保持作战准备的花谷泉迅速甩出一张符箓,灵气劈开黑雾的刹那,逢君柳在那鬼脸的轮廓中,分明看到了奶奶的面容。


    他蓦地瞪大双眼:“这是……”


    话音未落,缠绕在小女孩脖颈的黑气暴涨,如毒蛇般缠住花谷泉的手腕。


    花谷泉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动手,整个人被黑气裹挟着撞碎木窗,跌落在篱笆外的泥地里。


    长剑瞬间出鞘,逢君柳手持红线,汹涌的灵力裹挟着寒气向黑气翻涌而去。


    诡异的是,黑气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顺着他的灵力逆流而上,在掌心凝成一张泛黄的纸条。


    纸张边缘还残留着缕缕黑气,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这是,奶奶的字。


    熟悉的字迹让逢君柳瞳孔骤缩,指尖传来灼痛。


    门外传来老夫妇惊恐的尖叫,他慌忙将纸条塞进袖中,掌心在袖口蹭去血迹。


    当他转身时,黑气已尽数缩回小丫体内,那孩子苍白的面容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柳弟!”花谷泉捂着渗血的胸口冲进来,目光扫过他紧绷的神色,紧张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这黑气……”


    “我没事。”逢君柳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攥住纸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感说着手臂蔓延,几乎传遍半个身子,“师兄,你先调息伤势,我再去看看小丫。”


    转身的瞬间,心跳如擂鼓,逢君柳催动灵力毁去了袖中那张仿佛烧穿了皮肉的纸条,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掌心再次凝聚灵力,灵力不断渗入小丫的皮肤。


    然而,就在灵力即将触及那团盘踞在她心脉处的黑气时,异变陡生。


    那黑气竟主动迎合上来,如同饥饿的饕餮,疯狂吞噬他的灵力。


    细密汗珠自额角渗出,逢君柳一咬牙,加大灵力输出,丹田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搅动。


    这诡异的情形让他后背发凉,明明刚刚还极具攻击性的黑气,此刻却温顺得可怕。


    随着灵力不断注入,黑气开始剧烈翻涌,逐渐凝成透明丝线,顺着他的手臂经络游走,所过之处,皮肤泛起青黑色。


    一旁的花谷泉见状,不顾伤势就要上前相助。


    逢君柳连忙阻止道:“师兄且慢!这黑雾……似乎并无恶意。”


    话虽如此,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约莫半柱香时间,缠绕在逢君柳手臂上的黑气全部消散,化作点点微光没入虚空。


    小丫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绵长。


    逢君柳长舒一口气,浑身脱力倚在墙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门外苦苦等候的老夫妇早就心急如焚,时不时踮脚张望,此时见他们都远离的床沿,立马便冲了进来,对着小丫仔细检查。


    逢君柳本想说些什么话调节气氛,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任何话,纸条上的数行小字再次刺入他的脑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意。


    为了那张纸条,竟不惜以无辜稚子为饵……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可是,真要算起来,全是他害了小丫,若不是他,小丫也不会受这么久的罪。


    逢君柳小幅度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老人家,邪物已除。”他强撑着直起身,挤出一抹笑,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颤,道,“日后只需悉心照料,小丫很快便能康复。”


    老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颤颤巍巍道:“恩人呐!若不是你们,我们这可怜的囡囡……”


    他哽咽得说不出话,一旁的老妇也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不停抹着眼泪。


    “二位快起。”逢君柳扶起二老,随后从衣袖中取出一些灵石。


    他出门带的灵石不多,也就是手上这些了。


    他将灵石塞到老妇手中,指尖触到她粗糙的手,眼眶一酸,轻声道:“这些留着给小丫补身子,买点细粮和药材。”


    “使不得!使不得啊!”老汉急得直跺脚,泪水又涌出来,“您二位救了孩子性命,我们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哪能再收这……”


    “老人家莫要推辞。”花谷泉不知何时解下腰间玉佩,“这块玉佩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去坊市当铺换些灵石,足够支撑几年生计。”


    几年。


    事实上他递出的玉佩足以支撑起普通人家一辈子了。


    老夫妇连连后退,仿佛那灵石和玉佩是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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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山芋。


    老妇抹着眼泪摇头:“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逢君柳按住他们推搡的手,想起那张罪魁祸首的纸条,心口泛起钝痛。


    若不是因为他,这家人何至于担惊受怕?


    “就当是我们给小丫的见面礼了。”逢君柳强行把灵石塞进老汉怀里,余光瞥见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心中愈发难受,他又道,“好好照顾小丫。"


    推拒声、道谢声在狭小的茅草屋里交织,最终在逢君柳执意下,老夫妇红着眼眶收下。


    临走时,老汉举着灵石追出篱笆,雾气中他佝偻的身影渐渐模糊,却始终保持着躬身相送的姿势。


    走至山道拐弯处,花谷泉忽的哀伤起来:“呜呜呜呜呜……小丫也太可怜了……”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人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过着这般煎熬的生活……”


    逢君柳微微一怔,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作为世家出身的弟子,花谷泉自幼养尊处优,自然少见世间疾苦。


    可对逢君柳而言,那些漏风的茅屋、粗糙的麻衣,还有为了生计奔波的艰辛,都是曾经的日常。


    其实并不难过,对他来说,如果能回到从前奶奶在的生活,他会选择放弃天大的通知书。


    逢君柳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如果亲人都在的话,其实也不难过的。”


    二人踩着山路缓缓前行。


    花谷泉还沉浸在方才的感慨中,时不时回头望向茅屋的方向,而逢君柳却被腰侧忽然发烫的身份牌惊得脚步一顿。


    他手忙脚乱取下身份牌,上面浮现出潦草的字迹:


    「白帝城!速来!官流韵出事了!!」


    是江度川平日里用的字体,他向来不着调,从未用过如此急迫的口吻。


    逢君柳眼前一晃,眼前的身份牌边缘好似浮现了斑驳血迹,暗红的痕迹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看得他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花谷泉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目光落在他攥紧的身份牌上。


    逢君柳将身份牌翻转给他看,喉头发紧:“是江二的传讯,白帝城恐怕出了大事。”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通讯。


    「不对你别来了!你不要来!!」


    这是什么情况?!!


    逢君柳不可置信地将通讯看了又看,实在无法理解江度川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又是一道通讯。


    「不必前来,我们能够解」


    这道通讯来自凭青谒。


    只是通讯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强硬夺走了身份牌。


    花谷泉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抬手捏诀,祭出一张飞行符:"快!你御剑,我们分头赶路!"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逢君柳踏着红线腾空而起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纸条还在袖中发烫,小丫苍白的面容尚未从眼前褪去,如今又添了这桩突如其来的变故。


    此时的逢君柳已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是在向他预示着不安的未来。


    天阙关与白帝城距离不算远,很快,他眼前再次出现了大片建筑。


    白帝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