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像是个腼腆的孩子，那张连本就带着少年的稚气，有些圆润的面孔做出羞涩的表情。


    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带着暖色调的白，沐浴在光下的白色的玉石，皮肤薄薄的，靠近时可以看清下面的血管，就是这样一张看起来很脆弱的脸上，生着非常漂亮的五官，精致，贵气，深邃。


    一面是懦弱的恳求，一面又有帝王的骄傲。


    她的心脏开始失去了规律，像是乱撞的小鹿，完全丧失了理智，伊芙蕾雅不喜欢这种感觉，同时也沉浸在这片欢愉里。


    要是说不好看就是在说谎。泽克西斯现在，极力的挑逗着她，方方面面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展示。


    泽克西斯似乎也从爱神那里学来了爱情魔法。


    真是低贱的家伙。


    伊芙蕾雅忍不住握拳。


    是啊，多滥情啊，这种情况下。


    伊芙蕾雅直视着这张脸，一张人类的脸，人的样貌不可能是完美的，和神相比总是有瑕疵，可美是复杂的，它不需要完美，完美和谐往往会带来距离感，有时还会令人心生恐惧。


    这张脸比起泽克西斯真正的，完美的天神外表的确是差一些。他不够和谐，不是无暇的。


    但，在这一刻，伊芙蕾雅切切实实的被吸引住。


    这张充满稚气的面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天真。


    红色的，血液，石榴，宝石。


    那对眼睛明亮又清澈。


    伊芙蕾雅一时间不愿意对这双眼睛说谎。


    她忍不住点点头。


    “很美，好看的。”伊芙蕾雅说。


    泽克西斯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说，“我知道这比不上神的外表，最起码，我要当最吸引你的人。”


    伊芙蕾雅超前走了一步。


    她的手指在抚摸着他华丽的衣服。


    这件衣服做工上乘，是重工，上面的刺绣精致巧妙，宝石和水晶闪闪发光。看起来奢侈的过头，又不会感觉过分的艳俗。


    配上这种漂亮的脸和高贵的身份，似乎不会过头。


    怎样都好。


    “你花了不少的心思。”她说。


    “是的，人类需要花时间和精力才能看上去完美。”


    “你不需要完美，我喜欢。”伊芙蕾雅说。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也不喜欢。”伊芙蕾雅说。


    泽克西斯拉起伊芙蕾雅的手，让她坐到秋千上，这间屋子舒服的像是梦幻之所。


    有柔软舒适的床，放在房间的尽头，靠着的那面墙上绘制着壁画，上面的颜料参杂了金粉。


    空间大，也没有空落落的感觉。


    放着着艺术品和无数珍贵的典籍，书桌大而使用，靠着窗户，一整面的落地窗，透过轻薄的窗帘透过的阳光足够照亮每一处的细节。


    空气中是清新的味道。


    不是大海的湿咸，是一股大地的气息，花香和果香。厚重又轻盈的气味。闻起来是清爽的。


    秋千摆在靠近书架的位置，伊芙蕾雅坐在里面，轻轻的晃动。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更为两个人的关心感到好奇。


    “看来爱神总是失误。”伊芙蕾雅说。


    泽克西斯俯下身，伊芙蕾雅的不时的用膝盖撞着他。


    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喜欢我吗？伊芙蕾雅。”


    伊芙蕾雅不回答。


    她站起来。


    俯视着泽克西斯。


    “不喜欢。”她说。


    “可是，伊芙蕾雅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


    从他那身华丽宽大的衣袍下，粘腻的触手伸出，触手缠绕伊芙蕾雅的脖颈。


    粘腻，温暖，暧昧。


    伊芙蕾雅抱住着些触手。


    它们像是章鱼的触手，又像是滑腻腻的蛇。


    “这也是我的样子，真实的样子。”泽克西斯说。


    伊芙蕾雅抚摸着触手。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一点也不寂寞。”


    “不，伊芙蕾雅，我很寂寞，过去寂寞，我的确建起了高墙将世界隔绝在外，不过我不是一个人，你来了，我不再寂寞。也不会孤独了。”


    伊芙蕾雅抱住泽克西斯。


    少年将头埋在她身上。


    金发覆盖住他的脸，他仿佛来到了金色的海洋。


    “你在诱惑我，泽克西斯。”伊芙蕾雅说，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是的，伊芙蕾雅，我不道德，我卑贱。”泽克西斯说。


    “这是中午，不是晚上。”伊芙蕾雅说。


    “那又如何，伊芙蕾雅。”泽克西斯道。


    “亲吻我。”伊芙蕾雅说，“你这该死的家伙。但我还不够喜欢你，我可不爱你。”


    “是的，我接受，亲吻你已然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泽克西斯站起来，他比伊芙蕾雅高出很多。


    他轻轻的，羞涩的，不够成熟的，吻上了伊芙蕾雅的嘴唇。就好像是第一次亲吻似的。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主人。”


    那语调放，荡又清纯。


    伊芙蕾雅红着脸。


    “肉，体总不听灵魂的使唤。”伊芙蕾雅说。


    “就连爱神的女祭司也办不到。”泽克西斯说。


    “你不仅仅是死亡之神，泽克西斯，今天我才明白，你也是欲望，你也掌握生命。生命是从那些记不得光的邪恶中诞生的。”伊芙蕾雅说。


    “但你不是，伊芙蕾雅。你既是美，是一切的善。”泽克西斯轻声的说。


    伊芙蕾雅突然猛地推开泽克西斯。


    目露凶光。


    “不，不对，我是海神诱惑女祭司的产物。”怒火熄灭了爱欲。“欲望是低贱的，我也是低贱的。如果没有欲望就不会有这么多神之子。这是伊芙蕾雅第一次，如此坦诚的表达自己。一时间她也被弄晕了。被这些愤怒，以及自我厌恶。


    泽克西斯看着伊芙蕾雅。


    “我在，我听着呢。”他平静的说。


    伊芙蕾雅没有反应，有些出神的看向一边，看着天空。


    泽克西斯安慰道：“我听着呢。”


    “哼，我讨厌这样，我甚至觉得我不应该出生。”


    “你希望自己活着吗？”泽克西斯道。


    伊芙蕾雅点点头。


    “当然，我享受活着的感觉。”伊芙蕾雅说。


    “你享受活着的感觉，何必去想你从哪里来的。这些话我是没有资格说的。”泽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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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有些忧虑的看着伊芙蕾雅。


    “因为爱神利用我报复你。”


    “其实你应该生气的。”


    “当然，所以，我最好不要让自己爱上你。”伊芙蕾雅语调轻松下来。


    “没有我，你也是你。”泽克西斯说，“如果我离开会让你好一点，伊芙蕾雅，我会永远的消失。”


    伊芙蕾雅看他说得认真。


    忍不住笑了。


    “这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也是受害者。”伊芙蕾雅冷静的说，“这种事情对谁都不公平，不过最倒霉的是我，啊，说起来，我会死一次还不是神的阴谋，被迫的。我自己当时也太弱小了，慌了神。居然听从海神和爱神的安排，也出于压力接受了神帝的建议。哎。”伊芙蕾雅说。


    “我真是笨蛋。”有些懊恼，“人家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


    “你不是。”泽克西斯说。焦急的握住伊芙蕾雅的手。


    伊芙蕾雅调整情绪。


    “啊，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爱神蒂厄斯恨你。”她换了心情，虽然还是有些不开心，但看着这里布置的赏心悦目，又看看尽力讨好自己的泽克西斯。


    伊芙蕾雅才不会让坏情绪的存在多于一分钟。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是我之前侮辱过他，当时我年少气盛。”泽克西斯跪坐在伊芙蕾雅身边。


    伊芙蕾雅挑起他额前的碎发。


    “蒂厄斯是世界诞生之初的古神，祂拥有最古老的力量，在圣神家族打败古老的神明后，作为圣神家族最强大的战争之神，我手握着生命的权柄，傲慢自负，目空一切。看不起那些失败者，作为投诚者的蒂厄斯我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蒂厄斯，祂啊。”伊芙蕾雅说，“得罪谁都不要真的得罪祂。”


    “是啊，当时我还是太年轻了。在宴会上说了些自负的话，认为祂的能力一无是处，结果，我受到了诅咒。”泽克西斯目光中不见一丝悔意，反而是赞叹，自满。


    “诅咒是你，伊芙蕾雅。这是其中唯一的好事。”


    “因为你这么想，他们才成功，你有了弱点，可泽克西斯，爱不是弱点，相反这是我们战无不胜的武器。”伊芙蕾雅说，她俯身，亲吻泽克西斯。


    短暂的吻。


    泽克西斯站起来，抱住伊芙蕾雅，他将伊芙蕾雅放在秋千座上。泽克西斯站在伊芙蕾雅身后。轻轻的推着秋千。


    “我真高兴，你不恨我，我对你有亏欠。”


    “可能有，但我自己感觉没有，如果没有你，爱神也不会分享权力给我，祂看中我无外乎是因为我是个合适的棋子，反过来，我也可以利用祂。”伊芙蕾雅冷静的说，“神与神之间，没有感情。”


    “利益动物。”泽克西斯说，“人也一样。”


    “说起来，你也太有钱了吧。”


    伊芙蕾雅指着房间里的收藏。


    “我看兰瑟的海底宫殿里的宝物比你这里的还要差一截。”伊芙蕾雅说。


    “我是皇帝，自然有实力，明天我带你去看更有意思的。”泽克西斯得意的笑。


    “那么，现在我要留在这里了。”伊芙蕾雅说。


    “求你。”泽克西斯道。


    “你脱，取悦我。”伊芙蕾雅坏笑着。接着用手指钩开了泽克西斯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