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个梦
作品:《恋爱悖论》 在家里拼命赶稿的桑兮渺对网上发生的一无所知。
因为她画图精度高,想法独特,在圈里独树一帜,哪怕她的档期很晚,稿价不低,也有很多合作方愿意找她约稿。
去“Minutes”工作之后,她只能跟甲方商量推迟ddl。
有部分表示谅解,答应宽限;有的项目比较急,她只能肝。
桑兮渺画画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想,陈敏容,桑康乐,盛时,猫,梦里的男人……皆被抛诸脑后。
深夜,是现代人默认的安全区,也是她灵感最充沛,效率最高的时候。
她的脑海里像是浮跃着无数金色碎光,随着水波粼粼地闪耀着。
当城市渐渐安静,桌前的那盏小灯温柔得像梦。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凌晨四点,桑兮渺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手绘笔。
盯着屏幕久了,眼花脖子酸的,她抻了抻腰,对桌上那些手办们说:“晚安。”
大抵是因为,已经把梦里的男人代入到未来男朋友的身份,她对于入梦这件事,多了一些隐秘的期待之情。
等桑兮渺反应过来时,面前出现一大片蔚蓝。
一头体型庞大的鲸鱼缓缓游过。
“鲸鱼能通过特殊的声波和远在数千里外的同类交流,我是说,无论我在哪儿,只要你想联系我,只要你发出信号,我就会知道,并且回应你。”
她转过头,看了眼交握着的双手,不受自我意识控制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笑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好像很一般。”
他揽过她的肩,捏捏她脸颊软肉,“桑兮渺,可是你先追的我,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她先追的他?
桑兮渺晃神的功夫,他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
旁边都是人,她有点害羞:“你干吗呀?”
男人一本正经:“你听说过,在海洋馆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的传说吗?”
她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下,说:“我只听说过摩天轮的版本。”
他忍俊不禁,她狐疑道:“不会是你为了亲我,自己瞎编的吧?”
“为什么不是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命运的祝福呢?”
男人笑得好看极了,桑兮渺想,应该是蒙上了喜欢的滤镜的缘故。
——她依然看不清他的长相。
闹钟准时响起。
估计是因为没睡好,照镜子发现,眼睛肿得吓人。
她也没空想办法消肿了,就这么顶着一双肿泡眼半死不活地去上班。
盛时今天在店里,桑兮渺强振精神,装也要装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
但睡眠严重不足的她,打个哈欠的功夫,碰翻刚从机器里出来的,滚烫的咖啡。
手腕被人抓住,她被迫跟着走,盛时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摁到水龙头底下。
桑兮渺一时分不清,皮肤上传来的疼痛刺感,是源于冷还是烫。
他的力度很大,她想挣开,余光瞟到他愠怒的神色,瞬间不敢动了。
连续冲了几分钟冷水,盛时才放开她。
“你到底怎么回事?”
劈头盖脸一句凶。
桑兮渺缩了下脖子,这两天她是犯错了,可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他看她这样,语气稍缓,但仍是硬梆梆的:“没休息好就回家,你要是在我这里搞出个工伤,我还得赔你医药费。”
她一激灵,忙说:“不用,我只是犯困,喝杯咖啡提提神就行。”
然而,盛时的怒气并未被她抚平,诘问她:“那破兔子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跟无理者道歉,重要到坚持早十晚十地上班,重要到困得要栽下去了还不肯休息?
桑兮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我必须要得到它,我错过的话,会很遗憾。”
盛时没作声。
她小心地看他,“时哥,你会给我扣分吗?”
他别过脸,与她的眼神错开,“咖啡烫到手,疼的是你又不是我。”
那就是不跟她计较了。
桑兮渺松了口气。
盛时说:“既然你不想回家,就去楼上休息会儿,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员工。”
“哦,好。”她格外顺从,“只要你不罚我,怎么都好。”
他无由得喉间一梗。
桑兮渺上楼了。
虽然空间大,但能睡的地方只有床。
熬夜画图的坏处此时此刻就显现出来了,她困得思考不了,潜意识掩盖了一个原则:不该如此毫无顾忌地睡在异性的床上。
她直接掀开叠整齐的被子,钻了进去。
床垫、被子都很软和,香味和盛时身上的是一样的。
猫跳上床,趴在她旁边。
桑兮渺摸摸它的脑袋,“好咪咪,你乖一点哦,不要吵我。”
它像是听得懂,“喵”地应了声。
她睡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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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熟悉的地方睡不安稳,但或许真的是困极了,她几乎是阖上眼的下一秒就睡着了。
而且没有做梦。
只是,半梦半醒之际,她感觉有人走近。
身体动弹不得,任由来者托起她的手,随即,冰冰凉凉的东西敷上她那处烫伤的皮肤,被轻柔地抹匀。
桑兮渺这一个回笼觉睡得很饱,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
天黑了?!
她鲤鱼打挺地坐起身,摸到自己手机,看时间,她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随即她意识到,是窗帘被拉上了。
桑兮渺穿鞋下床,发现桌后的椅子上有道人影。
她像想起什么,抬起手,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所以,是盛时给她上了药?
鬼使神差地,她轻手轻脚地朝他走去。
椅子是那种可调节椅背倾斜角度的,他上半身向后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条胳膊横在眼睛上。
她近视加散光,导致在黑暗的环境里视物不清,她不小心踩到猫。
可怜的小家伙嚎了一嗓子控诉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时按了下遥控器,厚重的窗帘缓缓向两侧移动,他站起来,“睡醒了就继续去工作,别再出岔子了。”
桑兮渺刚刚冒出的“这还是个会关心人的老板”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应好。
提步要走,背后又传来他的声音:“‘Minutes’不接待不尊重店员的顾客,以后再碰到那样的事,不必委屈自己。”
她转身。
今天终于出了太阳,阳光慷慨地从落地窗铺进来,而盛时恰恰站在光照到的地方。
可能是她的眼睛尚且不能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他的身形有一瞬间的模糊。
很像梦里那个男人。
桑兮渺说:“万一,影响‘Minutes’呢?”
“有我兜着,你怕什么。”
她的心骤然跳快了一拍,口吻也像“他”。
不过,当她看清盛时面无表情的脸,又认为自己想多了。
“他”总是笑着,温柔地和她说话,盛时不是。
桑兮渺点了点头,下去了。
盛时瞥了眼因睡过人而起了褶皱的床面,又看向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猫。
“你是知道我和你一样,都被她抛弃了,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吗?”
猫当然回答不了他。
它扭过头,改为望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