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

    庄园早于工期三日完工,只要林肆验收没有问题,监工的衙役,干活的百姓,人人都能多得六十文钱。


    没有什么事比钱拿到手更令人开心的事,黎县农业条件差,次次评级都是下县,百姓交了赋税几乎没有什么余粮,更别说存下什么钱。


    梁年想趁着秋收刚刚开始,就将踏犁和耘荡推广出去,这样也能减轻百姓耕地的负担,在加上修建庄园的一笔钱,今年或许会是黎县最丰收富饶的一年。


    康竹青是是亲眼见证这两样农具有多好用的,一回到家就和街坊邻居大吹特吹,说自己家的那块那种的地被县主和县令选中了,试验新的农具。


    她得了梁年的授意,特别强调农具是安京那位贵主改良的。


    “你们都不知道,贵主穿的是有多么的奢靡,她就那么看了我和石头一眼,我和石头大气都不敢出,不愧是皇亲国戚,那是何等的威严。”


    “那可是安京的贵主,自然穿的奢靡。”


    “就是就是,康娘子你们一家命可真好,我也想看看这位贵主是什么模样。”


    “然后呢然后呢。”巷子里的街坊邻居继续满眼期待地问。


    “贵主的婢女,力气比牛都大,那么大的两个农具,一手一个就给扛下来了。”康竹青继续绘声绘色的讲。


    石金在一旁听的尴尬,哪里是一手一个,分明是两个婢女一人抬的一个,阿娘简直在夸大其词。


    “那个农具,只需要踩上去,就能翻地,另一个,往地下那么一杵,就能除草!”康竹青显然是讲到了重要之处,神色激动。


    “真的有这么神奇?”


    “那我岂不是不用弯着腰在地里翻土了,我这腰最近老疼。”


    “你别说了,我前天在地里除草除的快累死了,若真有这样的农具,我定要买一个。”


    “正好给贵主修建庄园各家都得了工钱,也不用愁银钱了。”


    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石金听的脑子一抽一抽的,连忙出来解释,“没有阿娘说的那么简单,也是需要一些技巧和力气的。”


    众人听完后,仍觉得就算花费上一些力气,也是好的,于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金娘,咱们种地的有的是力气,这可不打紧。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这两样农具,价格多少?”


    这样的事康竹青当然不知道,她尴尬的移开眼神,"这我如何知道,你们去问孙匠人,他也许知道。”


    巷子里的邻居一哄而散,又继续去找认识的人谈论此事。


    邻居们不再围着她,康竹青的心情没有受影响,因为她可以吹嘘自己的女儿儿子全都见到了县主,她敢打包票这是整个黎县的头一份。


    就是有些可惜石土没见到。


    庄园前日完工,石土这些日子又是修建庄园,下工后又去地里秋收,着实累的辛苦。


    累是实打实的累,但石土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从前都没有过的满足感。


    康竹青进了自家院子,坐在石凳上,和石土盘算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农具得多少钱。”


    “若真像你那般说,全身都是木头制的,只有底是铁制的,最少也要两百文。”


    康竹青自己估摸的价格也差不多,她幽幽的叹气,“这修建庄园到手的钱还没焐热呢,又要花出去了。”


    修建庄园只是一时的,往后他们还要靠种地为生,农具定然是要买的,买了农具以后家里那块下田也能利用起来。


    康竹青又很快振作起来,修建庄园的钱能买农具,还治好了石金的药钱,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石金知道今日是庄园验收的日子,她对着石土打听:“阿父,今日是县主亲自去验收吗?”


    “应当是,还有梁县令也要陪同。”石土摸了摸头,又补了一句,“希望县主能满意,这样还能多得六十文赏钱。”


    石金默默点头,有些可惜不能再见到林肆。


    半响,院门口有个妇人探头探脑地招呼康竹青出去。


    但康竹青回来时,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愉,张口就骂:“方才江家娘子叫我出去,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成想她竟对我说想与我合买农具,但又说我家地多些,还有一块下田,所以按她四我六出钱来,我呸,真会占便宜。”


    石金立刻分析:“秋收时家家都农忙,就是自家独买,也是用不过来的,到时谁先用谁后用如何扯的清楚,况且她家不是也去参加修庄园了吗,应当能拿的出钱的。”


    康竹青哼气“:”拿的出钱是一回事,抠门又是一回事。”


    石头也赞同,“我也觉得,而且江娘子家的儿子也讨人厌的很。”


    在一片混乱的吐槽中,石土只小声地说:“希望农具的价格能便宜些就好了,这样过年也能给孩子们开个荤。”


    *


    梁年不知道林肆给自己的阿娘下了什么迷魂汤,晚食不吃,房间内更是灯火通明。


    甚至自己和她说话,也会被说打扰到她做题了。


    梁年不懂了,到底做的是什么题啊,就是那些蝌蚪符号吗。


    林肆颇为满意的在庄园里走了一圈,建造几乎是完全按照图纸来的,中间也留出了一大块空地。


    梁年略微有些走神,但是衙役们都很紧张的观察着林肆的表情。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轮着监工,只要林肆满意,他们也能有赏钱,衙役的月俸并不算高,他们也想多得一些钱,过年时让家里吃上肉。


    南双和南乔扶着林肆,林肆拿出皇亲国戚的架势来,说起了正式的场面话。


    “此次修建庄园,本县主甚是满意,凡修建监工者,通通有赏。”


    衙役们松了口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这下人人的六十文赏钱都到手,整个黎县都能过个好年了。


    唯有梁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趁着人少,小声地问林肆。


    “敢问县主,昨日你到底和我阿娘说了什么,为何她变得这般奇怪。”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林肆一想到等会还要去给左莜讲一下午的题,此刻也不想多说话,昨日回去她嗓子都快冒烟了。


    林肆示意梁年蹲在她的面前。


    梁年照做。


    林肆语重心长一般拍了拍梁年的肩膀,“三言两语和梁县令说不清楚,还是等左娘子和你亲自解释吧。”


    随后扬长而去,只留梁年一人风中凌乱。


    左莜昨日按照林肆教的公式解题,很快就答案解了出来,不光如此,她还能举一反三,想出另外的几个解题思路。


    甚至在做完数学题以后,左莜还能沉思片刻,抽出纸来写自己的授课思路,不写还好,一写简直停不下来,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


    等她意识到自己写完抬起头后,竟已是深夜,侍奉的婢女都快站着睡着。


    左莜惊觉,她竟觉得这般很畅快,甚至对自己接下来的西席生涯还隐隐期待,在写授课思路的时候,脑子也里闪过那些被买来的孩子的性别,样貌,性格。


    但是他们的名字好像记不太清了,等开始上课的时候,得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记住。


    左莜昨夜睡得晚,早上醒的早,她知道林肆要去验收庄园,今日肯定不会过来的太早,但是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她的大脑,还有莫名的兴奋感,导致她根本没办法入睡。


    林肆来的时候和左莜预测的时间差不多,左莜现在也不和林肆寒暄,直接将自己昨夜解题的过程给林肆看。


    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写上了林肆习惯性写的解字。


    林肆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个老师还真是找对了?虽说左莜有古代的算学基础,但是现代的公式和解法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道题她能做出来林肆并不意外,林肆意外的是她居然能举一反三,想出其他的解法。


    林肆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表情不要太过夸张。


    “左娘子厉害,竟能举一反三。”林肆真心实意夸赞。


    左莜得了林肆的夸奖,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压住自己的喜悦心情。


    两个人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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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绷住表情。


    题答对了,左莜又拿出她昨夜写的授课思路递给林肆看。


    林肆边看边听左莜说:“我想着,授课不能光授以孩童读书识字,人品习性,分辨善恶,加之作为县主的家奴应当如何,这些都要考虑到,故而在识字这一步上我也不想选的太过于复杂,一篇千字文足矣。”


    林肆颇为满意,千字文四字一对,押韵对仗,又包含天文地理等内容,用来识字开蒙很合适。


    看完了左莜的授课思路,林肆心中了然,左莜明白她想要的不是只会读书的酸秀才,而是能实实在在替她办事的家奴。


    看着林肆看完了授课思路想要起身的一瞬间,左莜眼疾手快的按住林肆白皙的小手。


    “我给县主备了林檎,还有酸酸甜甜的梅子汤润喉,还请请县主多讲一会吧。”


    想溜的林肆:........好吧。


    *


    “地厌,你说那位贵主到底为什么给印儿治病?为什么日日都给我们吃东西,开始还是吃杂豆饼,最近日都吃上麦饭了,昨日,竟还有几块猪油渣!,你脑子好,你知道吗?”郭自吃完了麦饭,望着门外问道。


    钟地厌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以为要进来做奴,但也没有安排他们做活,反而用吃喝养着他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那个抢别人东西吃的孩子被送走,钱阿婆的日日洗脑,让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从前听阿爷说过,前朝一些世族会豢养死士,将一群乞丐孤儿从小养大,培养他们的服从性,让他们自相残杀,从而斩断他们的人性,保证忠诚度。


    从一开始吃的杂豆饼,到钱阿婆说,只要他们听话,愿意效忠主家,就能吃的更好,一步步的,现在他们已经吃上了麦饭,昨日的麦饭不光有用油炒过的青菜,还罕见的有几块猪油渣。


    钟地厌觉得现在的处境,像又不像。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郭寒吃的饱后,抱着从印儿在地上的枯草堆睡了一会。


    从印儿的发热被治好了以后,就被送到了这间屋子来,郭寒看到健健康康的从印儿都快哭了。


    自一年前的水灾又地动后,郭自和郭寒成了无父无母无田无地的流民孤儿,而后遇见了同样因为水灾成为流民孤儿的钟地厌,最后他们又捡到了从印儿。


    四个人放在现代还是小学一二年级和幼儿园的年纪,他们相互帮衬,偷东西,翻秽物,碰瓷被打,只要能有一口吃的,他们都做过。


    现在的日子让郭寒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若是换上以前,哪里敢想天天吃麦饭,上面还有带着油水的青菜的日子?


    就是没有遭水灾,郭寒家里也不会日日都放油炒菜。


    当时郭自和郭寒还抱着一丝希望,等着朝廷的救灾粮下来,但是等啊等,等来了一袋几乎全是石头的救灾粮。


    袋子里除去石头,只有一把还带着糠麸的粟米。


    郭自和郭寒的父母把这把米让给了孩子。


    然后他们病死了。


    郭自和郭寒不明白,说好的赈灾粮为什么会有石头呢,为什么只有一把米呢,


    直到后来,他们遇到了钟地厌,钟地厌告诉他们,因为一个官员贪污了朝廷的赈灾款,米被换成了石头。


    郭寒那时候就想,她以后一定要手刃这个官员。


    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钟地厌外出翻秽物回来,告诉她那个官员已被满门抄斩。


    可是郭寒还是不甘心,那她的父母,城内的无辜惨死的百姓又算什么。


    钟地厌难得的哭了,“我比你更不甘心。”


    郭寒从恍惚中回过神,等着今日钱阿婆前来告诉他们规矩,然后测试他们是不是真的对主家忠心。


    门被打开了,阳光照了进来,晃的郭寒睁不开眼睛,一辆牛车停在门口,钱阿婆面无表情。


    “今日开始,你们便有专门的住处,有新衣服穿,你们要学会主家让你们学会的东西,成为对主家有用的人,这一切都是主家的恩赐,明白吗。”