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浔的手指轻扣着膝关节,悬浮车光屏折射在眼睛上。


    点淬过得黑曜石映层虚光,脸上的微表情尽数收敛,他坐在那,貌似对任何事都提不上兴趣,彰显漠不关心的态度。


    后背沁出的薄汗犹如芒针一般刺入脊背,贪婪的吸取体温,许久,人放松地靠着椅背。


    那声哥哥叫的谢浔心脏疼,连着四肢百骸都陷入某种冰凉,他近乎喘不过气,空气中常青藤信息素味又将他拖深渊。


    信息素紊乱症。


    谢浔盯着虚空中的某点,打开终端预约军医,顺便看眼俞承有没有再发信息。


    今天早上谢浔签署的停职文件正式生效,出外勤为逃避请喝茶的司令。


    陆司令沏茶太苦,心里只顾吐槽,训话措手不及,比起这个,他更愿意逃去出外勤。


    陆司令怪谢浔打的太狠,对比以前轻的多,毕竟在军部,谢浔顶多让对方半死不活躺几天。


    道歉是不可能的,他不在乎晋升,在乎的话,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俞承没再发信息,倒不像他的作风。


    谢浔的公寓靠近帝国联邦大学,为方便上学买的,只是可惜后来。


    冰箱里只有摆放整齐的营养液,他不常回来,营养液保质期时间长,是最佳选择。


    以前讨厌的东西,现在囤的最多。


    潜藏在战术衣夹层的液体感知到进入新环境,趁谢浔关冰箱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桌下,化为手心大的水母团,好奇地打量周围。


    青年仰头,喉结滚动,似乎是想到什么,视线垂落在桌下间隙里。


    水母团仰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隔物与谢浔对视,对方看空气般的眼神似乎穿过桌子钉在祂身上。


    触手一怔,被发现了?


    常青藤信息素混杂隔离剂的气味逐渐迫近,水母团缓缓移动到最角落里,沾了一身灰。


    祂本就黑现在又变得脏兮兮,刚染上的味道也消失了,眼泪滚着灰落下,触手小心翼翼地接眼泪,纷纷哄祂。


    这个时候的触手们哄人还不是很熟练,只会说别哭。


    军靴由远及近,上面残留的水痕早已消失不见。靴子暮地停顿,水母团擦干眼泪,靠近另侧,触手勾在桌边,一瞬不瞬盯着军靴。


    头顶传来异动,不久停了,徒留紧张兮兮的触手们。


    只是拿东西。


    抽屉里果然还剩支抑制剂,谢浔查看个人终端购买商品记录,没过期。


    信息素紊乱和易感期相似,可以试试,不抱希望。


    浴室水声响起,客厅格外安静,劫后余生未来得及雀跃的水母团转头盯上其他东西。


    茶几上,营养液内壁残留着点点的白色液体,在灯光下像璀璨的宝石。


    喜欢,想要。


    良久,一条黑色的触手从桌下缓缓探出,光滑冰凉的玻璃管在桌面上左右移动,触手拟态吸盘迅速卷走玻璃管。


    ——


    谢浔边刷牙边拉开衣领,腺体看起来很正常,但常青藤信息素味经久不散。


    谢浔以前动心做腺体移除手术,那时他的信息素紊乱已经相当严重,日常戴着口笼关在隔离室。


    和监禁没有区别。


    双S的alpha出现这种症状,如同不定时炸弹,切除腺体是最快的解决办法,这也意味着谢浔今后将不能驾驶机甲。


    保命还是机甲?


    聪明人都会选择,谢浔亲手将协议传给陆司令,差点把人气晕过去。


    协议作废。


    司令不知道在哪请来军基的医生,历经两个月,谢浔的信息素紊乱得以稳定。


    现在看来,军基的医生也不怎么样。


    帝国武装力量主要分为三大,军部,军事基地和星航,军基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两者卓越,包含变态。


    谢浔去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黑色战术衣落地,阴影堆积在胸肌下,往下收束为窄线条,alpha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漂亮不失力感。


    腹部血管鼓起,皮带松松垮垮挂在胯部,咔哒,军装裤堆叠脚步,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肌肉匀称的小腿上攀附着一条黑玉似的蛇。


    黑蛇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绞缠青年的小腿上,凶狠锋利的毒牙蓄势待发,意图咬死期盼已久的猎物。


    青年走动,黑蛇活灵活现,紧紧缠绕。


    军部不允许纹身,谢浔是唯一特例。


    温热的水流划过青年结实有力的肌肤,腺体处的隐藏的红痕,经由热水刺激燎原般烧开,手指的浅痕时隐时现,谢浔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浮于外表的伤痕。


    翠色石刀轻易分割水流,在浴光灯下发出森森绿光,谢浔面无表情地盯着刀尖,取块腺体很简单,快的话,十秒不到。


    佣兵经验,只弄过死人的。


    谢浔很早前就想试过,这回停职时间长,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信息素紊乱初期症状只有无法控制外泄的信息素。随着时间,患者将会感到骨头酸痛,此时外界任何一点信息素都会影响患者的理智,患者将会体验到眩晕似的快感。


    会上瘾,产生不清楚的依恋感。


    谢浔反手紧握刀柄,寒意顺着刀尖钻进,镊取每根神经,虫蚁吞噬的疼痛蔓延,青年脊背绷直,面色惨白。


    冷汗沿着下颌砸在腹部,蜿蜒而下,殷红的血变成粉色,手臂不受控发抖。


    要命……


    人类的腺体作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包含数万条神经,谢浔这一刀下去,疼的大脑空白,短暂失忆几秒。


    半个多小时后,谢浔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洇入毛巾,脖颈处糊了几张纸,每走一步都带着迟疑。


    他有些懵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管对光,晕乎的感慨,现在的技术做得真好。


    没再细想,谢浔顺手将试管丢进垃圾桶,拿起另一边的抑制剂,灯光下alpha皮肤偏白,注入时错了一眼,胳膊上多个冒血的孔。


    眼眸迟缓移到抽纸上,两秒后,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里,针尖拔出时带出一两滴。


    脖颈处叠加几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手臂。


    谢浔给家用机器人输入指令后,躺床上看个人终端,回复司令的慰问。


    三言两语,极尽敷衍。


    终端虚拟屏映照半边褪去血色的脸颊,他半阖着眼,困得不省人事,连腺体的伤都不想处理,只垫了块毛巾在下面。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他真会把自己搞死。


    浴室内传来微弱的水声,机器人抱着衣服丢进阳台的洗衣机。


    祂躺在洗手台里清洗身上的灰尘,模拟章鱼形态荡来荡去,触手们非常喜欢水。突然,祂望向门,空气中有微不可闻的血气。


    淡到几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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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静谧无边的月光落在晾衣架新添衣服,室内最后一丝光源骤然熄灭,机器人身前的蓝色的充能灯亮起,漆黑如墨的触手悄悄从浴室探出。


    房子大且陌生,只有熟悉的信息素味从卧室传来,像某种精神波动引绳。


    液体顺着门隙无声潜入,触手勾着床单小心地爬到谢浔身边,确定感愈加强烈。


    “……哥哥?”祂小声喊了句。


    谢浔完全疼昏过去,没有意识,察觉不到那么小又可怜巴巴的东西。


    祂着急地找,缓慢揭开谢浔腺体处沾血的纸巾,伤口不大,只有一节小拇指长,不知道深浅。


    触手贴着伤口分泌粘液,谢浔身上格外烫,烫的祂想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之前的月牙印也消失殆尽。


    祂沉默又安静地埋在谢浔心脏口,听对方蓬勃跳动的心脏,沉寂过后的委屈反扑的又猛又急,眼泪哗啦哗啦落在被褥上,哭地直咳。


    祂终于知道上校腺体处的伤是怎么来的。


    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浓稠的墨水从房间角落化开,攻城略地般沾染每寸,清扫机器人强制关机休眠。


    墨水包裹整个房间,明晃晃的占有,祂的气息笼罩着谢浔,从内到外,逐渐渗透。


    阴冷感从后背延伸,谢浔潜意识察觉不对,眼睛转动,始终抬不起眼皮。


    他像是被拉入海底深渊,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感官,四肢被牢牢固定,酸软无力,信息素紊乱导致的燥热难耐,在冰凉的触感附在身上时,达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祂会说话,只是现在的身体没学会,液体包裹着身下人,祂用自己的方法表达喜欢和爱,断断续续道:“哥哥……吃掉我吧。”


    声音透过颅骨传入耳膜,有些模糊不清,谢浔慌神,吃掉什么?


    为什么……吃掉?


    液体跟随主人的意识漫无目的游走,解开alpha的皮带,牛仔裤被轻易褪到膝弯,触手顺着腿根滑进,继续脱下一层。


    冰凉感刺激的谢浔一抖,指尖陷入皮肉,却被液体敏锐察觉到,它们争先恐后撑开谢浔的手,紧紧包裹着,掌控着。


    青年受不住刺激,胸膛剧烈起伏,很快蒙层细汗,眨眼间消失不见。


    谢浔死死挣扎着,终于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团黑色压在身上。


    他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醒来。


    腺体啃咬泛红,常青藤信息素弥散,青年像被丢入蛇窝里的食物,被过分吞吃入腹。


    液体化为触手送进谢浔的嘴里,又软又凉,浓重执念的呓语在谢浔耳边响起,几乎疯狂,“哥哥……吃掉我,就可以休息了,吃了我吧……上校哥哥……。”


    黑暗框住肢体,潮汐涌来,锁着青年的肩膀,咬上青年的下颌,留恋索吻。


    泪水从青年眼角滑落,谢浔睁着雾气蒙蒙的双眼看着浓重的黑影起伏,他发不出声音,迷糊的音节在此刻响起,“上校哥哥,哥哥,哥……”


    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深。


    诡异的情绪盘旋在心口经久不散,他像砧板上的鱼,任由人细心宰割,不放过每寸。


    祂继续央求谢浔吃掉祂,似乎只有吃掉才能达到祂的目的。


    祂的五脏六腑,心脏脾胃全部,全部都可以送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