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作品:《这世子妃不当了

    文瑶黯然立了片刻,声音发冷:“殿下刚刚都看见了。”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那屋顶都是他的人,可即便他看见自己险些被人欺辱,也视若不见,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只躲在暗中,漠然置之。


    魏璟也确实瞧见了,但他并不在意。


    低头看着文瑶手里握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小短刀在发抖,伸手夺来一瞧,淡淡道:“既是懂穴位的大夫,理当知道何处是致命的位置才对。”


    文瑶以为自己逃不了,适才跑的时候手里便一直攥着一柄短刀。刚才被魏璟一拖,她下意识就往他腰上捅。奈何力气悬殊,反被他钳住了双手。


    魏璟把玩着那刀,问:“既瞧过人了,可认出来了?”


    “他不是。”


    文瑶眼中恨恨,少见的愤怒神情。


    “那样丑态毕露的腌臜物,料想也不是,亏得这些蠢东西这么上心伺候着。”


    那厢尚在莺歌燕舞有曲乐声传来,这头庭园正有十几个黑影缠斗打杀,丝毫无人察觉。


    魏璟的暗卫矫健利落,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躺了一片,连方才那些仆役也没有放过。


    魏璟迈腿往那前院去,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跟上,便道:“不好奇他们怎么找到的人?”


    文瑶还是没能习惯这种场面,做不到看着这么多尸体横在面前,淡定无事。


    她阵阵反胃,面色也有些苍白。


    不过略略缓了一阵,便跟上去了。


    魏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房里出来的,里面的官员显然等得急了,便让一人出来寻他,正巧撞到进门魏璟。


    陡然对上那森冷的目光,那小官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


    大部分时候,魏璟在官员面前都是极好相处的模样,并不为难人。但其实也知晓这样看似平易近人的世子,手段却出奇的狠辣。


    那小官员胆怯又从没见过世子,是以表现得极为恐慌。连连跪地求饶的模样,就好像是面前之人,会因这么一撞就要了他脑袋。


    有些过于激动了。


    魏璟掸了掸衣袍,“无妨。”


    其他官员皱眉暗道他不中用,崔知府忙走上前化解道:“下官这有一壶好酒,虽不及宫中的美酒,但世子只要尝过便知其中妙处。”


    随即唤那胡姬前去拿酒。


    魏璟抬手止住,却没说拒绝,看向文瑶:“去吧。”


    文瑶没想当他的婢女,但这种场景下她也只能点头。


    崔知府领略其意,便笑道:“这酒就在茶室,烦请姑娘一同前去取来。”


    崔知府敏锐地感知到世子对身边的侍女比较特别,否则不会是这种语气吩咐下人。


    穿过游廊,舞姬带着文瑶来到茶室,她似极为熟悉此地,与她搭话道:“这宅子依山傍水,后院的风景十分好,姑娘可随处去走走,前院自有我们去伺候世子。”


    文瑶浅笑:“多谢。”


    舞姬端出青玉瓷壶,先取其中一壶倒出一杯递上前,提醒文瑶一句:“此酒性烈,姑娘若不擅饮酒,可小心些才好。”


    下属仆人给主子试毒这种事情,心照不宣。


    魏璟让她来拿酒的意思,也包含此意,但文瑶不会傻到真的自己去试毒。


    “诸位大人给世子设接风宴,没道理这点事都需要世子操心。”


    舞姬见她不接酒杯,也明白意思,笑了一声,然后仰头而尽。


    略等了十息,继而再另一壶也倒了一杯。


    两杯酒水下肚,舞姬除了脸上已然升起红晕,并无其他反应,她媚笑道:“如此,世子可能放心了?”


    文瑶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无意中碰到的手背,十分烫热。


    夜里尚凉,舞姬身上的衣服只是几片衣物遮挡,没道理会如此滚烫。


    文瑶沉吟片刻,“我端过去就好了,你留在这儿吧。”


    宴厅里,众人见只文瑶一人端着酒回来也没有多想,只嘱咐她快快给世子倒酒。


    魏璟目光落在那群舞姬伶人身上转悠了一会儿,随即看向走近身前的人,略略皱眉没有说话。


    文瑶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酒清透似水。随后又端起另一壶,给其余几人都倒满,再退到魏璟身后。


    几人仰头而尽,催着让魏璟尝尝,可他低头看了一眼,连酒杯都不想端,只道:“听闻崔大人有鹤老的消息,不知是在何处见到?本世子也好亲自前去请一请。”


    崔知府扶手道:”世子不必行远,那鹤老就在后院的宅子里,只需稍等片刻,便能来给世子诊治。”


    说罢让人去请。


    “鹤老昔年为圣上医治后便销声匿迹,下官费了些功夫才将人找到,相信定能给世子医治头疾。”


    崔知府说得忠心耿耿,起身去给魏璟倒酒,腿堪堪迈出去,侍卫便将冒充鹤老的男子给提了进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是有人威胁我冒充的!他们知道我见过鹤老,所以要我扮成他的模样!”


    那男子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腿骨也被打折站不起来。


    崔知府也一脸惶恐,欲解释:“世子这......”


    魏璟拿过他手里的酒壶,走上前朝那男子兜头浇了下去。


    那人腿弯被压折跪着,身上被酒液浸湿,仰头吞咽不及,呛得咳嗽不止。


    酒空,玉壶碎裂,魏璟颇是惋惜道:“这酒倒是可惜了。”


    男子面色滚红,挣着脖子青筋暴起,一边撕扯着身上官袍,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随即瘫软地伏在地上如同一条求欢的狗。


    片刻便起了药效,文瑶不敢想,这酒里到底放了多少料。


    因画面实在不堪入目,她背过了身子。


    其余官员见状皆吓得蔫软在地上,一点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魏璟擦净了手,乜斜着他们:“看来崔大人并非真心要给本世子医治啊。”


    与此同时,舞乐戛然而止,那些伶人瞬间抄出刀剑,朝人群里跃来,直直刺向魏璟。


    暗卫严阵以待,从房顶破入,那些伶人尚未近身,便都断了气。


    独有一个靠近了魏璟,却被他用剑击穿了胸膛。


    鲜血涌出,迅速洇开,将将倒在了文瑶的脚边上。


    她想起自己也曾在火光之夜也这样被人穿透了胸膛,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躲开,只是忘记抬头又撞在了魏璟身上。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教她惊吓成这样,慌张跑出了门外。


    夜宴混乱收场,除了那些伶人舞姬,行刺之人甚至包括了这宅子里的仆人,躲藏在此半年之久,崔知府等人却一无所知。


    “今夜之事下官等实在不知情,还望世子明察!”


    以他们能随便找来个蠢货供着,魏璟岂能不知他们没这个胆量和计谋。


    没打算在他这逼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问:“崔大人是不打算要告知本世子,人从哪儿来的吗?”


    崔知府适才为表忠心说自己费劲才请到人,此刻又支吾起来,“在听泉馆......”


    “何处?”


    “赌坊......”


    魏璟若有所思,“你凭什么确定此人就是鹤老?”


    崔知府:“半个月前赌坊掌柜被仇家下毒,奄奄一息时,有人亲眼见到他递解毒丸救人。”


    那因冒充鹤老的男子此刻瘫在地上,怯懦哀嚎的模样,根本不像能随手救人生死的药圣鹤老。


    魏璟瞧着觉得厌恶至极,抬腿便往外走。


    文瑶站在廊下,半幅裙摆上都染了血,很是显眼。


    她见魏璟过来,低头想绕过去,他却不让,直言问:“那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小人也不知道。”


    她依旧垂着头,往旁边挪了几步。


    除了害怕,她现在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魏璟皱着眉,本以为是因看见血腥在害怕,没想到竟然是在躲自己。


    这样突如其来的害怕,有些怪异。


    “你如此表情不像是不知道。”


    魏璟知道面前之人对鹤老极为敬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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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知道什么也极有可能隐瞒不说。他故意走近,逼问道:“鹤老好赌不是吗?”


    “小人只是害怕......”文瑶捏紧手心,抬头道时,眼里竟然有些湿润,“殿下或许忘了,我是个女子也是个正常人,没办法做到看见杀人的场面而不害怕的。小人只是想尽力做到接受,不想让殿下觉得小人没用。”


    她这会儿神色没什么不对劲,也不像是撒谎。


    “小人身上腥味重,殿下还是不要靠过来了。”


    魏璟反倒不适应她这样,带着怀疑又多看了她两眼。


    院子里很快来了不少官兵在处理尸体,崔知府等官员尚留在那厅房,不知是吓软了,还是怕魏璟革职查办,没有出来。


    既然鹤老是假的,魏璟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先回了驿馆。


    -


    翌日清早,魏璟去府衙处理公事,文瑶没有随行,可后脚换了男装也出门了。


    虽然她也不愿相信那冒充之人会真的见过师父,但不可否认,师父他爱进赌坊。


    能爱到什么程度呢?


    她与师父经常一起穿着素布衣去泽州城里当走方郎中,几乎从早走到晚,赚了几两碎银子,最后拿去赌坊输了个精光。


    虽不贪钱财,也不喜与权贵来往,却最爱到赌坊玩乐,兴许玩得上头高兴了,一时露了马脚也未可知。


    文瑶向人打听了赌坊的位置,便自己去了。


    只是很可惜,听泉馆的掌柜不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随后又去了附近的赌坊,在那恶臭熏天,吵嚷声震耳的地方游荡了一整日,也没有看见师父的踪影。


    再回到驿馆时,已经天黑了。


    驿馆里的人说魏璟还在衙门没回来,她便下去换下了装束。


    刚要推门出去,魏璟赫然站在了她门前。


    “打听得如何?”


    “殿下何意?”文瑶装作不知,举起手里的东西,“我只是去买了伤药,几种药材难找,花费的时间久了些。”


    他比文瑶高了一个头不止,身形上就形成了天然的差距。


    文瑶欲后退,他便步步逼近,身子踉跄路失衡,急追扶着身后的门,很是无辜的侧过脸:“殿下这于理不合。”


    莫名其妙地,又突然贴近了她。


    魏璟问了一句:“昨夜那酒中你放了什么?”


    他语气不明,像是恼了。


    文瑶缩了缩肩膀,好一会儿,才道:“我是见端茶的舞姬有些不对劲,才将酒壶换了清水,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酒壶里都动了手脚......”


    魏璟敛眉,打断了她:“是吗?不过是点助兴的东西,怎么之后他们还瘫软在地,到现在都未醒过来?”


    “......”


    文瑶知道骗不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利害药,只是昏睡的......”


    事出紧急,她身上也只有那样的药。


    只需微量就能让人产生困意,稳妥起见,她放了一包。


    “不会危及性命的......”


    魏璟看着她,冷笑。


    又问了回来,“所以你今日.......”


    “殿下手上的伤该处理了。”


    文瑶受不住他的逼问,不想再说下去了,直接将他手拉过,“驿馆没有伤药,小人真的是去买药了。”


    魏璟掌心的伤口是昨夜留下来的,但她没有伤药,也没有主动去帮他包扎的念头,所以没管。


    眼下为了顺毛,不得已当作了借口。


    魏璟蹙眉,刚想抽手,却又被抓紧了些。


    他腕劲有力,手又宽长,文瑶两只手费劲才把它摁住,拖着来到灯火下。


    她摊他的手掌,一点点挑开黏着的皮肉,又从药袋里拿出今日买的膏药,细细点点地涂抹开。


    冰凉的药膏被她指腹磨得温热,就那么大的点的伤口,她磨了近一刻钟。


    像是要在他掌心磨出花来。


    说不清是不是想上药,但无端献殷勤他是看出来了。


    魏璟看着她,“磨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