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失情雨》 第二十章、
放眼整个维尔亚,昼米尔市的江大称得上是一座数一数二的综合类高等学府,与之并肩的还有北省的首都大学和惊云学院、中省的云先河学院。
当然,一直以来,也有许多维尔亚的达官贵人选择安排孩子出国去留学,从纽因洲到埃拉洲,海外各国的高等学府也有不少维尔亚人的身影。
舒纯熙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写的是离家最近的江大。
当然,她之所以会选择江大,肯定不只是因为“离家近”这一个好处——进了江大,她就又能每天都看得到敬渝,还能一起吃饭,就像她高一那时候时一样。
舒纯熙想到这个,目光停留在眼底的花茶水面,上面印出她一双没有什么笑意的眼睛,透过这双眼睛,她看见自己像是一株暴雨后的玉兰花树,那雨水涤荡了粗壮的树干,繁茂的树枝,把油绿绿的叶子都洗刷地干干净净。
余下的只有平静。
而那颗玉兰树呢,在清晨的日光投下第一缕之后,睁开双眼后却没有焕然一新的欣喜,她只是默默地垂首,检查起了一地的落花与狼藉。
伸出手,端起身前矮脚桌上的瓷杯,女人轻抿一口玫瑰花茶,起初有些涩,回味又是甘甜与酸味共同绽放在舌根。
游刃有余地跟刘云溪继续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但脑海里,好像已经心不在焉了。
舒纯熙突然有点想知道,敬渝填报志愿的那时候,他为什么会选择上江大?
他们家有不少人都在国外上的大学,比如敬亭,那为什么,他就留在了维尔亚,在江大读大学呢?
她不知道,但很快也就把这一点小小疑惑给抛到脑后了。
刘云溪跟自己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一起吃晚餐与否都没关系。
她是这么想的,刘云溪大概也是。
喝完半杯茶,两个人也就礼貌性地在咖啡馆门口分别了。
之后两天,舒纯熙上午见一位,下午也见一位,每日早出晚归,在外面用完晚餐再回敬宅。
行程安排得紧凑,许久没有跟生人交际,脑子里充斥着一大堆细枝末节的信息,她却还是耐着性子,面上表现得游刃有余,你来我往地同人交谈着。
第三天晚上,舒纯熙在几声早夏的蝉鸣里回到敬宅。
走完上二楼的台阶,转角向左,就能看见宗正等在她的房间门外,倚着二楼的栏杆,右手抱着一束白色玫瑰花,不知道等得久不久。
意料之中,她轻挑眉头,胸膛里好像正荡漾开一朵水莲花,轻飘飘的。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丝毫不掩饰,闲庭信步,女人悠悠然朝高大的男人走去。
宗正寻声转过身,头还保持着原先地角度低垂着,和他微微向前弯曲的脊椎始终保持着一个角度,视线轻落在舒纯熙带着精致妆容的面庞上。
他自从进了敬宅就没有出去过,那所谓要在南省谈的生意根本就是个幌子。
所以这两天,只有他一个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在敬宅待着,舒纯熙出门的事情,他并非一无所察。
至于她去做什么了,他也已经清楚,否则此时也不会站在这里。
女人也没有刻意掩饰她的行踪,难得地上了妆,唇上抿着淡粉色的口红,弥补了先前葬礼那几天她的惨淡气色。
头发烫了波浪形的大卷,俏生生地搭在肩后。
舒纯熙穿着一条颜色介于白与淡粉之间的长裙,臂上原先的黑色袖套在葬礼之后就已经摘下,朝自己款款而来。
勾起唇冲她淡淡一笑,宗正将花捧到她身前,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却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往她面前又凑了一些。
面对送上门来的花,舒纯熙也不扭捏,眨了眨眼,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这束花,看它绸缎般质感的花瓣,洁白的颜色,黑黝黝的眼珠随着上下打量的动作,细微地转动了一下。
“送给我的?”
“对啊。”
宗正被她问得忍俊不禁,但她还没有伸手接过去,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收敛起来,转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凝视着她的发顶,对她说:
“听说这几天你出门去相亲了,不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
这倒不是舒纯熙想听的答案,她立刻微皱了一下鼻子,目光从花上移开,往后退了半步,顺势仰起头,遥遥地跟宗正对视着。
宗正本就曲着腰低头看她,这样一来,她的气势倒显得比他还高出半截,如同睥睨俯视着他一样。
“挺好的,各有各的长处,长得也合我眼缘,我都有点纠结了。”
这几句话她没怎么犹豫地就说出口,语速轻快,说完真的陷入纠结思索的模样。
“家父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催我早点回北省,我应该在南省逗留不了太久了。”
宗正干笑两声,神色不明,但还是叹气,将花塞到她手上,这才完成了交接,然后又说:
“我和宗家的诚意始终都在,如果你选择我,宗家会助舒家一臂之力……你手上应该有一些证据吧。”
舒纯熙拥着花,两只手下意识地攥成个拳头状。
要宗正给出承诺,并不容易。
她偏转头望向吊顶上的那盏华丽耀眼的水晶灯,半晌,才默默地开口,“我想见一个人,你有办法帮我安排么?”
.
敬渝一行人在第四天中午回到了昼米尔市,跟一开始他和舒纯熙交代的时间没差一分一毫。
虽然是轻装简行,但到底出了一趟远门,敬渝也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了家,又打发跟着自己一起去首都的十几个人,都各回各家好好休整一天。
敬渝回来之前没有通知李阿姨和柳叔,车子驶入庄园时差不多是饭点,他走上楼很快换了身衣服再下楼。
但餐厅里只有宗正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宗正为什么还没有走。
敬渝扯扯嘴角,同宗正互相问候,然后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一边的宗正看着碗里喝到一半的汤,余光瞄到主人家落座后就一直没有动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吃,还是应该怎么办。
谁叫敬渝回来的时候他这饭都开始吃了,但主人家回来,到底闹了点动静,自己虽然没受影响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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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但他进来之前,又没有吃完,现在就是这样一幅不上不下很尴尬的情景。
他花了一分钟时间,在心里面猜测敬渝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好在没过多久,敬渝自己也发现了异样,直接侧转头朝着厨房门外站着的佣人问了一句:
“二夫人呢,她在房里吃午餐么?”
他知道有时候她会这样。
与此同时,听到这话的宗正有点心虚地把汤勺上的一勺骨头汤放进嘴里,听到那佣人回答敬渝,“敬总,二夫人出门去了,今天不在家里吃午餐。”
敬渝本来在等舒纯熙下楼吃饭,没见她下来,他又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可能是不想下楼吃饭,但他心里根本没想到,还有“她不在家”这个选项。
现在听到的这个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出门去了?
敬渝压下心里面紧随其后的“她去哪里了”“她出门去干嘛了”,没再说什么,“嗯”了一声之后,也拿起碗筷,埋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敬渝没有立刻回书房,在客厅里跟宗正应付了两句,又在书房外的小院转了两圈,才把李阿姨叫进书房来。
李阿姨知道敬渝回来之后应该会问舒纯熙的情况,一进门就对着坐在书桌后面的人,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然后敬渝就知道,舒纯熙这几天都会出门一整天,并且不会回家吃饭。
“所以,她也不吃早餐?”
“二夫人这几天早上出房门的时候就已经穿戴好了,紧接着就出门,我请她吃点早餐再走,她会说没胃口,实在吃不下去……我就让人用纸袋包了三明治和牛角包,还有一瓶牛奶,让她带上,饿了再吃。她实在推辞不过我的话就会带上,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在路上吃了。”
敬渝半晌没有吭声,修长的食指点在手边的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总算才说出口,低声问了句:
“那你知道,她出门是去干什么了吗?”
这话一说出口,他又后悔了。询问她在家里吃住得如何,尚且算得上是关心她的生活,可现在话说出口,总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窥探她的行踪。
不过,李阿姨应该也不知道吧,除非她主动跟李阿姨报备或者交代过什么。那她要是自己主动说过了,他问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李阿姨还真知道,不过并不是敬渝所想的那样,而是柳叔跟她提过一嘴,毕竟车辆出行还有保镖安排,都是柳叔的工作范畴。
她默默地把柳叔给供出来,然后在敬渝的默认下,打电话把柳叔也给叫到书房来了。
然而柳叔艺高人胆大,话一出口,实在是惊掉人半个下巴,他当着李阿姨的面直接跟敬渝说:
“二夫人这几天出门都是去咖啡馆、茶馆一类的地方,每半天会见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士,对方都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所以我推测,二夫人有可能是在相亲。”
说完,他长舒一口气,而身边的李阿姨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是老柳头,前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的模样。
看完他,李阿姨又赶紧转过头来看书桌后的敬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