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 石金吓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脸涨的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那位贵主要去看她家的地。
石金沉浸在巨大的错愕之中,以至于林肆走到她面前她才发觉。
石金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身着的百褶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头上的彩色发带也是丝织物,如此奢靡的装扮,只有那位安京的县主了。
但让石金意外的是,这位县主的年岁竟然意外的小,个子比她还要矮上一些,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微微低头看她。
石金小心翼翼:“县主安好.....”
林肆友善点了点头,“孙匠人说要去看你家的地,劳烦带路。”
这是石金第一次坐牛车,并且还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坐在一起,石金紧张的快无法呼吸了。
林肆看着小姑娘紧张的要死的样子,随口闲聊:“你叫石金?”
石金点头,“是。”
“点石成金,是个好名字。”林肆夸赞。
石金的脸更红了,不知如何接话,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之前小民生了一场病,幸而县主下令修建庄园,小民的阿父每日得十五文工钱,这才有药钱,小民很是感激。”
林肆眨了眨眼,她在脑子里看到人心的尾数微微跳动了0.005。
林肆感动的快哭了,这可是足足0.005,堪称天文数字。
她的人心增长一直都是以0.0005缓慢增长的,林肆有时候都怀疑系统在整她。
林肆对石金露出和蔼的微笑,顺带露出快要长齐的牙齿。
神女下凡了,石金想道。
她愿意为县主做任何事。
牛车缓缓行驶,来到石金的家的田地。
大宸的地是祖传制,石金家的几亩地也不例外,当初还算是中田的土地,其中一块却变成了杂草丛生,不好翻动的下田。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地,只能自认倒霉。
康竹青正带着儿子石头在田里辛勤劳作,一下子看到几辆牛车停在田边,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她看到了梁年从下车上下来,身后跟的是巷尾的孙匠人。
等她再一眨眼,一个身着奢靡的小娘子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旁边跟着的好像是她家的女儿石金。
康竹青以为是她累到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
康竹青手里的铁犁差点没掉下去,怎么回事,金娘怎么会在这个身着富贵的小娘子旁边,梁县令和孙昌又要做什么,莫不是他们家唯一一把铁犁惹上事了?
康竹青能想到的只有这个,铁器是重要管制器具,她手里这把铁犁就是孙昌所制,上面刻了孙昌的信息。
如若铁器被擅自改造伤人或有问题,那么持有者和制作者都脱不了关系。
梁年和孙昌走在前面,林肆带着春意还有南家姐妹慢悠悠的走在后头。
南乔和南双原本也是农家女儿,但因为不是男孩,再加上吃的多,才被卖掉。
二人小时候也是帮家里干过农活的,一看就知道有块地不好耕种。
康竹青面色难看,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邵昌和梁年,铁犁一丢就开始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这铁犁犯事和我没关系啊。”
梁年一楞,随后立刻解释,“康娘子,你误会了。”
石金搁着老远都能听见自己阿娘的鬼哭狼嚎,于是快步走到康竹青的身边:“阿娘,是梁县令和县主要来咱们家那块下田试新的农具,铁犁没有犯事。”
康竹青这才不哭了,随后意识到那位小娘子就是安京来的贵主。
石头和康竹青老老实实的拜见了林肆,随后乖乖退至一旁,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康竹青看着两个魁梧的女郎将她没见过的农具搬了下来,咂舌道,不愧是安京,连婢女都这般力气大。
林肆让南双先去试一试踏犁。
南双的双手握住扶手,将犁铧顶端按入土面,单脚踩横杆,利用自身重量,使犁铧深入土层,配合踩踏的持续压力,将土块翻转。
而每完成一次翻土,可往前移动,循环操作。
南双试完一次,林肆和梁年都蹲下身子去研究,林肆是个门外汉,只觉得这翻土效果看起来不错。
梁年则要专业一些,也顾不得什么脏,直接伸手探进土里。
康竹青和石金石头看的一楞一楞的。
这个东西竟然只需要人踩上去就能翻土,若是有了这个农具,那岂不是不需要人力辛辛苦苦弯腰用铁犁翻土了。
南双也说出自己的使用体验,“奴婢发现,此物可以通过踩踏的力度来调整耕种的深度,甚是好用。”
梁年语气带了几丝兴奋,"此物轻便,一人也可操作,可代牛耕。"
石头和石金相视一望,用眼神交流。
石头:阿姊,咱家地有救了!
石金:不愧是县主,好厉害,好崇拜。
林肆看向石金,指了指石头,又指了指康竹青,“我家婢女力气比寻常人大的多,要试试普通人用起来效果如何。”
康竹青点了点头,步伐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她按照南双那般,紧握扶手,随后踩上横杆,果然翻动了土块,完全不吃力。
随后是石头,石头现在年岁还不大,力气比康竹青还要小一些,用起来略微吃力。
这下梁年和林肆彻底满意了,这玩意能救不少没有耕牛的农户。
康竹青内心激动不已,大着胆子说了一句,“黎县没有牛的人在多数,大多数人都需要。”
踏犁的效果得到了验证,随后林肆又指了指被搬下来的耘荡。
方才的农具已经超出了康竹青的认知,不知道这个农具又是做什么的。
南双将双手握住耘荡的短柄,将下方铁制的钉齿切人泥土,往前一推往后一拉,随后将双腿分开以保持平衡
杂草果然附着在钉齿上被拔出。
康竹青眼睛都直了,有了这个东西,以后也不用徒手拔草了。
林肆的小短手轻抚下巴,满意道:“看起来效果不错,就是需要保持平衡。”
南双:“前后推拉的时候需要保持平衡,否则会摔倒。”
康竹青和石头又试了耘荡除草,二人满意的不得了,听说是林肆改良的以后就差没痛哭流涕的给林肆下跪了。
两种农具东西试验下来都很成功,接下来只差推广,这一点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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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年就行。
回程的牛车上,梁年想着以后有了这两样农具,百姓能够更加轻松的劳作,心中对林肆很是感激。
于是在她斟酌完用词,正准备开口道谢的时候。
林肆突然地对着梁年说了一句,“梁县令不必谢我,我还有事要麻烦左娘子呢。”
梁年硬生生将道谢的话憋了回去,“何事?”
林肆答非所问:“要紧事。”
梁年:.......她现在明白了,和这位县主打交道,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于是她十分不礼貌的追问道:“什么要紧事。”
林肆对着梁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替我转告左娘子,明日我去找她。”
回到县主府,林肆已经摸清了南双和南乔的习性,“出去了一下午,你们二人先去吃晚食吧。”
之前买了一些家奴,县主府的人气足了起来,厨娘也添了几个,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点心的,林肆每日的饭菜又丰富了许多。
祝时溪也在其中,林肆并没有给她安排任何活计,反而对她说,她只需要好好钻研医术,还给了她两本名叫《新赤脚医生手册》《医学基础理论》的书,让她慢慢翻看。
这两册书的声望兑换点数也不多,兑换完了以后,林肆浅浅翻阅了一些内容,术语和内容都十分的大宸化,祝时溪不至于看不懂。
祝时溪将两册厚厚的书结合起来看,发现医学基础中竟有很多理论和她从前的想法非常相似。
可惜这些想法总被祖父认为是逾规越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像她所说的一般。放血割肉,不是在救人,是在害人。
祝时溪只看了短短三日,大受震撼,只觉得世界观都要被重塑。
林肆刚吃完晚食,正在用点心。
春意小声道:“县主,祝时溪说想见您。”
林肆点头,让春意将碗筷都收了,房间里只有祝时溪和林肆二人。
林肆坦然,“祝娘子想问就问。”
祝时溪索性直接,“县主,这两本书从而而得来,作者是谁,奴想知道。”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林肆反问。
“书中的很多东西和现在的医书截然不同,所以想知道是什么人,会和奴有一样的想法。”
“是很多人,这两本书的作者是许多人,至于从何而来,我还不能告诉你。”林肆诚实的回答。
“很多人?”祝时溪的眼睛都瞪大了。
竟然有很多人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祝时溪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有些可惜,不能见到他们。
“祝娘子,待医书里的知识学透了,我希望你多下基层。”林肆对着祝时溪说。
“基层,何为基层?”祝时溪满脸迷茫地问。
“学以致用,多给百姓看病,不能空谈理论,你可以先从府里的家奴开始。”
祝时溪胸腔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她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能被林肆买走,她真切道:“奴知道了。”
林肆又说道:“等你成为真正的医者,运用你自己的想法治病救人,你还能收学生,将自己的理念传达下去。”
“传达下去.....”祝时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